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若是直接找易家談,在他們眼里,易家利益比易楠的情緒可重要多了,但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發(fā)神經(jīng)。他以為兩人都說清楚了,可在之后電話里,易楠還能做到置若罔聞,她的態(tài)度可想而知。 “說說吧,你和霍堯到底怎么回事?”易州扯了扯領帶,不耐煩地看著易楠,“你知不知道今天父親和我突然被霍堯告知要取消訂婚,且我們竟然從你這個當事人嘴里一點都沒有聽說?!?/br> “你說什么?”易楠震驚地抬起頭。 “呵,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霍堯可是說你們商量過的?!币字堇湫σ宦?,想到霍堯今天那副自大高傲的嘴臉,他就犯惡。 “他怎么能這樣!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易楠再也顧不上淑女形象,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傷心的、委屈的、茫然的、侮辱的…通通將易楠此時的臉頰扭曲,繪成了一副調色盤。 易州卻了然了,果然易楠是知道的,他的臉同時也在瞬間黑了,他從沒覺得自家meimei這么蠢,“我真為你的情商感到高興,未婚夫要退婚,你卻在自己的房間里大呼小叫?!?/br> “哥!”易楠被易州連著諷刺了幾次,理智終于回落下來,抿著嘴倔強地說,“連你也看我的笑話,是不是?是,霍堯從來就沒看上過我,但他是我的未婚夫,那就是我的,他以為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易楠坦然地承認,讓易州有些心疼meimei,卻又對易楠的做法不可置否,“所以果然是自不量力地趟這個渾水?自己丟臉就算了,還要拖上易家?!?/br> 易楠被說得臉色訕訕,別過臉狡辯,道:“我沒有不顧易家,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他聯(lián)姻這個提議,度假村這個項目可輪不到易家?!?/br> “霍堯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易州咬牙恨恨地說道,易家如今的確處于低谷期,即使他看霍堯不順眼又怎樣,現(xiàn)實能教會一切,“易家手中有霍氏的股份,霍堯想得到易家的支持,就會把合作案擺在易家面前,根本不需要你所謂的聯(lián)姻,當然,聯(lián)姻可以讓我們的關系更緊密。而合作書拿到手之后,我們可以在霍堯與霍江之間選擇,甚至左右逢源,他們不敢要求易家的立場,他們誰在霍氏掌權,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說得好聽點,我們只要在最后做錦上添花就行。” 在易家財務狀況不好的這兩年,易州不再是最初那個不可一世的散財童子,他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利益至上。 易楠像是臉上被打了一巴掌似的,“那現(xiàn)在…我們…?” “可是現(xiàn)在我們卻因為你這個可有可無的婚約從主動轉成被動,雖然我明白,即使沒有婚約,霍堯極有可能會制造出其他的機會,來逼我們表態(tài),但易家既然走了訂婚這步,你還能指望定不訂婚都一個樣么?!币字莺薏坏昧⒖虒⒆约旱膍eimei打包踢出國,空長了一副看起來聰明的腦袋。 易楠更是委屈地快要哭了出來,嘴里喃喃著,“我真沒想到他連一刻都等不及?!?/br> “夠了,”易州平穩(wěn)的語調意外地讓易楠不由地瑟縮著肩膀,易州懶散地站直了身子,拍平西裝上的褶皺,“既然你沒有異議的話,父親讓我通知你,我們會盡快解決霍堯和你的訂婚,希望你恩給你準時出席記者會?!?/br> 易楠忍著發(fā)顫地牙齒,緊咬著下唇,腦袋里一片空白,連易州何時離開得都沒有再注意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少...實在不知道怎么銜接下面了,下章補上~ 第127章 “……今天就到這里,散會!” 今天一大早上起,整個樓的人都知道霍江的脾氣一直處在零界點上下徘徊,拍馬屁的人都不敢說話,害怕拍到馬蹄子上,對霍江看不慣的人也不敢吱聲,平時作對就罷了,萬一把自己的工作丟了,那不是有個性,而是死腦筋。 唯一有可能解釋的人——霍堯目不斜視,垂眸把玩著中指的戒指,那曾經(jīng)和程樂樂手里一對兒命途多舛的戒指仍被霍堯留著。 “霍堯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被艚脑捯魟偮?,身影便閃出了會議室,兩扇木質的大門‘嘭’地被反作用力合上。 會議室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后高層人員也稀稀拉拉地朝門外走去。 “真是太不尊老愛幼了,你看看你把伯父氣的。”孟家柱嘖嘖兩聲,整理著自己的西裝,從桌對面繞過來。 “謝謝關心?!被魣蛎鏌o表情地朝孟家柱假笑了一下,與霍翼走了出去。 孟家柱找茬的熱情像是打在了棉花一樣上,眼神閃了閃,撇撇嘴。 “哥,”霍翼順著霍堯的方向,狠狠地瞪了孟家柱一眼,“他怎么像個牛皮糖似的?!?/br> 霍堯頭一次聽到別人對孟家柱是這樣的印象,促狹地笑了笑,“我畢竟和他從小就認識,我看你好像很沒有精神,昨晚沒有睡好?” 經(jīng)霍堯的提醒,霍翼又想起了母親說的話,對著霍堯的臉色更像是內疚,“今天…今天…” 霍堯見霍翼眼神飄忽,心下了然,順著霍翼的話,問道:“今天在會上父親為什么那樣對你?” 霍翼的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干巴巴的,“我媽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消息,前段時間低價收購不少霍氏的股份,昨天被爸爸發(fā)現(xiàn)了,正好你不在家?!?/br> 陸芳本就是被霍江授權為他購買的,只是沒想到被陸芳擺了一道,陸芳可不會像霍翼那么聽話。按照陸芳的思維,她可不相信霍江,攥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才是自己的,她幫霍翼買下,直接的影響就是為霍翼增加籌碼,而就算霍翼上不了位,也保護自己的位置。 霍堯同時也是這么打算的,霍江這回算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霍堯有些遺憾沒看到霍江昨天吃癟的樣子。 霍堯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剛要安慰兩句,霍翼卻趕緊打斷霍堯,“你不明白,我媽是直接用我的名字來買的,我都不知道我媽她……對不起……” 不論是霍江還是霍堯,霍翼哪一個都不想惹。 “為什么說對不起,這是你應得的,”霍堯拍了拍霍翼的肩膀,不無自嘲地說,“你應該為你有一個好母親感到幸福?!?/br> “可是我答應過哥的,我媽不能生出這樣的心思,”霍翼堅決地說道,眼睛里卻快速地閃過一絲遲疑和試探,“其實你說的對,爸爸對我們都不放心,我其實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以前的想法真是幼稚。” 霍堯聽著霍翼的抱怨,微微抿了抿嘴,隨即溫和地說道:“我和你不同,父親對你總歸是真心的,估計也就是氣你媽自作主張,他更愿意看到的是你的主動。你媽雖然是為了你好,但惹怒父親卻不明智?!?/br> 霍翼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可兩人分別時,仍有些云里霧里。 霍堯用不著確定霍翼的想法,起碼現(xiàn)在不用,在他眼里霍江與霍翼一直都是綁在一起的,霍江即使在最不利于他的情況下,哪怕將股份全都轉給霍翼,他也能架空霍翼,當他的太上皇。霍堯能做的就是挑撥霍江和霍翼之間,甚至是挑撥霍翼與陸芳的關系,孩子大了,總有叛逆的權利,不是么。 收回思緒,霍堯差不多快要到霍江的辦公室了。離得很遠時,董事長秘書便迎了過來,可見霍江之前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秘書客氣有禮地將霍堯帶入了董事長辦公室后,自覺地不再停留。 霍堯在辦公室中央站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霍江似乎根本就是當沒有他這個人一樣,忙碌地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敞亮的辦公室里,蕭瑟靜謐,唯有紙張時不時被翻閱的聲音。霍堯也不著急,霍江既然把他叫來,總要開口,他若是沉不住氣,便踩進了霍江的節(jié)奏里。自從霍堯與霍江翻臉以來,霍堯發(fā)覺自己并沒有想象中懼怕自己的父親,或者可以說是破罐子破摔,對霍江的態(tài)度越來越無所謂,反而能走出以前的死胡同。 霍堯腳尖在地板上轉了個方向,朝一旁的沙發(fā)走去,大有賴在這里的趨勢。 “你母親是怎么教育你的,在外面野怪了,連禮貌都不知道了?!被艚偰芤痪湓捑屯钡絼e人心里去。 “我母親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您還不清楚么?!被魣蚩瓷先ニ坪鹾軣o辜,微微側頭,淡笑地看向霍江。 由于陸芳和霍翼的存在,霍堯為自己的母親打包不平,他心疼母親對愛情和婚姻的委曲求全,但前提是這個母親不會一廂情愿地緩和他與父親之間的矛盾,如果霍堯能理解葉梅的這個舉動是為了霍家安穩(wěn)的話,那么每當葉梅站在父親身邊把霍堯否定得一無是處時,霍堯再多的孝心也被磨平了,霍堯甚至有錯覺葉梅才是那個‘負心漢’吧。 “呵,我是不清楚,”霍江若有若無地低聲嘲諷了一句,將話題轉了回來,“是你提醒了陸芳吧,她才有機會在中間攪和,可你這么做,你母親多傷心啊。” “我不明白您說什么。”霍堯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一臉平靜地說,霍江提葉梅無非為了讓他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