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許方義一聽葉塵也肯定了他的猜測,不由興奮地說道:“大人準備如何確定?” 葉塵略一沉思之后,不答反問道:“曾尚飛現(xiàn)在何處?” 許方義說道:“剛來之前,下面?zhèn)鱽碜钚孪?,曾尚飛在南城門和負責南城門出城檢查的禁軍將領喝茶聊天?!?/br> 葉塵說道:“讓人繼續(xù)盯著曾府,你親自帶幾個人從現(xiàn)在開始跟著曾尚飛,等他離開南門后,派人來告訴我他的蹤跡,我去和這位曾大人談一談。” 許方義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是通知白大人帶領行動司的高手提前埋伏在曾府附近。隨時準備動手。” 葉塵搖了搖頭,說道:“張繼業(yè)已經(jīng)老了,此次又受了重傷,他就算逃走,實力也不足全盛時間一半,估計也活不了幾年,光是將他抓住,收獲太小。不過他在宮中隱藏多年,知道不少關于陛下和朝廷的秘密,樓炎明和上官冰云絕對不會任由其死去,我若沒有料錯,在城外某處,定是有彌勒教的人接應,以張繼業(yè)的重要性,很有可能是上官冰云親自來?!?/br> 許方義身體一震,有些遲疑地說道:“大人的意思是放張繼業(yè)出城,以其為魚餌,引上官冰云出來,殺上官冰云?” 葉塵微微著點頭,說道:“派人將我的計劃告訴白滄海,讓他著手準備。其他嫌疑人那里……除晉王繼續(xù)讓李君浩帶人盯著之外,其他的都撤了吧!讓胡三光負責帶大批情報員和外圍成員在四個城門外二十里內(nèi),主要路口、鎮(zhèn)子上、汴河和運河岸邊都灑下人手盯著?!?/br> …… …… 第302章 三個人和一只鳥 曾尚飛和南城門的守將喝了一會茶,聊了一會天,拉近了一下關系,在守將極為恭敬的目光下,坐著馬車來到不遠處一家酒樓,準備吃午飯。 他是朝廷四品大員,身居樞密院要害之位,即使距離進入兩府也只是一兩步而已,雖然他平時名聲不顯,但實事上即使在趙普、趙光義面前也是有座位的人,且這兩位還要對他百般拉攏。 能夠在大宋這么一個很有前景的大國有這樣的地位,曾尚飛心中既有些自豪,又有些莫名的緊張,作為一個被滅之國的降將,能有今日這般的地位的確不容易,這與他這幾年兢兢業(yè)業(yè)做事有著直接關系,但這種地位卻因為張繼業(yè)到來而岌岌可危。 從張繼業(yè)出現(xiàn)到他面到現(xiàn)在,曾尚飛就沒有一天晚上能睡個安穩(wěn)覺。因為他知道只要被朝廷發(fā)現(xiàn),或是被張繼業(yè)出賣,目前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 在四名護衛(wèi)的護送下,到了這家常來的酒樓門口,曾尚飛長長呼一口氣,下了馬車,穩(wěn)定了一下焦躁的情緒,在早早得到消息在門口迎接的酒樓老板殷勤的目光下,走入了酒樓。 曾尚飛滿臉和藹的向酒樓老板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后者神色有些異樣,但沒有當回事,畢竟誰沒有個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已經(jīng)想好了,要不盡快想辦法將張繼業(yè)殺了,要不趕緊想方設法將其送出城去。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他是過不下去了,并且時間拖的越長,越有可能出事。 想到這里,曾尚飛不由加快腳步。吃過飯他還要趕緊做事,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計劃,要抓緊去做才行。 酒樓老板親自將張繼業(yè)領到二樓最好的靠窗包廂,然后轉身快速下了樓。 二樓沒有大廳,全部是包廂。張繼業(yè)此時心中想著事,以致于沒有注意到整個二樓都極為安靜,他的護衛(wèi)倒是注意到了,并且隱隱看見包廂中都有人,只是只有極輕的吃飯聲音,卻沒有以往的噪雜說語聲傳來。 護衛(wèi)來不及將這一發(fā)現(xiàn)告訴曾尚飛,后者已經(jīng)推開包廂走了進去,只是曾尚飛走了兩步呆呆的停了下來。然后旁邊兩個包廂中,同時傳出極為整齊的某種聲音,這幾名護衛(wèi)是從曾尚飛以前的親兵退下來的,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精兵,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身穿盔甲的戰(zhàn)士齊齊起立的聲音。 四人臉色一變,正準備有所動作,兩邊四個包廂中各自涌出十名身穿黑色盔甲,臉色陰寒無比,全身上下仿佛蘊含著滔天煞氣的戰(zhàn)士出來。 這四十名黑甲戰(zhàn)士出來之后,一聲不吭,便將他們正要進的包廂團團圍了起來,四名護衛(wèi)臉色一變,本能的將刀子抽了出來,如臨大敵,一邊警惕,一邊看向曾尚飛,這一看四人再次一怔,曾尚飛正身體微抖的向包廂里面一位眼睛深邃無比,氣質(zhì)迥異的年輕人拱手行禮。 葉塵雖然早已是開封城內(nèi)無人不知的名人,但在這個沒有電視和網(wǎng)絡的時代,見過他真面目的畢竟是少數(shù)人。這四名護衛(wèi)并沒有認出葉塵。所以看見自家大人向一位年輕人行禮,無不大吃一驚。朝廷中如此年輕,且還讓他們家大人行禮的除了魏王趙德昭之外,可是極少極少的。難道是……那一位?四名護衛(wèi)都是曾尚飛的心腹,知道曾尚飛這幾天做了什么事,不由臉色大變,一臉絕望之余,卻沒有多少驚恐,已經(jīng)做好了為曾尚飛拼死的準備。 “大人,外面被圍了起來?!币幻o衛(wèi)看了一眼葉塵,低聲對曾尚飛說道。 曾尚飛雖然沒有向后看,但身后的動靜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耳中,行過禮之后,依然沒有向后面看,而是看了一眼年輕人旁邊那名穿著黑色盔甲,肩膀上爬著一只極為神駿的大鳥,神色冷漠如鐵的大漢,臉上故作鎮(zhèn)靜地說道:“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侯爺,下官進錯了包廂,打擾了侯爺用餐,還請贖罪?!?/br> 葉塵沒有說話,依然氣定神閑的端坐不動,似笑非笑的看著曾尚飛。 曾尚飛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不安,再次硬著頭皮說道:“看侯爺?shù)臉幼?,莫非是在這里等下官,不知侯爺有何事需要下官效勞,下官必定全力給侯爺辦好?!?/br> 葉塵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曾尚飛后面,曾尚飛心中略微松了口氣,沒有即刻動手抓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就還有幸免的可能。他轉身讓四名護衛(wèi)在外面等著,同時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四十名黑甲戰(zhàn)士,心中又是一抖,心想這此人應該就是曾經(jīng)抗旨不遵的那些黑騎兵。 包廂門關上,四名護衛(wèi)被外面黑騎兵強行帶到另一個包廂中看了起來。 葉塵這才說道:“曾大人請坐,我還真有一事需要曾大人幫忙?!?/br> 曾尚飛心中一怔,略微松了口氣,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坐在了葉塵對面,說道:“侯爺有事敬請吩咐?!?/br> 葉塵說道:“我想請曾大人幫我將你府上張繼業(yè)送出城去?!?/br> 曾尚飛臉色大變,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消散,心神如墜深淵,無盡的恐懼籠罩心頭??慈~塵的樣子分明已經(jīng)知道張繼業(yè)在自己府上……不對,葉塵沒有讓人抓自己,剛才說讓自己幫他將張繼業(yè)送出城去? 曾尚飛猶如快要溺死的落水者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說道:“侯爺是何意?”他的聲音竟然在瞬間變得沙啞無比。 葉塵從曾尚飛剛才一系列的神色反應,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張繼業(yè)果然被對方藏了起來,心中微松,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子,說道:“只要這里面的藥丸你服上一顆,不管你是彌勒教的人,還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張繼業(yè)手中,以及你私藏張繼業(yè)的罪名,我都給你保密。” 曾尚飛愣了半晌,有些頹然地說道:“侯爺果然神通廣大,敢問侯爺,讓下官吃的這藥丸是什么?!?/br> 葉塵說道:“我給你保密,放你一條生路,以后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幫我辦一些事就行,但我擔心你是彌勒教的人,所以你吃了這藥丸,也只是讓我安心而已。放心!這藥丸沒有任何副作用,只不過需要你每半年在我這里領一顆解藥就行?!?/br> 曾尚飛面容抖動,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拿起葉塵遞到眼前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葉塵見此,微微一笑,心想這已經(jīng)是第四個了,三個人一只鳥。 這藥丸是葉塵前幾天讓喻清妍和鬼醫(yī)幫他煉制的,總共有四千五百枚,丹藥本身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里面放著一只黑蟻蠱蟲。 四千五百個,聽起來不少,但葉塵并不是什么人都會用到,幾天前葉塵猶豫在三之后,給當時關在華夏衛(wèi)府牢房中的南唐正副使李從善和徐鉉各自享用了一顆。昨天又給永慶公主送給他的那只海東青強行喂了一顆。剛才曾尚飛又吃了一顆。 葉塵已經(jīng)徹底弄清楚了,通過蠱蟲控制人,平時與他沒有交際的時候,沒有任何異狀,思想、性格、想法也不會受到影響,但若接到他的命令,則是毫不猶豫的去執(zhí)行。 …… …… 葉塵和曾尚飛談了半個時辰,后者先帶著四個護衛(wèi)離開了酒樓。 曾尚飛離開沒過多久,葉塵便接到了帶人監(jiān)視晉王府的李君浩派人送來的情報。 “一百名裝扮成開封府捕快的不明高手,從晉王府后門分五組離開,其中四組去了四個城門處,一組散開在我附近徘徊。趙光義想要做什么,莫非是開封府找不到張繼業(yè),想著萬一我找到或者城門口發(fā)現(xiàn),然后出手搶功?”葉塵喃喃自語,然后下樓,上了馬車,在一百名黑騎兵簇擁之下離開了酒樓。 …… …… 凌晨,城門剛剛打開,曾尚飛便坐著馬車離開了曾府,向南城城門行去。他如這些天每次檢查四出城門時一樣,依然帶著那從未變過,且已經(jīng)被四處城門守將都認下的四名護衛(wèi),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一名護衛(wèi)個頭好像比平時稍微矮了一些。 曾尚飛將張繼業(yè)送出城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借助自己負責安排調(diào)度城門檢查出城人員這事所帶來的方便,將張繼業(yè)換成自己的護衛(wèi),混出城去。當然其中具體cao作就沒有這般簡單。 南城門這幾天負責出城檢查的將領是一名禁軍軍指揮使,名叫洪濤,做事向來細心穩(wěn)重,所以才被曹彬和沈義倫挑選出來為防止張繼業(yè)混出城,而負責南城門出城人員的檢查。 洪濤做事果然認真,城門一開,自己便也打著哈欠起了床,一邊吃著早點,喝著茶,親自坐在一旁看著屬下檢查每一名出去的人。他旁邊做著一名能夠看破尋常易容術的高手,這幾天四個城門都是如此。 第303章 誘餌出城了 遠遠的看著曾尚飛的馬車在四名護衛(wèi)的簇擁下每日例行公事一般到來檢查,洪濤一邊心中感慨到了曾尚飛這個位置上還這般勤快做事,一般臉上堆滿笑容的迎了上去。 他與曾尚飛本來就有些交情,這些天又對其借機刻意交好,后者也給自己面子,幾天下來二人交情又深了幾分。 這一次去打南漢和川蜀平亂他都沒有去,帶著麾下人馬在京都留守。以至于沒有立下軍功,這幾天聽說幾名打了南漢,且他同級別的將領要升官,甚至還有封爵的,讓他眼熱羨慕的得不行。 他看得很清楚,大宋能夠相對輕松打下來,且最好立功的估計就南唐了。打下了南唐再與北方契丹或者西北一些游牧民族就沒那么好打了,這立功的難度和危險性不知增加了多少。 所以,下一步打南唐他一定要想辦法參與,而曾尚飛雖然沒有決定權,但卻是有建議權的,到時候走走曾尚飛的路子,讓后者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呈到兩位樞密副使那里,他相信以自己這些年在軍中的表現(xiàn),一定能夠被選上。所以,他這幾天對于能夠借機交好曾尚飛,著實竊喜不已。 “曾大人!您來了,這一大早的大人真實辛苦了,下官昨天派人在茗龍軒買了幾兩好茶,大人不妨來坐下先喝兩杯,再去其它三處城門檢查不遲?!焙闈锨耙贿呎f著,一邊準備親自將曾尚飛從馬車上扶下來。 就在這時,一名小吏從城中疾馳而來,來到曾尚飛面前,下馬單膝跪地,一邊遞上一份調(diào)兵文書,一邊說道:“大人,曹公命令,讓大人去城外左廂大營調(diào)動一千人馬,去華夏衛(wèi)府衙門將南唐使團接入城中。” 曾尚飛眉頭微皺,說道:“這些事情應該是政事堂負責,怎么會交給我們樞密院做?” 那名小吏說道:“大人,曹公說是因為擔心有彌勒教的刺客會對南唐正副使出手,需要調(diào)動人馬護送,所以交由我們樞密院負責?!?/br> 曾尚飛說道:“好了,本官知道了,本官現(xiàn)在就出城。你回去復命吧!” 那名小吏起身上馬離去。曾尚飛對旁邊洪濤說道:“洪將軍,曹公臨時給本官派了差事,本官就不逗留了,你的好茶下次有機會再品嘗?!?/br> 洪濤趕緊拱手說道:“大人客氣了,下官怎敢耽誤大人的大事,大人請忙?!?/br> 曾尚飛又進了馬車,馬夫駕馭馬車一掉頭,向城外駛去。前面帶著人負責檢查所有出城人員的營指揮使看向洪濤,后者趕緊擺手道:“看什么看,還不給曾大人讓路?!?/br> 守在城門將士趕緊讓開,任由曾尚飛的馬車和四名騎著馬的護衛(wèi)出城而去,很快便拐過一個彎,消失在視野之中。 曾尚飛剛才接到的差事是真的,他此時的確是前往城外左廂大營去調(diào)兵,然后再前往華夏衛(wèi)府衙門將南唐使團接近城中,重新住到鴻臚寺中,從囚犯重新恢復成使團的身份。 只是在路過一塊無人小樹林時,他的一名護衛(wèi)離開了他的馬車,向東南方向而去,而被他昨天便派出,與剛才那名離開的護衛(wèi)長的極為想象的一名護衛(wèi)騎馬從林中走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體組合看起來和剛才沒有什么區(qū)別。 離開的這名護衛(wèi)自然就是張繼業(yè)。 他騎著馬在離開曾尚飛的視線之后,抽出腰間他所裝扮的護衛(wèi)所用長刀,在馬屁股用刀背上狠狠抽打一記,馬發(fā)出一聲慘嘶,瞬間加速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而張繼業(yè)卻輕輕的從馬上掠下,向西南方向掠去。 他自然不會完全信任曾尚飛。 早在半個月前,張繼業(yè)在皇宮中收到了樓炎明傳來刺殺大宋天子的計劃,不管刺殺成功與否,其中對于他如何逃脫,上官冰云都已經(jīng)給他制定了一個極為可行的逃亡計劃。包括如何利用曾尚飛的把柄,讓其幫助出城,以及后面一系列的安排和接應。 張繼業(yè)知道自己有樓炎明和上官冰云不能放棄的價值,他從大宋開國以來,便在宮中當太監(jiān)總管,整個天下,再也沒有比他更了解大宋皇宮構造和防御、天子、皇族及后宮中所有貴人的人。他腦子里面的一些信息在上官冰云和樓炎明那里肯定可以衍生出不少對付大宋朝廷的陰險計劃。 十里外,葉塵、胡三光、許方義帶著一百黑騎兵從一處樹林中鉆出,抬頭看了一眼高空中那個黑點突然轉向西南方向,冷冷的一笑,說道:“情報司和行動司在西南方向是怎么安排的?” 許方義趕緊說道:“大人,西南方向百里之內(nèi)的主要路口和彌勒教可能的接應地點都有我們的探子。行動司使白大人認為以上官冰云的性格,接應地點多半不會在荒郊野外,且行動司能夠參與擊殺上官冰云的高手有限,所以白大人在開封城外百里之外所有鎮(zhèn)子上都布置有殺手。因向北方向有黃河阻擋,可能性最小,所以東南方向二十里左右的玉泉鎮(zhèn)由保衛(wèi)部部司使黃樓平帶著一組保衛(wèi)部的高手和部分殺手。西南方向二十里外盧館鎮(zhèn)上是刺殺部部司使連繼城帶著一組殺手。白大人親帶一組殺手在正南方向二十里處吳家鎮(zhèn)居中策應,接到黃樓平或者連繼城的信號之后,也可隨時奔赴支援?!?/br> 葉塵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看著頭頂高空速度減慢的海東青,說道:“我們也出發(fā)吧!” 言畢,他沒有立即出發(fā),而是先向后面某個方向看了一眼,五百米外有二十名開封府捕快騎馬跟著他們。葉塵眼力和聽力變態(tài),別人聽不到的,看不到的他卻能夠聽到、看到。這二十名捕快一出城便被他發(fā)現(xiàn)。 葉塵一行遠遠在后綴著,有高空中海東青那雙極銳利的眼睛,盯著張繼業(yè)地前進方向,他一點都不擔心會跟丟。不過,他們不能距離魚餌太近,否則將還沒上鉤的大魚給驚跑了就不好了。 七里多外,張繼業(yè)一身護衛(wèi)打扮,沒有走大路,而是穿過了一片樹林,過了一會兒,張繼業(yè)從山林的那頭出來時,身上護衛(wèi)服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件破爛的衣衫,衣角還有附近村里人戶老漢經(jīng)常會染上地黑色灶灰,背上不知道從哪里拾了那么多的干柴,像一座小山似的背在了背上。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從東面升了起來,照耀在安靜的山林之間,須臾間驅散了薄霧,空中澄凈無比。 所有看見那個老頭兒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很勤勞的晨起拾柴的老農(nóng),而不會將他與幾天前刺殺大宋天子的彌勒教妖人聯(lián)系到一起。 葉塵一行是跟著大體方向在后面遠遠綴著,他們都騎馬,走的是大路,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樹林中一個被脫了外衣的拾柴老農(nóng)尸體。 …… …… 開封城內(nèi),晉王府。 任志亮說道:“殿下,剛得到消息,葉塵帶一百黑騎出了開封城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另有華夏衛(wèi)府早在昨天便派出大量人手灑在城外,屬下猜測張繼業(yè)已經(jīng)逃出城,葉塵是帶人追上去了。只是過程有些蹊蹺,屬下……猜想張繼業(yè)是葉塵故意放出城的,葉塵是想通過張繼業(yè)引出上官冰云?!?/br> 趙光義微微一怔,眸中精光閃動,說道:“是葉塵神通廣大,還是華夏衛(wèi)府那些探子的手段厲害,他們能夠故意放張繼業(yè)出城,那說明早就發(fā)現(xiàn)了張繼業(yè)的蹤跡,想想本王在開封城內(nèi)經(jīng)營十數(shù)年,此次動用的人手何止上萬,竟然沒能找到張繼業(yè)?!?/br> 說到這里,趙光義眸中一抹挫敗之意一閃而逝。 但緊接著,他又精神一振,說道:“血殺他們已經(jīng)跟上了吧!” 任志亮說道:“王爺放心,血殺親自帶著二十名高手跟著葉塵,想來趁葉塵對付上官冰云時,殺了那張繼業(yè)應該沒問題的。” 趙光義雙眼中閃過一絲深沉之色,擺手讓任志亮離去之后,長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本王養(yǎng)了血殺十年,他的實力自然不用擔心,只是葉塵那邊人多勢眾,若是血殺一人恐難成事,希望本王耗費巨資讓血殺培養(yǎng)的這些殺手,不要讓本王失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