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她回了宿舍,蘇牧沒有半點的挽留。 兩人分手,當晚,言晴便高燒不斷,但依舊堅持著,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手續(xù)都辦完。 時間一晃而過,一轉(zhuǎn)眼便到了出國當日。 在學(xué)校里的最后一周,她宿舍的氣氛,格外的壓抑。 每個舍友都想跟言晴說說話,可一開口提到蘇牧的名字,言晴便淡淡的看你一眼,導(dǎo)致后來,別說是宿舍里的舍友,就連班里的同學(xué)都不敢在言晴面前,提半個蘇字。 言晴出國當天,父母跟周悠悠都來送了自己。 但對于那個人,所有的人都避而不提。 言晴沒在意,孑然一身出國,學(xué)習(xí)。 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偶然一次,言晴突然想起自己有點東西還在國內(nèi),忘記帶過來了,讓周悠悠幫自己寄過來的時候知道的。 一出國,言晴除了給父母報了平安之后,便沒跟任何人聯(lián)系,但在學(xué)校里的東西,只能麻煩周悠悠幫自己寄過來。 兩人聯(lián)系上的時候,言晴已經(jīng)出國一個月了。 美國的秋天,跟國內(nèi)相比,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除了湖面更靜一些,天更藍一些之外,其余的都沒什么不一樣。 當天,周悠悠給言晴報告東西寄出去了,順便給她拍了個照片發(fā)過去。 悠悠球:【你在那邊怎么樣,還好嗎?】 言晴:【挺好的,同學(xué)都還不錯?!?/br> 悠悠球:【你的東西不在宿舍,在蘇牧那邊,我找蘇牧拿的?!?/br> 言晴握著鼠標的手一頓,打下一行字,刪刪減減,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噢?!?/br> 悠悠球:【你還在生蘇牧的氣嗎?】 言晴:【沒有,我們分手了。】 周悠悠看到這消息的時候倒吸一口氣。 雖然那一晚,言晴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不對勁,但當時也只是覺得兩人是吵架了,在冷戰(zhàn)。 言晴沒說過他們兩人分手了,其余的同學(xué)也沒往這邊想,或許是有想過的,但一瞬間便把這個念頭扼殺掉了。 畢竟,從入學(xué)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人比他們兩人更恩愛了。 作為從高中就看著兩人走過來的周悠悠,更不會想到一直都那么要好的言晴和蘇牧,會因為這個事情分手。 悠悠球:【就因為蘇牧不出國?】 言晴:【不是?!?/br> 她微頓,想了許久,依舊沒說具體的原因。 其實真正的原因,不是因為蘇牧不出國,不出國,言晴能接受,但需要一個理由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的是,蘇牧的態(tài)度問題,一直都奉為理想的東西,說丟掉就能丟掉,那自己呢,是不是他也可以隨便丟掉,還不給一個理由。 這是最根本的原因。 周悠悠這邊,盯著眼前的消息看了許久,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想了想,她覺得有必要把蘇牧讓大家都保密的消息告訴言晴。 悠悠球:【我跟你說個事情?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蘇牧請假的事情?】 言晴:【說,他說家里有事?!?/br> 周悠悠沒多說,直接轉(zhuǎn)了個視頻發(fā)在言晴的微信上面,并附言:【你看看吧,看了估計就知道了。國內(nèi)很晚了,我先睡了啊,有事情明天再說。】 言晴:【好?!?/br> * 視頻里的內(nèi)容,很亂。 最開始只是一片漆黑,言晴靜默的等了許久,她正好開著電腦,所以直接在電腦上播放著。 一片漆黑過后,耳邊聽到的便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 她怕吵到隔壁房間的舍友,所以戴了耳機聽著,里面的話,一句不落的聽了下來。 除了那些對話,聽得最清楚的便是那一聲一聲的慘叫了。 當晚,言晴做了個噩夢,夢里一直都是那一聲聲的尖叫和慘叫聲,以及從樓頂跳下去的聲音。 她從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的睜開眸子盯著天花板看著。 夜空寂寥,房間里,只有淡淡的光落在里面,沒有開燈的房間,一切都是模糊的,連觸感都是一樣,模糊不清。 言晴想著白天看到的那個視頻。 明盛酒店的頂樓,有女生跳樓。 在前一晚入住明盛酒店,第二晚,從明盛酒店的客人通道,走上了天臺,從天臺處,跳了下去。 一起跳下去的,是兩人,一個女生,以及明盛酒店當時的負責(zé)人蘇權(quán),也就是蘇牧的父親。 女生當場死亡,至于蘇權(quán),言晴想著自己今晚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那些爆料,據(jù)悉當晚進了醫(yī)院搶救,但后來搶救無效,去世身亡。 其實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明盛酒店的這些事情,那些帖子,微博上面的消息,都被刪除的很干凈,但依舊能依照著蛛絲馬跡找到一點點。 至于蘇權(quán)為什么會跟著跳下去,有人說,是因為他跟那個女生有著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也有人說是為了救那個女生,但沒想到,會被那人拖著,一腳踩空,兩人掉了下去,甚至有人說,當時天臺除了警察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人,是那個人將那兩人推下去的。 網(wǎng)上眾說紛壇,說法各一。 言晴怔愣的想著,想著蘇權(quán)的那張臉,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跟一個未成年的女生牽扯不清的男人。 更何況,蘇權(quán)的為人,并非如此。 言晴愿意相信,后第二個的說法。 次日找周悠悠求證。 周悠悠才說著,據(jù)知情人士爆料,是因為那個女生被男朋友拋棄,她本身精神就有些不正常,所以受到刺激之后,便想不開想要跳樓。 當時蘇權(quán)正好在酒店,剛開完會準備回家,便收到了這樣的消息,當下,想也沒想的便直接上了天臺,試圖把那位女生勸著下來。 但后來,那位女生的父親來了,他瘋瘋癲癲的,一直指著蘇權(quán)謾罵,說是他拋棄了自己未成年的女兒,還說蘇權(quán)人面獸心,是禽獸不如的東西...等等一系列的話語,聽在人的耳朵里,都讓人覺得難堪。 天臺那邊,那名女生看著蘇權(quán),怔愣的看著。 她的精神本就一直都緊繃著,這會被自己父親言語之間的刺激,更覺得無顏再活著了。 蘇權(quán)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位女生的身上,他有些焦急,一直都不斷的想要安撫著女生的情緒,但發(fā)現(xiàn)越安撫越不對勁。 下面,已經(jīng)有不少的特警人員出動,準備救援。 但一看到特警人員的出現(xiàn),女生的情緒更為激動,她那會已經(jīng)踩在了天臺的邊緣處,仿佛一陣風(fēng)過來的時候,她便會被吹著下去。 天臺附近,只有他們?nèi)苏驹谀抢铩?/br> 突然,那位女生的父親尖叫一聲......后來的事情,周悠悠也不清楚了,這些都是她之前看到網(wǎng)絡(luò)上爆料說的。 其實那天的事情,別封鎖的很嚴重。 畢竟,特警出動,但依舊有兩人死亡的事情,讓不少人覺得心寒。 言晴聽完周悠悠發(fā)來的語音之后,久久未曾說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自己當時的心情,蘇牧的難以言說,好像都得到了解釋,可同時,言晴又覺得生氣。 為什么蘇牧不告訴自己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還要讓舍友瞞著自己。 當時網(wǎng)絡(luò)被封的嚴實,但其實聽到風(fēng)聲的,跟言晴親近一點的同學(xué)并不是沒有,可全部,都被蘇牧一一告誡,不要告訴自己,讓自己安心考試。 在心疼蘇牧的同時,言晴無疑是生氣的。 她覺得蘇牧不相信自己,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自己,不讓自己陪著他一起熬過去,她不知道,蘇牧到底還瞞著自己多少的事情。 甚至連自己說分手,蘇牧也不說。 就這樣,言晴五年沒回來,也五年沒跟蘇牧,以及其他的同學(xué)聯(lián)系。 她還有一個生氣的原因,大概就是,連自己的父母都幫著蘇牧,一直的瞞著自己。 在后來言晴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她旁聽側(cè)打,言太后跟言教授都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一樣,但其實,當時的言晴察覺出來了。 如果她父母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是當時的那個反應(yīng)。 這樣一想,言晴更是覺得難受。 那種全世界都能知道的事情,最親近的人,最愛的人,卻偏偏瞞著自己的心情,可能當下,無人能懂。 直到現(xiàn)在回國之后,蘇牧對當時的事,也一句未提。 ...... 言晴低頭看著睡著的蘇牧,怔愣的看著良久。 直至眼睛有些酸澀的時候,她正打算收回自己的視線,倏然,蘇牧睜開雙眸盯著她看,兩人的目光對視著,許久之后,蘇牧招了招手,微弱的嗓音在那邊傳來,他說:“言晴,過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劇...差不多完了。 驚喜嗎?意外嗎? 接下來,差不多解釋一下,就該來發(fā)狗糧了,希望你們還在!!么么噠?。?/br> 不在我就...跳樓?。?/br> 第三十四章 聞言, 言晴沉默的看著他半晌,思緒回籠, 朝蘇牧那邊走去。 言晴伸手握著蘇牧的手, 抬眸看了眼正滴著的液, “快打完了?!彼粡埧? 便是格外沙啞的聲音。 蘇牧低恩了聲, 握緊她的手,淺聲道:“扶我起來一下?!?/br> 言晴愣了愣, 應(yīng)了聲:“好。” 把蘇牧扶了起來,言晴盯著他看。 蘇牧也一樣, 垂眸看著她:“剛剛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