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瓊命令衛(wèi)士把宋真宗的車駕轉(zhuǎn)向北城行進。渡過浮橋時高瓊簡直是在驅(qū)趕衛(wèi)士前進。當真的黃龍旗在澶州北城樓上一出現(xiàn)，城下北宋的兵民立即歡聲雷動，氣勢百倍。真宗到澶州北城象征性地巡視后，仍回南城行宮，把寇準留在北城，負責指揮作戰(zhàn)。宋真宗幾次派人探視寇準的舉動?？軠逝c知制誥楊億在城樓上喝酒下棋，十分鎮(zhèn)定?？軠市赜谐芍?，使宋真宗不再恐慌。

    自從遼國大舉入侵之后，各地軍民英勇抗敵。遼軍雖然號稱二十萬，卻是孤軍深入，供給線長，糧草不繼。十月以后，遼國軍隊在戰(zhàn)場上節(jié)節(jié)失利。尤其是真宗親臨北城時，遼軍先鋒蕭撻覽在澶州城下被宋將李繼隆部將張環(huán)用精銳的床子弩射殺，極大地動搖了契丹軍心。因此遼國太后蕭綽及大丞相耶律隆運估計在戰(zhàn)場上撈不到什么便宜，便轉(zhuǎn)而向北宋議和，企圖從談判桌上獲得在戰(zhàn)場上得不到的好處。

    宋真宗本來就沒有抗敵的決心。差不多在他離京親征的同時，宋朝的議和使節(jié)曹利用也被派往契丹軍營。曹利用當時是一個職位很低的官員。在遼宋對壘的過程中，曹利用總是往來于兩軍之間。遼圣宗和蕭太后也通過前一年望都之戰(zhàn)中俘虜?shù)乃螌⑼趵^忠和曹利用聯(lián)系。契丹提出的議和條件是要宋“歸還”后周世宗北伐奪得的“關(guān)南之地”。

    第173章 黃河還是決堤了

    宋方的條件是，只要遼國退兵可以每年給遼一些銀、絹，但不答應領土要求。談判在兩軍對峙中進行。最后終于按宋方的條件達成了協(xié)議，剩下的問題就是每年給遼銀絹的數(shù)量。曹利用臨行前請示宋真宗，真宗說：“必不得已，一百萬也可。”曹利用從真宗的行宮一出來就被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寇準叫住。寇準叮嚀他說：“雖然有圣上的旨意，但你去交涉，答應所給銀絹不得超過三十萬。否則，你就不必再來見我，那時我要砍你的頭！”

    寇準始終反對議和，主張乘勢出兵、收復失地。主戰(zhàn)派將領寧邊軍都部署楊之，以奪取幽燕數(shù)州。但由于真宗傾心于議和，致使妥協(xié)派氣焰囂張。他們攻擊寇準擁兵自重，甚至說他圖謀不軌?？軠试谶@班人的毀謗下，被迫放棄了主戰(zhàn)的主張。于是，在妥協(xié)派的策劃下，于同年十二月，宋遼雙方訂立了和約。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澶淵之盟”。

    只是，葉塵記得寇準乃是華州下邽（今陜西渭南）人，與白居易、張仁愿并稱渭南“三賢”?？伤矍斑@個剛剛起名為寇準的男孩則是他從揚州帶回來的。

    “虎子應該不是那個寇準吧！畢竟籍貫對不上。只是年齡怎么就如此吻合呢？”葉塵從學堂走出時，喃喃自語。

    ……

    ……

    進入九月下旬以后，關(guān)中、關(guān)西、河東，乃至京西等黃河中上游持續(xù)普降大雨，京西、河東一帶更是暴雨如注，連月不止，黃河水陡然上漲，終于決堤，只不過不是開封，而是在澶州一帶。

    澶州一帶河堤雖然今年也有修建，但顯然力度并不大。滾滾滔滔的洪水，挾卷著一排排五六丈高的濁浪，以排山倒海、不可阻擋之勢，奔騰咆哮，一瀉千里，向東直流人鄆、濮二州的低洼沼澤地帶。水勢之大，竟然在十幾天的工夫，使平地汪成了一片煙波浩渺、橫無際涯的千里平湖——梁山泊。沿途州郡皆成水鄉(xiāng)澤國，禾稼漂沒，房屋坍塌，禽畜淹死，黎庶百姓四散奔命，啼饑號寒，死于洪水、饑餓和瘟疫者不計其數(shù)。

    此次黃河洪災危害之大，影響之巨，舉國震驚。消息傳到京師，趙匡胤大為震怒的同時，也是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葉塵提前說出黃河決堤之事，這兩個多月?lián)屝揲_封境內(nèi)河堤，恐怕此次決堤的就不是澶州一帶，而是天子腳下開封境內(nèi)，而此時發(fā)生在澶州一帶的慘狀，恐怕就要出現(xiàn)在開封境內(nèi)。京師動蕩，必然引起天下動蕩，后果不堪設想。

    一想起此事，趙匡胤后背就冷汗直流，禁不住大呼天佑吾啊！

    但趙匡胤依然還是很憤怒，兩個多月前他便讓政事堂已經(jīng)給黃河周邊各州縣下了通文，全力組織人力加固加高河堤?？勺詈笠廊蛔岦S河決堤，釀成慘狀。

    趙匡胤馬上令御史臺和政事堂的人前往澶州調(diào)查，結(jié)果查明：澶州官府汛前不積極組織人力加固堤防；汛期不及時報告險情，聽之任之；洪水泛濫后又束手無策，毫無救援措施。

    澶州知州乃是趙匡胤的親舅舅杜審肇，但趙匡胤毫不客氣地將他罷免官職，放歸故里。而對分管汛防的澶州通制姚恕則鎖拿京師，讞勘定罪。

    趙匡胤命宰相趙普、參知政事呂馀慶和薛居正，會同大理寺審讞此案。

    這一日，崇政殿小朝會議事。議題說到有關(guān)對姚恕處置結(jié)果。

    “官家！臣堅決主張將姚恕處以極刑?！壁w普一臉肅然說道。

    趙光義臉色微變，心中狠不得將趙普千刀萬剮。雖然早有預料趙普定會借機給姚恕重罰，但卻沒想到趙普欲置姚恕于死地。還好這幾天有所準備。

    御史中丞王悅風怨毒的看了一眼趙普的背影，出班說道：“官家！臣以為姚恕嚴重失職，但罪不至此，應判杖決流放?！?/br>
    參知政事呂馀慶有些勉強的也出班說道：“官家！臣也以為姚恕罪不至死?！?/br>
    不等趙匡胤說什么，趙普神色陰冷的看了一眼王悅風和呂馀慶，滿腔憤怒地說道：“澶州成千上萬的民眾葬身魚腹，無數(shù)百姓無家可歸，皆姚恕瀆職之罪，不殺姚恕，何以平民憤，何以謝百姓？”

    參知政事薛居正出班，說道：“臣認為趙相公所言有理，姚恕罪不可恕，該殺。”

    緊接著十多名文官紛紛出列，表示支持趙普的意見。也有四五名文官表示姚恕罪不至死。

    趙匡胤對此次澶州決堤之事非常震怒，要知道朝廷提前可是特意下了令文通知加修河堤的。所以，他此時心中也是偏向于趙普的意見。再加上眼前朝堂上大多官員主張?zhí)幩酪λ?，略一思索之后，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趙光義，沉聲說道：“傳朕旨意，將姚恕凌遲處死。并昭告天下。以平民憤，以謝百姓?！?/br>
    趙普心中欣喜，冷冷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趙光義，心想總算是為皇甫同被開封府誣陷入罪一事報了仇，出了一口惡氣。

    姚恕是大宋開國以來第一個因失職罪被處死的，盡管趙普找的理由冠冕堂皇，說的話大義凜然，而實際上他自然是在公報私仇。

    原來這姚恕本來乃是開封府尹趙光義的得力幕僚，趙光義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左膀右臂，十分器重，開封府的許多方略，皆出自此人之手。姚恕在趙光義幕府中時間久了，便有些“主大奴亦大”的味兒，再加上趙光義與趙普勢同水火，所以他有時將趙普也不放在眼里。

    有一次趙普納妾，朝中官員都在邀請之列，姚恕前往赴宴，門人不認識他，競不予通報。姚恕一怒之下，話也沒留一句，便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趙普知道了這件事以后，感到門下失禮，連忙派人找到姚恕，再三代自己向他道歉，但這姚恕卻不依不饒，執(zhí)意不給面子。連去道歉的人都感到十分窩火，趙普由比便自然懷恨在心。他覺得開封府的一個小小幕賓竟敢對當朝宰相如此拿大，趙光義也欺人太甚。因此，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尋機報復，出這口惡氣。

    后來，適逢趙匡胤為他的舅舅出任澶州知州選擇副手，趙普便極力主張派姚恕前往擔任澶州通判。老謀深算的趙普用的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面將姚恕貶出京師，以報一箭之仇，另一方面也借機將趙光義的重要謀士調(diào)出其幕府，砍去他的左右手，以削弱其勢力。趙光義當然不同意，他一再找趙普通融挽回，趙普卻決不答應。

    趙光義的開封府雖說勢力很大，但朝廷官員的任命大權(quán)卻不在他手里。無可奈何，姚恕只好怏怏不樂地走馬上任。

    這一次黃河決口，損失慘重，這是老天爺賜給趙普一個報仇雪恥的機會，他豈能輕易放過？

    再加上前幾日皇甫同被開封府陷害入獄，而本來站在他這一邊的呂馀慶，也在趙光義jian計之下，背叛了趙普，加入了趙光義的陣營。讓趙普這些天一直心中壓著一股邪火，在這種情況下，姚恕便成了兩派政治勢力斗爭的犧牲品。

    趙光義從崇政殿中走出，出了皇宮，回到府中，一路上只覺得心中的火苗子一陣陣亂竄，對趙普恨得牙根疼。他禁不住又一次想起三年前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與今日姚恕之事有些相似，最終也是以他敗北而結(jié)束。

    乾德四年發(fā)生的馮瓚一案。馮瓚時任樞密直學士、右諫議大夫。趙匡胤對他非常賞識，曾稱“此人才力當世罕有”。

    宋軍平定后蜀之后，趙匡胤便委派他前往蜀地，出任梓州知州。但到任一段時間以后，便有人告發(fā)他“受賕為jian”。趙匡胤向來愛惜人才，對馮瓚這樣一個極有才干的官員，趙匡胤深恐造成冤案，毀掉了人才，就決定把他調(diào)回京師，由自己親自審理，然后再酌情裁處。

    馮瓚入京之后，對他早有成見的趙普卻暗中派人在潼關(guān)截住了他留在后面的行裝。在檢查的過程中，意外地發(fā)現(xiàn)行囊中藏著幾包已經(jīng)包裹捆扎停當?shù)摹敖饚д渫妗?，貼著紙條，上面書寫著“送交劉罄”的字樣。

    劉鏊官職卑微、名不見經(jīng)傳，趙普當時甚至還沒聽說過這個人?？墒邱T瓚為什么要向他行賄呢？派人一打聽，趙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劉鏊也是趙光義的得力幕僚。這一下子，趙普感到了問題的嚴重和復雜。馮瓚要曲意結(jié)好開封府的幕僚，這既說明他確有“受賕為jian”的問題，也說明他有意投靠趙光義，充其黨羽。

    趙光義拉攏朝臣，網(wǎng)絡私黨，所用的手法無非兩條。一條是請客送禮，一條便是為人說情，開脫罪責。這一點趙普看得非常清楚。趙匡胤即位之初，有幾次要處罰過去與自己作對的人，都是趙光義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地位，從中斡旋，婉言勸止。

    這些人從此以后，自然對趙光義感恩戴德，成了他的追隨者。

    第四卷  開封風云動天下

    第174章 封侯

    趙普這次抓住了馮瓚，也便抓住了狠殺趙光義威風的機會。

    因此，在處理馮瓚一案時，趙普力主將他處死。但由于趙光義邀約發(fā)動許多大臣一起求情，再加上趙匡胤本身愛才心切，最后還是赦免了馮瓚的死罪，將他流放到當時條件和環(huán)境最為惡劣的沙門島，在那里不死不活地受罪。

    馮瓚被流放一案，自然牽連到了趙光義，此事相當于趙普當著眾人給了趙光義一記耳光，這場羞辱趙光義如何能忍得下去？自那之后，趙光義便尋機報復，與趙普之間的明爭暗斗越加激烈。

    這幾年趙光義對馮瓚一案前前后后都仔細想了幾遍，總覺得這事蹊蹺，懷疑是有人告密，認為自己的幕府中出了內(nèi)jian？他一個一個地暗中調(diào)查自己的那些幕僚。結(jié)果還真有一個人很可疑，這人便是左補闕、開封府推官宋琪。趙光義本來對此人“禮遇甚厚”，但此人是趙普的同鄉(xiāng)，又與趙普關(guān)系密切。他懷疑可能是此人扮演了向趙普告密的角色。于是，趙光義將宋琪趕出了開封府，逐出了京師，出知隴州去了。

    如此處置，趙光義還不解恨，這兩年多也一直尋找機會，給趙普點更厲害的顏色看看。前幾日皇甫同被陷害入獄一案，以及呂馀慶被設計背叛了趙普，加入自己一方，讓趙光義這幾天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心中舒爽得很。

    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會憑空里出了個黃河決口的大案，而趙普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大開殺戒，將自己的心腹幕僚處以極刑。

    ……

    ……

    晉王府中，趙光義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殺機如潮，眸中寒光四射。

    舊賬未算，又添新仇，趙光義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燒灼。

    “趙普！你這個獨攬朝政、驕橫跋扈的老驢頭，莫非真把本王當成個軟柿子不成？總有一天，不！時間不會很長，本王定要讓你聲敗名裂，滾出開封，然后再回過頭，跪在本王面前，求本王給你一個官?！壁w光義喃喃自語。

    “來人，去請陳先生過來?！壁w光義深思之后，喝道。

    “王爺，陳先生今天一早出門，暗中跟著他的人回來稟報說是前往紅蝠樓去了?！惫芗铱觳阶哌M門，躬身說道。

    “紅蝠樓？這是什么地方?！壁w光義疑惑道。

    “是一家妓院。”管家說道。

    “妓院？怎么會叫這樣的名字？”趙光義道。

    管家猶豫了一下，以不敢確定的口氣說道：“好像是因為這家妓院女子都身穿著血蝠衣的緣故吧！”

    趙光義顯然對這些沒有多大興趣，說道：“告訴韓通，將陳先生給我盯緊了，他的一舉一動都要隨時報告給我?！?/br>
    管家恭敬稱是。

    ……

    ……

    大宋天下自開國以來十多年間，雖無大亂，但卻并不太平，這些年就沒有停止過打仗，瘋狂增加的軍費，以及不斷增長的官員數(shù)量，逼使官府收取更多的稅賦。一些貪官污吏使得沉重的稅賦負擔落在少部分農(nóng)民身上，使得這些農(nóng)民無法承受，因而棄家逃亡的百姓、落草為寇的流民，甚至有的在光天化日下橫行道左，劫掠民家，讓地方州縣焦頭爛額。而那等揮起鋤頭種地，拿起刀的業(yè)余強盜，在這十多年中每年都有一兩起的。

    不過大的反叛，自川蜀之亂后，便再無一見。朝廷每逢災荒便從災民中收精壯為兵的政策，從根子上斷絕了人數(shù)上千上萬、席卷多州多路的叛亂。此次澶州洪災，趙匡胤第一時間便下令將精壯收編為兵，同時將流民向澶州附近各州縣分開遣送，很好的避免了大的亂子出現(xiàn)。同時也將年初北伐北漢時，損耗的部隊得到了補充。

    葉塵一個月前，曾經(jīng)給黃河流域中下游所有州醫(yī)院以朝廷的名義下過通知，讓大肆采購藥材、石灰等治病防疫之物，澶州同樣如此，此時卻派上了大用處。另外，澶州附近州縣，甚至開封和洛陽都有不少流民涌入。不過不論是開封，還是洛陽，都有足夠多的糧食、藥物和官府力量安置災民。

    此事雖然牽扯了朝廷不少精力，算得上大事，但與京師受災相比，就不算什么大事了?？墒?，具體到受災的家庭和個人來說，家園被毀，流離失所，那無疑于滅頂之災。

    開封境內(nèi)安置災民由開封府負責，趙光義不管人品怎么樣，能力還是很強的，更何況他也不想因為沒有安置好災民，被趙普再次趁機抓住小辮子。兩人之間明爭暗斗，隨著澶州洪災之難的解決，這些時日漸漸熾熱化。開封城內(nèi)平靜表面之下，暗藏無盡殺氣。

    ……

    ……

    澶州災民隨著洪水退去，也回到家鄉(xiāng)，開始重建家園。最主要的是，隨著秋汛時期已過，黃河中上游關(guān)中、關(guān)西、河東降雨大幅減少，黃河水面迅速下降變窄。意味著開封洪澇之患徹底解決。

    開封的四位行首如愿以償?shù)牡玫搅斯偕?，葉塵親自帶著幾名治河堤司使和干吏，帶著各種測量和測試工具，認真嚴謹?shù)臏y試了四處河堤的高度，厚度，以及堅實程度，期間將四位行首的暗中送來的重禮都堅決予以退回，極為公平、公正的排出了名次，按照之前所說，將四個官身授予了四位行首。

    而籌集到勞力人數(shù)最少，修建河堤最短的李君浩，也得到了一個從九品的官身。只不過和四位行首一樣，都沒有差遣。

    此次開封，乃至整個大宋能夠得以避免大范圍洪澇災害，葉塵居功至偉。一是頂著天大的兇險，將此事說了出來。二是籌集糧食一事整個計劃都是由他提供的，且過程中又發(fā)揮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三是河堤的修筑方面更是扭轉(zhuǎn)乾坤，直接確保了開封境內(nèi)河堤沒有決口。直接避免了京師重地動蕩。

    要知道若是開封重地大范圍受災，百姓怨聲載道，釀成動蕩，一不小心就會波及全國，動搖國本，后果不堪設想。另外，也維護了天子臉面。在這個迷信的時代，天子腳下京師重地受災，重容易被人聯(lián)想到是天子不德。歷朝歷代，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天子可沒少下罪己詔，嚴重損害天子威嚴和名望。對一朝天子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

    葉塵立下如此功勞，已經(jīng)不比開疆擴土，攻下一座城池差多少了。

    所以，葉塵在今天的大朝會被封了侯，食邑增加了兩千，但實封土地卻沒有變化。還是祥符縣那一千畝。

    葉塵如今也就是從祥符伯變成了祥符侯。

    府邸前，府中上下近兩百人，除了玉道香、白滄海、鬼醫(yī)之外，所有人都涌到門口，看著大門口舊的祥符伯府牌匾換成了新的祥符侯府的牌匾。所有人發(fā)出由衷的喝彩吶喊聲。惹得鄰里鄰居和路邊上看熱鬧的百姓好一陣羨慕。他們當然不是羨慕葉塵，因為地們相差太大，他們羨慕的是祥符侯府中家丁丫鬟，以及護衛(wèi)。

    以前的祥符伯府，如今的祥符侯府中的仆人，月錢是尋常高官功勛府上同等仆人的兩倍，護衛(wèi)更是高達四倍。這個消息早已在開封城內(nèi)傳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進入這座府中做事。但按照葉塵的指示，府中除了最開始繼承的喻皓家仆之外，一直再沒有進一人。開玩笑，家中主人除了他之外，就那大大小小幾個女子，用得著那么多人伺候嗎？若不是葉塵考慮到喻清妍的感受，以及心中仁慈了一些，他還想辭退一些家丁丫鬟，多養(yǎng)一些護衛(wèi)呢！

    羅耀順、王超、曹瑋先后來拜訪，每人拖一車禮物，知道葉塵總感覺錢不夠的脾性，什么藥材，錦緞，字畫，文房四寶一樣沒帶。整塊的玉石，連串的珍珠，大塊的瑪瑙，看的葉塵心花怒放，對嗎，這才是恭賀進爵的樣子，不像趙德昭給弄過來兩大箱子書，說是最近發(fā)現(xiàn)葉塵文才方面不符合高人弟子的身份，讓他多學習，多看書。最讓葉塵不高興的是，趙德昭還真是一個自來熟的性格，仗著自己太子的身份在葉府大肆搜刮。又帶走了三副麻將不說，還把葉塵這此天閑著沒事，指點工匠研究制作出的四十多個牙刷，十多盒牙粉拿走了一半。

    吃過午飯之后，剛剛回到開封沒多久的賈憲也來了。賈憲因為江淮一行跟著羅公明表現(xiàn)出眾，立下不少功勞，官復北伐時的原職，又從國子監(jiān)回到了三司使當官。

    到下午時，曹彬、黨進、趙贊、羅公明、高懷德這幾位軍中老將也來了。即使遠在河東晉陽的李繼勛也派了開封家中嫡長子李元佑前來。趙普和趙光義不管心中怎么想，同樣派了子嗣前來恭賀。

    至于其他的不少功勛高官雖然與葉塵不熟，但都出于各種目的，派人送上了厚禮。葉塵讓麻剛子認真登記在冊，這些以后都是要回禮的。人情來往一定要做好，不然會被別人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一不小心還會得罪人。

    第175章 永樂會館

    葉塵知道，他雖然已經(jīng)是侯爵，官位也已經(jīng)由正四品提升至正三品，可是除了醫(yī)院院長和治河銀提司之外他并沒有什么身份顯赫和權(quán)柄滔天官位。曹彬、羅公明這些關(guān)系親密不算，如今能有這么高官勛貴送來賀禮，甚至上到高懷德等四位軍中大佬親來，趙普和趙義都派子嗣帶來賀禮，就其原因只有兩個，一是葉塵正得圣眷，是當今天天子眼前紅人。二是葉塵自出世以來，種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所帶來的效果。誰都不敢保證自己那天遇到困難，不會求到葉塵頭上。

    送走了客人，打發(fā)走仆役，已是華燈初上。葉塵和王超、羅耀順、曹瑋哥四個坐在前廳喝茶聊天，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女人身上，氣氛頓時熱烈，攆走伺候的丫鬟?？蛷d很快就變成色狼天下，乳波起浪，臀影飄飛。

    “說起來，最近開封除了甜水巷和安樂巷之外，城東又出現(xiàn)了一個好去處?！绷_耀順yin笑著說道。

    曹瑋頓時兩眼發(fā)亮，說道：“什么好去處。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