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向陽門附近的一處茶樓中，胡三光一身綾羅綢緞，坐在二樓上，旁邊是安全部三大司的巨頭——情報司使馮志遠(yuǎn)、保密司使孟一仁，行動司使鄭豹。

    其中馮志遠(yuǎn)在是一路歷任探子、銀牌探子、金牌探子、原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下面的部司使，立國數(shù)次大攻——比如三年前葉塵帶領(lǐng)華夏衛(wèi)府兩千人在川蜀暴亂時百里夜襲八萬流寇那一戰(zhàn)中，便是馮志遠(yuǎn)提前偵察到情報，并及時快馬稟報葉塵，且提出夜襲流寇的建議。

    而保密司使孟一仁就不用多說了，就是那個生性殘忍，以折磨人的rou體為樂的家伙，之前擔(dān)任華夏衛(wèi)府情報司行刑逼供部使，因表現(xiàn)突出，立了數(shù)次大功，安全部成立之時，便晉升為保密司使。

    行動司使鄭豹則是三年前闖半死迷宮，被困在里面的眾高手中的一個，本來白滄海是要將其要到原特殊行動部，如今的特種大隊的。胡三光百般爭取，才給安全部留下了五名一流高手。鄭豹是其中實力最高的好一個，且做事謹(jǐn)慎、果斷，所以最后成為行動司使。

    除了這三個安全部巨頭之外，胡三光對面則坐著昨日在張泊門口盯梢的那一小組的小組長，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此事之后直接連升兩級，被授予官職基本上已經(jīng)定了。

    胡三光的位置朝著東邊，剛好能看到那個平利商鋪的門臉。胡三光幾人都是滿臉微笑，似乎是親友在聊天，但口中說的卻全然不是尋常內(nèi)容。

    “張泊膽子倒大，也是蠢得可以，放著我們祥符國的大官不做，卻要做那宋國的走狗，到時候，老子親自出手審他。”孟一仁語氣中透著陰寒。

    胡三光看著那小組長，說道：“附近街上有沒有其他可疑店鋪。”

    小組長道：“啟稟大人，有兩處可疑，一處是在平利商鋪斜對面的一處舊書攤，那攤子上老板眼神經(jīng)常顧著周圍，另有一處是個小酒館，其他店鋪沒有疑點，咱們要不要動手，先把這幾家都抓起來。”

    胡三光沉吟不語，馮志遠(yuǎn)沉穩(wěn)的道：“大人，下官總覺著這里還不是宋衛(wèi)府那條大魚真正藏身之地，要不要找人來這里打個門臉，放個長線。”

    胡三光沉默半晌，在桌子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張泊是農(nóng)部尚書，自陛下立國以來，辦事得力，特別是兩百多萬良田開墾讓陛下很滿意，雖然不知為何被拉下水，但以平時張泊的情況來看，多半是被脅迫的。而且，你們不要忘了，朝廷如今最缺的是如張泊這樣的治世文官，如張泊這樣級別的文官在陛下看來更是稀缺。所以，張泊的安全問題必須要保證。否則張泊若稀里糊涂死了，陛下定然會震怒，而從宋國來的這條大魚隨時都可能威脅到張泊的安全，所以等不了放長線了……”

    眾人轟然稱是，馮志遠(yuǎn)若有所思，心想自己只是站在安全部的角度考慮問題，而部長大人卻是站在整個朝廷的局面看問題，這一點自己以后還要多多學(xué)習(xí)。

    胡三光輕輕出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所以，行動司可以準(zhǔn)備動手抓人了?！?/br>
    一直沒有說話的鄭豹說道：“既然如此，屬下建議晚上關(guān)城門的時候動手抓人，那賊首晚間出不了城，咱們有一晚的時間動刑審訊，也可減少意外出現(xiàn)?！?/br>
    胡三光想了一下，說道：“還是先等一下，本官現(xiàn)在便進(jìn)宮去給陛下匯報此事。你們盯死目標(biāo)，行動司做好準(zhǔn)備，隨時待命，任何人不得妄自行動。”

    ……

    ……

    “安全部的意思是怎么做？”

    葉塵聽完胡三光的報告，輕輕的問道。旁邊正好進(jìn)宮議事的韓熙載聽了之后臉色異常難看，心中有些不安，擔(dān)心張泊的事情會讓陛下對他以及南唐一系官員生出猜忌。

    韓熙載對于張泊被宋國細(xì)作拉下水，成為jian細(xì)一點都沒有想到，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和張泊在南唐時便已經(jīng)共事多年，雖然有些迂腐，但以其性格應(yīng)該是對陛下和朝廷最為忠心的那種人才是。除非是被逼迫。可是宋國細(xì)作會拿什么逼迫他，控制了他家人，還是……難道是李煜那昏君？

    韓熙載心中念頭轉(zhuǎn)動，越想張泊的性格，越感覺問題就出自李煜身上。

    胡三光回答道：“臣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放長線……”

    “你是打算繼續(xù)讓張泊和宋衛(wèi)府的那高級細(xì)作留下？”

    胡三光小心地說道：“臣是想著，至少讓平利商鋪的人把消息傳出去，安全部好理清他們所有的節(jié)點，這個商鋪可能只是收情報的地方，或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知的jian細(xì)，只要盯緊商鋪，就能一一找出來。所以張泊暫時不能動，因為屬下估計那張泊府上下人中可能有宋衛(wèi)府的人，而農(nóng)部或者朝廷中還不知有沒有其他jian細(xì)，一旦抓了張泊，就會打草驚蛇?！?/br>
    這時，韓熙載突然說道：“陛下，臣有要事稟報?！?/br>
    葉塵說道：“韓相公對此事有何看法。”

    韓熙載說道：“臣對張泊知之甚深，以臣的判斷，張泊斷然不會被實國高官厚爵、金錢美色等收買，即使那宋國細(xì)作以張泊的全家性命威脅于他，張泊也未必會背叛陛下和我祥符國。以臣推測，宋國只有以南唐廢帝李煜的生死相威脅，才能夠逼迫他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br>
    葉塵有些意外，但一想張泊的性格，便又釋然，略一沉思之后，說道：“安全部安排，散布一條消息，最遲今天晚上便傳到張泊耳中。這樣一來，今晚上或許張泊便會主動來見朕?！?/br>
    胡三光和韓熙載互視一眼，胡三光說道：“陛下是想讓張泊以為李煜已經(jīng)死了?！?/br>
    葉塵說道：“沒錯！嗯……消息的內(nèi)容就說那宋國皇帝趙德昭暴戾好色，覬圖謀覦小周后美色，妄圖將小周后納入后宮，所以派人以毒酒毒死了李煜，并強(qiáng)行將小周后納入后宮?！?/br>
    胡三光和韓熙載同時躬身道：“陛下圣明?！?/br>
    ……

    ……

    第754章 韓熙載的老辣

    下午，張泊從農(nóng)部回到家中，那門子迎過來，在門口時十分恭敬，進(jìn)到門內(nèi)就收起笑臉，冷冷地說道：“今日為何如此早就回來了，叫你打聽的事情可都弄清楚了？”

    “我說了，我只知道那可以大肆制造板甲的重寶名叫螺桿，在裝備生產(chǎn)基地里面，那里是祥符國防衛(wèi)最森嚴(yán)的地方，我一個農(nóng)部的尚書，上次去那里面也是湊巧，你要我如何打聽重寶制造之法?！?/br>
    “我們已經(jīng)打聽清楚，是三名大匠耗時兩年多時間將此重寶打造而出，你只要替我們打聽一下這三名大匠的名字便可。這一點事情你若是都打聽不到，休怪我們砍下李煜的四肢?！?/br>
    張泊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門子罵道：“你……你們卑鄙無恥。”

    兩人目光交錯，同樣是兇狠異常，張泊每日間擔(dān)驚受怕，早已處在壓力崩潰的邊緣，此時見到這個門子還要威逼，心頭一股無名火起。

    這門子名叫葛志林，是代號叫小丑的宋衛(wèi)府高層的心腹屬下，一貫的好勇斗狠，與另外兩人一起被安排在張泊家中，名為傭人，實際上是看著張泊的家人。

    葛志林湊到張泊面前，獰笑道：“敢在老子面前這么說話，信不信老子……”

    張泊冷笑著打斷葛志林，冷笑說道：“就憑你這武夫也能決定違命侯（李煜的爵位）的生死，還是你想要挾老夫，將老夫這些天替你們做的事情公布于天下，或者就是殺了老夫一家，這些事情就憑你這只會斗狠的武夫就能決定？”

    葛志林眼睛瞇起，眼前這個張泊雖然說的難聽，但卻是實話。這些事情還真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

    葛志林忍住氣，一把推開張泊，寒聲說道：“張泊，我不來和你斗氣，不過你對老子不敬，老子這里記下，日后再跟你算賬。今日只說公事，你到底何時才能將那三個大匠的名字打聽到？”

    三位工匠的名字張泊早在數(shù)日前和葉塵一起去裝備生產(chǎn)基地武器研究司的時候便知道了，但他更知道那螺桿對祥符國的重要性，而那三名工匠若是落在宋國手中，或者宋國從三名工匠手中拿到螺桿的圖紙，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所以這些天一只在心中掙扎，心底深處卻是不想將三名大匠的名字說出去，所以才虛與委蛇。

    不過張泊知道與這武夫起沖突與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便也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怒火，淡淡說道：“祥符國安全部多半已經(jīng)察覺到你們的存在，前些天特意給武器裝備基地下過通函，對打造重寶的三名大匠的一切都安排了特別保護(hù)。所以，想要打聽到他們的名字太難。不過老夫會想辦法試一試?！?/br>
    話音未落，張泊便轉(zhuǎn)身向院內(nèi)走去，葛志林在后面問道：“你想辦法？給個準(zhǔn)確的時間?！?/br>
    張泊丟下一句：“或許兩三日，也或許一兩個月，這事由不得我?！?/br>
    ……

    ……

    張泊剛剛回到后院，老管家便匆匆上前，左右看了兩眼，才爬在張泊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張泊臉色大變，說道：“此事當(dāng)真？”

    老管家說道：“應(yīng)該不會有錯，我詢問了好幾個從宋國開封來的行商，他們都聽說了此事，都說是宋國皇帝覬覦小周后的美色，一杯毒酒毒死了違命侯?！?/br>
    張泊臉色變幻不定，心中猶豫掙扎半晌之后，眸中閃過一抹決斷之色，顧不上吃晚飯，便匆匆出門，坐上馬車向皇宮行去。但走在皇城門前，他又猶豫起來，想了一下，讓馬車掉頭向右相府韓熙載家走去。

    ……

    ……

    韓熙載自下午從皇宮出來，回到家中之后，便在心中將張泊罵了無數(shù)次——如今祥符國文官系統(tǒng)大體分成兩個派系，一個是他所代表的南唐舊臣派系，一個是左相馬文韜所代表的西北本地文官派系。目前總的來說，雙方所掌握的權(quán)力和在陛下那里的寵信度都不相上下，但是經(jīng)過張泊這次叛國，必然會影響南唐舊臣一系的寵信度，這怎能不讓韓熙載怒火。

    “老爺，農(nóng)部尚書張大人求見。”就在韓熙載思考如何將張泊叛國的影響減弱至最小的時，管家突然來報。

    韓熙載一怔，喃喃自語道：“以胡三光安全部的手段，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李煜已死的謠言傳進(jìn)了張泊耳中，這蠢貨不在第一時間進(jìn)宮向陛下請罪，卻是來我這里，真是蠢貨??！這白癡這時候來見我，定是想將真相全盤說于我聽，然后讓我給他拿主意。不行，他的行蹤定是在安全部監(jiān)視之下，絕對不能讓他進(jìn)府，否則，讓陛下對我也產(chǎn)生懷疑，那就糟糕之極了?！?/br>
    心中有了決定，韓熙載便對管家說道：“告訴張泊，就說我不在府中?！?/br>
    管家答應(yīng)一聲，便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離開，不料剛走兩步，韓熙載的聲音又傳來：“等一下，你先叫四名府中護(hù)院來見我，然后再去帶張泊進(jìn)來見我。”

    管家離開之后，韓熙載又自語道：“張泊既然這個時候來見我，我若是不讓他進(jìn)府，落在安全部胡三光和陛下眼中便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嫌疑。如今之計，最正確的做法只能這樣了。”

    ……

    ……

    張泊跟著右相府的管家一路來到韓熙載所在書房。

    韓熙載等在書房門口，看到張泊過來，便請他進(jìn)門，張泊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過謝，推門進(jìn)去，走了兩步呆呆的停下來。

    屋中站了四個護(hù)衛(wèi)，在他進(jìn)來的瞬間，便二話不說上前，將他控制住，并且用繩子綁住了雙手。

    “將他嘴巴也塞嚴(yán)實，萬一要咬舌自盡死了，老爺我就更說不清楚了。”

    “來人，快去拿著本相的帖子，去請安全部胡大人和檢察院李大人一起過來?！?/br>
    門口傳來韓熙載的喊聲。

    ……

    ……

    胡三光和韓熙載、李君浩三人一同進(jìn)了御書房，一番拜見之后，胡三光說道：“陛下，張泊去見了韓大人，韓大人直接將張泊綁了，派人去通知臣和李大人，臣帶人到韓大人府上，還沒有發(fā)問，張泊便全部招了。”

    葉塵有些意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韓熙載，使后者心中一跳，葉塵才淡然說道：“張泊都招了些什么？”

    胡三光說道：“陛下，正如之前我們所推測的那樣，宋國果然是拿李煜一家人的性命威脅張泊，張泊逼不得已才給他們傳遞我祥符國機(jī)密消息。而宋衛(wèi)府負(fù)責(zé)接觸張泊的人代號叫小丑，名字尚且不知，只知道在宋衛(wèi)府官位不低?！?/br>
    “這些都是張泊給他們傳遞的機(jī)密消息，陛下請看?！?/br>
    胡三光拿出一張準(zhǔn)備好的折子，旁邊辛石上前接過，送于葉塵面前書案上，葉塵掃了一眼，微微松了口氣，心中也是有些欣慰，說道：“張泊是我祥符國農(nóng)部尚書，大朝會、小朝會都有資格參加，所知機(jī)密之事可不止這些。而這上面所寫泄密之事雖然看似重要，但對我祥符國并不會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br>
    韓熙載一聽陛下還是相信張泊的忠心，心中長長松了口氣，但李君浩緊接著又說道：“陛下，據(jù)張泊所言，小丑一伙人讓張泊想辦法打聽打造出螺桿的三名大匠的名字?！?/br>
    葉塵神色一凝，韓熙載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張泊將三名大匠名字告訴了小丑？”葉塵冷聲問道。

    胡三光說道：“啟稟陛下，據(jù)張泊所言他并未將三名大匠名字告訴小丑。但包括此事在內(nèi)，張泊所說所有供詞還只是他一面之語，等抓到小丑，經(jīng)過拷問對質(zhì)之后，才能確定張泊是否說謊?！?/br>
    葉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胡三光的看法，說道：“螺桿一事是我祥符國最高機(jī)密，除了武器裝備生產(chǎn)基地一些人之外，朝中大臣也就你們?nèi)撕陀魑?、楊繼業(yè)、馬文韜知道，除此之外也就張泊正好知道。所以，近快將小丑一伙人抓住，查清楚是否張泊將螺桿一事泄露，若不是張泊……武器裝備生產(chǎn)基地中多半還有內(nèi)jian?！?/br>
    胡三光恭敬稱是，韓熙載聽得一陣心驚rou跳，因為葉塵說的是多半，言下之意不排除他和李君浩、喻文、楊繼業(yè)和馬文韜五名知情人泄露此事。而五人中喻文、李君浩、楊繼業(yè)顯然更得陛下信任，而自己和馬文韜便有嫌疑，如今有了張泊叛國在前，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被皇帝陛下所懷疑？韓熙載心中一片沉重。

    韓熙載偷偷看了一眼葉塵，后者沒有搭理他，自顧對胡三光說道：“張泊還交待了什么？”

    胡三光說道：“陛下，張泊曾經(jīng)派他的心腹家丁偷偷監(jiān)視過小丑的一名屬下，據(jù)他交代，小丑應(yīng)該不在安全部發(fā)現(xiàn)的平利商鋪后面院子里面，因為他的家丁從來沒有看到過，而且他懷疑平利商鋪后面院子有地道，通往另一個隱蔽點。因為他的家丁告訴他曾看到平利商鋪有馬車出城，他的家丁跟蹤過去，在馬車返回的附近找到幾堆新土。應(yīng)該是運(yùn)馬車運(yùn)送地道中的土出城。”

    第755章 果然是條大魚

    葉塵皺眉問道：“有地道的話，怎么找到？”

    “張泊家的家丁發(fā)現(xiàn)挖土的時間在一個多月之前，也就是說是最近兩月內(nèi)租賃或買賣的，距離平利商鋪不會太遠(yuǎn)，臣將范圍放在一百步之內(nèi)，派熟悉向陽門一帶的探子去打聽，明日應(yīng)該就能排查出來?！?/br>
    葉塵點點頭，說道：“先派人將張泊放回家，暗中盯著，以免被對方發(fā)現(xiàn)端倪提前逃走。好了，具體怎么做，朕就不說了，若是需要調(diào)動軍隊封鎖附近路口，直接去找軍樞部，我待會讓辛石去給楊繼業(yè)傳朕的口諭?？傊?，明天朕就要知道那小丑已經(jīng)落網(wǎng)?！?/br>
    胡三光恭敬稱是。葉塵又對李君浩和韓熙載說道：“今日韓相公處理得很對，事關(guān)朝中大臣，韓相公通知監(jiān)察院長也是應(yīng)有之意?！?/br>
    ……

    ……

    “平利商鋪百步內(nèi)，最近租賃和買賣的共十一家?！卑踩壳閳笏臼柜T志遠(yuǎn)鋪開地圖，對胡三光指點著，保密司使孟一仁也湊在一起，還有行動司使鄭豹。

    “其中有五家是做小生意的夫妻，經(jīng)營地點在城中集市，有子女父母同住，最主要的是已經(jīng)在夏州住了三年以上，基本可以排除，另有一家是飯館，進(jìn)出人甚多，不適合挖掘通道，還有四戶是個大院，都是各地來的客商，雖然有一家是宋國京兆府的客商，但能夠查到在商社有進(jìn)貨和大宗交易的情形，應(yīng)該也不是。剩下的兩戶嫌疑最大，因為都是平日少有人進(jìn)出……”

    胡三光邊聽邊點頭，馮志遠(yuǎn)也講得很認(rèn)真，鄭豹插進(jìn)來問道：“那個掩護(hù)的宋國舊書攤里面，晚間只有一人住著，這次要不要留下？日后宋國有新的人過來，就可以通過這個舊書攤發(fā)現(xiàn)，也好讓我們安全部多些機(jī)會立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