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95章 山雨欲來

    野戰(zhàn)不同于鎮(zhèn)西堡朱雀軍團的防御戰(zhàn)，有溝壕，有拒馬，有矮墻。雖然正面騎兵徹底亂了，但是悍勇的遼軍騎兵散著隊形依然沖了上來，步兵將手中快弩中四支弩箭一次性射完之后，沒有再給快弩上弩箭，直接丟下了快弩，換上了長槍。

    祥符國的步軍陣列，緊密的陣型肩膀幾乎挨著肩膀，高高舉起的鐵槍只能看到雪亮的槍尖連成一線。韓濤敢以一千步兵和一千騎兵出城，并且正面挑釁對戰(zhàn)遼軍，除了他手扔火藥包的絕活和人手一支的快弩之外，就是因為依仗著長槍陣的存在。

    來自身后的鼓聲，節(jié)奏又變了，沉重而緩慢，祥符國步卒用力的踏著鼓點，一步步緩緩向前，逆著如同洪流一般遼軍騎兵，斜向上舉著鐵槍，毫無怯意的反沖而上。

    槍尖直刺，前方的遼軍騎兵刀光方落，側(cè)方和后方的鐵槍就緊跟著刺了過來。步兵的陣列遠比騎兵緊密得多，陣前的一名遼軍騎兵，就要面對三五柄長槍。進退不得，抵擋不住，被反沖上來的鐵槍全部刺死。

    一步一喝，一喝一刺，長槍陣前，人馬之上皆是多了很多窟窿。

    來自交鋒處的慘叫聲傳遍了戰(zhàn)場，見前面的同袍被刺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后面跟上來的契丹鐵騎立刻轉(zhuǎn)向，無論是包抄，還是回撤，都強于擁堵在陣前。

    只是遲了。

    一千祥符國下馬之后的騎兵同樣射空了弩箭，然后紛紛翻身上馬，配合著步卒的攻勢，斜斜的向陣前遼軍的側(cè)翼發(fā)起了沖鋒。正欲轉(zhuǎn)向離開的遼軍鐵騎被當頭堵上了去路。祥符國軍隊步騎左右交擊，遼軍軍勢一亂，瞬間潰敗，毫無還手之力。

    ……

    ……

    自從祥符國立國之后，韓濤此生最大的夢想便是封侯，要封侯便要立下足夠多的戰(zhàn)功。而有戰(zhàn)功，便要有強軍。所以，這近一年來，他一心撲在練兵之上，將軍樞部總參謀部頒布的各種作戰(zhàn)條例和訓練cao典，以及戰(zhàn)陣之法研究通透，此外他對待士兵如親子，訓士卒如嚴父，全向心的投入到練兵之中，他麾下軍隊卻正是葉塵計劃中想要打造的職業(yè)軍隊。

    耶律鶴城在后在看得目眥欲裂，揮旗驅(qū)馬，直接沖出了中軍。蕭天舟木一下沒拉住他，就看著耶律鶴城帶著他的本隊向著前方交戰(zhàn)的區(qū)域沖了過去。

    只是他剛剛沖前了百十步，耶律鶴城只見祥符國軍隊正中又有一道成人腦袋大小的黑影遠遠地從前方飛來，落在耶律鶴城右手二十多步處轟的一聲巨響，將附近二十多個騎兵炸飛，耶律鶴城坐騎被驚得人立而起。

    對祥符國火藥包畏懼，自半年前兩國交換人質(zhì)時遼軍大敗之后，便深藏在遼軍將領們的骨子里。耶律鶴城緊緊攥住韁繩，發(fā)白的臉上冷汗涔涔。他終于記了起來，剛才蕭阿玖就是被韓濤以人力扔來的火藥包炸下馬，然后稀里糊涂被快弩射死的。

    “可惜！”韓濤暗叫可惜，自己扔這東西的準性還是差了點，只差一步就能炸死一個遼軍大將了。這可抵得上上千斬首。

    不過，這一火藥包也震懾住了遼軍主將，讓耶律鶴城不敢再上前。主將退縮，出援的兵馬就變得猶猶豫豫，行動之慢，卻讓人想象不到這是威震萬邦的契丹鐵騎！

    陣前死傷狼藉，后方援兵不至，沖擊軍陣的遼軍終于不支而退。祥符國的騎兵揮舞著鐵槍，追殺得遼軍騎兵狼奔豕突，四散奔逃，直到兩軍之間的戰(zhàn)場中央，方才得意的回轉(zhuǎn)。

    騎兵舉著槍回到陣列中，更為響亮的歡呼聲在后方張家堡城墻上響起，韓濤安排一個排的親兵毫不客氣的提著大斧上前去斬首取功。

    韓濤拄槍而立，臉上沒有打贏了勝仗的歡喜，有的只是疑惑和凝重。他出戰(zhàn)本為摸清眼前遼軍到底是遼國南院大王蕭達格麾下州軍，還是他猜測中的部族軍隊，順便也打壓一下遼軍氣焰，讓其不敢貿(mào)然深入國境。即便無法阻止，也要逼遼人在張家堡多留兵馬。

    韓濤之前的懷疑果然成真，張家堡外面的遼軍明顯不是京州軍，而是遼國戰(zhàn)力相對最低的部族軍。那南院大王蕭達格帶領的十萬京州軍精銳去了何處。韓濤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遠遠地看了遼軍一眼，韓濤掃過十多名俘虜，面無表情的抬手向后一擺，鼓聲停了，城頭上的歡呼聲停了，陣中的官兵們也靜了下來，戰(zhàn)場中一片寂靜。

    對面的遼軍在看著，身后的將士在等著。

    “回城?！表n濤說道。

    清脆的鉦聲隨即響起。

    鳴金收兵。鼓車先退。兩翼步卒后轉(zhuǎn)，徐徐退了三十步。馬軍緊隨在后，三十步后，重新列陣回頭。最后只剩韓濤拄槍陣前，親兵列隊左右，可遼軍氣為之奪，竟不敢稍動。

    再多看了對面浩蕩敵軍一眼，韓濤轉(zhuǎn)身退后，隨即沒入陣中。

    萬余遼軍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祥符國不到兩千人一隊一隊交錯著倒卷而回，由步至騎，又由騎至步，直至那面招展的赤紅大旗消失于城門之內(nèi)。

    當張家堡北門緩緩合上，城中的歡呼聲再一次如雷霆一般暴然響起，萬勝、萬歲的呼聲撼天動地。聲浪滾滾，傳之四野，竟把城外的數(shù)千戰(zhàn)馬給嚇得亂嘶亂蹦起來。

    在麾下騎士們的手忙腳亂中，耶律鶴地和蕭天舟木面色如土，相顧無言。

    一軍先鋒才越境，便慘敗在張家堡城下。五百多陣亡雖不多，但一點戰(zhàn)果都沒撈回來，丟盡了自家臉事小，墮了三軍士氣乃是無可挽回的大錯。到了南院大王那里，保不準就會被摘了人頭來提振軍心。

    兩人心中皆是惶恐，卻是半點也笑不出來了。但二人卻不知道，他們戰(zhàn)敗是小事，可是由此暴露了蕭太后和南院大王，以及宋國某個大人物定下的瞞天過海大計，才是關鍵。

    ……

    ……

    夏京，皇宮政務殿。

    胡三光一臉肅然地說道：“陛下，關于遼國南院大王蕭達格有一件事情有些蹊蹺？”

    葉塵說道：“何事？”

    胡三光說道：“自三個多月前，蕭達格親自調(diào)兵至遼國武州邊關，直逼我祥符國府州、寧邊、金肅之后，蕭達格便與遼國武州官府，以及鷹眼衛(wèi)全力搜捕我安全部在武州的細作，力度極大，甚至寧愿枉死一些漢人，也要將我安全部在武州境內(nèi)細作一網(wǎng)打盡。為此安全部在武州損失近半人手，另外一半臣也讓他們暫時撤了回來。以致于我們對南院大王麾下兵馬偵察只能借用遠距離以望遠鏡偵察的辦法。當時以為遼國是為了報復他們細作在我們祥符國頻頻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便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三天前府州張家堡等地出現(xiàn)遼軍來犯之后，臣便重新派人進駐武州，建立據(jù)點。不料去的人發(fā)現(xiàn)，遼國竟然動用一萬多部族軍直接封鎖了邊關，難以進入武州。臣得到下面人報告之后，經(jīng)過分析認為如今大戰(zhàn)已經(jīng)開始，遼軍封鎖過境根本沒有多大意義，更何況寧愿動用一萬大軍特意做此事?！?/br>
    葉塵聞言，細細聽了之后，說道：“顯然遼人有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不想我讓我們知道。”

    葉塵緊蹙眉頭沉思半晌之后，心中漸漸有些不安，但因為掌握的信息有限，實在是想不出什么線索。最后只能說道：“八百里加急，將此事送到府州楊繼業(yè)和李光順那里，嗯！給折御勛和展熊武也送過去，他們在前線，掌握的信息比朕多，他們應該能夠判斷出遼人有什么事情不想讓我們知道。”

    ……

    ……

    府州。

    楊繼業(yè)正忙碌著，距離遼軍來犯已經(jīng)兩天了，突入府州、金肅、寧邊境內(nèi)的遼軍受到了黑狼軍團和折蘭軍團強烈的阻擊，攻勢并沒有太大的進展。受害的村落鄉(xiāng)鎮(zhèn)雖多，但絕大部分百姓都已經(jīng)撤入城內(nèi)或者軍寨之內(nèi)，傷亡并不大，主要就是一些百姓沒來得及搬走的物資被搶走了不少，房屋也被燒毀了一部分。

    這兩日，宋遼兩軍在祥符國東面與遼國交界的府州境內(nèi)張家堡、黃家堡和金肅、寧邊境內(nèi)大小數(shù)十仗，有敗有勝，但幾座城池和軍寨軍堡依然安然無恙。至于在東北和北面與遼國之間的鎮(zhèn)西堡和鎮(zhèn)北堡之戰(zhàn)，遼軍更是損失慘重，未能踏入兩個新修建軍堡半步。

    “現(xiàn)在看來，耶律休哥統(tǒng)領的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對鎮(zhèn)西堡和鎮(zhèn)北堡的攻勢比軍樞部總參謀部推測的還要大，可見蕭太后將叛軍消滅于國境之內(nèi)的決心極為強烈?！?/br>
    “相反，遼軍對我祥符國東面府州、金肅、寧邊兩縣的攻勢遠比預計的要軟弱，事前總參謀部預測遼國內(nèi)戰(zhàn)持續(xù)了三個多月，遼國朝廷儲藏的糧草軍備消耗極大，所以綜合結(jié)果是遼軍并沒有做好大規(guī)模入侵祥符國的準備，現(xiàn)在看來是正確的推斷。南院大王蕭達格既然沒有做充分準備，便倉促進兵，想打到府州城下，自然可能性很小?！睏罾^業(yè)心中暗忖不已。

    第796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楊繼業(yè)正在看著地圖分析著戰(zhàn)況，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是匆忙，李光順神色凝重無比的匆匆踏進房中，急聲說道：“大將軍，情況有些不妙?！?/br>
    楊繼業(yè)心中一跳，說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有何不妙？”

    李光順將手中一份軍情戰(zhàn)報和軍情機要同時遞給楊繼業(yè)，說道：“一份是張家堡韓濤累死了兩匹戰(zhàn)馬才派人送來的軍情戰(zhàn)報，另一份是安全部駐宋國西北最高負責人黃樓平派人送來的緊接軍情?！?/br>
    楊繼業(yè)趕緊打開快速看了戰(zhàn)報和軍情之后，不由色劇變。

    前者內(nèi)容很簡單，韓濤將張家堡外遼軍乃是部族軍，且從未見南院大王麾下州軍出現(xiàn)的情況，連同他出城那一戰(zhàn)的經(jīng)過送了過來。

    而黃樓平這份軍情就一句話：葭州自十一月七日開始施行軍管。軍管時間為三天。

    何謂軍管——軍管時間之內(nèi)不讓非軍隊之外任何人走出家門，否則殺無赦。

    楊繼業(yè)將韓濤的軍情戰(zhàn)報和黃樓平的情報綜合之后，想到了一種絕對想不到，或者說應該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遼國南院大王蕭達格帶領十萬京州軍精銳，借道宋國，從遼國武州繞至宋國葭州，行瞞天過海之計，直取銀州。若是這樣，后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祥符國常規(guī)部隊有七個軍團，朱雀和青龍軍團去了鎮(zhèn)西堡和鎮(zhèn)北堡接應耶律寒夜和耶律鹿，對付耶律休哥帶領的足足二十萬皮室軍，因為兵力相差太大，只能依托城堡防衛(wèi)。而黑狼、折蘭、玄武軍團計劃中要對付南院大王蕭達格的十萬京州軍。剩下的白虎和白狼兩大軍團要固守與宋國交界處的軍寨、城池，防止宋國突然趁火打劫。

    可是如今蕭達格只是以幾萬部族軍欺騙黑狼、折蘭和玄武三大軍團，而他則帶領十萬戰(zhàn)力比部族軍強不少的京州軍借道宋國繞至宋國葭州，直取銀州。

    “快去安排，府州黑狼軍團留守兩千人，我?guī)ьI八千人速速支援銀州。同時傳令折御勛，讓他分出八千人親自回援銀州?？煅?！快去啊……”楊繼業(yè)急聲說道，臉色早已異常難看。

    ……

    ……

    “那就是大峽關？”黑夜中，一人遠眺著群山間一道黑黯幽沉，卻有著成百上千燈火妝點的暗影。

    另一人在他身邊低聲道：“正是銀州東南方向的門戶大峽關?！?/br>
    “南院大王殿下竟然能夠讓宋人甘愿借道給我們，到現(xiàn)在我還感到難以置信?！?/br>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院大王殿下雖然神通廣大，但讓宋國甘愿借道卻是太后與宋國朝廷達成了某個協(xié)議?！?/br>
    “我怎么聽說是太后與宋國宰相趙普達成了協(xié)議。”

    “好了，不說了，我們帶領一萬先鋒大軍，把大峽關攻下來，先立下頭功！”

    “雖然我們來的突然，但大峽關可不是那么好攻下來的?！?/br>
    “放心吧！大峽關中有我們的內(nèi)應?！?/br>
    兩人起身而行。

    緊隨在兩人的身后，陸陸續(xù)續(xù)從山林中躥出的身影，竟有成千上萬之多。一支突然出現(xiàn)的軍隊，就這么在夜幕中，向西北方向的大峽關夜奔而去。

    ……

    ……

    夏京，皇宮。

    大峽關陷落！

    政務殿上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好一個蕭綽蕭太后，好一個趙普，好一個蕭達格。半個月前，開封十娃送來密報，宋國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會對我祥符國出兵。但是，誰能想得到宋國會給遼人借道，而蕭達格竟然會棄府州、直取銀州?！?/br>
    這條從銀州送到夏京十萬火急特急軍情，頓時讓整個祥符國朝廷陷入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恐慌——因為銀州之后便是夏京。銀州若失，遼軍可直取夏京。

    韓熙載臉色蒼白，咬牙開口問道：“此事確認了嗎？”

    “軍國重事，沒人敢作假?！笨倕⒅\長曾尚飛臉色沉重無比地說道。

    葉塵長長呼出一口氣，臉上擔憂達到了極致，但心思已經(jīng)恢復平靜，說道：“銀州本來是玄武軍團的防區(qū)，而如今玄武軍團一萬人已經(jīng)奉命繞至武州斷敵回路。也就是說銀州境內(nèi)只有玄武軍團的一萬人。”

    曾尚飛說道：“是的，陛下，兩千人守著大峽關，三千駐守銀州城。麾下五個縣城各有一千人駐守。”

    馬文韜急聲說道：“那趕緊讓玄武軍團或者折蘭、黑狼軍團派兵回防銀州啊！”

    曾尚飛說道：“大將軍已經(jīng)察覺不對，親自帶領黑狼軍團八千，并命令折蘭軍團八千人已經(jīng)在前往銀州的路上。大將軍的調(diào)兵急報和銀州求救前后一起送來。另外，留守銀州的是玄武軍團副軍團長黃東秋，他在得知大峽關失守之后，按照戰(zhàn)時條例，在急報朝廷的同時，已經(jīng)向附近包括折蘭、黑狼、白虎、白狼軍團求救。只是陛下，臣以為，白虎和白狼不可妄動，宋人既然甘愿給遼軍借道，便隨時都有可能出動大軍入境?！?/br>
    這個時候，祥符國軍隊嚴重不足，或者說得罪了東方最強大兩個大國之后，兵力已經(jīng)顯得嚴重不足。要知道，祥符國滿打滿算，戰(zhàn)斗部隊七個軍團才十四萬人。這十四萬人要駐守邊防、軍寨、州城、縣城。一分散開之后，實際上能夠調(diào)動的軍隊并不多。而再看遼國和宋國哪個全國軍隊加起來都在百萬以上，即使除去守城的軍隊，也能夠輕易調(diào)動三四十萬的大軍。

    葉塵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歹銀州的城防是除夏京之外最好的一個，即使黃東秋只帶著三千人馬，但有我祥符國火藥包、石地雷、燃火油等守城利器，又有銀州城內(nèi)近二十萬百姓的支持，即使蕭達格十萬大軍，堅守七天天還是可以的。而七天的時間，楊繼業(yè)帶領黑狼和折蘭兩個軍團一萬五千人也能夠趕得到。而朕自然也能夠趕過去?！?/br>
    眾臣聞言，先是松了口氣，但緊接著無不臉色大變，韓熙載和馬文韜已經(jīng)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陛下若再次如上次那樣以身犯險，老臣直接碰死在這大殿……”

    “住口！”不等兩人將話說完，也不等其他文武大臣反應過來，準備跟著兩位宰相一起跪下去，葉塵一聲暴喝，整個大殿猶如平地之中響起一聲炸雷，眾臣無不一個哆嗦，撲騰一聲全部跪了下去。韓熙載和馬文韜也是一臉恐慌，因為沒有人見過皇帝陛下如此震怒。

    “朕上了前線可抵萬軍，而朕卻是當今世上最不容易死的人，就算身陷萬軍之中，朕也有信心脫身。所以，你們大可放心。而值此國難之時，你們竟然以死相逼讓朕待在夏京。兩位宰相大人難道你們沒有信心替朕看好夏京，坐鎮(zhèn)中樞？”葉塵肅然無比地說道。

    韓熙載和馬文韜互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葉塵知道自己剛才那聲“住口”語氣可能太重了一點，又溫和說道：“自古以來御駕親征的開國大帝并不在少數(shù)，且有誰有朕之神通。所以兩位愛卿不必擔心，只要如上次那樣，替朕守好京都，讓百姓心安就行了?！?/br>
    韓熙載和馬文韜心中長嘆一口氣，其實他們也知道，皇帝陛下在祥符國百姓心中是如神一般存在，在一些小民看來，甚至是無所不能，所向無敵。在此國難當頭之日，只要將皇帝陛下將御駕親征的消息傳過去，全國百姓之人心立刻就能給他安定下來，而京城之中的民心，也同樣能安定下來。

    用百姓的話來說：陛下親自去殺遼狗了，我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這樣想著兩位宰相大人齊聲說道：“臣遵旨?！?/br>
    葉塵又目光掃過群臣，目光定格在明顯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說什么的白滄海身上，說道：“白滄海！你速帶特種大隊，潛入遼軍敵后，朕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全力燒毀、破壞遼軍糧草、輜重、攻城器械和刺殺遼軍將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