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可是顧尋川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小手段,在妙妙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了。 他用的只是一個障眼法,讓他看起來和尋常沒有什么差別,可是妙妙只是心念一動,她的眼前就蒙上了一層淡藍(lán)色的靈力,看起來就宛若是一條薄紗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般。而事實上,透過這一層薄紗一樣的靈力,妙妙可以將顧尋川如今的境況看得分明。 她也顧不上生氣了,扔下手里的鞭子,三步并做兩步的就跑到了顧尋川面前。扶住顧尋川已然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形,妙妙眼中方才一直藏著的淚珠終于滾落了下來。 “為什么啊,我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原來不是好好的么?小哥哥為什么要把我推給別人?” 不愛哭的小姑娘,這一次哭起來卻是一點形象也不顧的哭法,妙妙一邊胡亂用小手抹著臉上的淚珠,一邊嚎啕著。 ——仿佛這些天來的委屈和害怕,都會隨著眼淚和嚎啕傾瀉出去一般。 顧尋川卻是周身一顫,因為……那種從胃部灼燒起來的洶涌餓感,隨著妙妙和他的肢體相接,已然越發(fā)強烈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衣:小兩口干架我們怎么看?當(dāng)然是站在旁邊看?。?/br> 球球:我沒有肥嘟嘟,我只是毛~絨~絨~ 妙妙and顧尋川:請尊重苦情戲演員。 叔真的感覺自己老了,原來熬夜跟玩似的,結(jié)果昨天熬夜了一下,今早已經(jīng)爬不起來了。早睡早起身體好,修仙的姑娘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第75章 紅墻隔霧未分明。 顧尋川在眼眸不受控制的變成了淺金色的那一瞬間, 猛的將妙妙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他的力道很大, 因為那只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根本就沒有給他時間讓他去仔細(xì)拿捏力道,不過顧尋川和球球的反應(yīng)都很快,在妙妙險些被推倒在地的前一刻, 顧尋川凝結(jié)出了一道靈力將妙妙托住, 球球也迅速的凝結(jié)了周圍的風(fēng), 墊在了妙妙即將倒下去的地方。 不過妙妙既沒有用到球球,也沒有用到顧尋川。她在被推開的瞬間, 一道冰藍(lán)色的靈力便倏忽出現(xiàn)在妙妙的身后,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像是眷戀,又帶著幾分溫柔, 那道靈力微微裹緊了妙妙, 蹭了蹭她的手指,這才戀戀不舍的扶著她站直了身體, 而后才重新沒入她的體內(nèi),再也消失不見。 只是這些,顧尋川都已經(jīng)無暇顧及。他的喉結(jié)忍不住的上下滾動, 身體猛烈的叫囂著想要將妙妙吞吃入腹。 毫無疑問, 顧尋川將自己和妙妙隔絕開是有效果的, 至少在隔絕的時候,他雖然也會難過,但是每日從水鏡之中看著妙妙,顧尋川就感覺自己胸口炙烤著她的溫度就會消散一點。 最壞也不過是這樣了, 只是重新回到了之前夜觀星象的日日夜夜罷了,并沒有什么不同。顧尋川曾經(jīng)這樣的安慰這自己,也似乎起到了一點效果。 然而這種方法的副作用也顯而易見——這一次見到喵喵,呼吸到她身上淺淺的甜香,感受到她指尖的溫暖,長久的壓抑瞬間爆發(fā),顧尋川的這一次食欲,來得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洶涌。 這一次妙妙并不沒有害怕,反而是向著顧尋川的方向更湊近了幾步。原本淡然的男子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了一抹慌亂,顧尋川在身前彈開一道靈力,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祈求:“妙妙,不要過來?!?/br> 他的眸子是漆黑和淺金的來回變幻,隨著妙妙的走近,那眸子之中的淺淺金色越來越明顯。 而顧尋川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小姑娘的眸色也漸漸的轉(zhuǎn)為和他一般的金。那一點金從瞳孔開始向外蜿蜒,最終變成了帶著一點透明感的金。 妙妙伸出手去,那道擋在顧尋川面前的靈力就宛若濃墨遇見水一般,向著四周四散開去,一點一點的變淡,最終完全消弭。 顧尋川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由流露出幾分訝異的情緒。這樣的情景不是第一次了,顧尋川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的所有靈力和法術(shù),似乎對妙妙都是不起任何作用的。他以血烙下的封印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倉促之間隨手揮出的脆弱結(jié)界。 萬物相生相克,可是顧尋川走過漫長洪荒,走過之后的萬千歲月,在能力上可以與他一較高下的異獸并非沒有,但是能克制他到這種程度的,顧尋川還從未遇見過。 她是生來克他的吧。顧尋川這會兒終于注意到他的妙妙眼中的那一抹金色,心中難免有些驚訝,卻生出了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金色的眼眸是洪荒的烙印,他的小姑娘生而不凡,而那種“不凡”,不單單是他給予的。 洪荒傾頹之后,偶有異獸會以不同的方式存在下來。譬如他自己,譬如窮奇,乃至于譬如球球。像是妙妙這種踏入輪回之中異獸顧尋川不曾見過,可是若是如此,倒也能說得通。 那他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呢? 顧尋川努力回憶著,在大荒顯現(xiàn)出一點雛形的時候,他和窮奇、饕餮這種異獸最先集天地靈力而生,那個時候顧尋川拼命的吞吃著周遭的新生異獸,想要強大自身。那是洪荒賦予他們的本能,和“喜好”扯不上干系。 到了后來,洪荒進(jìn)入了空前繁茂的時期,一些弱小一些的異獸也開始出現(xiàn),而白澤這般的最先出現(xiàn)的異獸也保持了足夠強大的地位,已然不需要整日吞吃異獸,汲取天地靈力了。那個時候開始,顧尋川學(xué)會了挑食。 他并不是貪婪的饕餮,也不是本性兇殘的窮奇。他不喜歡撕咬,也不喜歡沒有每日的時光只剩下捕食。所以那個時候,異獸白澤可以算作是洪荒之中的異類,他只選自己看得上的吃,吃一頓獲得的靈力卻抵得過饕餮那種生冷不忌,什么都往嘴里塞的獸十頓。 可是顧尋川將洪荒的記憶努力翻檢了一遍,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他特別喜歡吃的東西。顧尋川無比的肯定,在遇見妙妙之前,他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洶涌的食欲。 不過比上一次要好一些,顧尋川有一絲理智上尚存。他沒有像是那日那般嗅到妙妙的血的味道便撲咬上去。 可是,也只是好上一些而已。 顧尋川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架勢簡直是要從自己的身上活生生的撕咬下一塊rou來。唯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他有片刻的清明。 世界上能夠傷害白澤的,只有他自己。 牙齒咬破皮rou,切斷肌rou,涌出鮮血。顧尋川一貫的不喜歡血腥,除卻妙妙的血液。而如今哪怕他嘗到的是自己的血液的味道,顧尋川還是無端覺得讓自己作嘔。 妙妙的確是存著一點“逼迫”她家小哥哥的心思的。 這是一劑猛藥,因為不破不立,像是顧尋川這種從來都是行事果決的人,一旦溫吞猶豫起來才最是要命。妙妙覺得……沒有關(guān)系啊,他們之間有多少步,是她來走,還是她家小哥哥來走,難道不都是一樣的么?所以,妙妙這次才格外主動的向著顧尋川靠近。 只是,妙妙沒有真的想要傷到她的小哥哥,也絕對不許顧尋川自己傷害自己。 飛快的向著顧尋川跑了過去,妙妙一把抓住了顧尋川的手臂,阻止他繼續(xù)傷害自己。 小姑娘的力氣雖然因為習(xí)武而勝過一般的姑娘,不過在顧尋川面前還是有些太弱了。她被顧尋川掙扎的動作帶的重心不穩(wěn),一下子就撲倒在了顧尋川懷里。 相伴長大,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還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到了讓妙妙羞澀的程度。既然已經(jīng)被拉到了顧尋川懷里,妙妙索性分開雙腿,一下子跨坐在顧尋川的腰上。如此一來,身體倒是成了天然的禁錮,終于讓顧尋川停下了動作。 潔白的指尖戳了戳顧尋川的肩膀,妙妙氣鼓鼓的說道:“不就是喝了我一點兒血么?你還給我就是了!” 說著,妙妙小小的唇覆在了顧尋川的傷口處,伸出鮮紅的小舌沿著他的手臂舔舐,將流下的血液盡數(shù)都卷入口中。 和自己的血的味道沒什么區(qū)別嘛。 像是小貓?zhí)蛩粯拥奶蛑檶ごǖ膫?,感受到口腔里彌散的淡淡的甜,妙妙不由有些分神?/br> 顧尋川心緒紛亂,作嘔的感覺多是心理作用,而妙妙的評價卻更加的客觀。旁人嘗他們的血液是什么味道那不得而知,可是兩個人互相嘗起來,其實當(dāng)真是沒有太大的差別的。 都是一種帶著誘惑的味道,妙妙“咕咚”一聲將她家小哥哥的血吞咽了進(jìn)去,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放開了顧尋川的手臂。舔走唇邊的一絲血跡,妙妙笑了開去,并沒有因為方才收到那種可怕的引誘而害怕。 “多謝款待啦?!彼龘崃藫嶙约阂驗殪`力飽漲而有些圓鼓鼓的小肚肚,親昵的在顧尋川的胸口蹭了蹭,平靜的就仿若是她家小哥哥只是請她吃了一碟好吃的糕點一般。 顧尋川還有些發(fā)愣。他忽然抬手按上妙妙的脈搏,有些惶急的道:“不能亂吃的?!彼难褐徐`力深厚,可是球球和青衣這些小獸卻是半點也不敢沾的,因為哪怕是小小的一滴,也足矣讓他們這些修行不深的小獸爆體而亡。 不知道妙妙的真身是什么,可是在洪荒之中尚且聲名不顯的異獸,顧尋川不敢去賭她是什么不世出的強大異獸的可能。 可是顧尋川的靈力探入妙妙的身體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半分探入其他人筋脈之中的阻塞感。妙妙體內(nèi)的那一團冰藍(lán)色的靈力像是見到了老友一般,親昵的纏繞上顧尋川的,然后和他的靈力漸漸融為一體。 顧尋川覺得古怪,想要收回自己的靈力??墒撬约旱哪菆F靈力就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快速的和妙妙體內(nèi)的冰藍(lán)色靈力一道隱入了妙妙的身體深處。 妙妙沒有發(fā)現(xiàn)顧尋川的緊張,反而直接窩進(jìn)了顧尋川的懷里。她伸出一根手指纏繞上顧尋川腦后的抹額垂墜下來的發(fā)帶,繞幾圈,然后重新又松開。再繞幾圈,再松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活計,妙妙的小手竟是一刻也不閑著了。 顧尋川任由她玩,手也不覺的攀上了妙妙的腰肢,熟練的為妙妙調(diào)整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這只是身體本能的行為,顧尋川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去思索妙妙到底是什么上面。 小姑娘也乖巧的沒有去打攪他家小哥哥,只是妙妙忽然說道:“小哥哥,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原來的樣子?!?/br> 她說的,是異獸白澤的本體。 顧尋川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他低頭對上了妙妙猶有淺金的眸子,對她說道:“想看?” 他沒有直接問妙妙她自己的來歷,因為顧尋川清楚,他家小姑娘對這一切其實都很懵懂,就譬如她只能含糊的說“他的本體”,卻說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所以顧尋川篤定妙妙和洪荒有關(guān),卻又清楚地知道她有關(guān)洪荒的記憶并沒有完全覺醒。 畢竟,在洪荒之中,白澤之名是沒有任何一只異獸不曾知曉的。 更何況妙妙生長在凡人的世界,如今身體雖然出現(xiàn)了異獸的種種征兆,卻還沒有徹底的脫離“rou體凡胎”的范疇。而顧尋川已經(jīng)不能等待妙妙自己想起自己的前塵,他需要先一步知曉妙妙的來歷,而后為她提供最大的幫助。 畢竟在天道殘酷的碾壓之下,每一只異獸的生存都是不易。殘存的半部天道會抓緊一切機會消弭洪荒的痕跡,妙妙如今相當(dāng)于僅僅是一只幼獸,顧尋川需要提心吊膽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僅僅是他自己無法克制的食欲,還是來自天道的耽耽虎視。 他需要進(jìn)一步掌控妙妙的一切,才好提前準(zhǔn)備。 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哥哥的憂心忡忡,妙妙只是狡黠一笑,而后說道:“那倒是不急,不過小哥哥,先讓我看看你不戴抹額的樣子吧。” 說著,她指尖用力,直接將顧尋川的抹額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唔,國師大人要重新帶孩子了。 辛辛苦苦盼著媳婦長大,結(jié)果一朝覺醒,媳婦從一個“馬上成年的少女”又變成了“還沒有長開的幼獸”。嗯,國師大人……辛苦了哎。 下一章揭秘妙妙本體呦~有獎競猜,猜對獎勵球球一只。 第76章 忽聽孤鴻兩三聲。 顧尋川自從化作人形之日開始, 他的額上就始終是一條抹額。那抹額會隨著他的衣著變化, 可是卻從來不曾摘下過。 ——不要問國師大人洗澡的時候怎么辦, 雖然這么說有些惡心,可是顧尋川他……還真就沒有洗過澡。畢竟國師大人物|欲極為淡薄,雖然有人將沐浴焚香之事視為風(fēng)雅, 也十分享受, 但是顧尋川顯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是沒有什么興趣的, 不說白澤本就不染塵埃,尋常時候, 顧尋川也只是一道避塵訣了事。 而也不知道妙妙哪里生出來的這么大的好奇心,她手指微微用力,便直接將顧尋川的抹額拽了下去, 顧尋川閃躲不及, 便當(dāng)真讓她得了手。 也不是說顧尋川當(dāng)真避不開去,只是時間太久了, 久到他近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人形的時候為什么會有這么一條抹額。一切似乎只是習(xí)慣,一切又似乎有著自己的原因,所以他也就順應(yīng)了小姑娘的好奇心, 任由她動作罷了。 額上的抹額被扯脫開, 妙妙看到了顧尋川的眉心。那里, 竟是一顆和她眉心別無二致的朱砂痣。 這世上眉間一抹朱砂的人并不常見,不過若是細(xì)心尋找,其實是可以找到不少的。然而妙妙的眉間這一點朱砂十分特別,并不是正統(tǒng)的圓形, 而是宛若水滴的形狀。這樣的相似絕對并非巧合,妙妙心下一驚,手指不由自主的向著顧尋川的眉心探去。 與此同時,她的眉心的朱砂痣變得異常的guntang,溫度和她觸碰到的顧尋川眉間的朱砂痣相同,幾乎要灼傷了她的手指。 頃刻之間,有什么長久的禁制轟然碎裂,顧尋川和妙妙都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恍惚。 那是洪荒傾頹之后的漫長歲月,異獸湮滅,就連一貫淡然的白澤也會覺得有些寂寞。那一日,他突發(fā)奇想,用了一個法子逼出了自己心頭的一滴血。洪荒異獸的心頭血異常珍貴,越是能力強大的異獸,心頭血的數(shù)量便是越少。 而白澤用指甲劃破自己的眉心,從中迫出一滴心頭血之后,那里的傷口迅速愈合,卻留下了一滴水滴狀的朱砂痣。 像是異獸白澤這樣的融合了半部天道,又生生熬過洪荒傾頹的異獸,心頭血只得一滴。白澤逼出自己的心頭血當(dāng)然不是為了閑著無聊鬧著玩的,他只是得了一個法子,按照這個法子,他可以用自己的心頭血制造出一個同類來。 白澤生于天地靈氣之中,脫化于是混沌之外,顧尋川從一開始就沒有伙伴,更加沒有同族。一開始在大荒的時候,顧尋川還沒有什么感覺,可是等到洪荒傾頹,所有和他勉強同屬于“異獸”這個范疇之內(nèi)的生物都消弭,哪怕是強大如白澤,也不免生出了些許孤獨的感覺,他從未那般渴慕過一個同類,這個想法十足的瘋狂,可是卻在顧尋川的心中瘋狂的滋生開去。 他的心頭血只是原料,為了制造出這樣的一個同族來,顧尋川可謂是傾盡了心血。無中生有,這法子本就是逆天而行,按說即使成功,也難免要由天道降下天罰,但凡是用了這樣法子的人,最終都鮮少會有好下場。 可是顧尋川便是天道,他吞下的半部天道已然和他完全融合,足矣可以和殘存的天道分庭抗禮。所以,在制造這樣的一個同族的過程之中,顧尋川雖然歷經(jīng)艱辛,可是他卻沒有如同之前的人類一般功虧一簣,而是當(dāng)真讓他制造成功了。 ——雖然,和顧尋川的預(yù)期相比,這個白澤的小幼崽似乎出了一些偏差。 在顧尋川的設(shè)想之中,他的心頭血之中誕生出來的,應(yīng)該是一只高貴而強大的成年雄性白澤。他們可以一起鞭撻四方,也可以互相競爭,偶爾打斗,消磨這漫長到看不見盡頭的生命。然而等到那陣冰藍(lán)色的幽光褪去,躺在顧尋川設(shè)下的法陣之中的……怎么看都只是一只小毛球而已。 那只小崽子通體雪白,只有眉心有一小撮紅毛,呈水滴形狀,身上有著隱隱的冰藍(lán)色雷紋,背后的一雙小翅膀上的羽毛還十分稀疏,看起來甚至是濕漉漉的,十足的可憐兮兮。 這也倒還罷了,顧尋川仔細(xì)的在那小毛團四周嗅了嗅,然后不由的變了臉色。 不夠神俊也就罷了,就算只是一只小崽子,他仔細(xì)養(yǎng)養(yǎng)就是。畢竟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白澤已然不缺少耐心??墒?,他一只公的,心頭血卻變成了一只小小雌性,這又是什么樣的道理? 為了迎接這位同族的到來而化作了原形的異獸白澤咆哮一聲,像是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可是卻又是在宣泄著自己終于有了同族的興奮。 法陣?yán)锩€有些濕漉漉的小崽子被這巨大的咆哮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哆哆嗦嗦的縮成了一小團,轉(zhuǎn)而卻又像是努力在證明著什么一般,強迫自己用尚且細(xì)軟無力的四肢站了起來,然后也跟著“咆哮”出聲。 只是因為那聲音太過脆嫩,聽起來就宛若小貓撒嬌一般。 白澤原本是有些高興的,畢竟從此之后他便算是有了同族。不過這只同族和他設(shè)想之中相差太多,他又不由有些生氣,覺得是這法術(shù)欺騙了他。可是這會兒,在聽見那小東西分明很害怕,卻還是要梗著脖子的不服氣的叫喚聲的時候,顧尋川的心又重新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