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等其他四位主持人接過了臺詞,陳思思側眸想要朝言裕遞一個感謝的眼神,接過言裕卻已經(jīng)朝著觀眾臺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不僅僅是彎唇牽動臉部笑肌的那種淺笑。 似乎觀眾臺上有跟他關系親密的人。 言裕只是看見了觀眾席上正朝他揮著手的胖子跟杜朗而已,湄梅估計是被什么事絆住了,屬于她的座位目前還空著。 作為主持人,雖然中間不斷的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段,可一晚上下來還是不算輕松。 言裕結束了一個節(jié)目的報幕從臺上離開的時候,在側幕臺階處跟上臺表演的學姐擦肩而過時,那位穿著裹胸露臍彩色孔雀長裙的學姐突然伸手拉住了言裕,畫著孔雀藍漸變色眼影的眼夾了言裕一下,嘟嘴朝言裕吹了個飛吻,纖細光潔的手指拍了言裕胸膛一下,“言學弟待會兒好好看,學姐是跳給你看的呢,記住,我是新聞系的羅娜,你未來的女朋友?!?/br> 言裕皺眉垂眸看著被對方拍過的胸膛那處布料,總有種隔著布料被毛毛蟲蟄了一下的感覺。 至于這位新聞系的學姐所說的話,言裕過耳即忘,拍拍胸口那里的布料就轉身回了后臺休息室。 倒是原本因為要上臺表演有些緊張而特意找過來等著言裕的明夏咬唇看著那位昂著下巴像只驕傲孔雀走上舞臺的學姐,眼神明明滅滅,心里想了很多。 為什么看見這位學姐對言裕哥哥做出那樣親昵的舉止心里會那么難受呢,言裕哥哥哪怕現(xiàn)在心里沒有喜歡的人,短時間也沒有談戀愛的意思,可以后總有一天會會交女朋友的。 以后還會娶那個女人做妻子,讓她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湄梅說過的那些話浮現(xiàn)在明夏腦海中,幾乎立時就能想象到那樣的畫面,言裕哥哥對著一個女人溫柔的笑,體貼的拉著她的手,或許另一只手還會牽著一只屬于小孩子的手...... 第58章 室友【營養(yǎng)液滿一千五加更】 很巧合, 明夏她們那個節(jié)目也是言裕報的幕。 舞臺側幕口言裕跟明夏面對面遇上的時候,言裕突然想起一年前那個蹲在地上抱著膝蓋不顧來往人流嗚嗚咽咽哭泣的小女孩。 “明夏, 加油。” 鬼使神差的, 言裕主動說了一句鼓勵的話。 原本還有點緊張的明夏頓時眼睛一亮,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 一張如花的小臉頓時嬌艷起來, 如同剛被澆灌過的玫瑰。 言裕哥哥我要聽你的話,做一個勇敢的女孩。 明夏璀璨的眼眸盯著言??戳藘擅? 而后挺胸抬頭的跟著棠淼淼她們一起走到了舞臺中央。 那里已經(jīng)擺放好一架白色的三腳架鋼琴,焦鳳嫻今晚穿的黑色禮服, 棠淼淼是純白白色禮服, 明夏是中國紅禮服。 三種顏色都極盡絢爛, 站在打了簡單聚焦光的舞臺上,俏生生似三朵鮮嫩的花。 曲目是她們請人改編過的卡農(nóng),帶著充滿活力與希望的沖勁, 好似要沖上云霄翱翔九天。 而明夏也第一次將卡農(nóng)中的勇敢與希望演繹得淋漓盡致。 謝幕之后棠淼淼拉住明夏的手,有些遲疑的看著明夏亮晶晶的雙眼, “你是因為那個叫言裕的人嗎?” 或許棠淼淼一開始接近明夏真的是因為家世,可真的跟明夏接觸之后,兩人共同的愛好卻讓兩人成為了沒有明說的知己, 棠淼淼從明夏今晚的琴聲中感受到了一種即將沖出去的澎湃。 心思玲瓏的棠淼淼第一時間想到了上臺時遇到的那位學長,而且聽說軍訓期間明夏跟那位學長走得很近...... 之前的軍訓,稍微有點關系又舍不得孩子來受罪的,都走了關系沒讓孩子參加。 像棠淼淼焦鳳嫻這類嬌養(yǎng)著就等以后用來聯(lián)姻的小姐, 自然是無需去參加軍訓,免得把皮膚曬黑了行為也訓得粗魯了。 基于這些因素,哪怕是本人愿意來也來不了,也就只有明家的明夏能自己做自己的主。 棠淼淼對明夏的心情有些復雜,有羨慕有嫉妒,討厭對方過于單純卻又一邊羨慕著向往著對方身上這種特質。 明夏不再像以前那樣含糊否認,而是堅定的點頭,目光閃閃的盯著棠淼淼,“我不想要別人出現(xiàn)在他身邊陪著他做一切親密的事,如果必須有,那我希望那個人能是我?!?/br> 棠淼淼抿唇垂眸,倒是后面剛下來的焦鳳嫻沒多想,覺得要是明夏能拿下這位有名的mr.sorry還挺帶感的。 “不錯嘛才開學兩個星期就選好了目標,還是個高難度的優(yōu)質學長?!?/br> 明夏笑著點頭,贊同焦鳳嫻對言裕的評價。 她要好好準備一下,希望能夠以一種勇敢的絢爛的方式,向言裕哥哥正大光明的宣告她的心情跟想法。 哪怕知道很大幾率會被拒絕,可少女的心啊,總是會克制不住的去幻想,或許在他眼里,自己是特別的呢,哪怕只有一點點。 言裕這邊結束了任務去找胖子,結果沒找到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還是杜朗打電話高高興興的跟言裕說讓他快回去,胖子買了好些吃的放在宿舍呢,現(xiàn)在就等著他了。 算起來胖子跟言裕已經(jīng)有一個來月沒見面了,軍訓的時候又因為比較忙,胖子那邊也被抓了壯丁給新生訓練搞后勤,兩邊倒是只偶爾通了電話,多數(shù)時候是發(fā)短信。 一個人頭天晚上發(fā)了另一個人第二天早上看見再順手回過去。 杜朗依舊笑點爆低,三個人好不容易湊一塊兒,晚上晚會結束的時候有點晚,胖子照舊蹭言裕的床。 另外兩個室友胡尚跟蘇離,兩人對胖子時不時的過來蹭住宿倒是無所謂。 反正胖子一不邋遢腳臭二不打呼磨牙的。 而且胖子這人還特逗,出手也大方,每次過來不是請他們一塊兒擼串喝啤酒就是買一大堆零食過來大家湊桌大牌吹牛熬夜玩。 因為胖子,胡尚他們跟言裕杜朗他們雖然不是一個系的,可關系還是處得挺融洽。 一般人在胖子跟言裕之間肯定先佩服的是言裕,可杜朗那廝卻最佩服胖子,還直言自己也要努力成為胖子那樣走到哪朋友就交到哪的人。 “胖哥這性子,我就賊特么羨慕死了!” 杜朗喝了幾罐啤酒,酒量淺,酒精上了頭,說話都大舌頭了。 宿舍里胡尚是東北的,說話豪邁得很,杜朗特意去學,結果不過才一年,就學了一腔要像不像的東北坤市腔。 胖子嘿嘿笑著抱拳毫不謙虛的向各位哥們兒拱手,亂七八糟的說些“承讓承讓”“過獎過獎”之類的話。 言裕臉上也露出輕松的笑,仰頭抿了一口啤酒。 啤酒苦澀,滋味說不上有多好,可就著這熱熱鬧鬧吹牛吹得唾沫直飛的場景,言裕又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蘇離是江南那邊的人,新聞系的大才子,在外面的時候性子溫和儒雅,回了宿舍卻是典型的摳腳大漢,此時哈哈笑得喉嚨口震動的扁桃體都能看見了,邊笑還邊毫不客氣的給了胖子后背一巴掌,“胖子你今兒收了位迷弟,可是件大喜事,當喝三打啤酒以示慶祝,來來來跟哥哥走一個!” 胡尚年紀不大,卻是個老酒罐子,一喝酒那就興奮得自己名字都能給忘了,雖然一杯就醉,可人家醉了也要頑強的抗爭在酒桌第一線,爭取做那喝醉了也堅稱自己沒醉的先進分子。 胡尚一拍桌子單腳踩在椅子上站起來舉杯,“該、該、該干杯慶祝!干!” 也不知道到底聽明白蘇離說的話沒有,反正就聽清慶祝干杯這幾個字就夠了。 吃著胖子先前過來的時候帶的各種涼菜小吃喝酒到下半夜,胡尚還吆喝著要開一桌麻將,結果自己踉蹌著站起來剛一轉身,就直接給鉆桌子下面去了。 胖子看著還算清醒,可實際上已經(jīng)醉了,杜朗早就交代在了桌上,蘇離勉強記得把自己搬回床上就很不錯了,摳著腳丫子砸吧嘴一秒入睡。 言裕先把最安靜的杜朗給收拾了一下抱起來扔到他自己那張床上,胡尚個頭兒大,不必杜朗那瘦巴巴的矮子,身子骨還壯實。 言裕也沒個幫手,宿舍里的床都是上面床下面書桌書柜,好在這也不是頭一回了,言裕先收拾出一塊兒干凈的地面,然后熟練的從胡尚柜子里抽出一張?zhí)J葦涼席往地上一撲,扛著胡尚給扔上面再塞個枕頭揣個被單就夠了。 胖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支起來的四方桌那兒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啤酒,眼珠子隨著言裕轉來轉去。 言裕也見怪不怪的淡定從容繼續(xù)收拾,先把桌上一片狼藉的小吃涼菜給分門別類的裝好收起來,往陽臺那兒杜朗提供的家里淘汰二手冰箱里放好。 順手從陽臺拿了掃帚鏟子把地面給掃干凈,之后再去衛(wèi)生間打濕了拖把將地上的油垢清理好。 拖把拖到小方桌那兒,言裕把小方桌給收起來放到陽臺那邊,胖子就乖乖坐在凳子上雙手捧著啤酒罐跟吸溜茶水似的慢噠噠的喝。 等言裕拖地拖到他腳下了,讓抬左腳抬左腳,放下左腳立馬抬右腳。 每次聚餐這群牲口都放心大膽的喝醉,其中原因之一是相信言裕能把他們安頓好,原因之二就是喝醉了睡著了就不用打掃衛(wèi)生了,反正言裕絕對不會放任一地的垃圾污漬到第二天。 折騰出一頭大汗,再去洗個澡,再出來之前喝酒喝得有點蒙的頭腦頓時就清醒了。 言裕用毛巾擦著頭發(fā)從衛(wèi)生間出來,準備去把乖乖坐在凳子上cos小學生的胖子給哄去睡覺。 結果這回胖子有點不對勁了,站起來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后有轉身面對著言裕,慫眉搭眼蔫噠噠的瞅了言裕一眼,然后垂頭認錯,“言子,兄弟我對不起你?!?/br> 言裕愣住了,這廝是干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了? 是用他的名義到地下銀行貸黑款了還是被人追殺結果報了他的名頂缸? 看胖子這態(tài)度就好像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哦,你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 言裕原本以為胖子會乖乖回答,結果這回胖子仰頭看著天花板眨著眼想了半晌,突然搖頭,“不、不沒、沒有!我還沒做呢,沒做!” 喲呵敢情是想做對不起他的事了? 言裕這回來興致了,自己拉開書桌邊的椅子坐好,拿出教導主任的架勢,“沒做但是你想做,那就是對不起我了,過來站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胖子乖乖轉身面對著言裕垂頭站好,好好一個一米七八的小伙子含肩弓背委委屈屈的在那兒站著,跟頭狗熊似的。 胖子還猶豫著想要抗爭隱瞞。 “胖子,你到底還拿不拿我當你朋友了?你說說你想做對不起我的事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想隱瞞不報,你說你對不對?” 言裕故作嚴肅的質問,胖子抬頭瞅了言裕一眼,眼眶都紅了。 言裕見狀也不敢繼續(xù)開玩笑了,站起身剛想說算了讓他趕緊去睡覺,結果迎頭就被胖子撲過來一個熊抱,“言子我對不起你!我想撬你墻角!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湄梅同學真是太可愛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不回她信息不接她電話了!可是今晚她她她居然親我還跟我表白了!” 這一段坦白罪行的話禿嚕嘴的一溜說了出來,還帶著吼音,言裕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原來湄梅那家伙今晚搞了事。 難怪之前就覺得今晚的胖子笑得有那么點僵硬,特別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是眼神躲閃帶著點心虛。 吼完了胖子似乎腦子轉了個彎,怕言裕怪湄梅故意“出軌”給他戴綠帽,連忙松開言裕抓起言裕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打,“言子這這都是我的錯,你別怪梅梅,你要生氣就打我,別去打她?!?/br> 言裕頭疼,難不成他在這死胖子心目中就是要打女人的主兒? 明天等胖子清醒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家伙。 這邊剛哄著胖子爬上去睡了,言裕坐在書桌前開了臺燈琢磨了一下,掏出手機翻到湄梅的電話號碼給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一陣才被人接起來,估計是以為言裕是來給胖子找回場子的,湄梅接通電話后十分心虛的小小聲“喂”了一聲,就不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言裕冷哼了一聲,倒是也沒為難湄梅,“現(xiàn)在知道心虛了?早干什么去了,剛才胖子喝醉了還跟我認錯,說是對不起我因為他想要撬我墻角。你跟他到底怎么交流的,為什么他會誤以為你跟我有什么關系?” 言裕聽見電話那邊有椅子倒地以及湄梅激動大喊“yes!yes!”聲音。 假裝生氣的言裕也忍不住露出淺笑,胖子能這么快走出之前那個趙甜甜的失敗戀情言裕也覺得意外,還有些不能理解。 明明三個月前胖子還傷心的說分手了,三個月后跟湄梅才認識一個月且見面機會幾乎沒有,居然兩人就這么成了。 不過愛情這事,本身可能就是無可理喻的吧。 不管怎么樣,只希望這次胖子能夠幸福。 想著湄梅那性子,言裕預感這兩人以后的生活肯定會...em,逗上加逗? 電話那邊的湄梅一腳踹了椅子瘋婆子一樣不顧室友差異眼神的蹦跳了一回,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笑得恨不得半張臉都是嘴,“這個事我一開始就澄清過了,不過他不信以為我騙他,沒事,明天咱們仨約出來吃頓飯說清楚了,到時候我就直接把他拿下!” “言大草,以后哪怕是你一輩子不結婚生孩子也沒關系,我已經(jīng)想好了,以后我跟胖子要生至少三個崽,一個閨女一個兒子,剩下那多出來的那一個就給你了,長大了給你養(yǎng)老送終!” “梅子,你它娘的能不能小聲點!這大半夜的我們還要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