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云千山遲疑道:“他已經(jīng)提前進京去了,而且……” “而且什么?”沐青簫已有動怒的跡象。 那小子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京城是他的老巢,要是此次有什么差錯,他一定會擰了上官辰的腦袋。 云千山見到主子動了怒,趕緊道:“他帶走了宗林!” “帶走宗林干什么?”沐青簫眉頭擰的更緊了。 元沖笑了下,“還能干什么,他最近成天粘著宗林,臭小子動了心思,可惜??!人找錯了,宗林哪哪都好,偏偏是個男的?!?/br> 沐青簫斜了他一眼,眼中惡意滿滿,“誰說他是男的!” 丟下這一枚重榜炸彈,沐爺輕飄飄的站起來,準備抱著小媳婦睡覺去了。 ☆、第281章 回城 一直等到沐青下簫走遠,元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宗主剛剛說了什么?” 冷玨比他鎮(zhèn)定多了,“意思就是宗林其實是女的,上官辰撿到寶了?!?/br> “你又怎么了?”冷玨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云千山沉默了,白色的衣擺,被風吹起,掃過腰上的劍鞘。 云千山一直都是沉靜的,如果不仔細,很難發(fā)現(xiàn),他此刻的沉靜,跟平時有什么區(qū)別。 過了許久,云千山才緩緩抬頭,幽暗的眸子情緒很深,“之前一直有懷疑,沒想到竟會是真的?!?/br> “什么意思?”元沖覺得他話里有話,而且他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不像他了。 “沒什么,我先去休息了,你們也各自找一間屋子睡覺吧!”云千山本就是話不多的人,他跟冷玨的性情又全然不同。 一個是面冷心冷,一個是面冷心不冷。 云千山是前者,冷玨是后者。 元沖奇怪的看著他離開,“他好像有話沒說完,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冷玨也起身,“別打聽了,誰都會秘密,他不想說,自然也是不想被別人所知?!?/br> 說完,他也離開了,留下滿心問號的元沖。 云千山找到一間狹小的船艙,合衣而躺,身體雖然躺下,但是眼睛睜到最大,毫無睡意。 眼前浮現(xiàn)宗林的模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時間久的他好像已經(jīng)忘了,但是偶然間想起,似乎又歷歷在目。 不是沒懷疑過宗林的身份,但是他從沒往性別這方面想。 往往最大的假象,就在眼前,他卻偏偏看不見。 原來這就是命運,無法改變的命運。 沐青簫回到房間,巧兒已經(jīng)睡的很熟,紅通通的小臉,貼著被褥,大概是熱了,一條腿從被子里伸出來。 因為是在外面,沐青簫沒敢讓她脫衣服睡覺,所以巧兒也是合衣而睡。 可是睡的很不舒服,她已經(jīng)習慣了,躺在沐青簫懷里,穿著寬松薄透的睡衣,衣服裹的太緊,當然會不舒服。 沐青簫吹滅的油燈,快速脫下外衣,踢掉鞋子,掀開被子麻溜的鉆進被子里。 他剛一躺下,身邊的人兒,就自動自發(fā)的朝他懷里鉆。 手圈著他的腰,一條腿架在他的腿上,完全是一副熊抱的姿勢。 沐青簫身子僵了僵,深呼吸好幾次,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能看能抱不能吃,真的很考驗他的自制力?。?/br> 睡的昏天黑地的某女,全然不知道身邊的男人,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冷玨跟元沖負責守夜,到了天快亮時,云千山蒼白著一張臉走出來。 冷玨一看他的臉色,便笑了,雖是很淡很淡的笑容,但那絕對是一個笑容。 “你暈船的毛病,看來還是沒好!”冷玨打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后將酒壺扔給了云千山。 這酒不上頭,他們守夜的時候,偶爾會拿來提神。 云千山接過,用袖子擦了擦壺口,才喝了兩口,又將酒壺扔了回去。 雖然他不會醉,但是也不好酒。 冷玨也用袖子擦了擦壺口,對云千山這種自虐行為,他多少可以理解。 越是暈船,越要坐船,這難道不是自虐嗎? 兩人相顧無言,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各自想著心事。 凌晨時分,幾人棄船登岸,早上的風有點冷,沐青簫用寬大的披風,將巧兒包的密不透風。 現(xiàn)在的他,有點后悔聽了她的意見。 回去之后,一定要問問孫之濟,有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幾人在路過的小攤上,吃了簡單的早飯。 一路上,看著宗主對夫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三人無語到了極點。 宗主難道就不能顧及一下他們的感受嗎? 他們現(xiàn)在可是單身漢哪! 整天面對親親我我的兩個人,難道不是誅心嗎? 沐青簫也能猜到他們心中所想,也可以說,他就是故意的,灑點狗糧,給他們嘗嘗,別吃撐了就好。 回到鎮(zhèn)上的沐宅,宗林不在,府里的大小事,便由鐘春親自打理。 在進了鎮(zhèn)子之后,冷玨向沐青簫告了假,一個人離開了。 元沖對于他的離開,還是很好奇的。 難道是去看冷飛? 可是也不像??! 要不是宗主這邊走不開,他還真想跟上去看看。 冷玨推開小宅院的門時,里面并沒有人,但是廚房的痕跡還是有的,說明這里的人出門去了。 冷玨沒有遲疑,轉(zhuǎn)身又走了出去,將房門原封不動的關(guān)好,就像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半夏跟柳兒雖然有了住處,但是她們也不能坐吃山空。 所以二人又回到酒樓的后廚幫忙做些雜事。 苗家酒樓最近承包了鎮(zhèn)子里不少的宴席,這其中就有董家的伙食。 董震天是個喜歡享受的,苗家酒樓的菜,做的很不錯,味道獨特,他來過一回,就喜歡上了,而且這里離百花樓很近,只隔了一條街。 吃飯喝酒的時候,招來幾個歌妓,唱曲助興,要是看上眼了,帶到樓上消遣一番,方便的不能再方便了。 一連兩日,董家的人包下二樓的一個雅間,以及三樓的一間廂房。 每日酒宴,都是大擺特擺,盡挑好的上。 董震天在沐青簫那里落了面子,心里不痛快,借著寧王的名頭,邀請九臺鎮(zhèn)有頭有臉的人物,想探探他們的口風。 今日中午的酒宴,便是這個目地。 所以整個上午,后廚忙的熱火朝天。 半夏跟柳兒自打來了之后,就沒離過井沿邊,一直就在那洗菜。 切菜的活,她倆還不行,苗易又招了兩個新伙計。 兩人的手泡在水里,泡的發(fā)白,洗的手心脫皮。 “半夏,那位公子不是說了要幫咱們嗎?難道你還要自己動手?”柳兒有些擔心,她今天悄悄去看了一眼,那個董震天身邊帶了不少人。 就憑她們兩人,想殺人,還想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半夏搓洗的手,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才對她道:“這事你不要插手,我一個人來去做就好,萬一我死了,如果能替我收尸也好,如果不能,就算了吧!以后清明的時候,你別忘了替我給奶奶上墳。” 柳兒忍不住的掉眼淚,“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咱倆從小一起長大,我怎么能看著你一個人去送死?!?/br> ☆、第282章 笑容太溫暖 “不行也得行,咱倆總得留一個收尸的人,我已經(jīng)決定了,等會干完了活,你先走,別讓他們抓住把柄,萬一我死了,也不要急著收尸,我怕他們有埋伏?!卑胂谋M力保持著冷靜。 可是顫抖的雙手,卻昭示著,她也會害怕。 她的怕,并不是怕死,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與其說她在怕,倒不如說是緊張興奮。 看到仇人就在不遠的地方,想到很快就要下手,興奮到緊張。 柳兒還要跟半夏爭取,可是半夏根本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柳兒心里也清楚,她幫不上什么忙,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倆那點小聰明,根本不值一提。 苗易從前面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當看見柳兒跟半夏時,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慢慢的瞇起,滿是算計。 他走到兩人面前,停住腳步,“今兒的活,快干完了吧?待會到前面幫忙端盤子,今兒店里忙,缺人手?!?/br> 半夏洗菜的手停下,抬起頭看他,“會給我們工錢嗎?” 苗易笑的不懷好意,“你倆倒是挺會討價還價,要是我不給呢?別忘了你們還在我這兒做工,惹的本公子不高興,洗菜的活可就沒了。” “不給工錢,我們不干!”半夏垂下頭,淡定的繼續(xù)洗菜。 柳兒瞪了苗易一眼,“不給錢就不干,別以為威脅就能管用,我們可不吃你那一套!” 苗易呵呵的笑了,“喲喲,現(xiàn)在的伙計,都敢跟掌柜叫板,不得了啊!原來有后臺的好處就是多,行吧!剛才是逗你們玩的,干活怎么能不給工錢,按時辰給你們銀子?!?/br> 苗易說完,轉(zhuǎn)身便走了。 柳兒盯著他走遠的背影,嘟囔道:“真是個鐵公雞,連我們的工錢也想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