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這么一個邋遢的老頭子,難道也是魔尊崔熙麾下的魔道高手?否則他又怎么能夠畫出那蘊(yùn)含魔道魅惑之力的水兒畫像? 上官冰云正在心中奇怪,唐姍姍已掀開門走了進(jìn)去,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眼,又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就是呂秀才?” 那老頭面無表情,一臉木然地說道:“是的,老夫就是呂秀才,算命兩分銀子,畫符一錢銀子?!?/br> 唐姍姍眉頭皺得更緊,說道:“我找的是畫師呂秀才,不是算命的?!?/br> 呂秀才淡淡地說道:“我就是畫師呂秀才,只不過兩個月前我就改行了,姑娘若要畫像,只怕已來遲了兩個月?!?/br> 唐姍姍眉結(jié)這才松開,說道:“你改行不改行都沒關(guān)系,只要你真是專替人畫像的呂秀才就行,我找的就是你?!?/br> 她一面說,一面已自長長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畫,攤開在呂秀才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盯著呂秀才沉聲道:“我問你,這幅畫是不是你畫的?畫上的人是誰?” 上官冰云也想瞧瞧這幅畫是不是水兒的畫像,只可惜屋子里的光線太暗,唐姍姍的影子又蓋在畫上,以她的眼力竟然也瞧不清楚。 她只能瞧見呂秀才的臉,仍是一片木然,既沒有任何表情,也不沒絲毫情感,就像是臉上戴著一個面具,或者說他整個人好似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而已。 因?yàn)閰涡悴诺难劬念^到尾根本就沒有向那幅畫看過一眼,只是空洞地凝注著正前方,以他空洞而單調(diào)的語音繼續(xù)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夫不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也不知道畫上的人是誰?” 唐姍姍身形閃動,下一刻便到了這呂秀才身前,一把揪住他衣襟,怒道:“你怎會不知道,這幅畫上明明有你的題名。” 上官冰云見此卻是一驚,她卻是沒有想到這唐姍姍也是一名高手。 呂秀才冷冷地說道:“放開你的手,你難道也和老夫一樣?竟看不出老夫是個瞎子?!?/br> 唐姍姍像是突然被人在臉上捆了一掌,手立刻松開了手,失聲道:“你……你是一個瞎子,你真的什么都看不見?” 呂秀才一臉痛苦地說道:“老夫眼睛若是還能夠看見,又怎會放下畫筆,繪畫就是老夫的生命,老夫早已失去生命,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走rou而已。” 唐姍姍呆了片刻,緩緩卷起了那幅畫,但卷到一半,突又放開,目中又閃過一線希望,大聲道:“你雖己瞧不見畫上人,但你也應(yīng)該記得她的,她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你可記得你在約莫兩個月之前畫過一個很美很迷人的少女?” 呂秀才說道:“我現(xiàn)在雖然是個又窮又老的瞎子,但兩個月前,我呂秀才卻是整個中原,乃至整個大宋都鼎鼎大名的人物?!?/br> 說著這些話,他空虛暗淡的臉上,突然奇跡般閃起了一路光輝,這驕傲的光輝,似乎使得他整個人都復(fù)活了。 他激動地繼續(xù)說道:“這些年,有人將老夫比之為吳道子,普天之下,哪一位名門閨秀不想求老夫?yàn)樗嬒?,老夫畫過的美麗少女也不知多少?!?/br> 唐姍姍說道:“但這一個少女卻不同。你一定得相信我,無論你畫過的美人有多少,你必定不會忘記她,只要是男人,不即使是女人,無論誰只要瞧過她的臉,都再也不會忘記?!?/br> 呂秀才愣了一下,突然開始全身顫抖的慘笑起來,半晌之后才突然道:“你說的這幅畫,可是寬一尺半,長兩尺半,畫上的人可是穿著件粉色的衣裙,鑲著藍(lán)邊?!币膊恢獮榱耸裁?,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復(fù)雜之極,有著回憶、yin欲、怨毒、痛悔等神色。 唐姍姍卻大喜道:“不錯,就是這幅畫,我知道你必定記得的,你當(dāng)然也必定會記得畫上的美人是誰?” 現(xiàn)在呂秀才整個人顫抖更甚,一張空虛的臉,此刻看來竟是驚怖欲絕,嘶聲道:“你問的竟然是她……你問的果然是她……我……我不記得她是誰,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我根本沒有見過她?!?/br> 他說的話自相矛盾,且說著話雙手扶桌子,桌子格格的響,他竟然踉蹌?wù)玖似饋?,然后扶著墻角就要奪路奔出門外。 唐姍姍一把拉住他,將他又按回椅上,厲聲道:“你是見過她的,是嗎?你也記得她,是嗎?” 呂秀才顫聲道:“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又窮又瞎的無用老頭子,在這里安靜地等死,你何苦還要來逼我?” 唐姍姍嗆的一聲拔出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厲聲道:“你不說,我就宰了你。” 呂秀才不停的顫抖,眼前的死亡威脅終于戰(zhàn)勝了以前心中的恐懼陰影,大聲說道:“好,我說,她……她不是人,她……她就是一個魔女。” 瞧到這里,上官冰云心中的疑惑更多,之前的推斷可能全部錯了,只感覺越加撲朔迷離。原本她以為這唐姍姍和崔熙是一伙的,但現(xiàn)在看來,這唐姍姍好似也是被利用而已。只是如今不知道為何突然也追查起水兒的下落。 唐姍姍到底是擁有什么身份?為何也要不辭勞苦的來找這老畫師,追問畫上水兒的下落和畫的來歷。 而這老畫師在為水兒畫像兩個多月之后,竟然還不敢說出水兒的來歷,他為何如此怕水兒?不過水兒修煉過玉皇后傳授的魔道魅惑大法,倒也算得上是個小魔女了。 這時,上官冰云看見唐姍姍略一沉思之后,故意冷笑道:“魔女?如此美麗的少女,怎會是魔女?” 呂秀才顫抖著說道:“不錯,我一生中見過的美女雖多,但卻再也沒有誰如她這般迷人,當(dāng)年南唐小周后也請我去畫過像,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可是小周后的美麗最多使我著迷,但這位少女的美麗卻可使我發(fā)瘋,使我寧可犧牲一切,甚至不借犧牲生命,只為求得她對我一笑。” 第1033章 她是一個魔女 呂秀才在描述水兒的美麗語聲中卻充滿了恐懼,因?yàn)樗藭r顯然想起了她見到水兒時的感受。只是上官冰云心中卻是更加疑惑了,因?yàn)閾?jù)她所知,水兒雖然天生媚骨,體制特殊,修煉魔道魅惑大法事半功倍,但是還遠(yuǎn)沒有達(dá)到這呂秀才說的這種程度,除非水兒在失蹤的這半年以來,魅惑大法已經(jīng)大成,達(dá)到了極高的境界。 上官冰云暗嘆道:“如今的水兒恐怕再也不是陛下心目中的水兒,她已經(jīng)變成一個極為恐怖的人物,在很多的情況下水兒或許已經(jīng)比超一流高手還要恐怖?!?/br> 這時,呂秀才又接著說道:“老夫兩個多月前見到她時,也不禁被她的美麗驚倒,當(dāng)時老夫遠(yuǎn)不像現(xiàn)在這般邋遢,雖然也不再年輕,但也是翩翩美男子,也曾經(jīng)有不少女子,為老夫相思,老夫都不曾理會,但是她……在她面前,老夫竟似突然變成了她的奴隸,恨不得將老夫所有的一切全都拿出來,全都奉獻(xiàn)到她的腳下?!?/br> 唐姍姍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道:“世上真有這么美麗的女子?” 呂秀才嘆道:“沒有見過她的人委實(shí)難以相信,這幅畫老夫自信還畫得不錯,但卻又怎能畫出她那醉人的神采,迷人的風(fēng)韻,老夫簡直畫不出她美麗的萬分之一?!?/br> 唐姍姍說道:“她是獨(dú)自一個來找你,還是和其他什么人一起來找你?” 呂秀才說道:“她是一個人來的,她見了老夫后,就要老夫?yàn)樗谝粋€月內(nèi)畫十幅畫像,若是別人,即使是應(yīng)天府轉(zhuǎn)運(yùn)使大人,老夫也不會一個月時間畫十幅畫。老夫甚至為此推了轉(zhuǎn)運(yùn)使大人讓老夫給他夫人畫像。老夫費(fèi)了一個月的功夫用盡一切智慧、心血,終于完成了她的十幅畫像。”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好似想到什么讓他感到很幸福的事情,嘴角竟然突然泛起一絲微笑,緩緩地說道:“這一個月里,老夫天天面對她……這一個月真是老夫畢生最幸福的時刻,但一個月后,她……她……”說到這里,他嘴角的微笑又蕩然無存,面上又泛起那種驚怖恐懼之色,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唐姍姍忍不住道:“一個月后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呂秀才說道:“一……一個月后,老夫?qū)⑹嬐瓿傻哪翘焱砩?,她備下一桌豐盛的酒桌,親自來為老夫酌酒,陪老夫共飲,老夫神魂顛倒,不覺醉了,等醒來之后,才知道她……她……”他喉結(jié)上下牽動,聲音一個字一個宇從他咽喉里吐了出來,“她竟然將老夫的一雙眼睛生生挖了出來。” 聽列這里后,不管是問話的唐姍姍,還是窗外偷聽的上官冰云都不禁駭了一跳,特別是上官冰云,據(jù)她所知,水兒雖然調(diào)皮,且除了面對陛下和寇準(zhǔn)之外其他人時有些孤僻之外,在陛下的親自教導(dǎo)之下,本性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可是如今按照這呂秀才所說,卻是一個心機(jī)深沉的狠毒女子。 過了許久,唐姍姍才長長吐出口氣,說道:“她為何要這樣做?” 呂秀才慘笑道:“只因老夫?yàn)樗嬤^像后,她再也不愿老夫?yàn)閯e的女人畫像了。” 唐姍姍真實(shí)身份和所在組織并不是什么好人或者正道勢力,她也曾經(jīng)殺過不少人,說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也不為過,但聽到這呂秀才說水兒的殘忍與狠毒,掌心也不覺沁出了冷汗,心中暗忖道:“這女子不愧是教主要找的圣女。只是這恐怕不是圣女,而是魔女……” 不管唐姍姍和上官冰云如何想,呂秀才自顧說道:“老夫早已說過,她是個魔女,無論誰想占有她,都只會不幸,姑娘你……你為何要問她?這幅畫又怎會落到你手里?” 唐姍姍說道:“我本來有五幅此女的畫,只是最開始我并不知道……” 說到這里,唐姍姍突然反應(yīng)過來,沒有必要給這呂秀才說此事,便??诓辉僬f下去,卻是讓上官冰云心中冷哼一聲,再不猶疑,飛身掠人了窗戶。 唐姍姍只覺眼睛一花,面前已多了個人。 她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附近還藏有人,大吃一驚,霍然后退,貼住墻壁,厲聲嬌喝道:“你是誰?” 上官冰云瞧著她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千萬莫要吃驚,在下此來,也正和姑娘的目的一樣,也是來尋訪這位呂秀才的。” 上官冰云此時裝扮的俊美青年流露出的微笑,仿佛有一種使人安定的力量,尤其是使女子安定的力量,唐姍姍神色竟然不由自主的和緩下來,說道:“你為何要找呂秀才?”她瞧了上官冰云兩眼后,不知怎么的,連身上的最后一分警戒之意都松懈了,僅一雙眼睛卻仍是瞪得大大的。 上官冰云卻也知道她瞪眼睛,只不過是要在她面前顯示她眼睛的美麗而已,并沒有什么兇狠的意思。這或許是唐姍姍身為花魁經(jīng)常用的一個手段,不過她的確擁有一雙美麗的眼睛。 上官冰云卻突然說道:“教主他老人家說此女事關(guān)重大,派我來和你一起追查此事?!钡酱藭r,上官冰云若還推測不出唐姍姍的身份,那她就不是當(dāng)年樓炎明的彌勒教的圣女了。 說到這里上官冰云已瞧清桌上那幅畫。這畫上的女子,眉目宛然,栩栩如生,蘊(yùn)含有讓世間任何男人都為之神魂顛倒的詭異魔力。不是水兒,還能有誰。 唐姍姍卻是聞言一愣,不知為什么她對上官冰云所言竟然沒有絲毫懷疑,躬身道:“屬下唐姍姍拜見尊者?!?/br> 上官冰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禮,心想稱自己“尊者”,看來是樓炎明新建立的歡喜教的人,這樣想著,嘴上說道:“將你得到這五幅畫的過程一字不漏的告訴我?!?/br> 唐姍姍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個多月前,鄭永春等三人從泰山之巔煮酒論武之后,來到應(yīng)天府,鄭永春請另外兩位高手到我們春水院吃花酒,當(dāng)時屬下作陪,不料沒過多久,有一名院中丫鬟送上來五幅畫,說是有人送給鄭永春三人的禮物,當(dāng)時三人各自打開一幅畫之后,臉色變得極為精彩,然后三人互視一眼,竟然各自拿了一幅畫就此分手離去。另外兩幅畫便留了下來,屬下因?yàn)槭桥又恚?dāng)是看了這幅畫之后,除覺得此女非常美麗,能夠引起男人yin欲之意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殊之處,當(dāng)時便將其中一幅畫掛在屬下房中,以提升屬下在青樓之中的營生,直到昨天那黃山劍派麻衣客來到應(yīng)天府吃花酒,見了屬下掛出來的那幅畫之后,以五百兩黃金的高價賣走了那幅畫,屬下想著還有一幅畫便賣了一幅給那麻衣客。不料今天早上,屬下接到總舵教主的法旨說讓各地教眾尋找前些天突然失蹤的圣女,并附有圣女的一幅簡易畫像,屬下見了大吃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幅畫上的女子竟然是本教圣女。屬下對應(yīng)天府極為熟悉,仔細(xì)看過畫之后,發(fā)現(xiàn)這畫的作者竟然是我們應(yīng)天府的呂秀才,所以便匆匆來此查探此事?!?/br> 上官冰云聽了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唐姍姍說道:“你現(xiàn)在便回去,查一下送畫上來的春水院丫頭,是誰給她的畫?!?/br> 唐姍姍略一猶豫,便恭敬稱是,然后看了一眼呂秀才,就此離去。 待唐姍姍走遠(yuǎn)之后,上官冰云銳利的目光,似乎連沒有眼睛的呂秀才都能感覺得出,他不安的在椅上動了動,終子忍不住道:“老夫剛才聽到了你們的一些秘密,你若想殺人滅口,便趕緊動手,若是不想殺老夫。又為何還不走?” 上官冰云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我是在等?!?/br> 呂秀才說道:“你還等什么?” 上官冰云微笑道:“等你說出還在為畫中少女隱瞞的事?!?/br> 呂秀才呆了半晌,長嘆道:“你怎么會知道,老夫還有事情隱瞞沒有說?” 上官冰云說道:“因?yàn)槲抑滥汶m然恨她,但卻還是不愿意別人傷害她,可是你若還不肯將所有的事說出來,她只怕真的就要被人害了。” 呂秀才果然一臉著急的動容說道:“為什么?” 上官冰云說道:“因?yàn)槲沂撬募胰伺蓙砭人模赡鼙粔娜私僮吡?。而我若不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么救她??/br> 呂秀才默然半晌,緩緩地說道:“剛才那姑娘方才忘記問老夫一件事?!?/br> 上官冰云心中大喜,急聲說道:“什么事?” 呂秀才說道:“她忘記問老夫是在什么地方為那少女畫像的?!?/br> 上官冰云失聲道:“不錯,你是在什么地方為那少女畫像的?” 呂秀才又說道:“出南城門繼續(xù)向南走五里有個水月庵,老夫就是在那里為她畫像的,那庵中主持明月大師看起來和她關(guān)系很熟,很可能知道她的下落。” 上官冰云問道:“還有呢?” 呂秀才不再說話。 第1034章 魔奴 上官冰云轉(zhuǎn)身而出,來到山坡下,招手叫過來一名影衛(wèi)屬下,說道:“派人盯死春水院的唐姍姍,將她送出給任何人的消息都截住?!?/br> 那名影衛(wèi)躬身稱是,然后快速離去。上官冰云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山坡上呂秀才所住屋子,眸中有過剎那間的疑惑,但最終還是向呂秀才所說的南城門外五里水月庵趕去。 同一時間,呂秀才的住處,呂秀才跪在一個人身前,一臉的恐懼,說道:“求求你了,你放了我的孫女吧!我剛才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做了,將那些話全部告訴了他們,我可以保證剛才我沒有留下一絲破綻?!?/br> 那人冷冷地說道:“世人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本尊剛才看你的表演果然是個狡猾的老賊,那上官冰云是出了名的難纏,竟然也被你所騙。放心吧!你孫女我不會傷害她的,至于你這老賊……卻是不能再活了?!?/br> 呂秀才臉色大變,正要說什么,那人右手閃電般伸出,再收回時,手中多了一顆心,而呂秀才一聲慘叫,臉色慘白中摸向自己的心口,那個地方多了一個洞。 …… …… 上官冰云奔下山,卻不是徒步去的城外水月庵,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輕功太過搶眼,自有屬下給他準(zhǔn)備了一輛馬車,一路到了目的地。 車馬啟行,上官冰云在車上思前想后的將這件事反復(fù)想了一遍,雖然感覺過程有些順利,但是卻也不存在什么漏洞。不過,這件事雖已略有頭緒,但關(guān)鍵還是要看是否能找到那水月庵里面的明月大師。 知道上官冰云要趕時間,負(fù)責(zé)趕車的那名暗衛(wèi)走得并不慢,不等上官冰云想明白一些事情,車已經(jīng)到了水月庵。 青山綠水,小徑古庵,風(fēng)景幽絕,能在這里當(dāng)主持,這位明月大師,多半不俗。 水月庵的門是開著的,上官冰云沒有帶任何屬下,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庵內(nèi)尚未燃燈,贊唱之聲不絕,一位烏衣白襪的女尼,卻幽然站在梧桐樹下的陰影里,似乎正在悲悼紅塵中的愁苦,上官冰云一邊向其走去,一邊死死的盯著此女尼,想要將其看穿看透。 不等上官冰云開口,那女尼便雙手合十向上官冰云一拜,說道:“不知施主找誰。” 上官冰云回了禮,說道:“明月大師可在此處?” 那女尼瞧了她一眼,說道:“貧尼正是明月,不知施主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上官冰云從懷中拿出畫像,說道:“大師久避紅塵,不知是否還記得這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