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如他想象中一般,她很白,白到在光束下幾近透明,他都做好準(zhǔn)備她可能會長得平平無奇了,但是她卻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驚喜?!?/br> 她很好看,形容不出來的好看,溫婉的眉,挺翹的鼻梁,鼻梁下面,是他嘗了又嘗的小嘴,此時還紅艷艷的泛著水潤的光澤,似乎在邀人品嘗。她的雙眼緊閉,睫毛如同受驚的蝴蝶翅膀一般輕顫著,全然不似之前那樣鎮(zhèn)定,難道他比那群追殺他的人更讓她害怕? 擠在巷子口的男人們?nèi)急荒菑埍┞冻鰜淼哪樋创袅?,從他們那么遠(yuǎn)的距離看,未必就看得清韶清到底長什么樣子,但是那和老大的手形成鮮明對比的如同上好白瓷一般的臉還有那被迫仰起的纖長白皙的脖頸,都讓人覺得這一定是個美人,最重要的依據(jù)是,老大都看呆了! 然而下一秒,厲麟凌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戾氣十足的冷喝道:“都給我轉(zhuǎn)過去!” 站在最前面拿著手電筒的老七嚇得手都抖了一下,然后一群男人齊刷刷的轉(zhuǎn)過身去。 韶清也被厲麟那一聲冷喝嚇得抖了一下,睫毛震顫的更厲害了。 厲麟依舊抬著韶清的下巴,大拇指蹭過她的唇角,又蹭了蹭她被他吻得微微腫起的紅艷艷的嘴唇,入手細(xì)膩滑嫩的觸感讓他有點舍不得松手。 韶清此時緊張的心臟都要驟停了,男人侵略性極強(qiáng)的目光仿佛在凌遲著她,但是她向來會裝相,只是睫毛不停地顫動泄露了她的緊張,感覺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那只手才從她的下巴上移走,那只一直按在她腰上的手也松開了。 “你走吧?!?/br> 韶清頓時如蒙大赦,想也不想的低著頭往外走去。 剛走出沒兩步,就被一只鐵鉗似的手拽住了。 韶清一回頭,在黑暗中怒視著男人,壓低了聲音卻還是泄露出了她的憤怒:“不是說放我走了嗎?!” 男人笑的惡劣:“我沒說不放你走?!彼f著從韶清手上把那只成色極好的玉鐲子擼了下來:“走吧。” 韶清被男人的無恥行徑給驚呆了,她救了他!他居然還要搶劫她?! 她強(qiáng)行忍住和他理論的沖動,她剛才已經(jīng)感受過了自己和他的差距,即便他現(xiàn)在受著傷,她還是打不過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更何況他還有那么多手下。 她恨恨的盯了一眼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玉鐲,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哎——” 男人惡劣的聲音從后面追上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韶清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貓抓住了的老鼠,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被那個男人逗弄著玩,她出奇的憤怒了,轉(zhuǎn)身對著男人憤怒的低吼道:“你還想干什么!” 守在門口的手下都震驚了,然后開始替韶清默哀,敢吼老大的女人,她不是第一個,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她的悲慘下場了。 然而讓手下更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男人輕笑了一聲。 作為老大的心腹,老七自然分得清老大這笑是高興還是別的什么。 于是他想,老大瘋了嗎?被一個女人吼還笑的那么開心?! “想要把這東西拿回去的話,到帝景山莊來找我?!?/br> 韶清狠狠地擰眉,然后轉(zhuǎn)身欲走。 “喂——” 韶清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面對那邊男人模糊的輪廓,甚至彎出了一個微笑,一字一頓的問道:“請問還有事嗎?”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找我?” 韶清繼續(xù)微笑:“那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厲麟?!?/br> “好的,我知道了,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 “你知道是哪兩個字嗎?”厲麟懶洋洋的。 韶清越發(fā)“恭敬”:“您請賜教。” “厲害的厲,麒麟的麟?!?/br> 韶清毫無誠意的夸贊:“好名字?!?/br> 男人哼笑一聲:“叫一聲來聽聽?!?/br> 韶清:…… “厲先生,請問您的傷口不需要包扎嗎?” 一聽韶清的話,厲麟還沒怎樣,老七就立刻轉(zhuǎn)過頭來,驚恐道:“老大!你受傷啦!” 手電筒往這邊一照,立刻就照到了男人腹部一片血紅,韶清也不小心瞥了一眼,神色不變,她始終沒有抬起頭去看男人長得什么模樣,見其他手下全都一擁而上,只是默默地貼到墻邊,默默默默的往外挪去,挪到最邊上之后開始瘋狂的跑起來。 “老大!那個女的跑了!要不要抓回來!” 一個手下興奮的報告道。 厲麟把玩著手里的玉鐲,冷笑一聲:“她跑不了?!?/br> 以他的眼力,這個玉鐲的成色至少值上百萬,他把她按在墻上的時候,看到她下意識的伸手護(hù)住了這個鐲子,顯然這鐲子對她很重要。他就不信那個女人舍得不要。 第23章 韶清許久沒那么跑過了,但是她體力不錯,幾乎是一口氣跑出了好幾百米遠(yuǎn),路上的人見了都紛紛側(cè)目。 先回頭看了一眼,后面有兩個結(jié)伴的女孩兒正詫異的盯著她,還茫然的看了看后面,又盯回她似乎不解她為什么不要命的跑,見后面的確沒人跟上來,韶清才放松的坐在了旁邊的花壇邊上,胸膛微微起伏著,半晌,盯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腕,有點愁,怎么跟蘇易交代??? 這晚上的經(jīng)歷太離奇了,總覺得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心虛。 摸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蘇易肯定已經(jīng)睡了,還是不打擾他了。 在花壇上坐了一會兒,直到小腿肚不抽筋了,她才慢慢往出租屋的方向去了。 回去的時候陳莉莉還沒回來,韶清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還沾著血,皺了皺眉頭,然后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她一邊洗一邊想,她當(dāng)時按著的時候,感覺他腹部那一塊全都被血浸濕了,那種情況下還能耐著性子對她一抓一放的,韶清判定了這個人是個狠角色,就連他的姓都帶著三分戾氣,姓厲。 聽他當(dāng)時的話,還想她去那個什么山莊找她,她腦子不正常了才會去找他,叫他看見了她的樣子,她也不敢報警,萬一找她尋仇,就得不償失了。韶清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手腕,想到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心里頭覺得有點對不住。 她本來想放房間里,但是這一片不安全,樓道里的監(jiān)控探頭都是壞的,想來想去還是戴在自己手腕上放心,這幾天一直小心著唯恐磕著碰著,誰能想到能有這樣的展開。 心里把那個叫厲麟的黑社會罵了一百遍都不解恨。 雖然她當(dāng)時幫他是因為怕他被發(fā)現(xiàn)牽連到她身上來,但是她幫了他不假,結(jié)果他倒是盯上自己了。 韶清早不是單純天真的小姑娘了,知道那個黑社會是看上自己了,想讓她自己送上門去,那不等于是羊入虎口?韶清對著鏡子掀起一抹冷笑,她可沒那么傻。 韶清掀開被子上了床,決定明天早上和蘇易坦白。 …… 到了早上,韶清覺得一大早就給人添堵不大好,又拖到了中午,想了又想,還是撥通了蘇易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韶清緊張了一下。 然后就聽到聽?wèi)T了的蘇易冷淡的嗓音響起:“喂?!?/br> 想到前幾天蘇易還特地提醒她說那是外婆母親傳下來的鐲子,韶清又覺得說出來有些艱難了。 那頭許是聽到這邊一直沒動靜,又疑惑的“喂?”了一聲。 韶清艱難的說:“蘇先生,很抱歉,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br> 蘇易愣了一下,開口的聲音依舊冷淡:“稍等?!彪S即抬手制止了部門經(jīng)理的工作報告,示意他先出去。 部門經(jīng)理恭敬的躬了躬身,退出了蘇易的辦公室。 等到門關(guān)上了,蘇易才繼續(xù):“你說?!?/br> 他心緒起了波瀾,壞消息?他能想到的壞消息就是她要提前結(jié)束合約,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韶清一鼓作氣說了:“我昨天晚上圖書館值夜班,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黑社會,外婆給我的鐲子被搶了?!?/br> 那邊靜了一靜。 韶清有點提心吊膽,覺得自己這份工作八成是要黃了。就是他之前說的不用她賠鐲子,不知道作不作數(shù)。 那邊傳來蘇易沉穩(wěn)的聲音:“你有沒有受傷?” 韶清愣了一下,然后說:“沒有?!?/br> “那就好?!碧K易眉頭舒展開來,心里那點波瀾又平息下去,本來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但是腦子里卻忽然浮現(xiàn)出外婆和他說的那番話,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你還好嗎?” 韶清愣了一下,剛才問她有沒有受傷,應(yīng)該是說的是外傷,現(xiàn)在問她好不好,應(yīng)該就是問心理方面的了吧。 她說:“嗯,我很好,只是當(dāng)時被嚇到了?!?/br> 從來沒有關(guān)懷過別人的蘇易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罕見的沉吟了一會兒,才問:“你現(xiàn)在在學(xué)校?” “嗯?!?/br> “好,我知道了。”蘇易頓了頓,又說:“明天晚上有個私人宴會,你有時間嗎?” 韶清自然是有的,于是說:“有的?!?/br> 蘇易說:“好,那我明天晚上七點過去接你。” “好的?!?/br> 又是一會兒靜默。 “……我這邊還有工作,你還有其他事嗎?” 韶清意識到自己打擾到他工作了,忙說:“沒有了。您忙吧。” 聽到那個“您”字,蘇易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卻依舊語氣平淡:“好,那再見?!?/br> “再見?!?/br> 韶清握著掛斷的電話,有點意外,就這樣過去了? 蘇易全程語氣冷淡又平靜,還“慰問”了她一下,似乎沒有要追究她的意思,甚至連被搶劫的細(xì)節(jié)都沒有問,最重要的是,他還邀請了她明天去參加宴會,那應(yīng)該就意味著工作沒丟吧? 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回到了原處,韶清松了口氣。 另外一邊,蘇易冷靜的想了一想,然后把秘書叫了進(jìn)來。 程薇走了進(jìn)來:“蘇總?!?/br> 蘇易嗯了一聲,然后說:“幫我在同安大學(xué)附近租一套房子,你親自去辦,要安全。然后你再檢查缺點什么,采購之后找我報銷。你手里的工作先交給別的人去做,先去把這件事情辦了?!?/br> 這是今天就要辦好的意思。 程薇略有些吃驚,然后問道:“蘇總,請問是男士還是女士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