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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帶著紅包雨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顧詩情將熏香收進倉庫,她并不打算對覺羅氏用這個。

    這一次用,下一次呢,再說了,母女二人許久沒有說過話了,就算是小時候,烏拉那拉氏作為長女,下面緊跟著是比她小一歲多點的弟弟,從小就是在嬤嬤的教養(yǎng)下長大的。

    覺羅氏并不一定了解她的性格。

    說出來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顧詩情一大早就起來,照著記憶中,烏拉那拉氏剛離家之前的裝扮,打算來一次仿妝。

    那時候她才十歲,最喜歡鵝黃色、嫩青色這樣嬌嫩的顏色,頭上扎著兩個小揪揪,垂著珍珠流蘇。

    顧詩情郁卒的盯著衣柜,這里面沒有一件符合的,更別提那么羞恥的小揪揪了。

    還是依著自己的心意,穿了溫暖的蜜合色旗袍,外罩一件緋紅色的比甲,鑲著白色的狐貍毛邊,瞧著就喜慶,想來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應(yīng)該喜歡這個裝扮。

    頭上的首飾就選了平易近人的珠花,扎花這樣的,仔細一瞧,與同日里的富貴打扮不一樣,還別有一番風情。

    最起碼胤禛就很喜歡,到了去戶部上值的時候了,還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

    拉著顧詩情的手,一個勁的摩挲,雙眸緊緊的盯著她,唇角含笑,直到她雙頰染上腮紅的顏色,羞赧的垂下頭,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要換,等著爺回來?!?/br>
    顧詩情抬眸,眼波橫飛的瞟了他一眼,催促道:“到時間了,快走吧你,小心一會兒遲了。”

    周圍的奴才這時候就顯得特別忙碌,沒有一個人有時間往這里瞄一眼。

    胤禛輕笑一聲,一把抱過她,轉(zhuǎn)到屏風后面,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雙唇,顧詩情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雙臂,由著他攻城略地。

    室內(nèi)寂靜,只有嘖嘖聲響起。

    “別催爺,爺總是想到別的地方去?!贝齼扇舜椒?,胤禛將嫣紅的唇,湊到顧詩情耳邊,低沉的說道。

    顧詩情不自在的抖抖耳朵,這才一年不到,胤禛的功力越發(fā)深厚,撩起她來,次次正中紅心。

    臉紅心跳的斜睨了他一眼,顧詩情的聲音尚有些沙啞,聽起來格外性感。

    “嗯哼~”

    都說女人的風情都在這一生嗯哼中,每一個都不盡相同,這一聲,讓胤禛忘了所有的撩撥,耳根漸漸變得透紅。

    匆匆留下一句:“爺走了?!?/br>
    就轉(zhuǎn)身離去,那背影怎么看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詩情輕笑,辣個少年,你在我的手掌心中遨游吧。

    蘇培盛望著疾行的胤禛,欲言又止。

    胤禛停下腳步,冷冷的說道:“有話就說?!?/br>
    蘇培盛低下頭,盯著路邊的垂柳,聽見自己輕飄的聲音被風吹到主子的方向。

    “爺,您的嘴上,全是胭脂。”

    胤禛頓時僵了,表情冷峻的掏出隨身攜帶的懷表,上面有一塊小鏡子。

    望向鏡子里的那一瞬間,心情是崩潰的,整個唇部都是嫣紅的,透著滋潤的光澤,連嘴周也是,紅紅的一片。

    烏拉那拉氏!

    她到底在嘴上涂了多少胭脂,每天吃這么多胭脂,都要吃飽了吧。

    到底是潤唇的,還是填肚的。

    想到這一路上,碰到的人,胤禛的表情愈加冰封起來。

    可丟了大人了。

    東四所。

    顧詩情照鏡子的時候,有些無語,今天一早上白忙活了。

    粉也花了,胭脂也掉了,妝容臟的一塌糊涂。

    離覺羅氏要到的時辰,以及接近了。

    來不及多想,趕緊洗漱,重新來過。

    剛好趕在覺羅氏到之前,將自己收拾干凈。

    顧詩情端坐在主位上,望著門外的美婦,旖旎而來。

    覺羅氏也不過三十出頭,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母女兩人今日想到一塊去了。

    裝扮相差無幾。

    覺羅氏見到她,眼眶就紅了,哽咽著說道:“我的兒……”

    顧詩情本來以為,自己會以面對客戶的心態(tài)去面對覺羅氏。

    可是看到她眼淚的那一瞬間,才明白血緣關(guān)系到底有多么奇妙,瞬間爺紅了眼眶。

    執(zhí)著覺羅氏的手,親親熱熱的挨在一起,并肩坐在榻上,顧詩情將幾案上擺著的茶水點水,一個勁的往覺羅氏手中遞。

    “母親嘗嘗,都是我親自做的,許久不見母親,想念的很。”

    覺羅氏含笑接過,剛嚼了一口,眼珠子就成串的掉落下來,哽咽著說道:“你在家,何曾碰過這個,如今做的這么好吃……”

    顧詩情替她抹掉晶瑩的淚珠,溫聲道:“女兒一切都好,這個是為著母親學的,四爺還不曾吃過……”

    “那可不行,在家從夫,你要好好的伺候他才是?!庇X羅氏聽她一說,又不放心了,她在宮外聽著妾室一個又一個的有孕,有一個算一個的生下來,擔心的不行。

    好在都是格格,沒搶到她前面生了阿哥。

    要說自家女兒的運氣好呢,一舉得男,還是嫡長子,多好。

    顧詩情趕緊接話道:“學給母親的,要母親吃過,就有四爺?shù)姆?,少不了他的?!?/br>
    母親的心,海底的針。

    一會兒覺得她吃苦了,一會兒又擔心她沒有伺候好姑爺,被嫌棄。

    覺羅氏這會子緩過來,總算沒有掉眼淚,也有心情笑了,點著顧詩情的額頭,寵溺的說道:“你從小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個老成有主意的,額娘說這話,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該怎么做,想來你自有章程?!?/br>
    “嗯?!鳖櫾娗猷帕艘宦暎团呐氖?,錦繡托著托盤出來,顧詩情接過來,笑著對覺羅氏說道:“給母親、父親準備了一套衣衫,底下的弟弟meimei,各自準備了文房四寶、首飾等,許久不見,拿回去讓她們玩?!?/br>
    “何必費這個心思……”覺羅氏摸著衣服上的杜若花,她年輕的時候,最愛這個,院子里種的也是,如今見著,又勾起了回憶。

    含淚說道:“好好好,回去就穿上,我兒的一片心意……”

    等錦繡下去,覺羅氏偷偷的塞給顧詩情一個小冊子,悄悄的說道:“你嫁進來也有六七年了,如今只有小阿哥一個獨苗苗,說來他也快一歲了,可抓緊些吧。”

    顧詩情無語的接過,這種事情哪里急的來,再說,她喝著避孕藥呢,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只要弘暉一個孩子就好。

    畢竟歷史上,烏拉那拉氏只有這么一個孩子。

    但是這話就不需要跟覺羅氏說了,當下含羞低頭,將小冊子塞進袖袋,低聲道:“嗯?!?/br>
    覺羅氏只當她害羞,還拍著她的手,囑咐道:“凡事大膽些,別盡聽嬤嬤的話……”

    這個女兒哪里都好,就是一條,太教條了,也是她的錯,生完老二的時候,身子不大好,就忽略了大閨女,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性子已經(jīng)掰不過來了。

    幸好她不是個蠢笨的,雖然性子有些歪,但是將嬤嬤拿的死死的,沒有被嬤嬤拿捏住。

    后來嫁進了皇家,她就放心不少,地位高了,教條是好事,縱然得不來愛重,敬重總是有的。

    相聚的時間,總是格外短暫,錦繡輕聲提醒的聲音響起,覺羅氏一下子就覺得心酸的厲害,依依不舍的說道:“好在你們快出宮了,到時候,?;丶铱纯??!?/br>
    “母親放心,到時候,帶著小阿哥一起,回去蹭飯去?!鳖櫾娗槔氖?,溫聲說道。

    “你的閨房,每日里都有人打掃,到時候回去住幾日?!?/br>
    越到這個時候,越覺得有一肚子的話,還沒有說。

    送走含淚的覺羅氏,也到了午膳的時候,顧詩情覺得有些累,雖說有一些熟悉感,但是小心翼翼的應(yīng)對,還是讓她精疲力盡。

    午膳都沒有用,一下子睡著了。

    錦繡擔憂的在室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顧詩情在睡。

    弘暉見了瑪嬤就回去睡了,誰知道一覺睡醒額娘在睡覺,玩了半天,累了又睡一覺,額娘還在睡。

    頓時懵了,懷里抱著崽崽,后面跟著多多,站在顧詩情房門口,也不敢大聲哭,就那樣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胤禛回來的時候,嚇得夠嗆,瞧見弘暉這樣,還以為顧詩情怎么了,著急忙慌的大踏步走進屋里,連錦繡說的話都沒有聽進去。

    進屋之后,砰砰的心跳聲總算是緩下來。

    心中卻更氣憤,烏拉那拉氏好樣的,讓弘暉在門口哭,她在屋里睡大覺。

    瞧著小臉紅撲撲的,唇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水跡,這是睡得有多香甜啊。

    本來想叫醒她,這下子也舍不得了。

    躡手躡腳的又出去,錦繡在門口急的不行,也不敢進去。

    見他出來,忙解釋道:“主子睡了一下午了,現(xiàn)在還沒有用午膳呢,奴婢心急的厲害,又不敢吵嚷,四爺您看?”

    胤禛蹙眉聽著,怎么會睡這么久,昨晚上爺都沒敢鬧她,一道早早的睡了。

    “去宣太醫(yī)?!?/br>
    沒有外因,那就只有內(nèi)因了。

    抱過還在抽泣的弘暉,安慰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且停停吧,你額娘只是睡著了,一會兒就起來陪你玩啊?!?/br>
    說著將弘暉遞給候在一旁的小機子,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烏拉那拉氏還在睡,許是做了好夢,唇角帶著甜甜的笑意,讓胤禛緊繃了一天的神情,也和緩下來。

    上差的經(jīng)歷,與想象中格外不同,太多老舊的規(guī)矩,動不動就是,慣例就是如此,開國以來就是如此。

    他這個阿哥的身份,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多的是當面好好好,完了就沒音信。

    氣的他捶桌,明明是對百姓好的東西,偏偏放置一旁。

    現(xiàn)在在他們心中,最緊要的,就是幾個阿哥的建府批銀,他冷眼瞧著,人人都想在里面撈一筆,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哎”

    胤禛嘆息一聲,恰巧太醫(yī)來了,就不再多想,將床帳放下來,由著太醫(yī)號脈。

    這次來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太醫(yī),特別老,瞧著就經(jīng)驗充足。

    只見他須發(fā)皆白,面皮白凈,紅潤有光澤,就是有些慢吞吞的。

    換完左手換右手,最后才慢條斯理的來一句:“福晉約莫是有喜了,只是日子淺,不大說的準,老夫十日后再來確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