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董震天一愣,心也跟著一涼,雖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問道:“放肆,這兒是我的家,我是這兒的老爺,你是哪里來的奴才,也敢擋我的道,滾開,快去把夫人小姐們叫出來!” 老頭還是攔著門不讓他進,還嘲笑他,“你是瘋子吧?我們家老爺就在里頭呢,你又是什么老爺?趕緊滾,再賴這兒不走,我打斷你的腿!” 老頭作勢要關(guān)門,董震天急了,退后一步,又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呐曝?,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去了他半條命。 這……這上面怎么寫著魏府? 難道是他走錯了,這兒不是董府? 董震天慌慌張張的臺階下走下來,茫然的在四周轉(zhuǎn)了好幾圈,有點魔怔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里就是我的家,這里明明就是董府,怎么會是魏府呢?魏府……”董震天猛的想起魏叔。 就在這里,董魏氏從外面,坐著轎子回來,穿著華麗,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錢堆里滾出來的女人,從頭到腳,都精細照顧過。 下了轎子,董魏氏看到站在門口的人,還愣了下,畢竟還是很意外的。 但是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指著看門老頭,厭煩的吼道:“你是怎么做事兒的,門口來了瘋子,還不趕緊讓他滾,遠遠的滾走!” 董震天冷下眼,身體沒恢復(fù),武功也使不上,否則他一定一掌拍死這個賤人,現(xiàn)在也打不了,只有指著她罵的份。 ☆、第296章 蛇蝎美人 “賤婦!賤婦!你竟敢背著我,勾結(jié)魏叔,侵占我的家產(chǎn),你們的好計謀,好手段,我董震天雖然落難了,可你們別忘了,我還有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徒弟,我還兒子女兒,你們休想一手遮天!” 董魏氏起先有點怕他,但是見他連拳頭都握不緊,當(dāng)即也不怕了,媚笑著走到他跟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道:“你的那些徒弟,早就對你不滿了,專橫跋扈,從來不顧及他們的感受,他們做鏢師的銀子,被你占了一大半,這種日子,誰想跟著你過下去?” “再說你那些孩子,董晴已經(jīng)當(dāng)你死了,有她在,還有什么好說的,你現(xiàn)在就是個死人,這里已經(jīng)改做魏府了,你既然出現(xiàn)在這兒了,我們做為主人,當(dāng)然要好好招呼你,來人??!” 魏氏也是個蛇蝎美人,但凡她念及一點夫妻情份,都不至于對他如此,沒留半點余地,不可謂不狠哪! 董震天被拖走了,拖到鎮(zhèn)上的乞丐窩,一路舟車勞頓,又加上體內(nèi)的毒未清干凈,他病了,病的起不了身,一連在乞丐窩里躺了三天,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也是天不亡他,一個同樣衣衫襤褸的女子,遞給他一碗白粥。 人在富貴的時候,別人給你一碗燕窩鮑翅,都不覺得有什么好。 可人在落難的時候,別說白粥,哪怕是一碗野菜湯,都能救人一命。 錦上添花算不得什么,雪中送炭才是大意。 董震天喝下這一碗白粥,忽然就看開了,哭的像個小孩。 富貴算什么,功名利祿算什么,妻妾成群,兒女成雙又算得了什么,比不上,此時此刻的一絲溫暖啊。 “謝謝,”董震天老淚縱橫,望著女乞丐不算年輕的臉。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看你死,雖然你死有余辜,但是不該這么死,”女乞丐聲音冷冷的,也不看他,收了碗,又坐到一邊去了。 雖然都是乞丐窩,但是她在這里時間久了,也算是老人,沒人敢對她不軌。 董震天因為她的話,怔在那里,“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個下文。 還用問嗎? 肯定是他之前作下孽,這叫個什么事,叫個什么事嘛! 所有的一切都反過來了,全都調(diào)了個。 本該對他感恩戴德,贍養(yǎng)他的人,對反過來害他,占了他的一切。 而本該恨他入骨的人,卻救了他一命。 董震天躺回去,眼睛盯著破爛的屋頂,過了很久,才說出一句話。 “如果我還能活著,剩下的命,就是你的了,我贖罪,唉,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啊!” 能讓不可一世的董老爺,說出這一番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破廟屋頂?shù)耐咂?,被掀開,又悄無聲息的蓋上了,兩個人從屋頂飛下。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從屋頂躍下。 “看清楚了嗎?”男人詢問女子,聲音低低的,不帶什么感情。 “嗯,但是我還想再去看一個人,”半夏冷靜的站在一邊,她想看到董震天的結(jié)局,可是看到董府易主,她忽然有種預(yù)感,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第297章 私情 陪著她來的男人,除了冷玨,還能有誰。 冷玨此次于公于私,都得陪著她走一趟,也是孫巧兒的命令,好讓半夏親眼看看董震天的結(jié)局。 其實冷玨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這件事背后有人cao控,他也查到一些,但是沒有深究,有些事情的真相,還是讓半夏自己去揭開,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兩人乘夜,潛伏到魏府的后院,找到魏叔的房間,卻看到了讓人驚掉下巴的一幕。 魏叔竟然跟董魏氏躺在一張床上,兩人也正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看見這一幕,冷玨跟半夏都愣住了。 一男一女趴在人家房頂上,看到的還是這樣的情景,不可謂不尷尬。 饒是冷玨再清冷的性子,也禁不住臉紅,他轉(zhuǎn)開視線,也拉開了與半夏的距離。 半夏呢?她是個女孩子,當(dāng)然更不好意思。 先前他們躲在魏府門口,可是瞧的真真的。 所有說,里面的這兩位,分明是在亂搞。 等啊等,也不知等了多久。 別說,這個其貌不揚的魏叔,還真挺有勁,直把那董魏氏伺候的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直喘氣。 當(dāng)兩人分開時,屋頂上的冷玨,捂住了半夏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看!” 冷玨說的很認真,好像是在說著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兒。 半夏本來還有點緊張,但是被他這么一說,反而笑了,“沒啥不能看的,我在鄉(xiāng)下見的可多了,什么狗啊貓啊豬啊,還不是白花花,赤果果。” 冷玨臉色更窘了,“以后別再這樣!” 冷玨很認真,很嚴肅。 底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說話了,還好都蓋上了被子,魏叔穿上了衣服。 “前兩天,那老頭回來了,堵在大門口,跟下人撕鬧,被趕了出去,聽說現(xiàn)在睡在乞丐窩里,病的快死了,”董魏氏身子慵懶的靠在床上,自有一股媚意,從不經(jīng)意間流轉(zhuǎn)出來,“你怎么不干脆將他弄死算了,現(xiàn)在弄死一個人的辦法多的是,也省得他在咱們眼前晃來晃去,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要小心為上!” 魏叔此刻的笑容,已跟之前完全不同,帶著幾分肆意,幾分冷酷,“殺了干什么,現(xiàn)在不是正好,他現(xiàn)在所受的,都是他罪有應(yīng)得,如果不是他非要逼著魏家,要納你做妾,我又怎么會在這里,做他的奴才!” 做奴才,聽主子的命令,說白了,就是主子身邊的一條狗,任打任罵,都不能還手。 魏叔本性是驕傲的男人,當(dāng)初家境雖不富裕,但好歹也是一枚熱血蓬勃的少年,跟魏雪兒的婚約也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要說魏叔有多深愛魏雪兒嗎?當(dāng)然不是,如果沒有董震天橫插這一腳,魏雪兒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但是男人最大的恥辱,是奪妻之恨。 董震天看上魏雪兒,用了強硬手段,退掉之前的婚事,打了魏叔的臉。 魏叔本名當(dāng)然不叫魏叔,他取這個名字,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二是為羞辱董震天。 魏雪兒此女,也是個浪蕩貨,她同意了魏叔的計謀,還主動勾引了他,為財也為人。 ☆、第298章 蠢笨 魏雪兒聽著他的話,心里卻很不以為意,對魏叔,她再了解不過。 別看他面上說的好聽,說到底還是膽子小了,到最后一步,就開始畏畏縮縮,像個孬貨。 “他死在外面,雖然話柄落不到你我身上,可是你別忘了,你派人殺了那個叫半夏女子的家人,這個事他肯定已經(jīng)想明白,萬一他事情說了出去,你想過后果沒有?”魏雪兒是知道那個叫半夏女子的來歷,知道她有個厲害的jiejie。 背景深的人,她不想惹,萬一弄的不好,把自個兒搭上去,以后的逍遙日子還怎么過? 魏叔眉頭皺起來,臉色一點點的陰下來,“那事我辦的滴水不露,即便他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樣,還能把死人找出來,問個清楚嗎?無憑無據(jù),他拿什么為自己證明清白,此事并未報官,光是一個凌泉宗,還不至于為了一個小案子耿耿于懷?!?/br> “再者說了,不過是死了一個老太婆,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魏叔這話說的夠毒,被派去的人,好像根本無足輕重,命搭上了,也沒留下什么痕跡。 半夏趴在屋頂上,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陷進rou里,鮮紅的血,落在瓦片上面,可惜天太暗,無法看的清楚。 不過是死了一個老太婆,聽聽他說的話,多么可笑。 冷玨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無聲的給了她一點安慰。 冷玨不善言詞,其實很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 又像是有很多話,卡在喉嚨里,可是等到說的時候,又說不出來了。 半夏轉(zhuǎn)過頭看他一眼,無聲的說:“我沒事。” 她當(dāng)然不會沖動,眼看著殺人兇手就在下面,她怎么可能沖動的跑下去,提著劍殺了她呢? 她還記著巧兒姐的話,要叫他生不如死。 下面的人還在說話,魏雪兒已經(jīng)重新依在魏叔的懷里,嬌著聲對他說“你打算怎么處理董晴,我可警告你,別想把她留在府里,趕緊找個人家嫁了,還有董巖,那也是個沒用的小子,總不能一直養(yǎng)在家里?!?/br> 董巖是董震天的兒子,最大的一個,可惜沒什么用,性子像他母親,看見殺雞,都能臉色慘白。 你說這樣的人,他怎么能習(xí)武接管家業(yè)。 魏叔摸著懷中女人嬌軟的身子,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心里那個愜意,眼睛卻透著毒,“讓他跟著鏢師去歷練歷練,也算對得起他爹的期望?!?/br> 他懷中的女人,咯咯笑起來,嬌嗔的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可真壞,讓他跟著鏢隊,還不得活生生的嚇死,就算不嚇人,路上遇到一點小麻煩,還不知會出什么事兒呢!” 魏叔抱著女人翻了個,將她壓在身下,摸著她光滑的肌膚,“這怎么能叫壞呢?爺這是為了他著想,男人就該有個男人樣,你不是最喜歡我的男人樣嗎?” 魏雪兒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全然忘了剛剛提到董晴的事兒。 魏叔這個有心計的男人,糊弄起女人來,絕對是一套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