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你最近安分一點,好好處理文件,看你表現(xiàn), 我再考慮要不要搬去跟你一起住?!痹S鶴視線從他手腕上挪開。 啪! 幾顆奶糖從王修指縫里掉了出來, 滾在一邊, 靜靜躺在桌子上。 王修瞪大了眼, 一臉不可思議。 許鶴輕輕一笑,撿起來重新放回他手心, 只留了一顆, “我吃一顆, 剩下的你自己吃吧?!?/br> 王修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急忙問道,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會搬來跟我一起住?” 許鶴微挑眉梢,“那還有假?” 他也沒完全答應(yīng),“不過還是要看你表現(xiàn),做事認不認真, 我會隔兩天檢查,如果還跟上次一樣,被我查出毛病,以后同居的事就別想了?!?/br> 王修陡然繃緊了身子,仿佛被上司檢查一樣,“不會的,我會好好努力的?!?/br> 許鶴就喜歡他這股勁,順手捏了捏他的臉,“光嘴上說說可不行,要做一個約定,做得到的話我就跟你同居,做不到的話你自己想想要什么懲罰?” 王修一臉無辜,“還要懲罰???” “不然你覺得呢?”許鶴把奶糖剝了塞嘴里,“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自己說要什么懲罰,要么我來說?!?/br> 這個就比較難選了,如果是以前,許鶴會手下留情,說懲罰其實并沒有,最多讓他倒倒垃圾之類的。 但是重生后許鶴比以前狠多了,要是把選擇權(quán)交給他,說不定會懲罰他十天半個月見不著人。 那比殺了他還痛苦,所以要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修仔細想了想,“如果我做不到的話,就讓我一小時見不到你?!?/br> 許鶴:“……” 這算什么懲罰? 即使每天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一天到晚也有五六個小時見不到,說是懲罰,其實跟沒有一樣。 當然這是他,王修把一樓大廳裝滿了監(jiān)控器,還帶錄音功能,也就是說他無時無刻都能看到許鶴,聽到許鶴的聲音。 如果一小時見不到許鶴,就等于病人沒了藥,那段時間會度日如年。 “一個小時已經(jīng)很長了。”王修堅持。 噗! 許鶴笑出聲來,“一個小時太便宜你了,要罰就罰狠一點的,最少一個月?!?/br> “??!” 王修大吃一驚,“一個月絕對不行!” 末了委屈的看著許鶴,“你也太狠了,一個月我會瘋的。” “那你就爭氣一點,努力做到不就好了?!痹S鶴點點他的額頭,“一千萬營業(yè)額都被你做到了,老板也當了,還有什么不可能?” 老實說王修能做到一千萬營業(yè)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還有當老板的事。 沒想到他爸現(xiàn)在這么重視他,竟然真的把這么大的公司交給了他,還任由他胡鬧。 這一個項目好幾千萬,有些上億的都有,這么大的公司,王興懷怎么敢放手? 說明還是對他這個兒子有信心,大概因為這輩子的王修提前減肥,鋒芒畢露,被他爸重視。 “難道你沒有信心?”許鶴挑釁道。 王修搖搖頭,“不是沒有信心,是怕萬一?!?/br> 萬一出了意外,萬一沒做到呢? 如果別的他當然敢賭,但是這個只要是千萬分之一,億萬分之一他也不敢賭。 也許對于許鶴來說,輸了就是同居而已,畢竟王修很尊重他,他不同意,王修也不敢動他,所以根本沒什么好怕的。 但是對于王修來說,一個月見不到許鶴,就等于給一個重癥患者摘掉呼吸機,分分鐘要嗝屁的節(jié)奏。 他上輩子敢賭,是因為許鶴會對他心慈手軟,即使做不到也不會真的跟他分手。 這輩子之所以敢賭,是因為本來就沒有擁有過,不如賭一把。 現(xiàn)在不敢賭,是因為已經(jīng)擁有了,不賭遲早有一天許鶴也會跟他同居,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很猶豫。 許鶴嘆口氣,“要不換種懲罰方式吧。” 他認真考慮了一下,“如果你做不到,就給我洗一個月的腳?!?/br> 王修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又陷入糾結(jié)中,到底是跟許鶴同居好?還是把玩許鶴一個月的腳好? 兩樣都不能割舍,他都想要。 但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不然許鶴下次就不會用這種方式懲罰他了。 其實洗腳才洗一個月,時間太短,還是同居好,同居說不定還有機會做其他的。 王修強壓下心里的興奮,鎮(zhèn)定答應(yīng),“好。” 許鶴眨眨眼,怎么感覺王修的情緒跟他預(yù)想的不一樣? 洗腳啊,多臟?。?/br> 偶爾他還喜歡讓王修給他按摩,一按幾個小時,王修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羞辱? “許鶴,你要說話算話?!蓖跣迯娬{(diào),“不能騙我?!?/br> 用一個蛋糕騙了王修寫一學(xué)期的作業(yè),用早晚吻騙他做了幾年的飯,還用口頭支票騙他做了幾千件好事的許鶴臉不紅,心不跳,淡定保證,“放心吧,我從來不騙人?!?/br> 王修:“……” 雖然知道這里面水分太多,許鶴一定不會老老實實跟他同居,不過他還是相信許鶴。 萬一許鶴說的是真的呢? 王修的思路跟別人不一樣,尤其是面對許鶴的時候,他分辨不出來許鶴的話是開玩笑還是真的,全部都當真的處理。 比如許鶴昨天調(diào)笑他說臉變糙了,一般人都會白許鶴一眼,或者反駁,‘你才變糙了?!?/br> 只有王修會捂著臉,真的覺得自己臉變糙了,然后開始保養(yǎng),其實才十七歲,怎么可能會糙,正嫩的時候。 許鶴很早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能跟王修開玩笑,因為王修會當真。 上輩子許鶴朋友很多,大家時不時聚在一起,難免要開玩笑,一個朋友突然開口問他們發(fā)展到哪了? 王修抱怨說就牽牽手,親親嘴。 那朋友一臉壞笑:“許鶴不行啊,這都多久了,居然才親親嘴?!?/br> 許鶴哪能承認,“別聽他瞎說,我都是趁他睡著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他怎么可能會知道,睡的小豬一樣?!?/br> 王修臉一下子羞紅了,真的以為他晚上會對自己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一直裝睡等到清晨,第二天一大早打電話給許鶴,說他騙人。 許鶴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后勾起嘴角,笑的滿面春風。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后來有次大掃除,王修在二樓,許鶴在一樓,倆人說話不方便,許鶴需要抬著頭看他,他抬累了,開玩笑說,“你還不如下來說呢,我接著你?!?/br> 這句話平常人一聽就知道是開玩笑的,但是王修聽不出來,真的站了出去,也不考慮許鶴能不能接住他,嗖的一聲跳了下去。 嚇的許鶴心臟都快出來了,阻止也來不及,還好下面是草坪,又有他在下面墊著,二樓也不是很高,加上王修強壯,只受了一點小傷。 不過從那開始許鶴再也不敢跟他隨便開玩笑,也盡量不讓其他人開。 其實王修只對他一個人這樣,別人的玩笑話他能分辨的出來,就許鶴的聽不出來。 除了聽不出他的玩笑話,還聽不出來他的應(yīng)酬話。 譬如送王修回家,分別的時候王修留他,“要不要上去坐坐,嘗嘗我新學(xué)的菜味道怎么樣?” 許鶴搖搖頭,“不了,今天有事,過兩天吧?!?/br> 王修不知道他的過幾天是幾天,一直做了大半個月的新菜,直到許鶴某天心血來潮上去看看,進屋才發(fā)現(xiàn)鍋里悶著菜,還是熱乎的。 許鶴問他為什么這么傻? 王修就一句話,“萬一你說的是真的呢?” 萬一你說的是真的呢? 就是這句虛無縹緲,甚至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王修還是會堅持。 他不是分辨不出玩笑話和應(yīng)酬話,是對許鶴太信任,太依賴,覺得他一定會說話算話。 事實上許鶴早就忘了以前說過什么? 倒不是他太渣,而且那些話都是隨口說的,平常大家都這樣,許鶴也習(xí)以為常,不覺得會有人因為他幾句話改變。 但是就是有人把他的話當成了圣旨,因為他一句話不斷改變,較真到讓人無奈,心疼。 許鶴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這回我一定說話算話,反正你那里房子大,離學(xué)校也近,我又窮,老是麻煩張楠生也不好,還是住你那方便?!?/br> 王修瞳孔登時放大,“許鶴你想通了?” 許鶴扒拉了一下他短短的劉海,“我們是情侶啊,我有那么死板嗎?放著你那不住,跑去別人家受罪?” 他如果跟一般人一樣死板的話,就不會用一個蛋糕收買王修,讓他給寫一學(xué)期的作業(yè)了。 “而且張楠生那離學(xué)校太遠,住的人也多,時不時搞個聚會,我還睡不睡?。俊痹S鶴說的有理有據(jù),“還不如住你那呢,舒服,還有人做飯,日常擼貓?!?/br> 王修那確實舒服,小兩層市區(qū)別墅,堪稱鬧區(qū)中的靜區(qū),晚上不會吵,還有個小花園。 陽臺頂上是透明鋼化玻璃,下雨了窩在沙發(fā)里往上看,不僅風景優(yōu)美,還身臨其境。 關(guān)鍵他搬過去的話,王修肯定每天給他做飯,等著吃就好,但是搬過去菊花有風險,王修還會每天膩著他,時不時穿走他一件襯衫,拿走他一條領(lǐng)帶,過幾天一看,自己的東西一件沒有了。 吃的,用的,穿的,全都大變樣,所以沒有必要的話絕對不搬。 這是他的心里想法,王修不知道,他以為許鶴真的想通了,嘴角綻開,笑的像花兒一樣,青春,明媚。 “你能這么想真好。” 許鶴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做了很多親昵的動作,他開心的同時受寵若驚,擔心是幻覺,趕緊伸手抓住許鶴的手。 是真的,觸覺明顯。 許鶴沒有把手抽回來,就這么給他摸著,從指尖,到手心,手腕,都被他摸了個遍。 像對待無上珍寶一樣,珍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