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 一個有氣質(zhì)的人類,也能無形中傷人,菁云回:“是,我也是兔子?!闭鄱米逶诒壁A總被別的妖群取笑不夠威武不夠兇悍,若是修為不夠,修不成人形,便會當作妖寵來養(yǎng),這是整個折耳兔子難以言說的傷。 顯然,妖王大人是不會有一點同情心的,一臉獻寶的樣子,跟她女人說:“阿嬈,我跟你說,菁云他是北贏唯一一只紅色的公兔子,身上的毛全是紅色的,一根雜毛都沒有,只要變成原身,都會將它認成母兔子,就因如此,他幼時還被黑豹妖捉了去,硬要跟他配對,阿嬈,要不要我讓他變成原身給你看看?” 菁云:“……”一萬點暴擊! 菁華扯了扯嘴角,一臉鎮(zhèn)定地憋笑,北贏大陽宮的菁云妖尊,最容忍不了別人拿他的毛色說事。這件事,是菁云妖尊的恥辱,他最恨的便是父母沒有給他一身威武的毛發(fā),才會在幼時受此大辱,除了妖王大人,也沒有誰敢沒事就掛在嘴邊恥笑。 氣氛突然好冷好尷尬。 蕭景姒頓了一下:“……不用了?!?/br> 菁云覺得,還是妖后通情達理,不像妖王,太不仁道。 冷不防,楚彧扔了一句:“你們兩只兔子出去,無事不要隨便進內(nèi)殿?!?/br> 紅兔子和灰兔子兩只兔子一起怨憤地出去了。若不是折耳兔族世世代代要為白靈貓族肝腦涂地,家中還有家規(guī)戒律,不然,真不想受這口氣。 殿外頭,紫湘正在準備早膳,見菁華同一陌生男子一起出來,便盯著看了幾眼。 菁華道:“這是我兄長,奉世子爺?shù)拿?,暫時來護衛(wèi)世子爺安全?!?/br> 紫湘面不改色:“哦,你也是兔子啊?!彼犞髯诱f,菁華是折耳兔。 菁云“……” 人族的女子都這般犀利?兔子怎么了?兔子是北贏最無害的族群!他們折耳兔一族還是北贏最善戰(zhàn)的族群! 紫湘并不表示出很多的好奇,公事公辦:“你是新來的,可能有些規(guī)矩不太懂,這星月殿內(nèi),若沒有我家主子傳召,不可以跨過你腳下這條鵝卵石路,內(nèi)殿的侍女都是主子的心腹之人,不可隨意指使,殿外的宮人多數(shù)是其他宮派來的眼線,不可說漏了任何消息。”紫湘事無巨細交代完,問,“明白了嗎?新來的?!?/br> “……”人類太可怕了!菁云驚呆了,他在北贏大陽宮怎么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妖尊啊。 ------題外話------ 今天或者明天在正版群發(fā)那什么福利!以后正文清水到完結(jié),全文訂閱就加群,我偷偷帶你們?nèi)セ疖囌舅#?/br> 不要跳訂,不要跳訂,不要跳訂,跳訂不帶玩!全文訂閱的請加置頂評論里的群號,非全文訂閱的,還有盜版,請不要加群,因為不會通過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要不要娶我(二更) “……”人類太可怕了!菁云驚呆了,他在北贏大陽宮怎么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妖尊啊 紫湘一臉沒有表情的表情:“聽明白了?” 北贏的女妖們,哪一個不是對他矯揉造作,掐著細嗓子,這人類好生粗魯,菁云很是錯愕,頓了好一會兒:“明白了。zi幽閣” 紫湘繼續(xù)準備早膳,又想到了一事:“哦,新來的,不要輕易變成兔子,免得給我家主子添麻煩。” 菁云皮笑rou不笑:“我不叫新來的?!?/br> 所以? 紫湘沒有興趣,轉(zhuǎn)身去給夏喬喬準備全魚宴。 “我叫菁云!”菁云脖子上,有隱隱青筋。 菁華覺得新鮮了,他兄長其人素有笑面狐貍之稱,北贏曾經(jīng)那些取笑過他是紅毛兔的大妖小妖們,除了妖王大人,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可見其腹黑程度,典型的笑里藏刀,這么狗急跳墻一般的樣子,實屬少見。 菁云問其弟:“菁華,人類的女子都這么彪悍?” 菁華回答其兄:“自然不比我們折耳族的母兔子溫順。” 折耳兔族的母兔子溫柔賢惠善解人意,那是北贏出了名的,當然,除了菁華菁云的娘親這只。 二月里,杏花樹下煙煙霞霞的落花飄飄揚揚,幾朵花瓣落入殿內(nèi),拂過黑銅的暖爐,落在了案桌上。 楚彧趴在榻上,墨黑的長發(fā)似夜幕鋪在枕上,略微有些凌亂,更添了幾分慵懶,一雙勾人的眸子便那么水汪汪地看著蕭景姒,好不撩人。 “阿嬈,給我擦藥?!?/br> 蕭景姒取了瓷瓶,替他寬衣解帶。 楚彧喜滋滋地想,等日后和阿嬈成了親,恩愛時一定要阿嬈給他脫衣服,一件一件地脫,怎的一番情趣。 “咳咳咳……”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楚彧紅著臉,垂目:“沒有。”不能讓阿嬈知曉他這般不正經(jīng),惹得阿嬈嫌棄就不好了,是以,楚彧很是老實地趴著不動,即便她的手指拂得他心猿意馬,也咬著唇,絕不哼哼唧唧,要顯得正人君子。 擦完了藥,蕭景姒扶楚彧坐起來,用軟枕墊在他后背:“楚彧。” “嗯?” “你有沒有什么藥,可以讓尸體存留久一點?” 鳳旭死了也有三日了,這喪龍鐘一日不敲,尸體便要在永延殿里停放一日,眼下天氣轉(zhuǎn)暖,確實是放不得了。 只是,死訊卻也不能公之于眾,即便是死了,他家阿嬈不點頭也不能入土。 “我讓菁云去施個妖法?!背?,天還有些余冬的寒意,他握著她的手包在手心里,“阿嬈可想好誰來坐那個位置?” 蕭景姒眉宇間掠過淺淺的笑意:“你如何?” 楚彧微微遲疑了一下,拂了拂她的臉:“如果你想的話?!?/br> 她知曉的,楚彧并無興趣稱王,他若想為王,西陵早便浮尸千里了,即便北贏,他也無心管治。 菁華倒說過,楚彧的心思,只肯花在她身上。 蕭景姒伸出手,搭在楚彧肩上,懶洋洋得靠著他:“那你覺得誰合適?” “誰都不合適,我不喜歡你對任何人低頭?!币幌氲桨埔獙e的男人行禮問安,楚彧便各種不爽,他扶著她的腰,認認真真的口吻,“阿嬈,不如那個位置你來坐?!?/br> 他的阿嬈,是最尊貴的女子,而且又聰明又能干,是世間最最厲害的人,別說大涼的帝位,就是天下人妖共主的位置,他家阿嬈也是要得起的。 蕭景姒笑,長睫纖長,目含秋水一般,看著楚彧道:“我若是稱帝,你何處?” 楚彧很認真地想了想,篤定地道:“六宮無男妃,獨我一個?!?/br> 她輕笑出聲。 “好不好?就要我一個?”他追著她問。 她答:“好。” 是日夜里,香榭院的元嬤嬤來星月殿傳話,道貴妃娘娘已經(jīng)醒了,并無大礙,楚彧直接讓人將元嬤嬤‘請’走了。 對于沈銀桑,楚彧本是沒什么印象,只是這次之后,便被他遷怒上了,他又不能揍女人,前兩日便派了菁云去教訓(xùn)鳳朝九。行為很是幼稚,還說要和十六爺割袍斷義,以后,各自管各自的女人,并且告誡鳳十六爺,看好自己的女人。 也是前兩日,鳳朝九還為了沈銀桑的事,在星月殿為站了一夜,楚彧就讓菁華去割了他的袍,也坐實這割袍斷義的決心。 楚彧這等行為,真真讓人瞠目。 不過,蕭景姒終歸是刀子嘴豆腐心,沈銀桑醒后,她還是走了一趟香榭院。 沈銀桑身子本就不好,這一次又傷了底子,整個人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失血過多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本就柔弱,這一番重傷,越發(fā)清瘦了,躺在榻上,披散著發(fā),顯得臉不過巴掌大小,柔弱得惹人心疼。 將宮人與衣不解帶了兩日的鳳朝九都叫出去了,殿中只剩沈銀桑與蕭景姒二人,她站在她床邊,并無說話。 沉默了許久,是沈銀桑先開的口:“景姒,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币驗閭诓弊?,她嗓音很細弱,還有些啞。 她聽元嬤嬤說了,她這條命是景姒從琉璃宮救回來的。 蕭景姒坐到她床邊:“為了給你尋補血的藥材,我將大涼宮的國庫都翻了個遍,若不想再麻煩我,你便快些好。” 沈銀桑紅著眼,眼角處有淚盈了出來,微微偏開頭,讓淚滑進枕巾里,稍稍有些哽咽,卻隱忍著,艱澀地開口:“景姒,右相府,” 頓了許久,她終究是問不出口。 周王弒君謀反,右相府沈家如何能安然無事,她雖恨沈家將她視作了棄子,身上卻終歸流著沈家的血,做不到不聞不問。 蕭景姒知曉她未說出口的話,便輕聲和氣地道:“流放去了香洲,是個還不錯的城鎮(zhèn)?!?/br> 其實,她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將整個沈家趕盡殺絕的,可是她沒有。 沈銀桑張張嘴,千言萬語到嘴邊也只有一句無力的話:“謝謝?!彼?,放沈家一條生路,不是景姒對沈家的惻隱之心,是她對她的仁慈。 蕭景姒替她掖了掖被角:“不用謝我,我本想斬草除根的,是十六爺來求我了,我不想見他,他便在星月殿外站了一夜?!?/br> 沈銀桑怔怔紅著眼眶,一顆淚砸下來:“景姒。” 她說:“我還有一事求你?!?/br> 蕭景姒沒有坐很久便離開了,鳳朝九進來的時候,沈銀桑精神不好,昏昏欲睡,他輕輕走到她榻旁。 沈銀桑睜開眼,喚了一聲:“九哥?!?/br> 鳳朝九半蹲在她面前,俯身與她視線平齊,他揉揉她的發(fā):“你脖子上的傷口很深,別說太多話?!?/br> 她還要說什么,鳳朝九便搶了先:“你想說什么我都知道,太醫(yī)說了,你要靜養(yǎng),不能費神,所以,我便只回答你一個問題?!?/br> 他知道,她最想知道什么。 鳳朝九握著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放在唇邊輕輕印了一個吻,低沉的嗓音說:“除了你,我鳳朝九不會娶任何女子?!?/br> 沈銀桑睜著眼看他,眼淚順著眼角落入枕上,她不眨眼,就那樣專注地看他。 “九哥。” “乖,別說話?!兵P朝九將她的手,放進被中,俯身親了親她鋪在床沿的一縷發(fā)梢,“好好睡一覺才會好得快?!?/br> 她通紅通紅的一雙眼,一字一字似乎都用盡了力氣,她說:“等我好了,你娶我吧?!?/br> 鳳朝九募地抬頭,怔住。 淺墨色的眸相視,像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她問他:“九哥,你要不要娶我?” 他目光如月色清亮,灼灼相視。 沈銀桑仰起頭,脖頸的傷口稍稍動作便滲開紅色的血花,字字都鏗鏘有力:“這樣一無所有又戴罪在身的我,你還要嗎?” “我沒有嫁妝,也沒有親人,甚至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眼前做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還要不要?” 鳳朝九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聲,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她抬手,覆住他的手背,說:“我方才求了景姒,讓她將我嫁給你,你若搖頭——” 鳳朝九俯身,親了親她清瘦白皙的臉:“你沒有嫁妝,我一樣為你鋪十里紅妝?!?/br> 沈銀桑笑著,眼淚不止,這是她愛了好多年好多年的人,是她用性命去疼惜的人,不久的以后,她便會成為他的妻,一起相守白頭,此生無憾…… 蕭景姒很晚才回星月殿,才剛初春的天,夜里十分冷,楚彧心疼她受了寒,埋怨了香榭院那兩人幾句,便抱著她,將她裹進被他捂暖的床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