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蕭景姒搖頭,笑笑:“我沒惱,你說生多少便多少?!?/br> 楚彧很開心,抱著他家阿嬈可勁兒蹭:“阿嬈你真好!” 外人眼里嗜血殘暴的常山世子,在她面前,純粹簡單得如同孩童,這樣容易滿足。 “阿嬈?!?/br> “嗯?” 楚彧亮晶晶的眸,認(rèn)真地凝視她:“我有兩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br> 蕭景姒點頭,乖乖任楚彧抱著。 他似是羞赧,又忸怩,幾許期待滿滿溢出絕色傾城的眸眼,問她:“阿嬈,你是什么時候歡喜我的?”有些不好意思,往被子里鉆了一點點,又問,“你有沒有很歡喜很歡喜我?” 蕭景姒沉默著,思忖著。 “阿嬈。” 楚彧軟軟地對她撒嬌:“阿嬈?!?/br> “阿嬈~” 蕭景姒仰著頭,安安靜靜的眉眼,溫柔明媚。 她說:“情不知所起,”微微停頓,字字清晰,“一往而深?!?/br> 楚彧怔住,盯著蕭景姒,眼眸如星灼灼其華,許久,他用力抱住她,在她耳邊,笑得像個孩子:“阿嬈,我也好歡喜好歡喜你?!?/br> 她笑,只覺得心頭暖的一塌糊涂。 “阿嬈。” “嗯?” “我,”紅著臉,楚彧支支吾吾,“我,” “怎了?” 他不好意思,又很想很想的樣子:“阿嬈,我想親親你?!?/br> 蕭景姒笑著摟住楚彧的脖子,抬起下巴,湊近她,清光瀲滟的眸中,盡是笑意。 楚彧湊近,啄了一下,又舔了一下,耳根紅了,脖子也紅了一片,貼著蕭景姒的唇,氣息相纏,她睜眼看著楚彧,眸中滿滿是他的影子。 “阿嬈,乖,”聲音已微微沙啞,蠱惑般性感極了,他哄著說,“閉上眼睛。” 蕭景姒聽話地閉上眼。 楚彧親了親她的唇,耐心地舔著,又舔了舔她的臉,耳邊,還有脖子,他伏在她肩上,重重喘息了片刻后,俯身便含住了她的唇,極盡纏綿。 一雙毛茸茸的貓耳蹭蹭地鉆出來了,楚彧反手,將錦被蓋住身體,還有躁動不停的尾巴。 楚彧想,他這般食髓知味,又貪得無厭,怕是早晚一日要原形畢露。 次日,天寒地凍里,開出一抹微暖的旭日,夏和大敗退兵,兩國暫且休兵。 早飯用的是精致的水晶蝦餃和幾碟糕點,還有一蠱去了葷腥的清蒸魚湯,楚彧同她一起用膳,但,并不許欽南王爺過來搭伙。 蕭景姒喝著湯,突然想到:“凌織郡主呢?” “讓小灰遣送回涼都了?!背矝]吃幾口,一直給她碗里添食,直到堆成小山才罷手。 小灰此人,蕭景姒第一次聽聞。 “小灰是何人?” 楚彧放下筷子:“長得又黑又丑的一只,”頓住,又說,“人?!?/br> “……”蕭景姒想,這小灰怕是不得楚彧喜歡。 楚彧確實覺得那只灰貓丑到爆了,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雜種貓,哼,當(dāng)初阿嬈還養(yǎng)了它幾日,那么丑,他家阿嬈真善良,都不嫌棄。 “別提那只丑人了,阿嬈,多吃點。” “……”她還是不說話,多吃吧。 “主子?!弊舷娲掖疫M(jìn)屋,“主子,宮里送來了密信。” 蕭景姒放下銀箸:“可有何事?” 世子爺似乎不滿被打擾了,剜了紫湘一眼。 紫湘旁若無人:“夏和使臣來訪涼都,祥帝以百姓安居為由,不欲再起烽火,停戰(zhàn)求和,贈予城池三座,金銀千擔(dān),另外,遣楨卿公主赴大涼為質(zhì)。” 夏和求和,乃意料之中,再戰(zhàn),勢必動搖國本。 “楨卿是何人?”蕭景姒抬頭看楚彧。 他立馬搖頭,才不認(rèn)得不相干的野女人。 紫湘便道:“屬下已讓人去查實過,這楨卿公主并非夏和皇室所養(yǎng),乃裕德先帝的滄海遺珠,前不久剛被夏和祥帝接回宮里,并欽封了從一品公主?!?/br> 從一品公主,倒是比正統(tǒng)的皇家公主品級還要高,想來,這楨卿公主也非平庸。蕭景姒沉吟了片刻:“鳳旭可有動作?” “鳳儀公主慘死一事已非密辛,坊間皆傳夏和出兵乃正義之師,夏和祥帝又以百姓之名割地賠款,此番以退為進(jìn),百姓怨聲載道,故此,皇帝準(zhǔn)備擇皇室公主,和親夏和,以示盟約?!弊舷嫖⑽⑼nD,“且,皇帝已經(jīng)下令忠平伯即日收回戎平軍兵符。” 只怕,平百姓怨聲是假,和親盟約也是幌子,帝君最忌憚的,不是外患,是內(nèi)憂,這戰(zhàn)火一日不平息,國師與常山世子便一日重兵在手。 “阿嬈?!?/br> 蕭景姒若有所思。 “可是在想戎平軍之事?”楚彧撫了撫她蹙起的眉,“阿嬈別不開心,忠平伯魏錚是欽南王府的人,他的兵便是我的,我的便是阿嬈你的?!?/br> 蕭景姒搖頭:“和親的公主,很有可能是竹安。” 上一世,西陵出兵,鳳傅禮送鳳觀瀾和親夏和以結(jié)盟約,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殞,這一世,還要那女子重蹈覆轍嗎? “阿嬈莫要煩擾,等回了涼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背皇潜г?,“那鳳家父子一個德行,動不動便和親,都是靠女人的無能窩囊廢。” 上一世,鳳傅禮就是靠他家阿嬈才問鼎了帝位,真是不要臉得緊! 楚彧還說:“要是你不高興,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敝灰野泣c頭,他立馬就去殺。 紫湘目瞪口呆,覺得有點粗暴了,她家主子吧,能不見血就不見血,攻計為主。而且欽南王一門忠烈,世代為大涼子民歌功頌德,她家主子哪里愿意楚彧背負(fù)不忠不義的罵名。何況,不見血的法子很多,其中,以垂死掙扎卻了無生機(jī)為最。 蕭景姒說:“我還不算笨,可以自己解決?!?/br> 當(dāng)然不笨!楚彧夸贊:“阿嬈你是最聰明最棒的?!?/br> 紫湘有點聽不下去了,言歸正傳:“主子,信上還道,”停頓了一下,道,“太子妃有孕,已從大理寺天牢遷出?!?/br> 紫湘不禁想,新婚夜便入了大理寺天牢的太子妃卻有了身孕,想來,太子夫婦有多急不可耐,或者,多不挑地方! 楚彧鄙夷得不得了:“鳳傅禮,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禽獸!”楚彧又覺得不對,“禽獸比他好。” 北贏的禽類,不管是大妖小妖,還是低等獸類,都比鳳傅禮安分守己,不敢造次,更不敢覬覦妖王大人的阿嬈。 如此看來,鳳傅禮此人就是禽獸不如。 蕭景姒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說:“涼都近來有熱鬧?!?/br> “要回去嗎?” 她點頭。 楚彧很乖很聽話:“那我們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三日后,兩國的休戰(zhàn)書已下,國師蕭景姒歸還戎平軍兵符,啟程回涼都,常山世子楚彧同往。 回都的路上,蕭景姒問紫湘古昔在何處。 “平沙寨?!?/br> “為何在平沙寨?” “宣王殿下在平沙官道遇伏,古昔前去救援。”紫湘暗暗瞥了楚彧,“世子爺是知曉的?!?/br> 蕭景姒看楚彧。 他理所當(dāng)然:“阿嬈你日理萬機(jī),要打仗,要練兵,還要盯著涼都那一堆總想害你的刁民,這種亂七八糟的人,你就不用管。” 這亂七八糟的人,說的是鳳容璃?還是古昔? 誒,在楚彧眼中,總是有那么多刁民,用各種手段、各種蠢事,妄圖分散他阿嬈的精力,通通是癡心妄想! 且說平沙寨,這會兒,鳳容璃確實看上去十分亂七八糟,蓬頭垢面,衣衫不整,五官扭曲,神色不定。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男人嘿嘿一笑:“當(dāng)然是會讓你欲生欲死的好東西?!?/br> 這男人,就是平沙寨的山大王,姓朱名詹,生得倒是人模人樣,衣冠楚楚也不像個賊匪頭子,聽說下毒的本事不小,上一任山大王便是被他給毒死的。也有山里的兄弟說,上一任大王,就是被朱詹給……玩死的,因為這朱詹,十分好男色。 這不,近幾天,又擄了個斯文俊秀的小公子上山。 鳳小公子手腳被松了綁,奈何被藥了,四肢無力,只能趴床粗喘連連地咆哮:“本王要殺了你!” 朱詹自然是知道這小俊公子是是何人,不僅不怕,還興奮地躍躍欲試,yin邪的目光盯著鳳容璃,渾身上下地打量:“嘿嘿,老子睡過那么多男人,還沒碰過老皇帝的種,今天就讓老子嘗嘗是個什么滋味兒?!?/br> 朱詹搓搓手就撲上去。 鳳容璃橫眉豎眼:“放肆!” 這放肆,喊得可真帶勁!朱詹吞咽了一下,一只腳已經(jīng)爬上了榻,好生急色:“性子夠烈,我喜歡?!?/br> “你敢碰本王一下,本王必將你碎尸萬段。”鳳容璃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許是那藥效上來了,濕漉漉的眸子,紅通通的臉。 朱詹哪里受得住,一把撲上去:“要碎尸萬段也等老子爽了再說。” 然后—— 某人被一只大腿壓住了下半身,一雙咸豬手摸上了他胸膛,斯拉一聲,上衣被撕破了,露出胸前兩點紅…… 奇恥大辱! 鳳容璃撕心裂肺:“你去死!” 抬手,本想一拳震碎這個該死的禽獸,卻手上無力,被一把擒住:“嘿嘿!小乖乖別亂動。” 小乖乖此時此刻,真特么想咬舌自盡了! “砰!” 突然一聲巨響,門被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