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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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黑袍的三人踹開殿門,希爾諾抖出藥粉灑向在場的女祭司們,衛(wèi)霖溝通懷中的錮靈之書,從書中抽取一部分暗影之力,朝容貌與裝扮都十分顯眼的祭司長紅桖舉起了法杖,有模有樣地施展起術士的職業(yè)技能“黑暗契約”。 希爾諾朝其余十幾名黑袍術士大聲喝道:“傳送陣已啟動,暗精靈沒用了,還不動手!” 術士們有些錯愕。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枝利箭從殿門口激射而來,斜斜扎入其中一名黑袍術士的心口。偽裝成女祭司的掠風高叫著沖進來:“卑劣的術士!在城外殺了我們兩名女戰(zhàn)士,現(xiàn)在還想趕盡殺絕嗎!” 弗蘭肯扮成的深淵咆哮者大吼一聲,爪子拍在掠風身上,將他掀飛出去。 掠風噴出一口藍血,趴在地板上不動了。現(xiàn)場的女祭司一見同伴慘死,當即暴怒,紛紛揮動魔杖,朝術士們施展專門克制法系職業(yè)的“月蝕之頌”。 【月蝕之頌(瞬發(fā)):對敵人進行突然打擊,造成3650點傷害并降低其移動速度。觸發(fā)被動:接下來的普通攻擊附帶月蝕效果,每次擊中目標則燃燒對方魔法值,并造成所燃燒魔法值的等量傷害?!?/br> 女侍衛(wèi)則給自己加持“遁影”,閃現(xiàn)至術士面前,揮舞著彎刀施展多段攻擊技能“血腥捕獵”。 黑袍術士們陡然遇襲,下意識地進行反擊,一圈圈“抗拒光環(huán)”當即推了出去。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殿內就陷入激戰(zhàn),魔法與咒術在空氣中肆虐,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和破壞性十足的爆裂聲,雙方不斷有人倒下,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此刻在大殿的最深處,加摩爾正挾著半昏迷的夜泉,一腳踏入傳送陣。紅桖在陣外,臉色陰沉地看著兒子被帶走。聽到希爾諾和掠風的叫喊,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似乎想從對方臉上找到圖窮匕現(xiàn)的證據。 緊接著的混戰(zhàn)沒有給他們任何思考的時間。就像兩支嚴陣以待的軍隊,本就滿懷戒備地防御著對方,這下前鋒相撞,中軍就必須立刻做出反應。顯然,他們做出了最符合自身性情的反應—— 加摩爾抽出法杖,對紅桖瞬發(fā)“死亡纏繞”,只見一根根漆黑多刺的藤蔓從她腳下破土而出,帶著麻痹毒素纏繞而上。紅桖則當機立斷地使出“替身術”,將自己與一名離得最近的女祭司交換位置,同時手中甩出一帶寒芒,銷毀了正在為傳送陣輸送能量的晶石。 法陣的紅色光芒迅速熄滅,傳送被中止了。 加摩爾揮舞法杖咆哮:“蠢貨!那三個進來的黑袍不是我的人!” 紅桖冷笑著反擊:“現(xiàn)在倒在血泊中的卻是我的人!” “這是個誤會!圈套!” “暗精靈與人類之間沒有誤會,只有不斷的沖突和爭奪!”嗜血的渴望在她眼中涌動,原始而殘忍,白發(fā)在魔法卷起的勁風中四散飛舞,猶如漫天交纏的蛛絲。她將法杖豎在胸前,畫了一個尖銳的圖騰符號:“將一切獻祭于神后羅絲!” 暗紅色光圈向四面八方輻射而出,天花板、墻壁與地面上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響,聲響越來越近……不可計數的蜘蛛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節(jié)肢血紅,身軀漆黑,每只背部都有一個血指紋似的圖案,劇毒的鋸齒左右摩擦著,浪潮般卷向敵方。 這不是普通的蜘蛛,而是“羅絲的死亡之吻”,恐怖的毒性就連身為毀滅魔導師的加摩爾也要忌憚幾分。 情急之下,加摩爾將手中影響施法的累贅甩出去,揮杖給自己施加了個“閃現(xiàn)”,才從蜘蛛的包圍圈中脫離。 十三四歲少年單薄的身體被他扔出了好幾米,即將被一名黑袍術士接手時,弗蘭肯雙腿一蹬躥上半空,半途劫走了夜泉。 “干得好,弗蘭肯!”希爾諾低聲夸獎他的人造人。后者聽了,朝主人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殘破微笑。 血腥味混合著辛甜香氣,盛滿了整個大殿,又向門外逸散而出,聞到同伴氣味的暗精靈們源源不斷地沖進神殿。 戰(zhàn)斗中的黑袍術士即使施法隔離氣味,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催情效果的影響。其中一名最為年輕的術士,兩眼赤紅地撲在倒地的暗精靈女祭司身上,被身后女戰(zhàn)士的刀刃刺了個對穿;而另一名長相清秀的術士,袍子扯得稀爛,被兩個男性暗精靈同時壓在了墻壁上。 空氣中沉淀著濃重的情欲,與死亡水rujiao融,仿佛在揭示生命的本質。 在這片鮮血與交媾的致命狂歡中,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被殺戮欲與性欲填滿。掠風從地板上爬起來,悄悄地從門口溜走。衛(wèi)霖等人也扯掉了長袍,邊打邊撤,向神殿外飛奔。 加摩爾見事態(tài)不妙,不得已放棄了落入敵手的夜泉和功虧一簣的傳送,在支撐神殿的巨型水晶柱子上,拉開一道可以跨越短距離空間的暗影之門,逃之夭夭。 紅桖站在大殿門口,身后的血與光將她勾勒成了黑夜中一尊美麗而殘暴的女神祗。她高舉魔杖,迎著夜風大笑:“你們跑不遠的,在這地下幽城,我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第115章 湮滅, 巡林者夜權 白源拉著衛(wèi)霖, 掠風背著昏迷的夜泉,弗蘭肯扛著希爾諾, 在邃藍之城幽暗的街巷上狂奔。 衛(wèi)霖一邊躲過后方射來的利箭, 一邊拍了拍懷里的錮靈之書:“老法, 別偷懶了,出來搞一發(fā)暴風雪!” 一只半透明水母飄出他的衣襟, 在半空中現(xiàn)出寒冷領主的模樣。他將長劍立在胸前, 開始吟誦咒語。 陡然掀起的旋風夾雜著雪粒和冰霰,鋪天蓋地席卷了半條巷子, 將攀上了兩側屋頂的暗精靈弓箭手們全都吹落在地。 城門已依稀可見, 從蜘蛛神殿上方升起幾十道深紅色的光芒, 劃過夜空,投入門口兩側十米多高的巖石雕像上。 那兩座雕像,一座是人身蛛腹、八條附肢的黑暗蛛后羅絲,另一座則是掌管復仇和亡靈的黑暗女神克拉溫紗麗。 雕像搖撼起來, 無數塵土與碎石屑簌簌地落下, 一條長滿硬毛的螯肢動了動, 緩緩伸展開來。 希爾諾叫道:“怎么,雕像復活了?” 掠風臉色大變,說:“她們不是普通的雕像!而是封存著兩位女神祗的一絲靈魂之力,只有每一任的祭司長才能開啟。但每一次啟動,都要用足足百人的鮮血去祭祀她們!” 衛(wèi)霖嘀咕:“聽起來像是100級的大boss,自身六管血條怎么都打不完、一招就能呼去你半管血的那種?!?/br> 掠風絕望地呻吟:“我們會死在這兒……但愿能死得痛快些。要是落在祭司們手里, 那才叫生不如死!” “別這么泄氣,外孫?!狈ɡ固m說,“如果你逃不出去,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不會讓你遭罪受刑的。” 掠風:“……”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逼近城門。眼見即將沖出,一條碩大無朋的蜘蛛步足狠狠插入他們面前的土地,在裂響與飛揚的塵土中,將地面撕開一條深深的口子。 “別和她們纏斗,她們是殺不死的!”掠風大叫。 希爾諾從口袋里掏出幾個小藥劑瓶,分別丟給伙伴:“喝下去!” 衛(wèi)霖用牙咬掉瓶塞,一口吞下帶甜味的藥水,頓時感覺腳下生風,整個人都輕盈了許多,仿佛可以乘著氣流飄行。他提一口氣,縱身躍起,堪堪躲過一條巨鐮般疾刺而來的螯爪,隨手撒出一把電流繚繞的飛鏢,一枚不落地全都命中了羅絲雕像那膨脹的腹部。 羅絲雕像爆發(fā)出怒不可遏的嘶嘶聲,從顎葉抖動的口器中,噴出一股股黑色酸臭的消化液,四周墻面但凡被濺到一星半點,就飛快地腐蝕出大洞,坑坑洼洼連成一片。 弗蘭肯被消化液濺到,整個左臂立刻被腐蝕成污濁的粘液,連金屬骨架都不能幸免。 希爾諾心疼地大叫了一聲。 “快走,快走!”掠風催促,“克拉溫紗麗的雕像也要徹底蘇醒了!” 白源施展“罪惡審判”,連續(xù)三劍砍斷了蜘蛛雕像的一條步足,在戰(zhàn)場上打開了個缺口,攥住衛(wèi)霖的胳膊,一個“沖鋒”滑出了十幾米遠。 弗蘭肯失去一條胳膊,卻毫不動容,仿佛沒有任何痛覺,狂吼一聲,用剩余的那只手扯斷了粘住腿腳的強韌蛛絲。 肩上的希爾諾乘機調制完畢,向蜘腹下方拋出了煉金術士的得意之作——“不穩(wěn)定物”。 【不穩(wěn)定物:煉金術士花費時間調制化學藥劑,拋向敵人,對其造成傷害和眩暈。每多調制一秒,就能增加10%傷害和眩暈概率;最大調制時間5秒,5秒后達到最大威力。煉金術士可以選擇藥劑立時爆炸,或在10秒內自行爆炸?!?/br> 希爾諾選擇了立時爆炸。 轟然聲響,羅絲雕像搖晃了兩下,似乎陷入眩暈狀態(tài)。 弗蘭肯當即抓緊希爾諾,朝城門外彈射出去。 眩暈只持續(xù)了短暫的幾秒,羅絲雕像清醒過來,憤怒地嘶鳴著追擊過去,七條巨大附足劃過半空,眨眼間躥出數百米距離。它接近了逃亡者們,突然調轉身體,將圓滾滾的屁股朝向他們。 掠風險些把背上的夜泉丟在地上,急切尋找掩體的同時,高聲叫道:“小心,它要踢毛了!” 只見蜘蛛開始用后肢用力摩擦尾部,不可計數的硬毛紛紛離體,如同漫天箭雨像他們激射而去。樹木、巖石等阻攔物被洞穿,這些硬毛似乎無堅不摧。 白源當即撐出了圣騎士最強的護盾——“神圣壁壘”,將同伴們籠罩在內。 硬毛在白光障壁上打出無數漣漪,幾乎要穿透進去。在盾破裂的同時,白源接又連釋放出三重神圣壁壘,終于搖搖欲墜地撐住了最后一輪“箭雨”。 衛(wèi)霖看著羅絲雕像那顯得格外光禿禿的肥大屁股,嗤地笑出了聲。 掠風用不太流利的通用語說:“你該慶幸她不是真正的黑暗蛛后,否則我們早被射死了,多少重障壁也擋不住。” 被這么一阻攔,后方的暗精靈軍隊與祭司們追了上來,放眼望去,至少有數千人,黑壓壓地覆蓋了一大片原野。 “走!”白源招呼眾人。 他們向來時的豎井疾奔。 周圍不知何時泛起濃霧,灰色霧氣絲絲縷縷彌漫開來,仿佛黑夜海面上幽微的歌聲……這歌聲真的漂浮起來了。 “去哪兒呢,你們要去哪兒呢,我親愛的死者……”詭秘陰柔的女聲輕輕哼唱,顫音如爪尖撓過聽者的心臟,“快回來,用你的白骨妝點我的神座,用你的亡魂澆灌我的花園,我親愛的死者……” 掠風腳下打了個趔趄:“克拉溫紗麗……強大的死靈法師,黑暗與復仇女王……” 灰霧中似乎有個頎長扭曲的身影在飄蕩,但看不分明。 他們發(fā)現(xiàn)忽然迷失了方向,被一股暗沉沉的死亡氣息籠罩,胸口開始不斷抽搐,憋悶地喘不過起來。 “‘蝎心光環(huán)’……”掠風痛苦地喘了口氣,“克拉溫紗麗散發(fā)出的氣息……會使敵方生物的心臟逐漸衰竭,最后停止跳動?!?/br> 衛(wèi)霖不自覺揪住衣襟,努力呼吸:“媽蛋,真是開掛級別的負面buff……錮靈之書里有不少提高魔抗的咒語,我想想用哪個……” 掠風:“沒用的,‘蝎心光環(huán)’無視魔法抗性,只對魔法免疫者無效?!?/br> 衛(wèi)霖:“魔法免疫,而不是精神攻擊免疫?看來白源的‘奉獻’也沒用了……” 白源攬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胸口,這樣會稍微舒服一些。 體質羸弱的希爾諾早已臉色發(fā)青、嘴唇紺紫,站都站不穩(wěn)了;弗蘭肯雖然有心臟,卻只能算半個生物體,倒是沒有受太大影響,咆哮著在灰霧里揮打一通,沒有砸中任何實物。 灰霧像一柄死神鐮刀,切劃出生與死之間的罅隙,他們眼下就在這道裂隙中苦苦掙扎,被僵硬與沉寂緩緩吞沒著。 唯一不受影響的法利斯蘭施展了范圍控制大招“絕對零度”,但同樣徒勞無功,沒能從灰霧中捕捉到幕后cao縱者的真實所在。 “我盡力啦?!彼粗闆r不妙的同伴,聳聳肩,“誰受不住了,想要我?guī)兔o個痛快,盡管說?!?/br> 掠風呸了不像話的外公一口,將夜泉慢慢放在地面,摸了摸他的胸口:“他……死了,心臟不跳了!” 衛(wèi)霖皺眉:“不能呀,他可是——” 話音未落,夜泉的尸體上驀然放出耀眼的綠光。 這綠光青翠、強烈,宛如被暮春微風吹拂的茫茫林海,或是盛夏陽光下郁郁蔥蔥的草原,充滿了激蕩人心的勃勃生機。 綠光在夜泉的身上流傳,迅速凝練成一道光暈朦朧的人影,仿佛從他體內蘇醒的靈魂,慢慢站立起來。 ——他們清清楚楚地看見,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白精靈,身穿典雅的銀色刺繡長袍,長長的金發(fā)垂在身后,如夕陽余暉下的流瀑,額上戴著一圈纖細的、花葉形狀的白金飾環(huán),面容毫無瑕疵,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高貴。 白精靈舉臂向后,仿佛抽出了一枝看不見的箭矢,搭在伸展的左手上。 銀色弓箭在他手中顯形,散發(fā)著神器般的輝光,他微微側身,毫不猶豫地朝向某個方位,手指一松。 光之箭矢以驚人的速度凜然射出,觸碰到灰霧時,炸成了一片席天卷地的綠光! 眾人不禁遮住眼睛,耳邊似乎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 ——來自克拉溫紗麗的痛苦哀嚎。 白精靈垂下手臂,轉頭看了衛(wèi)霖與白源一眼,依稀露出了淺淡的笑意。 然后身影化作綠光四散,星星點點地沒入夜泉的身軀。 心臟再一次有力地跳動起來,暗精靈少年猛地睜開了雙眼。 掠風激動地半跪下來,按住了他的胸口:“你……你復活了!” 夜泉緩緩眨眼,似乎想起了極為古老遙遠的往事,開口道:“我生長在每一處林間,從未死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