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那一刻,他掌下的身體微微一僵,似乎繃得更緊了。 “別裝了?!彼聪蛩哪?,輕聲一笑。 這話說出口,她果然也懶得掩飾,直接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又因為光線微微瞇起,狀似不明白道:“你怎么進來了?” 他調(diào)侃:“來看一個覺得自己命苦的女人?!?/br> 她臉色略微羞紅,隨即明白是哪兒走漏了風聲,理直氣壯地抓過手機說:“你偷窺我?!?/br> 他笑:“自己寫的,別人看的,用得著偷窺?” 說完,他手掌來回輕按了幾下,看她表情沒有變皺,用同樣的力道繼續(xù)揉起來。 “還痛不?”他問。 她一動都不敢動,躺在床上眨著眼睛看他。 就是在那樣的時刻,她說了一句令他即刻變了臉色的話。 “我感覺我好像血崩了?!?/br> 他沒聽過也沒處理過這種情況,到底是有些心急,趴過來欲要抱起她:“這么嚴重?要不帶你上醫(yī)院?” 她即刻搖搖頭:“不是,我每次來都會血崩?!?/br> “……” 聽來是一個新鮮詞匯,又或者是她自創(chuàng)理解的,反正她嘴里什么稀奇古怪的詞都能蹦出來。 或許這就是年齡帶來的差距,但他又能欣然接受,并且期望努力融入雙方的生活。 心懸在空中又落下,卻還是不放心,他湊過來摸著她慘白的一張臉問:“怎么樣才會好受點?” 她見他愁得手忙腳亂,又不知道該怎么做,調(diào)皮地笑說:“我要你抱抱我?!?/br> 這個撒嬌奏效了。 聞言他爬上床,坐在床頭邊,將她的身子扶起來放在懷里,另一只手掌也沒有停下,一直輕輕貼著她的小腹,按圈揉動,傳遞厚實又安穩(wěn)的力量。 過了片刻,她臉上神色漸漸緩和,似乎還沉醉地享受起來,且胡思亂想道:“我這么沒用,以后不會將身上的血流干吧?!?/br> “亂講?!彼p聲斥道,“將來生了孩子,應該會好一些?!?/br> 說起這個,她似乎大難臨頭:“生孩子也很痛?!?/br> 他低笑嘲她:“誰讓你現(xiàn)在生了,你自己還是個孩子。” “那我永遠當孩子不生了?!彼龥]心沒肺地笑。 他賞她兩個字:“做夢。” 她又貧嘴說:“我在夢里生。” “就你瞎想。”他退一步計劃說,“這個現(xiàn)在不著急,至少得等證領出?!?/br> 她扳著手指算,故意引戰(zhàn):“那我起碼還能再考驗觀察你兩年。” 他見她恢復了些精神氣,作壞在她腋下?lián)习W:“想什么呢?做過的承諾還想變數(shù)?年齡小就能騙人?哪兒學來的壞毛???” 她笑著愈加往他懷里躲,擺出事實說:“我沒簽過字也沒蓋過手印,憑什么不能反悔啊?!?/br> 他一聽的確如此,當下皺眉盤算說:“訂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還想怎么著?” 她快速否認:“我不想我成為你的人?!?/br> 他以為自己聽錯,隱著怒意:“嗯?” 下一刻,她頑皮改口:“我想你成為我的人?!?/br> “……” 差點被她帶偏,他無可奈何地輕笑,掐著她腰間的軟rou以示懲罰。 “以后說話小心點。” “是,長官大人?!?/br> “有力氣喊了,還痛不痛了?” 她點頭:“好點了。” 他將她放平:“嗯,那睡覺吧?!?/br> “是?!?/br> “睡了就別玩手機了?!?/br> “是?!?/br> “有事情就叫我。” “是?!?/br> “……”他頓了頓,“除了是,你還會說什么?” “晚安,長官大人?!?/br> 他起身:“晚安?!?/br> 她喊?。骸暗纫幌??!?/br> 他回頭:“還有什么事?” 她突然冒出一句:“我們什么時候一塊兒睡?” 他費腦想了想,正經(jīng)道:“你先送走你親戚再說吧?!?/br> 她又喊:“長官大人?” 他站在床邊,幾乎就走不了了:“嗯?” 她將自己窩在被子里,縮著腦袋說:“你不要誤會,我說的睡,只是跟你躺著睡,不是那方面的睡?!?/br> 他倒吸一聲,稍稍提高嗓門:“還睡不睡了?” “睡了睡了?!彼⒖涕]上眼睛,裝作乖巧樣,果真不講話了。 一個睡字來回講這么多遍,還不是故意要勾他的心理活動。 當時他只暗中哼笑一聲,早晚都會把你睡了,你著急還是退縮都沒用。 但在這事注定成真之前,他又得好好保護她,至少多享受這個年紀的純真,從她臉上最單純的笑容出發(fā)。 …… 回到當前,暖融融的秋風拂面而來。 小蘋果的曲調(diào)前奏已經(jīng)響起來了,通過場地邊的喇叭擴音,那一瞬間,幾乎是將廣場舞搬到了軍營里。 裴笙倚靠在墻邊上,任他們在那邊玩鬧,他雙臂抱胸,目光從頭至尾鎖定他的女孩。 僅僅是從背影,就讓他覺得一眼獨特,腰帶纏了幾乎兩圈,長辮從帽尾穿出,隨著身體動作晃來晃去,體型纖瘦無比,一身迷彩穿在身上,就跟包了截甘蔗似的。 每當看見他都微微皺眉,就這樣的,他還一直關切她吃得好點,不知道話都聽哪兒去了。 有時候他也在想,他平日里的一些叮囑,她是否都拿來當長輩的話,一只耳進一只耳出,全讓自己廢了口舌。 可再廢話他也得警告了,不關心她還能關心誰呢。 又是這么一晃神,場地那邊已經(jīng)開跳了。 又是揮胳膊晃腿,又是各種來回擺動,還附帶上跳下竄,甚至于差點跟邊上的人撞到。 他一邊欣賞一邊默默嘆氣,但不得不說,她跳得還挺專業(yè),每一回動作面面俱到,鮮少犯錯,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 最重要的是,看見她臉上歡快的笑容,跟一朵嬌花似的,正如明媚盛開著的百合,卻又已經(jīng)是屬于他了的。 這種感覺,他更希望的是,誠如她曾說過的,他想成為她的人。 舞曲完畢,一群人停歇下來,跟鳥兒回家似的,散開歸隊去了。 裴笙立即給人發(fā)了信息過去。 秦菲在那邊感應到了,等坐下后才掏出手機看。 【什么時候?qū)W的?】 秦菲咽了口水,邊喘氣邊回復。 【跟我媽,她帶我去跳過廣場舞?!?/br> 那邊感到匪夷所思。 【你媽不是應該帶你跳芭蕾?】 秦菲停下來想了想瞎扯淡。 【不是,她說那兒能招到相親,想提前能幫我找合適的婆家?!?/br> 對方果然一時間沒了回復。 秦菲竊笑起來,繼續(xù)回:【營長,我不止會跳小蘋果哦?!?/br> 裴笙氣笑了。 【還會跳什么?鳳凰傳奇?】 下一秒,只見她發(fā)過來。 【nobody】 作者有話要說: 強迫癥作者來了,晚安。 ☆、第二十一章 21 長年待在軍營里的男人一身正氣熱血,娛樂消遣時最不缺那些充滿正能量的歌謠。 裴笙對這首曾經(jīng)風靡過的紅曲還是稍有耳熟, 印象最深的是那個經(jīng)典比槍手勢。 真難以想象, 她跳出來會是什么風景。 他試著幻想, 然后彎起唇角, 無聲笑了下。 林天從后邊走來,正好將這個難得溫暖的笑容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