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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宋王侯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當然,這件事能夠如此順利,這些文武百官能夠如此輕易便接受吳越國并入宋國的驚天之變,主要還是四個原因。

    第一,因為吳越國十萬大軍牢牢被高成祥和王室國主所掌控,大多數(shù)官員即使不同意,但手中無兵無人,即使有權(quán),在這種時候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出來。

    第二,自然是這些天輿論和造勢的結(jié)果。這是一場心理戰(zhàn)。讓吳越國上下所有人潛移默化中相信吳越國和平并入宋國不但是大勢所趨,而且是最好的出路和選擇。實事上,作為尋常百姓,在這個戰(zhàn)亂年代,能夠由一小國、弱國之民變成強國、大國之民,避免了戰(zhàn)亂災難,這本身就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第三,卻是因為吳越國內(nèi)以魏家為首的真正阻力已經(jīng)基本上被提前剿滅一空。這一點其實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所以葉塵和錢月禪當初定下協(xié)議,下了如意山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屠了魏家。

    第四,則是因為宋帝大度慷慨的圣旨所起到的作用。能夠不影響當前自己所擁有的官位和權(quán)力,又不會失去既得的利益。除了那三個在大朝會上當場被殺死的一根筋的蠢貨之外,沒有人會傻得去反對。

    ……

    ……

    從王宮出來,葉塵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依道理論,能夠說服錢月禪和錢弘俶。不費一兵一卒,用這種和平地方式,將吳越國納入宋國版圖范圍。比他之前一件件大功還要更加顯赫得多,算是他目前最大的功績和最為驚人的事跡??伤藭r依然快樂不起來。因為喻清妍還沒有救回來。

    葉塵已經(jīng)交代了使團里地官員與吳越國朝廷方面負責最初的商談和過度細節(jié),等宋國天子和朝廷另外派來做這些事的龐大使團到來之后,再全面展開各方面的接收工作。

    吳越國方面負責具體配合的是八都指揮使高成祥,按照葉塵和錢月禪的協(xié)議,葉塵向大宋天子和朝廷給高成祥要了一個極為顯赫的官位和爵位——高成祥將會成為宋國樞密院副使,郡公爵位。

    不過,在錢月禪和錢弘俶的授意之下,高成祥肯定也會用強硬地態(tài)度,為吳越國文武百官及百姓謀求最大地利益。

    葉塵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這些。究竟宋國一開始便是獲得吳越國實際上地統(tǒng)治。還是先是名義上地歸順,后面再慢慢消化,至少不是短期內(nèi)需要考慮地問題。

    等宋國在原來的南漢,也就是如今宋國的廣南西路、廣南東路、荊湖南路、福建路這四路駐軍中抽調(diào)的三萬大軍在趙贊帶領(lǐng)下進駐吳越國,而原本吳越國十萬大軍中五萬換防至這四路之后。吳越國根本沒有太多反對地力量。至于是一年不變,還是三年不變,那就是大宋天子和朝廷地決定。不過,葉塵已經(jīng)打算,等回到開封之后,就吳越國這種重視商業(yè),且自由的商貿(mào)政策和環(huán)境,給一國一地經(jīng)濟發(fā)展,百姓增收所起的巨大作用問題,要向天子好好進諫討論一番。他要盡可能的不讓宋國天子和朝廷影響到吳越之地繁華的商貿(mào)。更何況這本身也是他在協(xié)議中答應錢月禪和錢弘俶的內(nèi)容之一。

    ……

    ……

    葉塵想起喻清妍還在樓炎明手中,他地心情又黯然了起來。胡三光帶領(lǐng)大批探子早已在交換地點潛伏下來,甚至情報司使和刺殺司使白滄海已經(jīng)收到消息,帶領(lǐng)大批人員秘密南下,潛入南唐。

    但是,能不能順利的將喻清妍從樓炎明手中救出來。葉塵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特別是樓炎明帶著彌勒教幾乎傾巢而出,可在吳越國吃了這般大虧之后,樓炎明會利用喻清妍在手而采取怎樣的報復行為。葉塵根本無從猜測。

    走出王宮正門,上了馬車。葉塵頭痛地靠在窗邊,看著杭州城內(nèi)地繁華。這片繁華并沒有因為吳越國將要和平并入宋國而有所影響。商人們逐利膽大地天性,讓他們顯得百無禁忌,無比自由。

    ……

    ……

    談判的細節(jié)內(nèi)容不知從什么渠道釋放了出去,宋國開出的條件并不苛刻,不管是對原本吳越國的官員,還是吳越國的商人百姓來說,是完全意想不到的寬松。除了世子錢志尹和高成祥在半年后局勢穩(wěn)定下來之后,要北上開封,生活在宋國京師,當他們的逍遙王爺和樞密院副使之外。對于其他吳越人好像除了換了國家之外,普通子民和尋常官員沒有多大區(qū)別。甚至因為成為了華夏第一強國宋國的子民和官員,反而讓他們更加多了幾分安全感,官員更是有了更大的格局和更為廣闊的天地,特別是那些自認為有才、有能力的官員,在認清了宋國乃是華夏正統(tǒng)之后,上進心十足,已經(jīng)做好了要近快挺進大宋開封京師中樞大顯身手的心理。

    至于,吳越國最后一任國主錢弘俶和吳越國傳奇人物錢月禪,他們將會這半個月內(nèi)先后死去。

    ……

    ……

    一國的并入牽涉太大,即便這個過程持續(xù)整整一年,也是很有必要。所以開封大宋天子發(fā)來的給葉塵密旨中并沒有太過催促,甚至反而再三強調(diào)讓葉塵萬萬不可著急,切忌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另外,話語里盡是毫不吝嗇的慰勉之語。

    葉塵欣慰當今大宋天子實乃一代明君同時,實事上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隨著宋國專門做這些事的龐大使團在參知政事薛居正的帶領(lǐng)下到來之后,葉塵已經(jīng)將重心徹底放在如何營救喻清妍上。

    時光一晃即過,葉塵來到吳越國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而距離與樓炎明約定交換喻清妍的時間也越來越近。只是情報司一直沒有找到樓炎明的蹤跡,更沒有查到喻清妍被藏在何處。所以,欲要在交換前就將喻清妍營救出來,貌似越來越?jīng)]有希望。

    這一日,與薛居正見過面,一些事情詳細的交待和交接過之后,葉塵再一次來到了如意山,穿過鬼竹林,踏入了劍谷,去看那位只剩下三天好活,臥床不能起的一代劍皇錢月禪。

    “弟子葉塵拜見師尊?!比~塵恭敬的行了禮。

    此時草廬里的這間房間沒有旁人,十分安靜,葉塵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對著床上瘦得不成形,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錢月禪輕聲說道:“師父!您這些天活得真的是太辛苦了一些?!?/br>
    錢月禪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上方,呼吸雖然并不急劇,便卻異常深遠,聽上去就像是一個破了的風箱,時刻給人一種爐中火焰即將熄滅的感覺。

    二十多天前,先是與葉塵全力拼殺,本就消耗極大,后被樓炎明全力一擊偷襲重傷,緊接著又和樓炎明拼了一記,這個時候又被白小貓極為陰險的拼死偷襲。而就在當天,她一個人又殺盡了魏家上下數(shù)百人。那個時候,這位半步先天強者終于挺不住了,經(jīng)脈丹田內(nèi)地真氣盡散,變成了床上的一方槁木。葉塵能夠清晰地察覺,錢月禪強行延長壽命存活至今,全憑堅強得不難以想像的意志和執(zhí)念。只是他不是很明白,眼下協(xié)議已經(jīng)達成,錢月禪為什么還要憑著體內(nèi)最后那口精純地保命真氣,生生拖著?

    錢月禪的身形本來頗高,也屬于女人里面強壯那類型的??墒侵貍?,這二十多天里與死亡搏斗,足足輕了有近四十斤,整個人地皮rou全部干枯。皮膚幾乎要貼著骨頭,配合上那張蒼老的不成人樣的臉,看上去十分恐怖,尋常人乍一看,恐怕還以為看見了惡鬼,足以將任何小孩嚇哭。

    嗬嗬的聲音從床上響起,像是在發(fā)笑。錢月禪沙啞著聲音,極為低沉說道:“生死是沒有道理地,我還不想死,所以我要活著?!?/br>
    葉塵靜靜地看著她,恭謹?shù)卣f道:“您在大朝會之后,堅持要回到草廬。弟子相信這草廬里面一定還有什么東西,被您牽掛,不能釋懷。您若是相信弟子,不妨將其托付給弟子?!?/br>
    錢月禪深深的看著葉塵,微微閉眼,不知過了多久,才突然睜開雙眼,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這間草廬里面有一個天然暗道入口,通往一處神秘之地。當年我?guī)煾高x做此地建造草廬,一手建立劍谷一脈,有很大原因便是那處神秘之地。后來我和白師兄劍法大成,師父便進入通道,去了那神秘之處。從此一去不回?!?/br>
    葉塵一臉驚疑,說道:“師父您和白師伯這么多年從未進入過那神秘通道?”

    錢月禪說道:“師父當年進入通道前曾經(jīng)逼我二人發(fā)過毒誓,說他若沒有出來之前,我二人決不可踏入那神秘通道一步。結(jié)果師父他老人家這一去便是五十多年。一直沒有從通道中出來。”

    第393章 葬禮

    葉塵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此說來,那神秘通道中定是極為危險,即使以師祖他老人家的實力都沒能活著出來。而師祖他老人家之所以讓師父您和白師伯發(fā)毒誓,恐怕也是擔憂你們會步了他的后塵。”

    錢月禪嘆了口氣,有些艱難的喘著粗氣說道:“正是因為清楚師父的想法,我和白師兄從未進入里面。但這么多年,我卻派了不少劍奴和劍侍進入通道里面……可是從未見到有人出來過?!?/br>
    葉塵心中驚疑不這定,想了想,說道:“師父想讓弟子做什么?”

    錢月禪深深的看著葉塵,說道:“這些年我雖然教過不少人劍法,但他們除了是我們錢家晚輩外,都是劍奴和劍侍,都不算是我的傳人弟子。你拜我為師雖然是你我協(xié)議的一部分,但不管怎么說我也教過你一些東西,你也算是我唯一的傳人弟子了。所以,我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你。而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想讓你現(xiàn)在便進入通道里面去送死。而是因為我在死前,要進入到那通道里面去。但這個神秘通道的存在,不能因為我的死去而徹底不為人知?!?/br>
    葉塵點頭道:“弟子明白了。”

    葉塵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喻清妍等著他去救,開封家中韓可兒也快要生了,將喻清妍救回之后,他要近快回開封。之后,他還要幫助宋帝打下南唐,滅了彌勒教,還有圣堂。另外,趙匡胤等著他去避開原本歷史上那生死之劫而暴死。之后,他還要幫助大宋收回燕云十六州,打下契丹,收服黨項,滅了大理,真正的讓華夏江山一統(tǒng)。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去冒險前往錢月禪所說的神秘通道。

    而錢月禪之前一直沒有進去,想必也不是真正的因為當年在師父面前所發(fā)地毒誓,而是同樣因為有許多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做完,比如守護家族,守護吳越國。葉塵同樣如此,或許等幾十年后,葉塵快要死的時候,壓不下心中的好奇,才會進入那神秘通道。

    ……

    ……

    錢月禪被六位劍侍抬進了那個神秘通道。剩下的六名劍侍和十二名劍童則成了世子錢志尹的貼身護衛(wèi)。

    葉塵離開了劍谷,以那套特殊的方法走出鬼竹林時,不知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錢月禪所說的草廬中隱秘通道通往的神秘之處。沒有任何原因,他莫名的感覺這片鬼竹林或許不是錢月禪的師父所布置的迷魂陣法。因為葉塵這些天,不論怎么看,都看不出這片竹林有任何人工的痕跡。栽種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規(guī)律可言。更沒有任何陣法的特點。

    “或許這鬼竹林與那神秘之處有關(guān)聯(lián)?!比~塵不禁喃喃自語。

    ……

    ……

    當白煙升騰在杭州城的四處,白色的招魂幡招搖在nongnong地暮春風里,吳越國最后一任國主錢弘俶的葬禮馬上就要進行。而宋國與吳越國之間最后的吞并談判也已經(jīng)結(jié)束,天下大勢終于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從今日起,華夏之地疆域版圖的模樣再次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吳越國已經(jīng)在名義上歸附了強大的宋國,緊接著若是沒有意外發(fā)生,過不了多長時間,也會真正意義上歸附宋國。而華夏江山中富庶的中原和江南之地,除了南唐這個腐朽但依然存有較強國力的國家,以及北方那個由異族建立的強大國度之外,幾乎已經(jīng)全部臣服于宋國的大軍之下。

    而且宋國未發(fā)一兵一卒,便收服了建國近六十年的吳越國。促成這一切的,自然是葉塵。他的聲望。在這一刻達到了歷史地頂點,甚至在前幾日開封朝堂上已經(jīng)有人用“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來形容葉塵的功績。而實事上,葉塵所做的這件事情和前面的所有事跡,也必然會寫入歷史的書籍之中。

    ……

    ……

    葉塵平靜地站在吳越國王宮門口。連繼城和馮志遠站在他的身后,四名劍奴和齊鞭、丁英才等四名金牌殺手安靜地站在不遠處。宋國使團由參知政事薛居正帶領(lǐng)著則站在他的另一邊。而看不見的角落或者人群之中,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的探子和特偵察部華夏衛(wèi)們,則是沒有顯現(xiàn)身形,在各個方向警惕地注視著周遭的一切。

    今天是錢弘俶的葬禮,所以來地人太多,太雜,而最近吳越國某些市井之間,隱隱有些不安的因素在發(fā)酵,甚至有幾州縣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義軍,所以身為“侵略者”代表人物地葉塵,自然成了保護工作的重中之重。當然另一邊宋國使團薛居正等人更是一臉警惕的被吳越國王宮侍衛(wèi)層層護在后面。

    由次也可看出,吳越國方面其實只擔心宋國使團的安全,并不怎么擔心葉塵的安全,因為實事證明,當今天下,若不動用大軍,要想殺死葉塵實在太難,即使是樓炎明帶著彌勒教高手傾巢而出,只要葉塵不落單,在正常情況下都很難做到。

    除了薛居正之外,沒有人敢和葉塵并排站著,今天天氣極熱,雖已秋天,但陽光明媚,艷陽高照,竟生出些淡淡暑氣來。

    連繼城和馮志遠是離葉塵最近的那個人,比葉塵拖后了半個腳步。

    葉塵面色平靜,迎接著吳越國各地趕過來的官員和巨商大賈,宋國的使團官員們臉上帶著一股難以抑止的喜悅和難以掩飾的驕傲,而吳越國官員的神色有些復雜,看向葉塵和薛居正等宋國官員時大多數(shù)人臉上有著討好的笑容。

    吳越國王宮內(nèi)外早已掛滿了無數(shù)白色的紙花以及幔帳,看上去充滿了悲傷的死意。

    不知什么時候,整座龐大的杭州城內(nèi),每一家商行的門口,每一處民宅的門口,都掛起了白色招魂幡,就連那些往常掛著紅燈,夜夜笙歌不止的青樓,也將燈籠換成了白色,在今日暫停了營業(yè)。

    整座杭州城各處,都隱隱傳來哭泣之聲,悲傷之意好似籠罩了整個城市。

    葉塵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暗自默然,心想錢月禪做的事,尋常百姓都不是很清楚,或者即使宣傳了,感觸也不會太深,但吳越國國主這些年給吳越國百姓所做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不論是后世,還是古代,當某個偉大的人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百姓的眼睛好像才會變得雪亮。

    ……

    ……

    世子錢志尹新的封號依然是吳越王,只不過已經(jīng)不是國主。等協(xié)助薛居正將吳越國地境改成的兩路之地徹底歸于宋國朝廷掌控之下,且穩(wěn)定下來之后,他將會帶著永慶公主北上開封。

    開封城里面,大宋天子趙匡胤已經(jīng)命人給他修建了一座極大的王府。

    上到大宋天子、兩府宰相,下到尋常官員,沒有人敢怠慢錢志尹,這不光是錢志尹爵位身份依然尊貴,更是因為錢家與葉塵的關(guān)系。而真正了解一些尋常官員所不知道消息的人更是明白,就算沒有葉塵的關(guān)系,就錢志尹本身所蘊含的能量,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覷的。

    比如宋帝趙匡胤和宰相趙普,以及晉王趙光義。他們都知道錢志尹手中還掌控著吳越錢莊這個龐然大物,這個龐然大物后面還有著數(shù)千家的店鋪和近百個作坊,而這些加起來,至少有數(shù)百萬兩銀子。

    至于錢志尹作為宋國唯一一個異性王,且還擁有自己的封地,反而沒有人會多在乎。

    說起封地,便要提一件事情——錢志尹在葉塵的建議之下,將原本大宋天子極為慷慨的一城作為封地給推脫了,而是只要了一個距離杭州不遠的海邊一個小漁村,以及這個小漁村方圓兩百里的荒蕪之地。

    錢志尹是聰明人,知道葉塵是為了他好,更是深知自己目前是越低調(diào)越好,手中本來就握有吳越錢莊,若是再有一大城封地,剛開始沒有什么,再過幾年很可能就是招來災禍的根源。所以,他聽了葉塵的話,最終將一城封地換成了這個荒蕪小漁村。

    不過,錢志尹對于葉塵對這個小漁村所表現(xiàn)出來的熱情一直感到疑惑不解,甚至葉塵親自給這個小漁村改了名字,叫上海。葉塵還一度慷慨激昂地說道,他要將這個小漁村建成大宋最大的港口城市。

    ……

    ……

    吳越國的事情依舊是那樣的復雜和敏感。

    忽然間由吳越國百姓變成宋國的子民。這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事情,商人確實好利,婊子著實無情??杉幢闶巧绦星鄻抢锏厝藗儯琅f很難馬上轉(zhuǎn)變過來,這和做生意不一樣,做生不做熟,那是為了宰客人一筆,而掌控自己生死地權(quán)力,最好還是放在熟人手里,這和青樓接客人也不一樣,一點朱唇萬人嘗,姑娘們其實心里也都盼著從一而終的。

    尤其是距離杭州城稍遠的某些州縣官員和掌控一大商行生意的魏家一系的一些漏網(wǎng)之魚,在有心人的扇動和暗中主持之下,早已經(jīng)有了不平靜的趨勢。

    第394章 如何征服一個國家

    這些漏網(wǎng)之魚力量自然不會太強大,所以他們所選擇的手段也比較陰晦。暗中挑動著民間的暗流,往吳越子民們地情緒上撒著調(diào)料和興奮劑,短短的半個月間,四處的抗爭行動已經(jīng)比前些日子變得激烈而頻繁起來。

    這些都是在葉塵地預料之中。想和平接手吳越國,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事情。

    大宋使團帶來了大批能力強勁的文官,分批次去了吳越國各州縣,與吳越國本地已經(jīng)徹底歸附大宋的官員開始一起,在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的探子配合之下,果斷采取了各種有效措施,發(fā)動了一波接一波的宣傳攻勢。

    再加上有原本吳越國王室和朝廷方面地順勢而行,特別是高成祥掌控的軍隊全力支持。關(guān)于和平和非戰(zhàn)的好處,關(guān)于成為宋國子民的好處和華夏正統(tǒng)共榮之類的宣傳,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而鎮(zhèn)壓各地抗爭,避免這些抗爭變成無法控制的民變,則需要原本吳越國本身的軍隊出手。

    葉塵不希望宋國地軍隊過早地開入?yún)窃絿?,如果一旦宋國軍隊與吳越當?shù)匕傩瞻l(fā)生沖突,然后死上一些人,宋軍沾染上吳越百姓的血。最后在有心人的cao控挑撥之下,使得吳越子民心中真正的出現(xiàn)恨意,那事態(tài)反而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兩路義軍被高成祥帶領(lǐng)大軍鎮(zhèn)壓下去。當然這些義軍也不過是百余呼嘯山林的賊寇而已,原本吳越國軍隊雖然戰(zhàn)力不行,但負責壓制剿滅這些義軍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局勢不定,再加上一些吳越子民被挑起了反抗心理,吳越之地某些實力驚人的商行和豪紳也開始有些不安定起來,面對著這種趨勢,葉塵果斷讓錢志尹出手,用吳越錢莊和高成祥帶領(lǐng)大軍地雙重壓力。直接震懾住了所有商人地異動。

    而在此期間,葉塵與薛居正帶領(lǐng)的使團聯(lián)名向開封方面各種奏折和旨意不斷,向大宋天子保持著及時請示相關(guān)事宜。特別是關(guān)于大軍換防和駐防問題。

    另外,為防止南唐突然對吳越之地發(fā)兵,宋國十萬大軍早已南調(diào)長江以北,水師做好了隨時跨江伐南唐的架勢。當然,因為南唐畢竟已經(jīng)宣稱是大宋的屬國,所以名義上則是宋軍跨地域演練。雖然這個名義上的借口沒有人相信,但在兩國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這個名義也是很有必要的。這至少是兩國國君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