第103節(jié)
跟人喝酒調(diào)侃,也不忘用炙熱的手心,摩挲著她的手背。 他很自然的應(yīng)付田坤的大嗓門,一面淡定的給巧兒夾菜。 桌上有幾個菜,是用來看,而不是吃的。 還有幾個涼菜,也因為太涼,被沐爺忽略。 他挑挑揀揀,才不會去在意顧大少嫌惡的目光。 在盤子里挑挑揀揀,是很有禮儀的一件事兒。 許是酒意上了頭,沐青簫藏在桌下的手,抓著她的手,移到自己腿上,慢慢往上移動。 再瞧他嘴角惡劣的笑,巧兒滿頭黑線。 偷偷在他大腿內(nèi)側(cè),掐了一把。 “嘶……”某人夸張的抽氣。 “怎么了?”田坤不明所以,很直白的問。 沐青簫笑的很妖嬈,“沒事,我媳婦不讓我再喝酒,你們繼續(xù)吧!” 田坤呵呵大笑,“有了媳婦管著,就是不一樣,以前他可不這樣的,巧丫頭,你很會調(diào)教?。 ?/br> 沐青簫偷瞄了眼顧夕墨,眼里得意的神色,讓顧夕墨直抽嘴角。 巧兒窘的不行,紅著臉,低著頭,不得不謙虛一番,“哪里哪里。” 顧夕墨對他幼稚的行為,很鄙視,轉(zhuǎn)頭對巧兒說道:“我讓人買了煙花,跟他們出去玩吧!” “煙花?”田玉成激動的跳起來。 其他幾人,包括田姝在內(nèi),全都露出欣喜驚訝的神情。 顧夕墨淡淡的笑著,“來這里叨擾你們,總覺得過意不去,也算是一份禮物吧!” 煙花制作繁瑣,成本很高,價格也貴。 普通人家,別說放了,就是看見,也很少。 不等他們吃完,田玉成已經(jīng)迫不及待,拽著兩個小伙伴,跑去搬煙花。 也只有顧夕墨這種土豪,才敢用馬車運來煙花。 田姝推著南宮霄,又回到院子里。 南宮霄知道她也想玩,輕聲道:“我在這里坐著就好,你去玩吧!” 如果褪去外面的那層冷漠,南宮霄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絕對是女人彬彬有禮,溫柔似水的人。 鄉(xiāng)下男娃,都不怕火,玩起火來,那叫一個瘋。 寂靜的山谷間,砰的一聲,絢麗的煙花炸開,也同時沖開山谷的寧靜。 山谷的另一邊,一隊黑影快速穿梭在林間。 “找到出口了嗎?”領(lǐng)頭的黑衣人似乎有些著急。 “沒有,這里的地形,很不對勁,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 “哼!難怪他敢將此地暴露,想引我們來,再將我們?nèi)繙缈?,果然夠陰險!”領(lǐng)頭人趴在雪地上,憤聲罵道。 旁邊的部下,擔憂道:“我們無功而返,如何對王爺交待?” “回去再說!”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他們以整齊的隊形往外退時。 又一隊白衣人,飄然而至,真正的踏雪無痕,悄無聲息。 白衣人追著黑衣人撤退的方向,一直追到山腳下,跟著他們潛入幾十里外,一處偏僻的宅院。 “回去稟告宗主,找到南臨王的蹤跡了!”云千山趴在雪地里。 從里到外,都是白色。 外面罩著的披風(fēng),用帽子遮住頭發(fā),往雪堆里一趴,rou眼根本無法分辨。 秦渙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不是進京了嗎? “王爺!我們迷路了,沒能進入無名村!”領(lǐng)頭黑衣人,是秦渙的副將邱驚風(fēng),深得他的信任。 秦渙端坐在太師椅上,神色陰沉,“顧夕墨可以輕輕松松的走進去,你現(xiàn)在卻要告訴我,你們進不去是嗎?這種鬼話,你也敢拿來糊弄本王?” 邱驚風(fēng)跪伏在地面,“屬下無能,我們找了半夜,看到他們?nèi)挤艧熁?,可奇怪的是,我們順著煙花的方向找,還是沒找到,屬下懷疑有人他們已經(jīng)察覺,并且故意在誤導(dǎo)我們!” “再找!本王還就不信了,一個小村莊,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秦渙負手站在廳堂門口,聽著遠處傳來的隱約的鞭炮聲,心中多了幾分凄涼。 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頹然的朝后面一扔。 炭爐內(nèi),升騰起一股煙霧。 沐青簫!你非死不可! 此時的無名村,真的很熱鬧。 與人口的數(shù)量無關(guān),是單純的快樂。 顧夕墨有些許的醉意,身子軟軟的靠在門邊,眸中帶著暖暖的笑意,看著在院子里玩煙火的女子。 沐青簫可沒興趣玩這種幼稚的東西,他靠在門框的另一邊,抄著手,跟從外面回來的鐘春,交換了下眼色。 顧夕墨多精明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只道:“別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如果你身邊不安全了,也別逞能,送到我身邊來,我能保證她的安全。” 沐青簫出乎意料的沒有吃醋,“如果連我連自己的媳婦也沒辦法保護,這個宗主的位置,不要也罷!” 顧夕墨閉上嘴,果然,某人狂傲的本性,還是一如既往。 不過,他也不會說大話,既然說了,肯定能做到。 ☆、第164章 深山小屋 大雪紛紛揚揚,下個不停。 下了三天三夜,總算雪停了。 但是出山的路,也被封住。 在與世隔絕的小山村,好玩的事兒很多。 巧兒知道越是天氣惡劣,越是能尋到最稀有的草藥。 所以大年初一,沐青簫帶著她進山了。 兩人備好了火種和干糧,整整帶了一大包,由沐青簫背著。 本來顧夕墨跟田玉成他們也要跟著,被沐青簫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全都乖乖閉嘴了。 沐青簫弄來獸皮的靴子,走在雪地里,鞋子不會弄濕,而且輕巧靈便。 巧兒腳上的靴子,尺寸剛剛好,走起路來,靴子合腳,剛一穿上,她興奮的跑去踩雪。 顧夕墨目光溫和的看著她在雪地里玩耍,就算長的再大,在家人眼里,她依舊是個孩子。 進山的路,沐青簫走在前面,巧兒走在后面。 他的手緊緊抓著巧兒的手,厚厚的積雪,沒過了小腿。 巧兒時不時偷看他的背影,高大寬闊,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寒風(fēng)。 “你要找什么草藥?”沐青簫不太清楚她擺弄的那些瓶瓶罐罐。 巧兒用空出的一只手,揉了揉被凍的發(fā)麻的小臉,“找人參啊,還有只在雪天才出現(xiàn)的冰蟾?!?/br> 其實她想找的是毒物,那些補身的好藥,鎮(zhèn)上藥鋪都有的賣。 但是致命的毒草毒物,很難買到。 沐青簫怎會不懂她腦子里的那些的鬼點子,“這回又是誰要遭殃了?” “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冬天的山里,視野還是不錯的。 沐青簫找到深山里用來躲避風(fēng)雪的小木屋,經(jīng)常有人打理,也有儲備的食物跟柴火,在這里住上幾日都是沒問題的。 小木屋的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森林,如果是夏天過來,晚上會被蚊子抬走。 只有春天最宜人,沒什么蟲子,不冷不熱,遍地都是綻放的野花。 “你先別進來,在外面等著,”沐青簫放下包袱,并把包袱弄成了凳子的形狀,按著巧兒的肩膀,讓她坐下。 推開木門,還是有灰的。 為了防止野獸爬起屋子,小木屋是懸空的,用幾根大柱子撐起。 屋子不大,比家里廂房小一點,外面圍了個灶,冬天不太容易點火。 沐青簫不喜歡屋子里充滿煙味,某種程度上,他還是有點潔癖的。 巧兒坐在軟軟的包袱上,看著他在屋里忙前忙后。 屋里唯一的一張木板床,很小很窄,上面鋪著獸皮。 沐青簫嫌棄的拿起來,走到外面,下了木梯,走很遠,才將獸皮展開使勁抖了抖。 不出意外,有小蟲子被抖出來。 沐青簫還是一臉的嫌棄,“這個太臟了,要不我還是去弄點干草吧!” “沒事兒,你拿過來,我這里有些藥粉,灑上去就可以,”巧兒怕他真扔了。好歹能墊在下面,不然多膈人。 好不容易清理干凈,巧兒才得已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