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田姝好奇的問道:“巧兒,之前杜巖離開,是不是下藥去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們一定會反目,萬一情形跟你想的不一樣,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巧兒笑著道:“這叫誅心,結(jié)果當(dāng)然沒那么肯定,都是有風(fēng)險的,所以計策只能用一次,下次他們肯定就不會信了?!?/br> 杜巖也道:“我還以為是癢癢粉一類的藥呢,讓他們癢的要死,卻死活抓不著,只是肚子疼,太便宜了他們!” “就是,特別是那個顧煙,看著就讓人不爽,還有那個什么公主,對自己的相公,不冷不熱,也不知那個男人看上她什么,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田姝言者無心。 ☆、第190章 危機(jī)四伏 巧兒抬頭望天,看著天上飄過的云朵,“公主的身份已經(jīng)很不了起了,舜安國又有幾個公主呢!” 路過的牛rou面小攤,燒的guntang的鍋里,冒著熱氣,燉牛rou的香味飄了過來。 三人摸摸肚子,好像都很餓。 果然,看戲也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兒。 “我們?nèi)コ耘ou面吧!”杜巖盯著煮牛rou的鍋,直吸口水。 田姝直點(diǎn)頭,“嗯嗯,好香的牛rou湯,老板,給我們下三碗牛rou面,牛rou要多,湯也要多哦!” 田姝也是個吃貨,直接跑去點(diǎn)了。 巧兒摸了摸癟癟的肚子,“下三個大碗,我也餓死了?!?/br> “好咧!三位客官這邊坐!”老板娘招呼他們,把桌子擦了又擦。 牛rou攤的大廚,是她男人,夫妻二人,就靠著經(jīng)營牛rou攤的生意,養(yǎng)活一家老小。 支一頂帳篷,擺幾張桌子,家當(dāng)簡單,生意卻不差。 面條都是自己親手搟面,來一桌客人,現(xiàn)搟現(xiàn)做。 田姝眼巴巴的望著冒著熱氣的鍋,“哎呀,好久沒吃到正宗的街邊小吃了,前幾天還在這里看到,有貼燒餅的,他家貼的燒餅,可好吃了,要是能有燒餅,泡在牛rou湯里,哇!” 田姝忽然想起在家里的南宮霄,“老板,我能不能買點(diǎn)湯跟面,我自己回去做,不然路上耽擱,面糊了,肯定沒有現(xiàn)做的好吃。” “當(dāng)然可以,待會我給您一個大碗,裝了牛rou湯,要是你們沒空,我這兒還提供送貨上門,只要說個地方就成,再給幾文錢做跑腿費(fèi)?!崩习迥镄呛堑幕氐?。 杜巖笑著道:“你們真會做生意,以后我們一定時常關(guān)照?!?/br> 他說的關(guān)照,可是不得了。 跟他同輩的弟子,得有多少,保管叫他們的生意,忙的不可開交。 老板大喜過望,“那就多謝了,我給幾位再配小菜?!?/br> 老板是個慷慨的人,三大碗牛rou面端上來,牛rou整整蓋了兩層。 田姝拿起筷子,夾了塊牛rou,咬了一口,“嗯嗯……燉的好爛。” 杜巖吃的比她還狼狽,埋頭苦干,連話都顧不得說。 巧兒吃的比他倆斯文些,但是不得不說,街邊的味道其實(shí)一點(diǎn)不比那些大酒樓差。 三人正吃的歡,卻突然都停了下來,因為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杜巖警覺,飛快的抓起劍轉(zhuǎn)身,“什么人!” 巧兒跟田姝也隨之看向他身后站著的,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三個人。 很奇怪的三個人組合在一起,全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 一個道士,兩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其中一個長相清秀,另一個唇紅齒白,是真的很白很嫩,不禁讓人懷疑,是男是女? 杜巖入門的晚,出塵子又是個成天不著家的人,所以杜巖不認(rèn)得對方,也在情理之中。 這三人不僅著裝奇特,臉上的表情更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老道士一手拂塵,一手背在身后。 下巴高高的昂起,氣定神閑,但是眼睛卻緊緊盯著巧兒面前的碗。 清秀少年,臉上臟兮兮的,盯著的是沸騰的牛rou湯鍋。 而粉面少年,則是縮著肩膀,眼珠子四下亂飄,但總是在巧兒身上打轉(zhuǎn)。 “你們……有事?”巧兒試著問了聲,總不能一直被他們看著,這也吃不下去啊! 老道士眼珠子終于動了動,仍是高抬下巴,氣定神閑,“我們沒錢吃飯,既然你們有錢,就該請我們吃飯,老板,再來三碗牛rou面,要大碗的,牛rou多放,他們結(jié)賬!” 老道士喊的很大聲,理直氣壯,好像活該別人請他吃一頓似的。 如果他能換個語氣說話,孫巧兒或許也就請了,可惜臭道士的語氣,她很不喜歡。 “做人應(yīng)該有骨氣,不吃嗟來之食,為了培養(yǎng)閣下的骨氣,還是得你自己付賬?!?/br> 出塵子目光直直的望著她,似乎很失望,“你這丫頭,也太小氣了,看你的穿著打扮,也不像缺錢的人,難道請我們幾個落魄的人吃飯,還要斤斤計較?再者,貧道的骨頭,一向能屈能伸,偶爾縮一縮,也無防,人總得活著不是?神仙也得供香火?!?/br> 巧兒隱隱有種感覺,這老道士,好像賴上了她。 “那你會驅(qū)鬼嗎?會做法事嗎?我們一物換一物,這樣也公平,你也不算白吃,怎么樣?” 出塵子細(xì)小的眼睛,瞇了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行吧!不過貧道做法事的代價,可不是一碗面給買通的,你至少得管我一個月的伙食!” 他本以為眼前的女子會答應(yīng),但事實(shí)又出乎他的意料。 “那可不成,現(xiàn)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著你,只一頓飯,道長還是想想清楚,不勉強(qiáng),”都不是簡單的人,話無需說的太明,彼此心知肚明。 出塵子站了好一會,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想想又覺著好笑,“好吧!貧道自認(rèn)倒霉,你很會討價還價,掌家是個厲害的角色?!?/br> 有些人的虛偽,是掩蓋在直爽之下。 明明心里情愿,臉上還要裝出一副心地善良的模樣。 如果最開始,孫巧兒便大大方方的邀請他們吃飯,不吝嗇錢財,把自己的善,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反而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宗主身邊不需要爛好人,會被人吃死。 但是后面,孫巧兒跟他談條件。 她要求的做法事,或許只是借口,或許真的其事。 可是對于被施舍的人來說,既給足了對方尊嚴(yán),又互惠互利,難道不是最好的辦法? 出塵子也不去別的桌子,非跟他們擠在一塊。 另外兩個少年,則是默默的坐到了一邊,眼巴巴的等著牛rou面端上來。 杜巖始終防備著老道士,見他坐的離夫人太近,他忍不住要揪起對方的衣領(lǐng)了,“道長,你可以到別的地方坐,地方大的很,不是非得擠在一起!” “可是貧道就喜歡這個地方,年輕人,要懂得敬老,”出塵子拿拂塵擦桌子,看的巧兒他們滿頭黑線。 這老道士還真不是凡人,一舉一動都很奇葩。 杜巖恨恨的,一直瞪著他。 巧兒擱下筷子,老板送上自家炒制的粗茶。 道長的牛rou面也端了上來。 “嗯,真是香,”出塵子深深吸了口氣。 “道長不需要忌口嗎?”巧兒以前也沒有接觸過道士,不太懂得道士跟和尚的區(qū)別。 “忌什么忌,貧道又不是禿驢,無需裝模作樣,惺惺作態(tài),”出塵子挑著碗里的牛rou,笑的有幾分壞壞的感覺,“那些整天念經(jīng)吃素的家伙,其實(shí)心里比誰都無恥。” 巧兒三人,齊齊把頭扭向一邊。 “主子,你吃牛rou,”隔壁桌,粉面少年,將碗里的牛rou都挑了出來,夾進(jìn)另一少年的碗中。 “不用,本……我不需要,你自己吃,”清秀少年把碗挪到另一邊。 粉面少年唉聲嘆氣,他們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可怎么辦才好。 好端端的從宮里出來,本想游歷一番,闖蕩江湖。 誰成想,剛剛出了京城沒多遠(yuǎn),就被人盯上,東西都被搶了,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斷頓好幾次。 昨兒在路上遇到老道士,也不知怎么地。 老道士對他們揮揮拂塵,說了句,跟我走吧! 他倆竟然真就跟著走了,直到站到這里,才恍然發(fā)覺,是不是太沖動了,萬一對方是壞人怎么辦? 他們這一路,可謂危機(jī)四伏。 客棧不讓住,也沒錢住。 就住破廟,可是睡到半夜,就會被人趕出來。 想在野外打只獵物充饑,結(jié)果連只鳥都沒看到。 現(xiàn)在吃的這一頓,是他們兩天以來,吃的唯一的一頓飯。 兩人三下兩下扒完了面條,連湯都被喝的干干凈凈。 納蘭湘摸了摸肚子,還沒吃飽,可是要怎么辦呢? 他眼巴巴的望著孫巧兒,看的出,這位大姐,很有錢,也挺有勢的,他要不要抱她的大腿呢? 不行!他是皇子,怎么能去抱平民百姓的大腿,傳出去好丟臉。 既然不能抱大腿,那我就會眼神殺死你。 打定了主意的納蘭湘,調(diào)整了坐姿,眼睛死死盯住巧兒,嘴巴也緊緊的抿著。 田姝注意到他的目光,拐了下巧兒,“噯,你快看,那小子一直在看你呢,幸好沐大哥不在,否則他就死定了?!?/br> 巧兒也轉(zhuǎn)頭去看他,這樣認(rèn)真一看,發(fā)覺他有幾分面熟。 前世,因為納蘭羽的關(guān)系,她見過幾個皇子。 三皇子跟太子,時常在京城出沒。 也有不受寵的皇子,跟在他們身后拍馬屁。 當(dāng)年的八皇子,年紀(jì)尚小,又沒有靠山,所以總是被兄弟們欺負(fù)。 雖然已過了幾年,八皇子長大了,但輪廓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