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韶清和王勝男回到位置上。 尹峰忽然看向何雅靈,驚道:“哎!這不是同安文學(xué)系的系花嗎?!楊牧你可以啊,剛和?;ǚ质钟止创钌舷祷ɡ??” 何雅靈表情僵硬。 楊牧嗤的一笑。 余光瞥到韶清淡定的在自己的面前揮了揮手,籠罩在她面前的煙霧頓時四散開來。 楊牧嘴角勾了一下,忽然狠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大口煙來。 被空調(diào)的風(fēng)一吹,全都撲到了韶清的臉上。 韶清措不及防被嗆了一下,一側(cè)頭,就看到煙霧中閃著紅光的煙頭和始作俑者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似乎還嫌不夠,他又吐了一口煙出來,還嘟起嘴吹了一下,這回就全都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撲了韶清一臉。 韶清突然一抬手精準(zhǔn)的捏住了他嘴上叼著的煙嘴,手指觸到楊牧的唇,楊牧詫異的挑起眉,韶清已經(jīng)把煙暗滅在了桌面上的煙灰缸里,然后面不改色的看著楊牧,聲音淡淡的:“吸煙有害健康,特別是二手煙?!?/br> 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驚呆了。 王勝男嚇一跳,連忙用手肘拐了一下段鈺。 段鈺反應(yīng)過來,對楊牧說道:“楊牧你別欺負(fù)人家!” 楊牧嘖的一聲,邪氣的挑著眉看著韶清:“我怎么覺得是她在欺負(fù)我呢?” 不得不說這個叫楊牧的男生有一副上好的皮相,單眼皮,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時候帶著一股很痞氣的味道。 但是太過桀驁不馴,很難掌控,一旦粘上,只怕再也甩不掉,韶清對這種男人想來是敬而遠(yuǎn)之。 于是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然后就站起來往外走去。 何雅靈跟著說道:“楊牧,我也去趟洗手間?!?/br> 楊牧看也不看她:“去趟洗手間還要跟我打報(bào)告?” 何雅靈咬了咬唇,然后站起來跟在韶清身后走去。 韶清上完廁所出來洗手就看到何雅靈正站在洗手池邊上等著她。 韶清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洗手。 “那個……你能不能不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蘇言?” 韶清從鏡子里看她:“說你有男朋友的事?” 何雅靈說:“其實(shí)也不算是男朋友,就是朋友嘛,一起玩而已……” 韶清轉(zhuǎn)過身來看她,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是同安大學(xué)的學(xué)生,以后出了學(xué)校,不愁找不到工作,為什么要……” 何雅靈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眼神中的帶著嫉恨:“像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怎么會懂?” 韶清愣了一下。 “總之,你不要告訴蘇言……拜托了?!彼D(zhuǎn)瞬又恢復(fù)了那樣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剛才她眼神中的嫉恨只是韶清的錯覺。 她說完轉(zhuǎn)身匆匆走了,好像生怕韶清追上來似的。 韶清扯下一張擦手紙,細(xì)細(xì)的把手擦干,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說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何雅靈大概是在林老太太的壽宴上看到她,又看到她和程薇蘇文竹一起去看球賽,以為自己也是那個圈子里的人了吧。 對著鏡子譏諷的笑了笑,把紙丟進(jìn)垃圾簍,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韶清剛走到走廊上,就看到包間里的人全都從包間里走了出來。 王勝男叫韶清:“韶清,走!下去玩兒去!” 韶清本來想走了,但是看勝男這么興致勃勃的樣子,只好跟著往樓下走。 越往下,音樂的聲音越大,韶清沒來過酒吧,她十八歲就入獄了,十八歲之前,她是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乖乖女,從來不會做什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酒吧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群魔亂舞的魔窟一樣的地方,終于到了下面,音樂震耳欲聾,咚咚咚咚的像是有人在心臟上面打鼓。 有男服務(wù)員給他們找位子,點(diǎn)酒。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在一起,韶清的原則就是滴酒不沾。 王勝男顯然沒有這樣的顧慮,直接端起一杯500ml的冰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杯,韶清都不知道王勝男這么能喝酒。 王勝男放下杯子,說:“渴死我了?!?nbsp;然后對韶清說道:“韶清你怎么不喝啊?來這種地方就是要放松嘛,別太緊張了。”她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段鈺酒精過敏,不會喝酒的,所以放心吧?!?/br> 韶清只是笑:“我不喜歡喝酒。” 她不像王勝男這樣心大,如果有人真想做什么,一個段鈺,可能拼死保得住王勝男,至于她,也就只能自保了。 她在小巴黎的時候,聽那些公主們閑聊,也沒有少聽那些男人可以使出來的齷蹉手段。 王勝男見韶清不喝,也不多勸,把酒杯里的酒喝光,她站起來拉著韶清進(jìn)了舞池。 里面全都是搖晃擺動的年輕男女,燈光迷離,也分不清誰是誰。 王勝男拉著韶清混進(jìn)了人群中,開始蹦蹦跳跳起來,在這樣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里,而且這樣的氣氛中,的確很容易被感染。 韶清也被王勝男帶動,開始放松自己,融入其中。 即便是在昏暗亂晃的燈光下,也依舊難以遮掩掉韶清的美麗。 突然,韶清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頻繁的被人蹭到,舞池里一些身體的摩擦是很自然的,但是韶清敏銳的能夠察覺到這些摩擦是不經(jīng)意的還是刻意的,正想離開。 忽然看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到了王勝男身后,韶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突然從后面抱住了毫無所覺得王勝男,然后胯部猥瑣的往前挺了幾下。 王勝男猝不及防,羞憤交加,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男人猛地松開王勝男就要溜進(jìn)人群,然而還沒來得及擠進(jìn)去,就被韶清伸手抓住,然后一個用力就把那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的手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圈,男人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身體跟著手臂呈現(xiàn)出一個扭曲的狀態(tài)。 音樂聲太大,這聲慘叫很快就被音浪覆蓋,但是這邊上的人卻都停了下來。 王勝男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然后走過來,臉色漲的通紅,伸手用力的在男人的臉上抽了一巴掌。 男人被打的臉一偏,然后就掙扎起來,卻不想韶清那纖細(xì)的胳膊卻有著超乎他想象中的力量,見他掙扎,韶清從后面一腳用力的踹在他的小腿肚上,男人慘叫一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道歉?!鄙厍搴曊f道。 這時候段鈺和其他人也都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驚了,楊牧也訝異的挑了挑眉。 段鈺看著王勝男問道:“師姐?怎么了?” 王勝男怎么說得出口,只是一臉羞憤,咬牙切齒。 這下其他人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了,段鈺罵了一句,沖上去對著那個被韶清制住的男人就是一拳。 而男人顯然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從人群里擠出不少人出來。 看到男人被韶清制住,卻都沒上前幫忙,只是嘲笑他沒用。 韶清用力的反擰了一下男人的手,讓男人又發(fā)出了一聲慘叫,眼神無比的冰冷:“道歉?!?/br> 那群男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道你媽!”男人惱羞成怒罵道 韶清松開了制住他的手,然后抬起腳一腳朝著他的背踹了下去,韶清這一腳用了十分的力,直接把男人踹趴下了。 和男人一起的同伴大聲恥笑道:“不是吧魏強(qiáng)!你被一個女人打啦!” 魏強(qiáng)深感丟臉,嘴里不干不凈的罵了一句,從地上猛地爬起來,就要扇韶清的耳光,這回不用韶清出手了,楊牧一腳就把男人踹倒在地。 然后側(cè)頭對段鈺說道:“把她們帶走?!蹦抗馍钌畹啬松厍逡谎?。 段鈺連忙護(hù)住韶清和王勝男往外圍走去。 其他清術(shù)大學(xué)的學(xué)生都圍到了楊牧身邊。 那邊本來都是看熱鬧的同伴一下子都變了臉色,全都走了上來。 邊上跳舞的人都嚇到了,全都四散開來。 魏強(qiáng)已經(jīng)被人扶了起來,楊牧那一腳應(yīng)該踹的很重,他依舊彎著腰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一個男人看著楊牧他們說道:“看你們還是學(xué)生吧?不好好讀書,來這里充什么英雄?” 楊牧痞痞的一笑:“也不是充英雄,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連女人都打得人渣?!?/br> “你他媽說什么吶!”一個男人走上來推了楊牧一把。 楊牧露出了一個森冷的笑,盯著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cao、你、媽!”然后在男人變色的瞬間,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男人的膝蓋上。 一場混戰(zhàn)正式拉開序幕。 韶清和王勝男都被段鈺拉著退到了吧臺附近。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那邊已經(jīng)打成了一團(tuán),雙方人數(shù)都差不多,看不清誰占上風(fēng)。 打著打著不知道有誰動了啤酒瓶,砰的一聲悶響,有人被砸破了頭。 王勝男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臉色都有點(diǎn)發(fā)白,段鈺幾次想往那邊沖,但是卻又擔(dān)任著要保護(hù)韶清和王勝男的責(zé)任,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 “把音樂給老子關(guān)了!” 正在此時,一個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后音樂就停了。 那道聲音又罵道:“都他媽的給老子住手!” 他手底下那些人就全都沖上去把兩邊打架的人都給分開制住了。 “七哥!”魏強(qiáng)那邊一個男人連忙朝著這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打招呼。 老七睨著這個男人,一看不認(rèn)識,頓時不耐煩的說:“你誰???” 那男人說道:“七哥,我是蛇哥手底下的,一家人?!?/br> 老七說道: “誰他媽跟你一家人?一家人來砸我的場子?” 然后看著楊牧那一群:“你們又是誰?!” 酒吧里的小弟說道: “七哥,是一群學(xué)生,是咱們這兒的??汀!彼麎旱土寺曇簦骸皏ip?!?/br> 那個男人連忙指著一個被啤酒瓶砸破腦袋的男人說道:“七哥。你看我們有個兄弟都被砸破腦袋了!你可得我給我們出氣!” 老七看了一眼,正想說話。 就聽到一道涼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 “七哥?” 老七霎時間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聲音聽著實(shí)在是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