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兩人正站在一團花團錦簇的地方,艷麗的花朵爭相開放,宋言蹊就站在開的如火如荼的花朵前,映襯的分外艷麗,人比花嬌。 “宋言蹊,你比花還好看?!?/br> “咳咳,呃,不好意思打擾了?!痹瓉硎菐讉€小公子走了過來,不小心聽到了兩人的悄悄話,被當(dāng)事人看到了,都有些臉紅。 本來宋言蹊還沒覺得有什么,不過看到面前的幾個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就覺得害羞起來,于是便躲在了寧宇身后,不讓眾人看到他臉上的紅暈。 寧宇也十分配合的護著他,這幾個小公子推推桑桑的離開了。 “喂,你看到了嗎?就剛才,我怎么突然覺得好暖?!?/br> “就是就是,本來也沒覺得成親有什么,不過有個夫君還真好?!?/br> “不害臊,小公子想夫君了?!?/br> “還不是你們先提的?!?/br> …… 宋言蹊覺得丟人了,在寧宇背后偷偷的擰了他一下,“不許在外面說那些話?!?/br> “你真難伺候?!泵髅骶秃芟矚g聽,卻每次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小哥兒就是愛口是心非。 寧宇攤了攤手,“好好好,都聽你的?!彼纪馑窝怎璧囊罅耍砩纤窝怎枰惨馑囊蟛殴?。白天老是對他張牙舞爪的,晚上還不是乖乖的哭著讓他慢點。 “你在想什么?” 寧宇一臉的正直,“沒什么?!?/br> 宋言蹊一臉狐疑的看著寧宇,顯然不相信寧宇剛才一臉的蕩漾,眼神邪惡,會什么都沒想。 “我們不要一直躲在這里,也該和別人打打招呼。” 宋言蹊看到了不遠處的袁置之,袁置之也顯然看到了他們。寧宇卻一個眼神都沒在他身上停留,視若無物。 袁置之想起寧宇之前說的話,就沒有湊上來,免得讓寧宇再說他在勾引寧宇。 宋言蹊雖然沒什么表情,心里卻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墒?,他放心的太早了。 寧宇被一群小少爺簇擁著,有人問到了寧宇的裝飾,“寧少爺,不知你今天腳上的這雙鞋子有何深意?看著很是特別?!?/br> 寧宇特意抬起腳,轉(zhuǎn)了兩下腳腕,“宋言蹊親手做的。” “令夫郎真是心靈手巧,做出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br> “是啊是啊,別致的很,我在宛城都沒有見過。你這是獨一份?!?/br> …… 宋言蹊感受著或明或暗的那些來自小哥兒的打量,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而寧宇還在那不知羞恥的顯擺著,還很高興地應(yīng)和著。 宋言蹊只想把人牽走,他今早就不該放任寧宇穿這雙鞋。根本就沒有讓寧宇丟臉,他的臉反倒是丟盡了。他做出這種的東西,別人會怎么看他。 寧宇把身邊圍著的人都趕走了,眉毛上揚,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宋言蹊,你還真是離開我一會都不行,那么目光火熱的一直看著我?!?/br> 還沒等宋言蹊反駁,寧宇就牽著宋言蹊的手,“我們?nèi)コ詵|西,放心,只有我們倆,我不和那些人說話了?!?/br> 宋言蹊莫名其妙的跟著寧宇坐在了席位上,上面擺滿了瓜果點心,寧宇心情很好的投喂著。 兩人一個吃一個投喂,很是和諧。 一陣喧鬧聲傳來,寧宇抬頭看去,就看到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款款而來,周身冷清,像是天上無欲無求,與世無爭的仙人下凡。寧宇記得好像是四大公子里的如月公子白無塵。 “宋言蹊,我們?nèi)缬窆拥拿^不要了?!?/br> “怎么,是不是比不上如月公子了?”論氣質(zhì)輸于冷清如月的如月公子,他沒有白無塵的目無塵埃,他斤斤計較,市儈、營營汲取。論才情,他輸于如墨公子。論堅強,他輸于若竹公子的袁置之,沒有他的挺拔韌勁,一身傲骨。 寧宇抬手擦了擦宋言蹊嘴角的殘渣,“什么阿貓阿狗都想和你齊名,他們怎么比的上你。連你的小指頭都比不上。”一群慣會裝模作樣。也就能哄哄那個愚蠢的妖怪。 白無塵是他們宛城最大青樓里的花魁,艷名遠播,多少人慕名而來都不能見他一面。他是繁華混亂里最干凈的一抹顏色,出淤泥而不染,身陷泥潭卻不自甘墮落,很是受推崇。 宋言蹊瞥了瞥寧宇一眼,剛消下去的氣又上來了。又是寧宇的一名真愛。 “一群蠢貨!”寧宇看著圍著白無塵獻殷勤的人滿眼鄙視,雖然他不否認他是草包,但是也比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聰明多了,他們眼神太不好。 看看他選的宋言蹊就知道了。 寧宇還從來沒用滿意贊賞的眼神看過他。正當(dāng)宋言蹊怔愣間沒品出個中滋味時,就聽到一個清冷似含著冰雪的聲音,“寧少爺。” 白無塵走到他們所在的桌子前面,沖寧宇矜貴的點點頭。 寧宇理都理沒理白無塵。一個低賤的青樓妓子罷了,還敢對著他擺譜了,欲擒故縱對他不好使,他又不是那群被白無塵吊著的蠢貨。 寧宇低頭給宋言蹊剝核桃,拇指和食指一捏就碎了,然后把里面的核桃仁撿出來,堆在白色的瓷盤里。 宋言蹊就一邊關(guān)注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手不停的拿著吃, 白無塵面色看不出一點被冷落的不自然,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倒是有白無塵的傾慕者,替如月公子氣不過。白無塵都屈尊降貴的和寧宇打招呼了,寧宇卻視而不見,太為白無塵不值了。不過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寧宇,也沒有能力替白無塵討公道。只能在背后暗自咬咬牙,在心里腹議咒罵一番。 寧宇上世也算是飄蕩了十幾年,對周圍人的表情觀察入微。不過,他從不屑于別人的情緒和想法,也用不著察言觀色。這項技能,在上世是用在對付他父親身上,而今生,全用在宋言蹊身上了。 第26章 宋言蹊被手帕交叫走,美名曰要聊些小哥兒才能聽的悄悄話。呵呵,討厭的手帕交!寧宇把核桃捏的咔咔響,周身滿是怨氣。 “寧少爺這是怎么了?這么大怨氣。難道是哪位佳人不給面子?” 宋言蹊不吃他自己全吃光,一個也不給宋言蹊留。 “吃什么小哥兒愛吃的零食啊。酒喝不喝?” “不喝?!焙榷嗔吮凰窝怎柃s下床多不劃算。 夏如風(fēng)用手肘搗搗寧宇,“剛才我可是看見了,如月公子可是一直看了你好幾眼。是不是看上你了?那么多人都得不到他的青睞,你是怎么做到的?” “誰要是喜歡,直接給他贖身弄進府不久成了,搞那么多彎彎道道煩不煩?” “這你就不懂了吧,感情要心甘情愿才好。他身世本就很可憐了,怎么還能去強迫他?” 什么毛??? 寧宇簡直不想和這種蠢貨講話。不過一個青樓之人,就算美成天仙,身份也依舊低賤。若真的喜歡,就弄進府,給他安穩(wěn)的生活。 若只是去青樓花花銀子,捧捧他的身價,有種互相攀比的感覺。只是想以此引來更多的目光,嘩眾取寵罷了,什么勞什子的喜歡。 只是白無塵也不是什么善茬,一群人相互禍害也不錯。 池塘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聲音里夾雜著‘四大公子、落水’的字眼。 寧宇‘嘩’的站起來,就往出事的地方跑去。前面里里外外圍了一群人,寧宇慌張的撥開看熱鬧的人,水面有些渾濁卻沒有其他動靜,寧宇心里一緊,就想跳到水里撈人。 然后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寧少爺,你干什么?人已經(jīng)被救上來了?!?/br> 寧宇順著方向就看到被圍在中間渾身濕透,頭發(fā)緊貼在身上的白無塵。身邊圍了一群噓寒問暖的青年,白無塵冷淡的神情中似帶著一絲脆弱,更加惹人憐惜。 寧宇在人群中四處尋找著宋言蹊,宋言蹊也同樣看到了寧宇,臉上的神情不喜不悲,清清淡淡的。 他上世已經(jīng)看過很多次了不是嗎?寧宇對他那些愛人情誼深厚,寵愛縱容,為了受委屈的愛人把人逼的家破人亡也是常事,今天這樣不顧自身安危舍身相救也不是什么怪事。 宋言蹊看著寧宇氣勢洶洶的大步走過來,一下子抱住了他,力道大的他都有點疼了。 “宋言蹊,還好你沒事。以后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一步、一會兒都不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我眼皮底下。哪都不許去?!?/br> 宋言蹊鼻子被撞的酸酸的,努力瞪大眼睛,不讓里面的眼淚流出來。寧宇剛才著急擔(dān)憂的表情是因為他?騙人的吧? 明明寧宇說著的是霸道不講理的話,他卻覺得心里酸酸漲漲的,像是泡在溫水里。原來這就是被在乎的感覺嗎? “寧少爺,剛才白公子和貴府少主君在講話,而現(xiàn)在白公子掉進了池塘,險些喪命,少主君沒有什么解釋嗎?” 寧宇放開宋言蹊的腰,一只手卻牢牢的握住宋言蹊的手,半擋著宋言蹊,看向問他話的人。 “你是誰?憑什么要本少爺?shù)姆蚶上蚰憬忉專俊?/br> 說話的是一位白無塵的積極仰慕者,家里頗有資產(chǎn),經(jīng)?;燠E于青樓之中為白無塵一擲千金。 “我是白遲?!?/br> “本少爺?shù)挂獑枂?,白公子和我夫郎在聊些什么?以白公子的?jīng)驗和生活,宋言蹊是一點也不懂,不知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br> 白無塵低著頭,因為身上都是水有些發(fā)抖,像是惶恐不安的小獸。 周圍很多人憐惜之情爆發(fā),有一個挺身而出,“身世并非他所愿,寧少爺這樣說也太過分了吧?” “宋言蹊,我們是不是有個店鋪在和他家合作?” 宋言蹊跟不上寧宇的腦回路,小心斟酌道:“是。” “哦,那以后就不和他家合作了?!?/br> 說話的人漲紅了臉,說不出反駁的話。 寧宇聽到小聲的‘仗勢欺人’的字眼。 “仗勢欺人你們是今天才知道嗎?”看來他最近是太老實了,什么貨色都敢來他面前挑釁了。 寧宇想到了什么,問剛才那個白癡,“那個誰,白癡,你剛才想讓本少爺?shù)闹骶忉屖裁磥碇???/br> “白、白公子失足落水前和少主君在一起。” 寧宇滿臉的不耐煩,“所以呢?有話快說,磨磨蹭蹭干什么?” “就是想問問少主君白公子為何落水?” 寧宇冷笑一聲,“白癡啊,你腦袋有病吧?白無塵為何落水,你直接問他本人不就行了,他就在你旁邊。”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白無塵身上,白無塵一臉的虛弱,“不關(guān)少主君的事,是我不小心踩滑了才掉下去的?!?/br> 白無塵如此說,特意提出與宋言蹊無關(guān),只會讓人更加懷疑是不是白無塵迫于寧府和宋言蹊的壓力才如此之說,越發(fā)的憐惜他了。 “白公子,你別怕,我們在場這么多人,事情真相如何,不會都被表象所蒙蔽,你只管大膽說出來,我們這么多人不會任由仗勢欺人的事情出現(xiàn)?!?/br> 寧宇不喜歡話中有話耍心機的,聞言皺緊了眉頭,“你意思是白無塵落水是宋言蹊的緣故?” “我可沒有這樣說,寧少爺。事實如何只有當(dāng)事人才清楚?!?/br> “那你倒是說說宋言蹊目的何在?” “小哥兒對鏟除異己一向是心狠手辣,或許令夫郎是感覺到威脅了?” “呵,我到不知道白無塵對宋言蹊有什么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