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將軍若是不答應晚輩，晚輩今日便長跪不起。”寇準咬著牙，一臉倔強地說道。

    七千多名俘虜目睹此景，看著少年那單薄的身影，心中的感恩之情頓時猶如滔滔長江之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展熊武哪能讓寇準一直跪著，略微裝作為難一下，然后便說道：“既然寇公子執(zhí)意要救這些人，本將軍便賣寇公子一個面子，但是這些人若是再作jian犯科，本將軍還是定斬不饒?！?/br>
    第686章 滅族

    說著話，展熊武趕緊將寇準扶了起來，寇準也不再矯情，便順勢起身。身后七千多人早已向寇準哭喊著謝恩，那種感恩之情無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畢竟從鬼門關(guān)上被人救回來，這種深刻的感覺即使是再薄情之人，也難以忽視。

    寇準小大人似的給七千多人回過禮，揚聲吩咐道：“大家放心，如今山神寨已經(jīng)毀了，我會向王爺給你們求一塊地，幫助你們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安置你們的生活。”

    這些俘虜們聽了又驚又喜，本以為寇準救下他們已經(jīng)是上天之幸，沒想到這位來歷尊貴的小公子還要幫助他們建立自己的家園。一時間他們又有了片刻的sao亂，然后又向寇準跪了下去，頂禮膜拜著，嘴里念念有詞，有些說的是漢語，也有說羌語的，寇準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甚么，但也知道是感謝、贊美、祝福的意思。

    寇準一邊再次一絲不茍的回禮，一邊讓大家起來準備一下，然后低聲向展熊武說道：“展將軍，這些大大小小，星羅棋布，綿延于整個橫山山脈的遠近部落可是不少，單是以交易羈縻住他們也是治標不治本，老師要的是真正的百姓，可不只是表面的臣服。所以今日你我所做之事是極為重要的，接下來晚輩要做之事也是老師極為看重的一件事情。”

    展熊武是個純粹的武人、武將，對寇準說的事情隱隱有些明白，但具體其中的緣由卻不是很清楚。不過，他知道一件事情，一件已經(jīng)用事實證明的事情——凡是祥符王葉塵認準的事情，目前沒有一件是錯的。

    所以，展熊武鄭重其事地說道：“本將明白了，寇公子若有所需，請不要客氣?！?/br>
    說到這兒，寇準突然發(fā)現(xiàn)七千俘虜里面有兩千多人明顯精神狀態(tài)不同于其他五千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有菜色，就像一群難民似的。

    見他向那些人注目，展熊武解釋道：“這些人不算是純粹的山神寨族人，他們是其他部落與山神寨做戰(zhàn)時被擄回來的俘虜，淪為了東陽人的奴隸，在寨中做苦工的?！?/br>
    “哦？”寇準目光微微一動，若有所思。

    ……

    ……

    張大為最開始是大宋京師禁軍中的一名營指揮使，后來韓虎帶著五千禁軍加入華夏衛(wèi)府，張大為便是其中一名低級軍官。再后來因為能力出眾，在葉塵對華夏衛(wèi)府進行的那次大改革的時候，晉升為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特偵部部使，曾經(jīng)跟著葉塵出使吳越，表現(xiàn)出了極強的能力。且一度被趙普收買，充當趙普在華夏衛(wèi)府中的暗子，但是最終卻被葉塵個人魅力所折服，主動向葉塵坦白，從而也獲得了葉塵的看重。此次葉塵挑選八州守將，張大為從華夏衛(wèi)府的十多位部司使中脫穎而出，成為鹽州守將。

    這兩個月以來，張大為帶領(lǐng)自己原本麾下特偵部兩百部屬，帶領(lǐng)分給他的一千八百降軍，訓練極為嚴格，再加上特偵部的華夏衛(wèi)超過半數(shù)都是華夏金衛(wèi)，曾經(jīng)由葉塵親自帶上在南唐參加了一千騎兵大破一萬人的輝煌戰(zhàn)績，個人武力、能力經(jīng)驗比尋常華夏衛(wèi)還要強上一兩籌，由他們嚴格訓練出來的兩千騎兵，可想而知。

    張大為提著一柄斬馬刀，在一身青色鎧甲的包裹下，站在大太陽底下面對三軍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土蕃格多部竟然殺了一百多名鹽司官吏和采鹽勞役，搶奪鹽井，王爺震怒，本將受命誅之！”

    “喏！”三軍受命之聲揚起，即便是九天上的雄鷹也振翅遠去。

    兩千青甲騎兵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鹽州城，一人三馬，以極快的速度向格多部疾馳而去。

    戰(zhàn)馬群在草原戈壁上狂奔，每過半個時辰，騎士就在馬背上上下翻飛，從一匹戰(zhàn)馬的背上跳躍到自己的另一匹戰(zhàn)馬背上戰(zhàn)馬腳步不停，兩個時辰之后，大軍就已經(jīng)離開鹽州城八十里開外。

    擊殺土蕃格多落，張大為不認為是什么難事，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這個部落會逃跑。因為土蕃部落與羌族山神寨立寨定居情況是有所不同的。

    若是做不到突然襲擊，被對方逃走，茫茫戈壁草原上，想要捉住一些流竄的牧人，這個難度太大了。

    按照計劃再有半個時辰，大軍就會趕到格多部所在，張大為準備在這里分兵，一部突襲格多部落，一部需要在外圍警戒，誅殺漏網(wǎng)之魚。

    張大為將一支令箭遞給副將周羽（原本華夏衛(wèi)府保衛(wèi)司一名部使）道：“本將親自領(lǐng)一千五百兵馬進行突然襲擊。周羽！你帶領(lǐng)五百兵馬攔截在格多部可能逃走的方向上。負責外圍絞殺，務(wù)必不讓一個敵人逃脫?！?/br>
    周羽單膝跪地接過令箭，大聲喊“諾”。

    “此戰(zhàn)之要，在于快，在于突然，唯有如此才能在減少傷亡的情形下，完成王爺軍令?！?/br>
    “現(xiàn)在休息半個時辰，然后分頭行動！”

    ……

    ……

    帶著煙火氣的大太陽終于緩緩西斜，張大為一聲令下，正在休息的騎兵立刻起身，整頓身上的裝備，重新跨上戰(zhàn)馬分兩路由張大為和周羽帶上繼續(xù)向北狂奔。

    休息了半個時辰，不論是人馬都精神了很多，大地在馬蹄下飛快的向后狂奔。

    戈壁荒涼，原馳蠟象。

    山麓下一片緩慢的山坡，這是山麓的南面，陽光充足，而且左右是半探出的山坳，在冬天能夠阻擋寒風的侵襲，再加上厚重的駱駝氈、牛毛氈，足以讓牧民們抵御這一冬的嚴寒。

    一條澗泉從山坡上傾瀉而下，泉水右側(cè)是一片稀疏的山林，可以讓牧人們伐木取火，汲取用水。氈帳大約有兩百二十余帳，在葉塵治下八州境內(nèi)，算是一個中等規(guī)模的土蕃部落。

    前邊一頂氈帳，扎西多吉穿著一件前幾天搶奪鹽井時從漢人身上順便扒下來的袍子，正在帳前宰著一頭綿羊，他的手法顯然高明熟練的很，一柄小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羊皮已被整個兒剝下來。今天是他兒子滿月之期，晚上是要請親朋好友過來飲酒慶賀的，他要提前準備。

    旁邊架著一口大鍋，他的婆娘蹲在灶旁，正往底下填著柴禾，鍋里的水已經(jīng)沸了。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忽然傳來“嗚……嗚嗚……”的一陣陣凄厲的號角聲。

    這是格多部報警的號聲，扎西多吉怵然一驚，急忙踏前兩步，將那整頭羊丟進了沸騰的開水之中，急急奔向不遠處拴著的駿馬。馬兒還未披上馬鞍，可是號角聲越來越急促，顯然敵情非常緊急，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扎西多吉從放在地上的馬鞍旁取下長弓掛在肩上，又取一壺箭斜著一挎，一縱身便躍上了馬背。

    他剛剛出月子的婆娘急急叫了一聲：“扎西多吉，要活著回來?！?/br>
    扎西多吉回頭喝道：“不要管我，你趕緊抱著孩子先找地方藏起來，號角聲很急，肯定是有強敵來襲擊了?！?/br>
    而在扎西多吉上馬的同時，其他氈帳中的男人也紛紛提著武器鉆了出來，不管是青年、壯年還是老年，甚至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都穿著一身肥大笨重的皮袍子或者從漢人那里搶來或者換來的衣袍，卻十分俐落地紛紛挎弓上馬，向前方快速聚攏過來。

    兩側(cè)山頭上的報警號角還在吹響，而且越為越急促，緊跟著就見莽莽戈壁草原上飛馳而來五匹駿馬，遠遠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地吶喊著甚么。

    “是次仁旺堆他們?！痹鞫嗉执顩雠钔麄?，忽然叫了起來。

    次仁旺堆是格多部族今日的警戒游騎，眼見他帶著另外四名游騎沒命的往回跑，所有格多部戰(zhàn)士心中一緊，前面的紛紛摘弓搭箭，后邊的側(cè)拔出了長刀，近千騎兵倉促湊成的隊伍已迅速形成鍥形陣，向前迎了上去。

    “快走，快走。鹽州漢人大軍來了！”扎西多吉沖在最前面，已經(jīng)聽清了次仁旺堆的吶喊，他剛剛一怔，就聽馬蹄如雷，一大群騎兵突然涌現(xiàn)在山口，滾滾而來，金戈鐵馬，殺氣沖天。

    緊接著，天空中的陽光突然一暗，無數(shù)的箭羽沖宵而起，鋪天蓋地的向他們飛來。

    “次仁旺堆，鐙里馬肚子下藏身！”

    對方還遠在一箭之外，這時發(fā)箭，根本射不到他們的，扎西多吉連弓都懶得摘，雙手攏在嘴邊，只向正在射程之中的次仁旺堆大聲示警?？墒请S即他就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那些鐵騎的利箭竟然突破了他所認知的射程，鋪天蓋地的利箭黑壓壓地向他們射來，箭矢驟急如雨，甚至聽得清那破空而過的風聲。他們哪里知道華夏衛(wèi)府武器司研制的新型強弓所配制的特殊箭矢，同樣的力氣，射程卻比尋常強弓要多不少。

    格多部所有的騎士都如扎西多吉一般驚恐的望向天空，無數(shù)的箭蔟映在他們的瞳孔中，越來越近，越近越近，直到整個瞳孔完全被驟密如雨的利箭所覆蓋……

    第687章 花錢如流水

    “殺！”

    張大為帶領(lǐng)一千五百鐵騎沒有擺出鍥形沖陣，格多部倉促聚攏起來的近千戰(zhàn)士還沒有接戰(zhàn)，便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近四分之一跌落下馬或死或傷，在張大為下令射了兩撥遠程弓箭的一面倒火力壓制之下，格多部已經(jīng)喪失了大部分射箭反擊能力，在剩下的三撥對射之中，格多部稀稀落落的箭矢已經(jīng)很難對張大為一方身穿堅甲的鐵騎發(fā)生什么效用。

    張大為一千五百鐵騎隊形整齊劃一，用的不是破陣，因為對付眼前這樣一支部隊，張大為認為已經(jīng)完全用不著破陣了，只要進行屠殺就行了。所以，整個隊形成一個月弧形掩殺過來。

    扎西多吉還沒有死，他左肩中了一箭，右胸中了一箭，一邊用雙腿牢牢控制著同樣中了箭，正在焦躁跳躍的胯下戰(zhàn)馬，一邊吃力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想著自己剛剛滿月的兒子，仰天嘶吼道：“和他們拼了……”

    扎西多吉的一生，就在這一聲嘶吼中結(jié)束了，張大為帶領(lǐng)騎兵已經(jīng)到了五十步之內(nèi)，他們也在向前沖，馬上就要進入短兵相接的rou搏戰(zhàn)了。然而，格多部戰(zhàn)士的噩夢還沒有結(jié)束，張大為一聲令下，一千五萬騎兵突然將強弓換成強弩，一片弩箭如閃電一般，向格多部戰(zhàn)士呼嘯而去。

    這么近的距離，弩箭的速度比強弓之箭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更難躲閃。

    更何況，格多部戰(zhàn)士大多根本連盾牌都沒有，扎西多吉一聲吶喊還未完成，兩枚弩箭已經(jīng)分別洞穿了他的胸口和腹部，他慘叫一聲跌到馬股下，那戰(zhàn)馬同樣身上中了弩箭，正痛極跳躍，一失了控制，雙足向后飛起，又將那已然氣絕的扎西多吉尸身飛踹出一丈多遠。

    “殺！”

    張大為拔出了長刀，身邊的騎兵們紛紛應聲拔刀挾矛，做好了沖鋒準備。他們都左挎弓、右挎箭，鞍掛鐵盾，但是鐵盾如今完全都用不上了，只需手中的兵器做最后的清掃就成了。

    ……

    ……

    格多部聚攏起來的千名左右的騎兵，還未與張大為所屬短兵相接，便已經(jīng)死了大半，已不足三百，望著呼嘯而來的鹽州鐵騎，早已經(jīng)面無人色，驚恐絕望。

    而在這個時候，格多部族長驚恐之下，又下達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命令——讓格多部戰(zhàn)士撥轉(zhuǎn)馬頭逃跑，可是比起疾沖過來的鹽州騎兵，這種情況下轉(zhuǎn)身逃走，已經(jīng)沒有速度優(yōu)勢，很快就被追上，而且他們是以一個騎兵最愚蠢的死法棄尸戈壁草原——他們是被人從背后砍死的。

    張大為一聲令下，一千五百鐵騎兵如流水一般迅速兵分兩翼，將那兩百二十多帳完全包圍起來。張大為策騎當中，率領(lǐng)一百騎直趨中軍，格多部落所有的族人正在四下騎士們的壓制下向那里集中。

    婦孺?zhèn)儬恐⒆拥氖?，默默地聽從著命令，自小生長在弱rou強食的西北荒原上，她們已經(jīng)見慣了屠戳和掠奪，他們之中不乏從其他部落掠奪而來，又成為這個部落一員的人。

    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格多部族長老淚縱橫地站在族人最前面，張開雙臂，一步步向前走來，隔著十步遠，便在張大為面前卟嗵一聲跪倒在雪地上，泣不成聲地道：“我是格多部的族長，是我?guī)藫屃他}井，殺了鹽司官吏，冒犯了偉大的祥符王，我一家人甘愿受死，請將軍開恩，饒我族人性命！”

    張大為收起了長刀，大聲喝道：“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自取滅亡之事，休怪我家王爺心狠手辣?！?/br>
    老族長以頭觸地，連連叩頭，額頭砰的頭破血流。這一刻，他真的是后悔的要死，恨死了他的那位漢族老友，那位老友說大宋皇帝絕不會坐看祥符王占據(jù)西北八州，他被那位老友說服了，在他想來，葉塵雖然厲害，但畢竟沒有屬于自己真正大軍，黨項八萬鐵騎只是借來的而已，大宋的強大早已深入他的心中，他認為只要大宋大軍一到，葉塵就得灰飛煙滅，所以在那位老友的勸說下，根本不想向葉塵臣服。

    在他想來，那位祥符王既然與大宋皇帝結(jié)下死仇，便勢難持久，他已經(jīng)想好，等到大宋大軍一到，他的部落旗幟鮮明地站在大宋一邊，甚至適時出兵相助大宋，到時必將得到不少好處，甚至將這已經(jīng)搶奪到手的鹽井真正的占為己有也極有可能的。然而，他想不到一念之差，招來滅族之禍，可是這時后悔已經(jīng)晚了。

    張大為已經(jīng)懶得和他啰嗦，一擺手，淡然說道：“砍了他的豬頭?！?/br>
    立即有一名騎兵飛身下馬，提著血淋淋的戰(zhàn)刀走上前來，四周鹽州騎兵持刀搶虎視耽耽，格多部落一眾男女沒有人敢妄動。眼睜睜看著那騎士走上前來，手起刀落，一刀斬下自家族長的人頭，揪住他的頭發(fā)，把人頭提了起來，扔到他們面前。

    張大為又道：“超過車輪高的男丁全部殺了，然后所有武器器、氈幄帳篷、牛羊馬匹、財帛子民，統(tǒng)統(tǒng)帶回鹽州！”

    半個時辰之后，大半格多部族人被殺，少部分在最開始張大為所屬形成包圍之前便已經(jīng)逃走。

    至此，格多部落從山坳中算是已經(jīng)消失，所有的東西都被掃蕩一空，原本草原只剩下一片片鮮血和死狀凄慘的尸體……

    ……

    ……

    張大為的副將周羽的腳下，是大片的血跡染紅了沙土，已經(jīng)到了秋末冬初，但卻不知道從哪來的蒼蠅頑強的鋪在血跡上面，如同一張黑色的毯子。

    一名都頭疲憊走過來，對周羽抱拳道：“將軍，我們已經(jīng)截殺了一百六十七名格多部人！”

    周羽點點頭，說道：“已經(jīng)兩個多時辰?jīng)]有發(fā)現(xiàn)格多部人的蹤跡了，小孩子和婦人也沒有現(xiàn)?！?/br>
    周羽踢了一腳地上的沙土，驚起一大群蒼蠅，等烏云一般的蒼蠅群再次落地之后道：“向東搜索一百里，抵達格多部落之后再一路向北，再等一天，如果還沒有漏網(wǎng)之魚，我們就直接回鹽州復命?！?/br>
    都頭躬身稱是，然后去傳達周羽的命令去了。

    ……

    周羽帶著五百騎兵向兀鷲盤旋的地方拉開散兵線橫掃了過去。

    兀鷲盤旋的地方就必然會有死尸，這個道理荒原上的所有食rou動物都知道，但很多不了解兀鷲的人類卻不知道。不過，周羽卻是知道的，所以他散兵線驅(qū)趕出來最多的不是人，而是成群的野狼和各種野獸。

    周羽這一點極為高明——以這些被驅(qū)趕的野獸為前鋒，組成了一個很另類的前鋒探子。

    要知道，有了這些野獸的存在，那些躲在草叢中，或者山包后面的莫格部土蕃人就無所遁形……荒原上的野獸鼻子沒有不靈的，周羽他們靠眼睛才能發(fā)現(xiàn)的格多族人，這些野獸卻能夠用各種各樣的辦法發(fā)現(xiàn)。

    最主要的是，這些野獸的目標和周羽的目標完全一致，即便是有些聰明的野獸向兩邊逃亡，也會被騎兵們用弓箭威懾的繼續(xù)按照既定路線前行。

    ……

    ……

    華夏衛(wèi)府內(nèi)務(wù)司這三年來生意做到了整個天下，特別是將一些行業(yè)直接壟斷，每天每月都在源源不斷的賺著銀錢。趙匡胤活著的時候，葉塵還要將一半盈利收入交給趙匡胤以充實內(nèi)庫。如今這筆巨銀自然就不用再交給趙德昭了，可謂是積累了龐大的財富。打下五州后又獲得了五州府庫的大量積蓄，同時又有三岔谷的金礦源源不斷的被開采而出，按理說是不應該缺錢的。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首先，三千華夏衛(wèi)、殺手和兩千多有編制的探子，以及一些文武官員拖家?guī)Э诟~塵來到西北這種相對中原和江南來說的荒蕪之地，自然要給這些忠誠的屬下建立一個家，按照級別不同，房子、宅子大小不同，或建、或買，光是這項開支便是兩百多萬貫。

    其次，八萬黨項鐵騎離開橫山草原，奔襲四百里，戰(zhàn)死三四千，辛辛苦苦打下五州，結(jié)果不但不讓他們搶糧食、搶銀子、搶各種財物，也不讓他們玩女人，而且還要在漢人百姓仇恨的目光中，一邊強行控制自己的怒火和殺機，一邊幫助葉塵駐守七州近兩個月，緊接著葉塵又讓他們?nèi)ソo他看守金礦，震懾六個依然還在西北邊軍守中的軍寨。雖然，這個過程之中，有黨項兩位霸主拓跋格魯和李光順強行壓制，但葉塵若是不拿出足夠多的糧食、銀子、物資作為報酬，即使拓跋格魯和李光順也難以壓制八萬悍卒，時間一長也必然會出現(xiàn)嘩變，后果不堪設(shè)想，更別說圣堂暗中虎視眈眈，絕對不會放過蠱惑、挑事、散布謠言等手段施展的機會?？傊?，葉塵給八萬黨項鐵騎給了可觀的報酬。具體來說，葉塵是借鑒后世雇傭兵制度，給八萬黨項鐵騎每月六十萬貫的傭金，并且準許他們隨意在八州之地買賣糧食、衣服等生活物資送回部落。如今已經(jīng)三個多月時間過去，便意味著近兩百萬貫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