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小禿歪著腦袋在肖衍手指上蹭蹭,其實它不大知道肖衍和饕餮在干嘛,只是看大家都往肖衍那兒遞東西,才跟風(fēng)把最寶貝的食物遞了一點過去。 消息無比靈通的大公主竟然又派了人過來,送了瑤瑤專門給的一尊漂亮的珊瑚。西邊沒有海,這禮物可謂相當(dāng)珍貴了。來人又給了肖衍一個匣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他晚上用得著。 肖衍快要抓狂了,啊啊啊,一個兩個的這樣,弄得他有點方??! 這點被眾人挑起來的緊張感在兩人入了洞房后,繃到了極限。 肖衍感覺到熟悉的熱潮,偷眼看看饕餮,他顯然也有了反應(yīng)。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可肖衍這會兒相當(dāng)緊張,滿腦子都是十天十天十天,說不定十天還不夠……啊啊啊,簡直要哭了。 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袖袋中的繩子,老頭兒的話回響在耳邊,忽然貌似……挺有道理的樣子。 饕餮顯然不是吃素的,想想那可怕的尺寸,肖衍有點怕晚上血流成河。唔,相比之下,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不是每個人都像饕餮一樣天賦異稟的,大概也許可能……自己在上頭,兩人都會好過一點? 肖衍心懷鬼胎,饕餮一無所知,滿眼笑意,拿化蛇送的果子酒,斟了兩杯,你喂我我喂你黏黏糊糊地喝了,手便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肖衍大概是真的腦子短路了,一面飄飄欲仙,一面覺得被剝落的禮服袋子中的繩子格外有吸引力。 饕餮吻著他的臉,又從額頭一路蔓延到脖子。肖衍身上燃起了一叢叢的火,一面回吻一面撫摸著愛人。 靈魂在不斷地升騰,身體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不知不覺間就釋放了一次,直到饕餮的手一路下滑,肖衍忽然清醒了一點。能不清醒嗎?十天啊…… 腦子一熱,摟著對方的手突然就探到了對方的臂彎處,在手肘曲起的地方重重一按。 饕餮的手臂一麻,愣了一下。 老天,我在做什么??。?!肖衍內(nèi)心抓狂,可這時候,腦子顯然不好使了,竟是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對方一愣之際,翻身把饕餮壓在了身下。小風(fēng)一卷,竟是把那紫草細(xì)繩給卷了出來,嘩啦啦繞著對方的手臂纏了幾圈,那叫一個一氣呵成。 饕餮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小狐貍,你要做什么?” “嘿嘿,嘿嘿嘿,大婚的日子嘛,玩點兒有意思的?!辈坏貌徽f,把一個強悍的美人兒壓在身下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肖衍很有點蠢蠢欲動,非常愉快地親了親饕餮薄薄的唇。 纏纏綿綿的,讓饕餮的身下更激動了幾分。 肖衍果酒喝得有點上頭,嘿嘿嘿傻笑著拍拍饕餮的臉:“美人兒,莫急,這就滿足你?!?/br> 饕餮倒也不掙扎:“小狐貍,你這不事先跟我商量商量,不厚道吧?” “商量了萬一不成呢?當(dāng)我傻呀,這叫各憑本事。”肖衍在饕餮唇上咬了一下。 十天啊,能拖一天是一天,今晚先過去,明天再想別的法子。 鹿蜀的效果讓他有點激動,果酒讓他有點暈乎,身下的美人兒則讓他忘乎所以,于是我們精明的肖衍,難得地犯了一次蠢。上下其手了半天,打算溫柔點進(jìn)入正題時,就看到饕餮手上有火光一閃而過,智拍著胸脯打包票水火不侵的紫草繩……就這么化成了灰。 饕餮翻身而起,一下子按住了傻愣愣的肖衍,這回眼神成了毫不掩飾的銳利,宛如一頭兇獸按住了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羊:“各憑本事?嗯,寶貝兒?” “不,不不,有事好商量,大哥。”肖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剛剛耍流氓的事在眼前回放,眼前一黑。 饕餮一挑嘴角,把小狐貍偷偷凝聚的靈力一把打散,這回再沒客氣,低頭狠狠地在不安分的狐貍身上啃了起來。 肖衍撲騰了半天也沒翻過天來,最終饕餮撈過夏公主送的匣子,一下子挑開,從里頭沾了點東西就往肖衍身后塞。冰冰涼涼的,一會兒又熱了起來,肖衍被體內(nèi)翻騰的欲望逼得兩眼通紅,整個人都癱成了一團。 饕餮將他拉起來,緩緩地,又鮮明無比地,和他融為了一體。 肖衍的眼淚都出來了:“嗷嗷嗷,疼死了……” 饕餮一開始還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后來看他其實也樂在其中,當(dāng)即不再壓抑,時快時慢地動了起來。這快感畢竟比互相幫忙要強烈不知多少,老光棍開了葷,那就是老房子著火,再也忍不了。 肖衍從一開始的卯足勁想要咸魚翻身到后來嗚嗚嗚求饒,到后頭壓根就啞了嗓子,有氣無力地喊夠了。雖然丟臉,可饕餮真的不是人啊啊啊啊,總覺得自己會死在床上。 這廝小心眼,顯然想要報復(fù)他之前耍的小手段,還把兩人的大紅袍子拎上來,用衣袖把肖衍的胳膊纏在了一起,看著一只光溜溜的白狐貍在一團艷艷的紅色中不停掙扎的樣子,竟是又興奮了不少。 迷迷糊糊睡過去時,感覺窗外已經(jīng)開始有點泛白了。 饕餮親親他的額頭,又出去把燒著的熱水弄了進(jìn)來,給兩人清理了一番,這回,如皮魚的藥也派上用場了。 看著那滿身的痕跡,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唔,真是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肖衍睡夢中可憐兮兮地瑟縮了一下,委屈地咕噥:“坑爹……真的不要了……” 第87章 第二天 “肖衍~你生病了嗎?嚴(yán)重嗎?要不要找智老來給你看看?”如皮魚趴在床邊, 憂心忡忡。 天啦嚕, 一晚上不見, 一直元氣滿滿的肖衍怎么就變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了?不是說成親是件天大的喜事么?說好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肖衍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迎著如皮魚純潔的關(guān)切的小眼神, 非常想要伸手捂住臉。又默默地怨念自己怎么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反正都昏天暗地地不知睡了多久了,直接把這“探病時間”也睡過去了不好嗎…… 這要怎么回答呢?難道要耿直地說, 哦,沒事, 就是昨晚一不小心做了個大死, 被饕餮按著醬醬釀釀了一個晚上,嗨過頭整個人都虛了?現(xiàn)在他頭暈?zāi)X脹四肢酸軟,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人拆開了重新組裝過一遍,很像被人群毆了一頓或被卡車反復(fù)地碾了幾次。 還有這可怕的身體被掏空的感覺……真的好像打死那不知節(jié)制的饕餮?。?/br> 內(nèi)心的小人徹底暴走, 在想象中把饕餮舉起來往地上拍了無數(shù)次,踢踢踹踹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扔向天邊。但腦補是美好的, 現(xiàn)世是殘酷的,肖衍頭頂聚了朵小烏云, 齜牙咧嘴地抬了抬胳膊……嘶,宛如被暴揍了一頓的還是自己。 顫顫巍巍地把兩條胳膊以龜爬的速度從被窩里往上探, 直到探出幾個指尖尖, 默默地捏住被角, 往下巴處提了提。 嘖, 脖子上火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慘不忍睹,遮嚴(yán)實點,免得給如皮魚留下陰影。 肖衍言不由衷地幽幽道:“沒事,我沒生病。” 如皮魚還想再問,綠毛不耐煩地拿翅膀呼了下它腦袋:“好啦,別問啦,以我的經(jīng)驗,你再問也問不出什么的,有伴侶的獸都這樣,扭扭捏捏的?!?/br> “……哎?是嗎?”如皮魚愣愣地問,“為什么呀?” “誰知道呢?以前我住的山上好多獸就這樣,本來明明挺正常的,一旦兩只兩只地好上了,就開始各種奇怪。一只拼命追著另一只跑,另一只要跑也不跑快點,明明是伴侶,還要回頭咬另一只,可又不像真的討厭……有時候還在地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地叫……反正就各種不爽快。”綠毛翻了個大白眼,斬釘截鐵地下了個結(jié)論,“所以我最討厭春天了!” “……”肖衍忽然覺得,小動物們的某方面教育堪憂,“……那個,綠毛,當(dāng)時你跟鸚鵡群一起生活嗎?沒人告訴你……為什么會這樣嗎?” 綠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它們讓我別看別聽啊,說小時候看了聽了,眼睛會瞎掉,耳朵會聾掉?!?/br> 如皮魚驚呼一聲:“真的嗎?那都是些什么獸???這么可怕?!我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獸?” 綠毛嚴(yán)肅地點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肖衍默默地扶額。 饕餮自外頭進(jìn)來,捧了一大碗菜粥,聽聽兩只嘰嘰喳喳的小動物的談話內(nèi)容,忍笑看了看肖衍。肖衍頭頂?shù)男踉崎_始電閃雷鳴,狠狠回瞪。 饕餮舉起一只手做討?zhàn)埖膭幼鳎阎嘁环砰_始趕客:“你們先回去吧,肖衍需要休息。” 如皮魚終于想起了最初的話題:“哎呀,剛剛還說呢,肖衍是不是病了?我去喚智老來給他看看吧?” 可是當(dāng)事人明顯不肯,如皮魚眨巴眨巴眼睛看饕餮,希望得到一個強有力的支持。 饕餮剛說了個“不用”,老頭兒的大嗓門就在門口響了起來:“嘿嘿嘿,放心吧小如皮,肖衍他只是……有點累了嘿嘿嘿嘿嘿嘿……” 肖衍眉心一跳。 這一連串的嘿嘿嘿,真的是……相當(dāng)猥瑣啊喂。 饕餮顯然對這唯恐天下不亂還差點教壞了自家狐貍的老頭兒更加不感冒了,擰著眉頭轉(zhuǎn)身。正要沒好氣地問他來干什么,就看到一條火紅的尾巴探了進(jìn)來。 火紅的尾巴,然后是眼熟的虎斑紋,底下還晃晃蕩蕩地掛著兩個蹄子……饕餮還好,被鹿蜀坑慘了的肖衍差點跳起來。 形狀怪異的“鹿蜀”一回頭,露出老頭兒一張黑黝黝的臉,他手里捧著一堆水果,剛才只好用背把門頂開,這會兒沖著肖衍討好地笑出了一排大白牙:“醒啦?” “老爺子,您這造型……?”要不是知道老頭兒沒心沒肺的性子,肖衍絕對會以為這是披著來嘲笑自己的。 老頭兒剛把水果堆在肖衍床頭,聞言警惕:“小狐貍,雖然我給你出的絕妙主意由于你自己的原因,最終沒有實現(xiàn),但鹿蜀皮你昨天可是答應(yīng)給我的,不能反悔!” 說完又自言自語地咕噥:“做足了準(zhǔn)備,又是先下手為強,這都還能失敗,嘖……” “……”肖衍太陽xue突突地跳,真的非常想要反悔一下了——雖然自己拿著鹿蜀皮也沒什么用,但扔火爐里一把火燒了,看著老頭兒痛心疾首的模樣,他大概會覺得心里舒坦點。 幸好饕餮也擔(dān)心老頭兒呆久了會把小狐貍繼續(xù)帶壞,兩人夫夫同心,合力把老頭兒請走了。 智裹緊了寶貝不已的鹿蜀皮,一臉你們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不可理喻的表情,氣哼哼地走了,順道還把幾只小動物也一道拐跑了。 世界終于清凈了下來。 肖衍看看什么事都沒有的饕餮,默默地把腦袋繼續(xù)往被子里頭縮,縮到只露出一撮頭毛。好氣哦,不想理人。幸好準(zhǔn)備的被子不過是薄薄的細(xì)布料,透氣得很。 饕餮把人從被窩里挖出來:“吃點東西?!?/br> 掀得急了點,露出了肖衍一身斑駁的痕跡,幫他清理時覺得還行,這會兒卻愈發(fā)鮮艷了不少。饕餮呼吸一窒,喉嚨發(fā)緊,眼中差點又冒出火來。 肖衍不甘不愿地坐起來,努力讓微微哆嗦的兩只手顯得正常一點,一見對方的模樣,忍不住憤憤地嘟囔了一句:“禽獸?!?/br> 饕餮直接把碗遞到了他嘴邊,一面示意他喝,一面挑眉笑:“成親的晚上,難不成你還讓我憋著?” 肖衍呼哧呼哧喝了兩口粥,倒是熬得不錯,軟軟糯糯的,菜不生不爛剛剛好,還打了點蛋花在里頭,吃起來不會太寡淡,鹽似乎是炒了炒才拌進(jìn)去的,有一種特殊的香味。 倒是挺花了心思的。 只是略微有一點點燙,肖衍喝得滿頭汗,忍不住手指一抿,卷了一縷小小的風(fēng),緩緩地在粥湯表面吹著。這一來就好多了,一氣喝了半碗,正自滿足間,忽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坑爹??!他明明擅長用風(fēng),明明可以用風(fēng)就把人輕而易舉地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要被老頭兒的主意帶偏了,用繩子? 什么見鬼的水火不侵,說起水火不侵,哪個有風(fēng)這種完全無形無跡的東東厲害?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兒,肖衍頓時來了精神。除了昨晚丟了人想要掰回來一局,最重要的是……十天啊,難道他要一直起不來床?必須堅決抗?fàn)幇 ?/br> 反正說好了,各憑本事。 打定主意后,一下午養(yǎng)精蓄銳,晚上先是可憐巴巴地示弱,這兒也酸呀那兒也疼呀,導(dǎo)致饕餮壓根不敢有什么大的動作,明明憋了一頭汗,還是小心地安撫作妖的狐貍。 肖衍悄悄地挪動身體,直到依舊酸疼的身子獲得了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忽然妖力釋放,瞬間將空氣擰做了一股繩,如有生命一般地直接纏住饕餮的手腕,然后又狠狠收攏了幾圈,將他的雙手背在了身后。 真以為弄疼了肖衍,內(nèi)心有那么一點點愧疚的饕餮:“……” 肖衍翻身而起,讓人牙癢癢又心癢癢地齜了齜牙:“兵不厭詐。” “真的好意思?”饕餮動了動胳膊,呵,捆得還夠緊的。 肖衍怕重蹈覆轍,連忙又加了幾圈,然后放心地拍拍饕餮帥帥的臉:“寶貝兒,不要掙扎了,愿賭服輸,知道不?” 饕餮嘆了口氣,他都有點同情自家的傻狐貍了。 半路出家的肖衍顯然不明白,雖然同為高階妖獸,但實力差距上的鴻溝……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填補的。于是再次被饕餮壓在身下時,他徹底傻眼了。 饕餮同情笨狐貍的智商,可沒打算同情他被拆了又裝裝了又拆的身體,把他翻來覆去吃了個干凈。肖衍翻身無望,又叫不了停,森森覺得自己會就此掛掉,趁著一個間隙,奮力地爬開,縮在被窩里變成了一個白毛團團。 饕餮剛昨天開了葷,正是樂此不疲的時候,何況還有鹿蜀rou在晚上定時作怪,當(dāng)即把肖衍扒了出來:“變回來?!?/br> 肖衍嗚嗚嗚,死命搖頭,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好歹能逃過一劫,剩下的幾晚有救了。 饕餮再次嘆了口氣,揉了揉毛團:“真的不變回來?” “嗷嗚,不變,沒節(jié)制的大禽獸!”肖衍眼角都是紅的,斜斜地白饕餮,在這種時候,卻充滿了誘惑。 于是饕餮不再廢話,變成了一只小老虎,騰地壓在白狐貍身上。 肖衍感覺到他興奮的某處,震驚了:“為什么連幼崽狀態(tài)都能有沖動?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