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洪荒之時, 他就已經(jīng)鮮少因?yàn)槭裁礀|西而迷醉了。因?yàn)樽鳛楹榛闹凶顝?qiáng)大的獸類之一, 無論是最美味的食物,還是最優(yōu)質(zhì)的靈氣,亦或是自己喜歡的天材地寶,對于白澤來說, 都是十分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因?yàn)閷こ?,所以并不覺得珍貴。 而洪荒傾頹之后,顧尋川在人世間四處流離,或者尋一處喜歡的清凈地方,一睡便是千年。他連洪荒都不會懷念,這世間的東西就更不在他的心上。 直到遇見了妙妙。 最初的時候,他的那顆小紅鸞就只是對他而言有些特別的東西。顧尋川融合了半部天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謂“天象”也只是反應(yīng)了顧尋川的某種渴望。凡間有“算人不算己”的說法,可是顧尋川并不受此制約。 他渴慕她,他心悅她,他不愿意旁人染|指她。 顧尋川不會告訴他的小姑娘的是,他不是喜歡吃醋——至少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程度的“吃醋”。他是真的想要讓這個小姑娘完全的屬于自己,不分給別人半寸目光,也就連她呼吸過的空氣都想完全掌控住。 會嚇到她的。雖然他的妙妙那么的勇敢,可是如果將自己的心思全部剖白在妙妙眼前,她一定會被嚇到的。 顧尋川感受著唇上的柔嫩,動作已然從溫柔的輾轉(zhuǎn)變得急切。他微涼的手指勾著妙妙的下巴,輕輕搔過妙妙的小軟rou。而后,顧尋川加重了唇齒的力道,用牙齒輕輕的廝磨著妙妙圓潤的唇珠。 妙妙有些懵,轉(zhuǎn)而血液迅速的涌到了臉上,她先是下意識的抿了抿唇,不想?yún)s銜住了顧尋川的唇。顧尋川微微錯愕了一下,有些驚訝于小姑娘的主動,于是一向清冷的眼中驟然浮現(xiàn)出了一層笑意。他也不動,就這么任由妙妙抿住了他的唇瓣。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妙妙才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她受了驚嚇一般快速的張開了嘴,緊張得就連豐潤的唇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顧尋川卻尤還不放過她,在小姑娘張嘴的空檔,舌尖宛若游魚一般的掃過她的貝齒。 妙妙已經(jīng)完全僵住,小手下意識的就攥緊了顧尋川腰間的束帶——到了這個時候,她從始至終卻都沒有想到要將顧尋川推開。 顧尋川今日一身寬袍廣袖,腰間的束帶卻束得極緊,勾勒出少年勁瘦的腰身。若非妙妙手指纖細(xì),恐怕還真插不進(jìn)顧尋川的腰間束帶中去。 顧尋川不怕癢,可是他已然涌動起了欲|念。男人在這方面都有些天賦,哪怕顧尋川之前并不知道對一個人的渴望是何物,但是此刻他的沉寂了萬年的身體里涌動著的熱流卻昭示著他多么想要將這個小姑娘拆吃入腹。 微涼的手指扣住了妙妙纖細(xì)的手腕,顧尋川微微站直了身體,而后將小姑娘guntang的指尖納入自己的掌心。妙妙是真的小,兩只小爪子能夠輕易的被顧尋川一只手團(tuán)在掌心。 另一只手捋了捋妙妙被今夜的夜風(fēng)吹亂了的長發(fā),顧尋川的手指順勢按在妙妙的唇珠上,為她抹去上面的一點(diǎn)水痕。 “我的。”他深深的望著眼前的小姑娘,宣告著主權(quán)。這話說的霸道,可是卻讓妙妙聽出了幾許哀求、幾許撒嬌的意味。 妙妙仰頭看著自家小哥哥深邃的五官,有那么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見了小哥哥原本漆黑如同點(diǎn)墨一般的眸子,忽然變成了澄澈的金色。 “我一個人,好不好?”妙妙很輕,顧尋川攬?jiān)谒g的手微微用力就能將人整個環(huán)抱起來,他將頭埋在小姑娘的頸間,高挺的鼻尖沿著妙妙的頸子緩緩地磨蹭,顧尋川的肌膚微涼,妙妙的肌膚卻是溫?zé)岬摹?/br> 小姑娘似乎覺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卻將自己軟嫩的小臉更送到了她的小哥哥唇邊。 顧尋川沒有再動作,畢竟來日方長,而現(xiàn)在,他更想要的是一個答案。 妙妙有些苦惱的皺起了小眉頭,她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卻又搖了搖頭。伸出小手推了推顧尋川,妙妙示意他自己要下來。顧尋川不情不愿的松開手,而后妙妙挽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自然而然的縮進(jìn)了他的懷里。 “為什么?!鳖檶ごǖ穆曇魫瀽灥?,有些不悅的樣子。 妙妙咬了咬還有些發(fā)麻的唇齒,如今她的唇齒之間都是一股清涼的冰雪味兒。用小臉蹭了蹭顧尋川胸膛處有些冰涼的布料,似乎這樣才能抵過自己臉上的熱意。后知后覺的開始害羞,妙妙悶聲悶氣的說道:“妙妙當(dāng)然喜歡小哥哥,可是、可是妙妙不能是小哥哥一個人的啊?!?/br> 伸出了潔白的手指,妙妙給他一一細(xì)數(shù)下去:“妙妙還是爺爺奶奶的孫女,爹爹娘親的女兒,哥哥jiejie的meimei,還是小姨姨、小姑姑,還有錦瑜jiejie……” 話還沒有說完,妙妙便被顧尋川按住了唇。顧尋川嘆了一口氣,道:“不一樣的。” 關(guān)于情愛之事,他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如今若是讓他教妙妙,向妙妙解釋這其中的區(qū)別,恐怕就連顧尋川自己都有些解釋不清。所以,知道妙妙還不是很懂得什么是愛,顧尋川除卻嘆息一聲,到底沒有辦法說些什么了。 只是,清風(fēng)朗月,顧尋川懷抱著他懷里的小姑娘,忽然就覺得若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仿佛也沒有什么不好。他們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頭相擁,往來的人并沒有投來太過詫異的目光,畢竟中秋街頭相擁賞月的眷侶比比皆是,除卻在看見妙妙梳著少女發(fā)髻的時候有人驚訝了一下之外,哪怕顧尋川和妙妙容貌出眾,也沒有再多的人向他們投來目光。 ——這這種盛會之上,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樂之中,并沒有太多人有心思去關(guān)注他人的。 顧尋川在今夜對妙妙剖白了心跡,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安,但是從妙妙越長越大,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的目光的時候開始,顧尋川心中隱隱的不安忽然就得到了一些安撫。 他很久不曾變作獸形,哪怕是在算天塔中??墒撬男嵊X依舊靈敏,至少比人類要強(qiáng)上許多。更何況妙妙身上的味道,就連和她走的稍微近一些的李錦瑜都能聞得出來,顧尋川就更加不會分辨不出了。 那是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味道,他們一同長大,近乎朝夕相處,按理說妙妙沾染上一些他的味道也是尋常,但是顧尋川卻覺得,這種味道不像是沾染上的,而像是從肌骨里滲出來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莫說這世上洪荒已經(jīng)傾頹,便是沒有,世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只白澤,顧尋川沒有同類,也永遠(yuǎn)都不會再有同類。 有那么一瞬間,顧尋川看著妙妙露出來的一段白皙的頸子,甚至想要咬上一口,品嘗她的味道,探尋那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冰雪氣息到底是從何而來。 不過最終,顧尋川只是低頭重新吻了吻妙妙的眉心。這個吻異常的溫柔,方才因?yàn)樯蛭嘀莸某霈F(xiàn)而產(chǎn)生的不悅已經(jīng)消弭。顧尋川總覺得小姑娘眉心的朱砂痣要比其他地方的溫度更加高一些,雖然只有小小的一點(diǎn),卻灼燙了顧尋川的唇。 天邊綻放出了許多煙花,人群之中開始有了歡呼聲,那聲音越來越高,而天邊的煙花也越發(fā)的璀璨了起來。這是成帝為了慶祝中秋佳節(jié),特地命令官員燃放的煙花,而這煙花就仿佛是一種開始的訊號,以此為開端,各家府邸也開始紛紛點(diǎn)燃了煙花。 璀璨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夜空,在這片甚至有些吵雜的熱鬧之中,妙妙雙手合十,小小聲的說道:“希望每一年都能和小哥哥一起過中秋節(jié),嗯,還有除夕,還有元宵節(jié),還有端午節(jié)還有花朝節(jié)……嗯,總之,就是想每個節(jié)日都要和小哥哥一起過,要一直一直跟小哥哥在一起哦。” 顧尋川聽著妙妙的話,心里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脹滿了一般,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后忽然輕笑道:“那妙妙得嫁給你的小哥哥才行。” 很少笑的人笑起來是殺傷力是致命的,妙妙怔怔的看著顧尋川的臉,許久之后才“呀”了一聲,慌忙說道:“我……我還小!” 顧尋川上下打量了妙妙一眼,直看得小姑娘從耳朵尖兒紅到了腳趾尖兒,這才直接將人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肩上。過猶不及,他沒有再撩撥妙妙,只是轉(zhuǎn)移開了話題,對妙妙說道:“上面視線好一些,看得清楚?!?/br> 分明是和自家兄長一樣的姿勢,妙妙被張七抱著的時候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這會兒坐在顧尋川的肩膀上,她卻忽然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小屁股忍不住動了動,卻被顧尋川伸手罩住。 “別動,摔了怎么辦?”顧尋川將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肩頭,手下觸碰到一塊軟嘟嘟的地方,他還異常自然的捏了捏。 妙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這才將唇齒之間的驚呼聲壓抑住。 “欺負(fù)人?!毙∈稚斓筋檶ごǖ亩鼓罅四螅蠲畈粷M的控訴。 顧尋川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小姑娘估計(jì)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真正欺負(fù)人起來,到底是什么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大人:誰說我撩完就跑的,沒跑。 被捏了屁股的小姑娘:嗚嗚嗚嗚,欺負(fù)人qaq 為了埋伏筆叔也是拼的,不要再說叔只會傻白甜啦哈哈哈哈哈哈,憋著放大招。 第53章 滿眼落花多少意。 顧尋川在送妙妙回到張家的時候, 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張家從小到大的男人們的一致憤怒的目光——沒有法子, 妙妙身上嬌嫩, 顧尋川又用了一些力道,方才還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妙妙的唇卻已經(jīng)開始微微紅腫了起來。 小姑娘的唇珠邊兒上有一圈紅痕, 明晃晃的印在唇畔白皙滑膩的肌膚上, 讓人看一眼就能明白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張家的侄子有的還小, 看見小姑姑回來了就往她的懷里撲,妙妙挨個順毛, 然后把許諾的糖果一一分給他們。 當(dāng)然,是顧尋川付的錢。 誰讓他一上來就拉著妙妙走,還用障眼法甩掉了妙妙貼身的隨從, 小姑娘自然是不會貼身帶著銀子的, 也難為妙妙在小臉紅透了的情況下還能記得給侄子們買糖果。 顧尋川也沒帶銀子,不過他會隔空取物。至若某個和同僚喝酒的哥哥一摸兜發(fā)現(xiàn)自己的荷包不見了, 只能解下自己腰間的金龜做抵,之后再回丞相府取銀子把金龜贖回來的倒霉哥哥……嗯,只能從心理上表示顧家哥哥的同情。 在坑哥哥的這條道路上, 顧尋川今天依舊在安定的策馬狂奔著。 張家的幾個兄長氣得牙都癢癢, 可是顧尋川這張幾乎沒有什么表情的臉卻意外的在張家的幾位夫人和少夫人那邊吃得開??粗檶ごǖ哪? 幾位少夫人默默地揪住自家相公腰間的軟rou,低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年少慕艾,情|難|自|禁,這和那個人是什么性情, 受到過怎樣的教育,又是否是君子,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而張家的幾位公子也不能免俗,相傳當(dāng)日張七和七少夫人定親的時候,還曾經(jīng)因?yàn)楫?dāng)著人家父親的面抱了人家小姑娘一下,結(jié)果被老當(dāng)益壯的老泰山掄起木棒追了八條街。 到底被自家夫人揭了到底,現(xiàn)下那幾位張家兄長也都禁了聲,妙妙藏在顧尋川身后沖著自家嫂嫂偷偷的笑了一下,二嫂橫了這小姑一眼,伸手將人揪了過來。 長嫂如母,二少夫人素來疼愛妙妙不假,衣食住行無不體貼周到,可是她的年齡給妙妙當(dāng)母親也不算太小,除卻身為嫂嫂的疼愛之情之外,也要對小姑娘教育得嚴(yán)格一些。 大安民風(fēng)的確開放,可是錦城巴掌大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不人言可畏?她家小姑娘本就惹眼了一些,若再讓人在背后嚼了舌根,那還不知道該是怎樣的委屈呢。與其那樣,二少夫人倒是寧愿如今看得妙妙嚴(yán)一些,不讓她行止出錯,以至于平白給了供人指摘的地方。 她家小姑娘雖然和顧家的二公子已然在圣上心中掛了號,彼此兩家也都心知肚明,不過到底“半過了明路”和“過了明路”是不同的,如今他們二人相處也和該避諱和小心一些。 二少夫人說的也沒有錯,顧尋川留心著每個人心中所想——在此之前,即使白澤能辨是非善惡,讀心之事對于他來說也就像是呼吸這樣輕易,可是顧尋川還從來沒有對凡人使用過這項(xiàng)能力。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顧尋川總想知道他家小姑娘的家人是如何看他的。 知道了二少夫人心中所想,顧尋川是思量了一下,準(zhǔn)備將提親之事提上日程。 他并不需要遵守俗禮,可是顧尋川卻不愿意自家妙妙受了委屈。他也更無法忍受,那樣的委屈是因?yàn)樗约憾鴰淼?。他心悅妙妙,因此就不能看著這份心悅成為旁人攻擊妙妙的武器。所以,哪怕什么提親成親對于顧尋川來說毫無意義,他們洪荒異獸自有彼此相許的辦法,可是顧尋川還是開始認(rèn)真的考慮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顧夫人看著自家小兒子難得的一臉煩惱的表情,心下了然,知道多半是因?yàn)殄\鸞郡主了。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顧尋川便找到了她,對顧夫人說道:“請您幫我一個忙?!?/br> “叫聲娘過來聽聽,我只幫我兒子?!鳖櫡蛉说膼喝の稁资耆缫蝗眨褪窍矚g變著法兒的讓顧尋川管她叫“娘”。因?yàn)樵陬櫦?,顧尋川不是算天塔中宛若神話一般的國師,而是從小就有喜歡的姑娘,性子靦腆卻會因?yàn)槟枪媚锏奈⒛┬∈露J(rèn)真苦惱的……小川。 他們是一家人,顧尋川沒有這么說過,可是卻在潛移默化之中接受了這件事情。 “娘。”毫不猶豫的叫出了口,顧尋川繼續(xù)道:“我想向張家提親。” 顧夫人:嗯,我兒子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能屈能伸。 不過,從顧尋川來到顧家的那一天開始,顧夫人就一直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好奇的戳了戳顧尋川的臉頰,往日顧尋川總是會躲開的,不過人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到底是有求于人,因此顧尋川只是皺了皺眉,任由顧夫人戳。 “小川這是和妙妙發(fā)生了什么么?”顧夫人一臉戲謔,心中卻已經(jīng)篤定,自家這個傻兒子忽然開了竅,肯定是因?yàn)榘l(fā)生了什么事情。 顧尋川抿了抿唇,似乎還在回味唇齒間流連著的絲絲甜味。他沒有說話,可是眼眸之中的溫柔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顧夫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卻錘了一下顧尋川的肩膀 ,對他道:“臭小子,可不許欺負(fù)人家閨女!” “嗯?!鳖檶ごㄠ嵵氐狞c(diǎn)了點(diǎn)頭,難得的乖巧。 顧夫人知道自家兒子最守承諾,也知道他是不會對妙妙不好的,心里為兩個孩子高興,顧夫人一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外面走,一邊道:“那成,為娘給你準(zhǔn)備聘禮去,咱們不能委屈了妙妙。” 女子的嫁妝的多寡代表著女子在家中的受寵程度,譬如當(dāng)年張家璨璨,即使她要嫁的那個人富有四海,可是張家還是掏空了累世的家底,把大半個家都快陪送出去了。 更何況,大多數(shù)人家姑娘的嫁妝,一百八十抬就是十里紅妝了,而且那“一百八十抬”多半也是為了充門面,只有在前面的幾十箱子真正貴重,到了后面的幾抬,也只有擺在面上的看著的幾樣玩意還值點(diǎn)錢,其余的都是空盒子在占位置罷了。 而張璨璨的嫁妝,是滿滿登登的一百八十抬,實(shí)在塞不下的就換成了金票銀票壓在箱子底下——若非太子妃的陪嫁抬數(shù)有禮部的嚴(yán)格規(guī)定,必須一百八十抬一抬不多,一抬不少,張家陪送的東西恐怕就連三百抬都打不住。 先帝看著自家兒媳婦的嫁妝單子都捏了一把汗。辛虧他有先見之明,將給張家的聘禮備得足足的,不然可真是要丟一個大人,也要讓自家兒子頂上“吃軟飯”的名頭了。 至若先帝為兒子準(zhǔn)備的聘禮到底有多么豐厚呢?只能說,已然豐厚到就是明軒想要再娶后宮,他也沒有錢了地步。 畢竟太子妃的嫁妝歸太子妃,而聘禮是給太子妃娘家,這里面是沒有太子半點(diǎn)事的??蓱z先帝權(quán)衡了半天,的確沒有讓自家兒子擔(dān)上“吃軟飯”的名頭,可是卻讓自家兒子在此后的日子里實(shí)打?qū)嵉拈_始吃璨璨的軟飯了…… 而男方給女方的聘禮,則是體現(xiàn)了男方對男方的重視和珍愛程度。相傳大安太|祖對當(dāng)時的皇后乃是“傾國以聘之”,將玉璽都交給皇后保管了,日后每次要用的時候還要去皇后那里“借”。 太|祖一生雄才偉略,唯有在男女之情上受到了些許指摘。然而不可否認(rèn),世間凡是女子,焉有不羨慕那位皇后的呢?甚至于隨著時光的流逝,“凡所珍愛,必下重聘”的習(xí)慣也在大安保留了下來。 顧丞相不算是特別有錢,但是他家夫人不差錢啊,妙妙又是她特別喜歡的小姑娘,喜歡到從小就想要偷回來自己養(yǎng)。顧夫人天天扒拉著手指頭,算著自家臭小子能夠“拿下”妙妙的時間,如今終于見到些許曙光,顧夫人當(dāng)然要迅速行動起來。 看著顧夫人忙碌,顧尋川許久之后才知道顧夫人到底在忙碌什么,他攔下還在清點(diǎn)庫房的顧夫人,搖了搖頭,對她說道:“這些東西,我也有?!?/br> 顧夫人愣了一下,轉(zhuǎn)而推了顧尋川一把,道:“去去去,這么大的事情上不要賣弄那些小技巧,不莊重,會讓張家人誤會你不在乎妙妙的?!?/br> 親自將顧尋川“養(yǎng)”到這么大,顧夫人只以為顧尋川是說他會什么“點(diǎn)石成金”之類的法術(shù),雖然相信顧尋川的能力,是能將石頭變成真金白銀的,可是如今提親下聘這么大的事情,是不能出半點(diǎn)紕漏的。 更何況顧夫人總是覺得,若是就連下聘都要用仙家術(shù)法了,那也太能糊弄了——又不是小兒過家家,這樣的親不成也罷。 顧尋川知道顧夫人誤會,于是解釋道:“這些東西,我也收藏了一些?!?/br> 他在人間游蕩許久,雖然很多時候一個眨眼之間,世界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那些對于顧尋川來說非但不重要,而且還省去了許多麻煩。畢竟又不是人人都是妙妙,值得顧尋川那般費(fèi)力的修飾自己的容貌的。因此醒來世事翻了一個天地,反倒不是一件壞事。 日子久了,顧尋川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一些那個時代的東西,原本是充作紀(jì)念——反正他的算天塔就是最大的芥子空間,那些瓷器、金銀、名人字畫等等都可以被堆在里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間被顧尋川閑置,有什么就往里面扔的屋子里,已然積攢下了不少的東西。 顧尋川選中的自然都是好東西,甚至還有許多絕世珍品。那些玩意他多半是看著一時新鮮,沒過幾日便失去了興趣,隨手又扔回了那間屋子。如今他走入世俗,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顧尋川這才知道了“錢”的含義,也才后之后覺得意識到,自己似乎……很有錢? 下聘就是給妙妙東西。顧尋川暗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揮袖就一股腦的將東西都攤在了顧丞相府的庫房。庫房里已經(jīng)有些裝不下了,那些叫出來一件就十分名貴的古玩字畫就那樣被隨意的攤在了庫房外面的地上。 “夠了夠了?。?!”顧夫人連忙阻止了顧尋川,若非這樣,她還真怕自己家都被這些東西埋起上。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有錢人的國師大人:哦。 妙妙:( ⊙ o ⊙ ) 國庫有些吃緊的某皇帝:璨璨,你說要是讓咱家臭小子扮作女孩子,去抱國師大腿好不? 璨璨:呵呵,我先把你打成女孩子吧,反正咱們有三哥個兒子了,你是不是女、孩、子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