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那你就從下周一就去財務(wù)部報道吧,但是開董事會的時間已經(jīng)定下了,任命文件還是周三全集團通告,可以吧?”霍江不過客套地詢問一句,他想讓誰來,就讓誰來,讓誰走,就讓誰走。 “都聽父親的安排?!被魣虿辉谝獾溃羰羌?,他就先輸了。 “恩…”‘咚咚咚!咚咚咚!’霍江的話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進來!” “爹地,是我?!被粢硗崎_一道門縫,腦袋從外面鉆了進來,視線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發(fā)現(xiàn)哥哥果然在這里,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以外,誰能在公司這么沒規(guī)矩?!被艚?xùn)斥道,面色卻比剛才柔和多了,更像是調(diào)侃。 “我見秘書不在,就自己過來,要等他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呢,”霍翼對爹地解釋完,便快步走到霍堯身邊,“哥,你都不去加州看我?!?/br> “我才從加州回來?!被魣虼蛄恐粢?,黃毛被染回到黑色,服帖地貼在腦袋,中規(guī)中矩的黑色西裝,比之前看起來要成熟多了。 “我知道,那會兒我已經(jīng)在香港了,咱倆都好久沒見了?!被粢淼募绨蜣抢聛恚瑹o不遺憾。 “哼,臭小子見到霍堯,就這么高興。”霍江暗瞪了霍翼一眼,沒出息的樣子也不知道像了誰。 霍堯看著這對父子親密的互動,沒有嫉妒,沒有尷尬,眼眉垂下,他早已過了要求父母施舍親情的年紀了。抬眼正好對上霍翼探過來的眼神,坦然地笑了笑。 霍江說話間也在觀察著霍堯的神態(tài),誰說他沒有故意試探霍堯的意思?;粢砉娌畹眠h呢,所以他才會選霍翼。 “爹地,那我把哥帶走啦!”霍翼問霍江。 “恩,”霍江朝霍堯說道,“是我把霍翼叫來的,讓他帶你在公司里轉(zhuǎn)轉(zhuǎn)吧,順便看看你的新辦公室。你還需要置辦什么,先跟財務(wù)部的副理老趙打個招呼,在你來之前,一直都是他管,你工作上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他?!?/br> 霍堯走了一年半,除了最底層的員工經(jīng)常換來換去,高層還是霍堯熟悉的那些人。當人們想象著霍堯回歸后,肯定會有一場好戲看時,霍堯和霍翼這對兄弟有說有笑地走在公司,說兩人親密無間,那有點太假,可霍翼表現(xiàn)出的親昵,霍堯表演出的溫和,還是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 當然,看戲也不急于一時,霍翼現(xiàn)在的職位雖然比霍堯低,但是霍堯的辦公室位置就在霍翼的旁邊,以后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誰知道呢。 月底,霍江為霍堯舉辦了歡迎宴會,除了霍氏的高層以外,還有香港各大公司的代表。 “下面,晚宴開始!”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落下,音樂響起,一對對男女手牽手,滑進舞池。 霍堯是當晚的主角,又沒有帶舞伴,這下所有的人都如同聞見腥味的大鯊魚,不僅男的圍住霍堯寒暄,女的也一個接一個大膽地上前邀舞。 “呵,我以為某人已經(jīng)沉醉在溫柔鄉(xiāng)里,樂不思蜀地忘記回來了啊。”易州一直在和霍伯父聊天,見霍堯這邊的蒼蠅少了,才插話進來。 “不僅是溫柔鄉(xiāng)呢,真是抱歉,銀資最近的市場份額少了很多啊?!被魣蛐那椴缓?,易州提起程樂樂,他的心情就更糟了。今天是樂樂的生日,原計劃回去一趟,都被這該死的宴會打亂了。 香港金融發(fā)展緊隨歐美,堯樂樂雖然在香港算是非常年輕,但堯樂樂在國際上有了名氣,它很快就成為了香港金融的代表。香港金融的繁榮是現(xiàn)在的內(nèi)地不能比的,大比例的市場份額更是內(nèi)地的好幾倍。 有新公司崛起,就有老公司衰退,堯樂樂最近在國外風頭正勁,銀資和堯樂樂的金融產(chǎn)品定位類似,因此,剛進入第四季度,堯樂樂就搶占了銀資的部分份額。說句不好聽的,在香港,堯樂樂算是踩著銀資上位的。 易州臉色一沉,堯樂樂就是個怪物,香港金融高速發(fā)展這十年,不管金融公司如何以小博大,他都沒有見過年利潤率成幾何增長的公司。 霍堯得意地拿起一個新的高腳杯,主動碰了碰易州手里的酒杯,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寶貝。 “銀資那點規(guī)模我還不看在眼里,倒是你,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云端跌下來,很疼的?!币字輭男Φ馈?/br> “哥,不介紹一下么?”挽著易州的女孩適時地開口問道。 易州挑眉望向自家meimei,有些詫異,嘴上不緊不慢地對霍堯說,“這是我的meimei,易楠,剛從美國讀完碩士回來,這是霍堯。” “你好?!被魣蜻@才注意到易州身邊的女人,紳士地輕握一下對方的手指。 “很高興認識你,早就聽我哥提起你了,只是你不在香港,也沒有機會認識。”易楠揚起標準的禮儀微笑,聲音柔和。 “提到我?提他怎么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霍堯回敬易州剛才的話,一點面子都沒留。 易州正要發(fā)作,易楠卻先笑了出來,迅速緩和了三人間的尷尬,“霍先生和我哥都愛開玩笑,竟然說一樣的話。”這話既不貶低霍堯,又反駁了霍堯的話。 霍堯也沒想和易州抬杠,接上易楠的話,“哦?是么?看來我們倆都愛做夢了。”意思是都在夢里贏了對方。 “哼!”易州順著臺階下來,領(lǐng)著易楠走遠了。 霍堯應(yīng)付了一圈到場的嘉賓后,稍微松了松領(lǐng)帶,出了宴會廳,想著給程樂樂打電話。 “你還敢?guī)齺韰⒓友鐣??有個能撐腰的老子就這么肆無忌憚了,真當自己是盤菜了。”男人扯著一個妙齡少女的胳膊,譏諷道。 “放手!你說話別這么難聽,我讓誰做我的女伴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和爹地也沒有關(guān)系?!?/br> “沒有關(guān)系?那我剛才怎么看霍伯父臉色不太對呢?!蹦腥怂砷_女孩的手,靠近對面的人,將人堵在墻上。 “今天是我哥的歡迎宴,你別鬧事,攪了我哥興致?!?/br> “你倒是叫得親密,好人都被你做了,人霍堯心里得堵死了吧。果然是小三的兒子,自己也學了這一套?!?/br> “你把最后一句話再說你一遍!”要不是女孩擋在前面,那人的拳頭肯定要揍到男人臉上。 “你別鬧事,攪了你哥興致。”男人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別這樣,咱們走吧?!迸⒁妰蓚€男人都劍拔弩張的樣子,緊張得都要哭出來了。 “我和她認識比你早得多,更何況她喜歡的是我?!蹦侨艘荒樉髲姡上肫鸶绺?,他又有些失落,他從沒想過和哥哥爭什么。 男人兩只胳膊環(huán)在胸前,吹了個口哨,“真愛無敵啊,你的意思是她劈腿嘍,那你可得小心了,這種女人改明兒也會像甩我一樣,把你踹了的?!?/br> 霍堯靠在墻上,看著兩男一女的鬧劇,眼神里帶著笑意。待那對情侶走后,他朝男人打了個手勢,率先拐進一個三面是墻的死路里。 “歡迎回到你的王國!”等了一會兒,之前爭吵的那個男人便踱步,緊隨著霍堯走了過來。 兩人同歲,是小學同班同學,只是兩人從小學就互看不順眼,霍氏里竟沒有人知道孟董是霍堯的人。 霍堯一拳輕打在孟家柱的胸膛上,給了個兄弟間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