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沒過多久,玉道香便看似恢復(fù)平靜,呼吸也漸漸變得勻稱輕柔,葉塵也帶著這樣的心情緩緩睡去了。 …… …… 異常情況發(fā)生在大概一個時辰之后。 葉塵從迷迷糊糊中醒來,隱約間似乎覺得旁邊有什么不妥,這只是他下意識的感覺,因此也就輕聲問了一句:“玉兒,你怎么了?” 一切都好似是幻覺。他微微抬起身子,朝旁邊看了看,黑暗中玉道香依然在自己的懷中,只是睡姿有些奇怪,雙手交疊在身前,呼吸勻稱自然,看了這一眼后,葉塵躺了下來,重又睡去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葉塵再度醒來,這一次,旁邊傳來有些艱難的呼吸聲,他看了一看,少女還是那樣子睡著,但呼吸不知道為什么急促了幾倍,雙手依然交疊在身前,但腦袋看來痛苦地左右挪動著。葉塵皺起眉頭:“你怎么了?玉兒!” “沒事?!比~塵將手伸過去時,少女微微睜開眼睛,抬手將他的手擋開,然后裹著被子朝里面翻了翻,“做惡夢了,睡吧?!?/br> 葉塵將信將疑地再度躺下,黑暗間,外間隱隱有喻清妍翻來覆去的聲音,但他眼下的心思還不及分辨那些。只是過得片刻,終于又將上半身撐起來,朝少女那邊伸手,此時少女裹著被子背對著這邊,葉塵手才伸過去,啪的被她的一只手抓在了半空,這一下應(yīng)該是下意識的。因為自己的手掌被抓住之后,葉塵才感到玉道香的手上并沒有多少力氣,再細細一觸,甚至一片冰冷,滿是水漬,他正疑惑,那只手又忽然變得guntang起來。 葉塵將手掌落下去,覆在她額頭上,全都是汗,她的身體甚至在微微顫抖。這次真將葉塵嚇了一跳了,起身下床點起燈燭,玉道香已經(jīng)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止是頭上手上,此時看起來,她渾身都在冒汗,甚至整個腦袋上隱約有白霧蒸騰起來,面上也有些蒼白,嘴唇或許被她自己咬了許久,蒼白中帶這殷紅,目光中布滿了血絲。玉道香目光羞澀的難以自禁,且又復(fù)雜地望了他一眼,盤坐起來,看起來竟然是開始打坐練功。 “到底怎么了?”葉塵以為玉道香之前受了傷,舊傷復(fù)發(fā)。 他此時站在床前,玉道香低著頭,微微又睜開眼,“沒事?!彼鹗终平Y(jié)了一個奇妙手印,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中,過得片刻,一口鮮血吐在了被子上,蒼白的臉上微微變得紅潤了一些,看似略有好轉(zhuǎn)。葉塵腦海中閃出一個名詞,想要伸手,伸到一半又停?。骸白呋鹑肽??內(nèi)功修煉走火入魔?” 玉道香剛才說了,自己修煉功法特殊,不能圓房,但現(xiàn)在看來恐怕不止是不能圓房,而是不能有這方面的任何想法。 所以,今晚上少女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且被自己的愛郎抱在懷中,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想一些男女之事,心神紊亂,導(dǎo)致氣血走岔了。這傷勢其實相當嚴重,但葉塵雖然猜想出大概,可是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原因會讓她走火入魔的,所以雖然想出手幫忙,但卻不知如何下手,又擔心幫倒忙。 所以,他最終還是轉(zhuǎn)身準備出門將喻清妍這個女神醫(yī)叫進來。 可是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的手又被玉道香拉住了,說道:“我沒事……修煉調(diào)息一會應(yīng)該就好了,不要走,不能叫喻清妍……” 她明顯有些硬撐,葉塵想了想,知道玉道香是害羞,但看著她實在是傷得不輕,最終還是說道:“我明白的,只是清妍不是外人……”葉塵說完這些。少女眼中還有些欲言又止,但終于還是讓葉塵出去了。很快喻清妍頂著個黑眼圈,一臉疑惑,強忍著笑意的走了進來。 看著喻清妍和玉道香交流過之后,前者拿出銀針在幾處xue位上扎下之后,后者臉色漸漸好轉(zhuǎn)起來。葉塵有些哭笑不得,到得此時,他也幾乎能夠?qū)⒛强此茝妱莸纳倥男乃贾亟M起來了。盡管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勇敢強勢,但玉道香本身就是抱著一些心想和他同床的。結(jié)果自己又將其抱在懷中。估計一個晚上都在胡思亂想,這些胡思亂想中有“他要是過來干點什么我怎么辦?”“他要是沒睡怎么辦?”“他要是知道我沒睡怎么辦?”“他怎么不對我動手動腳,難道我沒有魅力?”“我該怎么樣呢?”“拒絕他還是半推半就呢?”,雖然有些事情很過分,但估計她是想過這些事情了的。 為了掩飾復(fù)雜的心思,她又偏偏要做出很平靜,且調(diào)整呼吸已經(jīng)睡熟的狀態(tài),于是一個晚上動也不敢動,迷迷糊糊的功行全身,最后自己把自己弄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這種事情,葉塵何止是第一次遇到,簡直是聞所未聞。就今晚這事上,玉道香委實是……太可愛了…… 想著這些,葉塵便失笑起來,結(jié)果自然惹來玉道香惡狠狠的眼神。 葉塵之前卻是從未想過玉道香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這些事情,即便是對他這種從后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也確實是感到很奇妙的。 …… …… 第二天早上,葉塵起來,吃過早點,送走玉道香,且讓潛藏在陳家大院中的馮志遠給胡三光通知,讓海東青跟著玉道香。 這個時候,昨晚上花魁宴上刺殺事件,與新晉大才子陳青的那首《青玉案》在金陵城內(nèi)各處傳開。 對于金陵城的人們來說,金陵府尹王東陽大人被刺殺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雖然聽說這次受了不輕的傷,但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情。再加上,南唐官員大多都知道刺客是彌勒教的人,擔心引火燒身,大多數(shù)都不敢多談?wù)?,最多也就是市井百姓茶余飯后津津樂道一陣,反正自古以來,只要是當官的倒了霉,尋常百姓說起來都有一股興奮勁,也還知道他們興奮個什么。 所以,對于文人官員和才子佳人來說,議論最多,或者說引起反響最大的,反而是那首《青玉案》。畢竟能夠達到千古名唱水準的詩詞可是極為稀少的,有時候十數(shù)年,乃是數(shù)十年都不見得會出現(xiàn)一首??墒沁@短短月余時間,便出現(xiàn)了兩三首。且還是出自同一人。 至此,葉塵所裝扮的陳青已經(jīng)隱隱被公認為金陵第一才子,甚至已經(jīng)驚動了國主李煜。因為,就在葉塵剛剛送走玉道香,南唐宮中便有人來傳旨,說是國主召見他。 對于被李煜召見,葉塵卻是有些意外,且大有無妄之災(zāi)的感覺。這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是去見李煜,便有可能碰見樓炎明,一不小心便會被后者認出。二是李煜當皇帝、當國主雖然一塌糊涂,但詩詞水準卻是當世頂尖,甚至共認當世第一,即使在后世歷史上也被稱是“詞帝”,什么《虞美人》、《蝶戀花》、《長相思》、《子夜歌》等全部都是千古名詞。葉塵抄寫的這三首詩詞也是這樣的水準,但葉塵本身雖然在年初時對這個時代讀書人讀的書籍、詩詞和書法都進行了學(xué)習(xí)和練習(xí),但詩詞水準最多也就比陳峰、陳俊厲害一點點,與李煜這樣的“詞帝”是遠遠無法相比的。萬一李煜興致來了,與他大談詩詞之道,豈不是一不小心便會露陷。 但身在南唐,又假扮成陳青這個身份,若是南唐國主相召而不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只要拒絕,緊接著便有可能暴露自己。 前來傳召的太監(jiān),自然有陳家老太公和家主陳廣元親自好好在前院客廳好吃好喝的盛情招待,且該送的見面禮絕不會少。葉塵在自己小院中,以換衣服為由,略一沉思之后,叫來前幾天隨著自己身份地位提升,陳家新配的那名家丁,低聲囑咐了幾句,這家丁快速離開,出了陳家大院,在路邊上一家水果攤子上買了一些水果,又回了陳家。而水果攤子前很快便來了一人,與水果攤販說了幾句話,又快速離去,向某位南唐大員的府邸而去。 這位家丁自然便是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情報分析部司使馮志遠,而那水果攤販和后面緊接著買水果的人自然便是華夏衛(wèi)府的探子。 …… …… 第433章 詞帝李煜 皇宮里,南唐國主李煜罷了朝政,換了僧衣禮罷了佛,念過了經(jīng),又沐浴更衣,換了一套寬松適體的長袍,與皇后正在后宮下棋。 他如今的皇后,被宮外的人稱為小周后,因為這位皇后的jiejie周娥皇原本是李煜的正妻皇后,周娥皇死后,李煜續(xù)弦,納的便是她的meimei周嘉敏。 這位皇帝與小周后的結(jié)合,其實當時南唐國官紳士子頗為不滿。因為先皇后周娥皇端莊賢淑,在南唐國中卻是極有人望的,但是皇后生病期間,其小妹嘉敏入宮探望,卻與姐夫李煜有了私情,李煜為此還寫了一首兩人偷情尋歡的詞,并把那首香艷狎昵的《菩薩蠻》制成樂府,毫不在乎地傳揚了出去,國中上下當時也只瞞著皇后一人而已。 當然,皇后最終還是知道了實情,皇后是病死的,但是許多人認為要不是皇帝如此風流,在她病重期間與她的meimei尋歡作樂,使得皇后郁郁寡歡,未必就會病情加重,溘然長逝,因此對李煜再納小周后多有不滿。 唐國例代君主都是未做皇帝前娶的正妻,此前還沒有一個皇帝是在位時娶的皇后,因此皇帝如何納后,在唐國史無前例,無法遵循舊禮,為了泄憤,在商量納后之禮時,朝中大臣們便藉故不諳納后之禮扯皮推諉起來。 李煜的生活怎么能夠離得了歌舞絲竹,美人環(huán)繞?皇后病逝,他循古禮已過了三年冷冷清清的宮廷生活,眼見大臣們扯皮推諉,成親之日遙遙無期,這時再也顧不得裝矜持了,便親自出面過問,心急火燎地定下了大吉期。 因為時辰選的不對,大雁早已南飛,李煜干脆就用白鵝頂替大雁納采,至于禮樂則連本不適宜的鐘鼓都用上了,迫不及待地在冬雪飄起的時候迎了小周后入宮。 皇帝大婚之夜,朝中重臣韓熙載、許鉉、王東陽、魏家柱等聚友飲宴,當眾寫詩嘲諷李煜,其中有“四海未知春色至,今宵先入九重城”等尖酸刻薄的詩句,可是李煜也滿不在乎。不過他對小周后倒真是一片真心,迷戀的很,兩人已成親兩年有余,諸妃之中他最為寵愛的,始終還是這位小皇后,兩人一起禮佛、一起下棋,他還幫著皇后研制染衣的色料、敷面的粉餅,排練歌舞,真真切切的恩愛的很。 …… …… 就在葉塵跟著傳旨太監(jiān)進入南唐皇宮時,李煜正與小周后在后宮錦洞殿中下棋。 李煜與小周后都是滿腦子的浪漫因子,此時已經(jīng)深秋,眼看著就要立冬,但在錦洞殿中卻是花香彌漫,這夫妻倆將秋天本就不多的幾種花搜集而來,把宮殿的屋梁、窗臺、墻壁、臺階等各個地方都插滿鮮花,連身邊的宮女們都在鬢角插了上花,又在花叢藤蔓之中搭建許多裝修精美的小巧亭子,四面用輕薄半透的粉紅色的絲羅一圍,里面很是狹窄,只能容下兩人,興致一來,他們就躲進這二人世界喝酒吟詩、下棋對奕,恩愛纏綿起來,也不避著宮中太監(jiān)宮女,甚至有時候還在這里召見外臣。 至于重臣金陵府尹王東陽受刺重傷,他卻是沒有絲毫放在心上,甚至該有的慰問或者作作樣子都沒有。反而是將那《青玉案》的作者陳青急不可耐的在第一時間派人去請。 葉塵來的時候,內(nèi)廷太監(jiān)宮女都知道國主對詩詞的重視,倒也不敢怠慢,通傳之后,李煜也懶得移駕在前宮接見葉塵,直接讓人將葉塵帶入后宮。 葉塵如此深入南唐后宮,心中為此還頗有些警惕,一直擔心待會見到的不是李煜,而是樓炎明。但如今到了一處小亭,只見薄薄一層絲羅圍成一個小帳,兩個人影兒清晰地透了出來。 絲羅后有一抹纖細窈窕的朦朧儷影,葉塵也不便多看,心中微松了口氣,耳朵聳動,一邊注意著方圓數(shù)十丈之內(nèi)的風吹草動,一邊心想,這個時候可輕而易舉將李煜刺殺,不過將其刺殺,對大宋來說卻不是什么好事。畢竟再找這樣一個愚蠢的南唐國主可不容易,而以蠱蟲將李煜控制,樓炎明多半能夠看出,反而暴露自己,為了這樣一個沒有什么威脅的愚蠢國主,可是得不償失。這樣想著,他正要上前拜見,旁邊有內(nèi)侍上前說道:“殿下,鎮(zhèn)海節(jié)度林仁肇將軍有要事求見?!?/br> 絲羅錦帳中傳出格格一聲嬌笑,如黃鸝般悅耳:“官家,這一步棋,你無路可走了吧?” 李煜的棋面正被小周后困住,正苦思冥想如何解圍,聽了內(nèi)廷都知的稟告,隨口應(yīng)道:“林仁肇來了?他不好好守在自己的地方,跑到都城來做什么?” 內(nèi)廷太監(jiān)都知陪笑道:“奴婢不知,林將軍風塵仆仆,似有極重要大事,奴婢不敢問起?!?/br> 李煜擺了擺手,內(nèi)廷都知不敢再言,苦思半晌,李煜雙眼一亮,拈起一枚棋子“啪”地一放,哈哈大笑道:“皇后,這一來不就解了圍嗎?” 之后,李煜才輕笑一聲道:“宋國現(xiàn)在又不會打過來,林仁肇能有甚么要緊事?那位寫下《憶家國》和《青玉案》的吳越秀才陳青來了沒有?來的話,直接帶來見孤?!?/br> 帶葉塵進來的那位太監(jiān),趕緊上前,說道:“殿下,陳公子已經(jīng)來了?!?/br> 葉塵適時躬身說道:“吳越秀才陳青拜見國主。”相比宋國,南唐文人地位之高,已經(jīng)達到了某種極端,特別是那些名聲在外的大才子,見了國主、宰相而不跪,卻是已經(jīng)成為一種風尚。所以葉塵如今假扮的陳青雖然只是一介秀才,但此時不行跪拜之禮,卻也正與他如今金陵第一才子的身份相符合。 李煜一聽陳青來了,說道:“陳公子不要多禮,稍等片刻,等孤與王后將這盤棋下完,你我二人再暢談詩詞。來人,給陳公子看座?!?/br> …… …… 林仁肇一身戎裝,在一座偏殿里急急往復(fù)行走。不時他會沖到殿口,向后宮翹首張望一番,急得連連搓手,又復(fù)回來踱步。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先是上升,然后漸漸西斜,可是還不見那內(nèi)侍都知返回,林仁肇雙眉一挑,怒氣勃發(fā),心中暗忖:“這些豬狗不如的閹人,好利貪鄙,不知厲害,莫非因為沒有許他好處,有意拖延于我?” 林仁肇驍勇善戰(zhàn),乃南唐第一武將,素有“虎子”之稱,軍中則敬稱“虎帥”,南唐重文輕武,且腐敗糜爛嚴重的情況下,還能夠讓軍隊保持一定戰(zhàn)力,幾乎全是由他一手cao持的原因。 以他身份地位,且又性情剛烈,幾時受過這樣的腌臜氣,可是這里畢竟是王宮,他縱然一肚子火,也只能忍耐,唯有時時駐足,仰天長嘆而已…… …… …… 這盤棋沒用多久便下完了,李煜贏了嬌妻,哈哈大笑,走出紗帳,與葉塵見面。 此時李煜并未穿五爪龍袍,穿了一襲紫衣。 葉塵一見這位史上有名的大人物,不禁大失所望。李煜的詞瑰麗綺艷,無人能及,在葉塵心中想來,雖然在皇帝這個位置上干得一塌糊涂,但也應(yīng)該是一位胸懷錦繡的人物,就算如今年紀大了些,不可能是個翩翩佳公子,至少也該是一襲青衫、面如冠玉、三綹美髯的有型美大叔。 可是眼前這人一襲紫袍,官不官民不民,身材有些發(fā)福,圓而微胖的一張面孔,還是一口地包天的牙齒,尤其特別的是,他的一只眼睛里長著兩個瞳孔,望向你的時候總像是正在瞟著別處,叫人看了別扭。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一代詞帝,就是寫下了“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寫下了“一江春水向東流”這樣傳世絕句的李煜李大家?葉塵心中有些失望,心中的詞中之帝原來就是長得這副模樣。 這些能夠?qū)懗鼍钤娫~的大家和后世寫網(wǎng)絡(luò)小說的大神果然都一樣,都是見光死、沒個看啊…… 葉塵正暗暗嘆息,李煜已舉步上前,客氣的將再次起身拜倒行禮的葉塵雙手扶住,打量著葉塵,溫和說道:“果然是年輕俊才?!?/br> 李煜氣度舉止倒還雍容大方,葉塵故作不卑不亢的神色說道:“殿下過獎了?!?/br> 接下來,兩人就詩詞一道開始暢談,特別是圍繞葉塵所做《憶家國》和《青玉案》的意境,李煜很認真的逐字逐句進行著分析。葉塵絞盡腦汁和記憶本著不多說,但一說便一定要說到點子上的宗旨,也偶爾說一兩句。整體兩人之間這場很文藝的談話在很愉快的進行著。 但當說完這兩首詩詞之后,李煜說起詩詞一道自己這些年的心得體會時,葉塵便漸漸跟不上節(jié)奏了。好在,葉塵進宮之前派人找來的幫手,此時也進宮了。 徐鉉,南唐第一才子。七歲能詩、十歲能文,十六歲就在唐國入朝為官,即使在后世歷史記載中,也對其筆墨甚多,尊稱為北宋初期極為有名的文學(xué)家、書法家。也因此而深得李煜的恩寵。 所以,即使前段時間在吳越國被軟禁,有人懷疑他曾經(jīng)叛變,但李煜依然沒有對其進行任何處罰。 徐鉉要來,李煜一聽先是一怔,緊接著便大喜,說道:“徐愛卿來的正好?。】炜旖羞M來,與孤和陳公子一起論道詩詞?!?/br> …… …… 第434章 意料之外的收獲 偏殿中,林仁肇臉色鐵青,強忍著自己的火爆脾氣,從懷中拿出一袋金葉子扔給旁邊內(nèi)侍都知,眸中蘊含淡淡的殺氣,寒聲說道:“再不帶本將去見國主,本將現(xiàn)在便殺了你?!?/br> 那內(nèi)侍都知先是一喜,然后心中一跳,他是知道林仁肇在國內(nèi)的身份地位和火爆脾氣的,若對方一氣之下真將自己殺了,自己多半也是白死了。以國主的軟弱,最多讓對方罰俸降爵。再說如今有一袋金子可拿,不管怎么說都可以選擇或者說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這樣想著,內(nèi)侍都知臉色一陣紅白變化之后,最終說道:“讓林將軍久等了,殿下在錦洞殿正在與人討論詩詞之道,奴婢這就帶林將軍過去。” “哼!還不趕緊帶路。”林仁肇臉色依然難看,先行拂袖向門口走去,內(nèi)侍都知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在前面帶路。 錦洞殿內(nèi),并沒有出現(xiàn)一代詞帝、南唐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子三人熱烈討論詩詞的美好畫面。實事上,李煜此時正在有些惱怒的勸架。只因為徐鉉一出現(xiàn),葉塵所裝扮的吳越國的亡國秀才陳青便流露出一副仇恨目光,直接出言諷刺暗示徐鉉可能在吳越國被宋國以卑鄙手段吞并一事中,扮演了極為不光彩的角色。 徐鉉身為南唐第一才子,朝中一方大佬,被一小小亡國秀才晚輩諷刺,當場大怒,以其犀利辯才當場與葉塵展開了一場辯論,葉塵很快便落于下風。 葉塵臉色漲紅,羞惱地說道:“殿下!學(xué)生不想與這等人多待一刻,還請殿下容許學(xué)生告退?!?/br> 李煜見此,也知道今日也只能至此為止,正要讓人送葉塵出宮。不料,就在這時,殿門口傳來幾聲爭論,內(nèi)侍都知跑進來,哭喪著臉對李煜跪下說道:“殿下,林將軍在偏殿中等得不耐煩,自己闖到這里來了,奴婢阻攔不住,請殿下處罰?!?/br> 李煜眉頭皺起,心中雖然極為不悅,但他面對林仁肇這位軍中第一人,的確有些心虛,便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個沒用的奴才,好了,好了,他既然來了就讓進來吧!在孤面前吵吵鬧鬧的成什么體統(tǒng)?!?/br> 林仁肇一臉怒氣走進來,但依然向李煜行了禮,后者臉色才好看了一些。說道:“林愛卿!你丟下北面大軍,跑到京都來見孤不知所為何事???” 林仁肇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刻說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徐鉉和葉塵,眉頭微微蹙起。顯然是想讓兩人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