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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在線閱讀 - 第247節(jié)

第247節(jié)

    “公主殿下,您來了?!?/br>
    鐘嬤嬤老了許多,兩鬢都白了,她是蘇氏的奶嬤嬤,蘇氏逝世后,便一人守著這牌位,一直沒有出宮去。

    鳳觀瀾突然有些眼澀,喚了一聲:“鐘嬤嬤?!比缓蟮椭^進(jìn)了殿中。

    “老奴去給公主點(diǎn)香。”

    老人家已經(jīng)佝僂了背,走路有些跛。

    鳳觀瀾接過鐘嬤嬤遞來的香,跪在蒲團(tuán)上,挺直的背脊彎下,躬身作揖:“母后,竹安來看你了。”

    手里的檀香,有淡淡煙香,牌位前的銅爐里,余下幾根燃盡的檀香木棍,案桌上,落了灰。

    清清冷冷,凄凄慘慘,如今的鳳棲宮,便是這般光景。

    鳳觀瀾被檀香的煙熏得有些眼紅,她說,絮絮叨叨地像話家?!澳负?,兒臣現(xiàn)下在議親,請了淑妃娘娘給兒臣納吉,過幾日便會(huì)下聘納征了,哦,兒臣的駙馬是欽南王府的菁華少將軍,你見過的,兒臣以前指給您看過,你說長得還人模人樣的那個(gè)?!闭f到此處,她笑了,她眼睛又酸又惹,眨了眨,將眼淚逼回去,咧嘴笑著,說,“您若是還在,怕是定不會(huì)讓兒臣下嫁楚家之人吧。”

    她母妃曾給她相看過夫婿,無一不是大涼的貴胄,她母妃說,為人母親的,沒有誰不想自己的女兒嫁到權(quán)貴人家,不需受苦受難低人一等,她母妃還說,她是東宮的嫡女,是大涼的帝姬,她能配得上世上最尊貴的人。

    可如今,她要嫁之人,是她母親生前最痛恨的楚家人。

    鳳觀瀾將手里的檀香插在銅爐中,磕了三個(gè)頭,說:“可是母后,兒臣真的歡喜他?!庇挚牧巳齻€(gè)頭,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笑得爛漫明媚,她說,“母后泉下有知,切勿掛念兒臣,兒臣一切安好?!?/br>
    上完香,鐘嬤嬤收拾了一盤親手做的點(diǎn)心,讓鳳觀瀾帶去公主府,剛出鳳棲宮,便讓人迎面撞了上來,一盤糕點(diǎn)全灑地上了。

    鳳觀瀾趔趄了好幾下才站穩(wěn)。

    那撞人之人蓬頭垢面的,仍是橫沖直撞地跑來跑去,蹦蹦跳跳,嘴里念念有詞著。

    “蝴蝶!蝴蝶!”

    “蝴蝶,等等我?!?/br>
    “蝴蝶,我的蝴蝶?!?/br>
    “……”

    鳳觀瀾仔細(xì)審視,女子一頭散發(fā)亂七八糟,衣衫破舊,臉上縱橫交錯(cuò)了滿臉的疤痕,追著風(fēng)跑來跑去,嘴里左右不過是那幾句‘蝴蝶來了蝴蝶飛走了’的瘋話。

    這人瘋了?

    一直跟在女人后面的宮人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見鳳觀瀾被沖撞了,連忙跪下請罪:“公主恕罪,公主恕罪?!?/br>
    鳳觀瀾整了整宮裝:“無事,你起來吧?!笨粗菨M院子追跑的瘋婦人,問道,“她是何人?”

    宮人回話:“是先前冷宮的沈貴妃娘娘收留的瘋婦,大抵是冷宮的哪位娘娘,因著生了病,毀了臉,又失了神智,貴妃娘娘見她可憐,便讓她留在了香榭院,貴妃娘娘走后,奴婢等幾人輪流看管著,先前日子一直都關(guān)著的,今日不知怎的跑了出來,這才沖撞了公主殿下,奴婢失責(zé)還請公主殿下饒恕?!?/br>
    鳳觀瀾擺手:“算了,帶她下去吧?!?/br>
    “謝公主殿下,謝公主殿下。”

    那宮人得了寬恕,謝了恩典,立馬去將那瘋婦人拽走,那婦人卻扒著鳳棲宮門口的石柱子,死活不肯走,哭哭笑笑了好一頓,然后猛地推開了相拽的宮人,竄到鳳觀瀾面前,大聲吆喝了一句:“這里死人了,死人了!”

    鳳觀瀾剛抬起的腳,又頓住,看向那瘋婦人。

    婦人笑,一張滿是疤痕的臉,猙獰地扯動(dòng),她抓著亂糟糟的發(fā),又一蹦一跳地跑來跑去,繞著鳳棲宮的殿門來來回回,自言自語地瘋言瘋語,碎碎念個(gè)不停。

    “吊死的?!?/br>
    “哈哈哈,是吊死鬼?!?/br>
    “是藍(lán)眼睛的妖精殺的,她不聽話,是妖精,妖精吊死的!”

    “是妖精殺人了!女人被妖精吊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女人吊死了?!?/br>
    “哈哈哈……哈哈哈……蝴蝶,蝴蝶等等我?!?/br>
    瘋婦人追著風(fēng)跑去,卻被人抓住了破舊的衣袖。

    “你說什么?”

    瘋婦人回頭,嚇得哆嗦了一下。

    鳳觀瀾抓著她的手,大吼:“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婦人很怕,抱著肩后退。

    “說啊,什么藍(lán)眼睛妖精?他殺了誰?殺了誰?!”

    瘋婦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鳳棲宮里面,然后尖叫一聲,抱著頭蹲下,狂亂地大喊:“別打我,別打我!不是我殺的,是妖精,是藍(lán)眼睛妖精?!?/br>
    菁華說話,只有白靈貓族的眼睛是藍(lán)色的……

    鳳觀瀾身子猛地一震,便往后倒去。

    “公主!”

    鐘嬤嬤趕忙扶住鳳觀瀾,只見她臉色刷白,額頭全是汗,身子也顫得厲害:“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老奴這就去傳太醫(yī)。”

    鳳觀瀾扶著殿門,整個(gè)人像被抽干了力氣,唇色發(fā)白。

    “無礙。”

    她趔趔趄趄地站穩(wěn)身子,一步一步走出鳳棲宮的殿門,搖搖欲墜。

    欽南王府,近黃昏時(shí)分,世子院里點(diǎn)了燭火,蕭景姒俯首在案前。

    “嘶?!?/br>
    她倒抽了一口氣,手里的針便掉在了地上,金黃的繡線被風(fēng)吹得纏在了桌角。

    一旁批閱奏折的楚彧立馬緊張得不得了,隨手扔下手里的卷軸,跑到小榻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蕭景姒:“怎么了?”

    蕭景姒笑著搖搖頭:“無事,被針了一下而已?!弊罱偸切纳癫粚?,不知為何,總有些道不明的不安。

    楚彧立馬抓著她的手,蹲在她面前細(xì)細(xì)查看,果然見她指腹上有血痕,他抬眸,惱了:“而已?什么而已,都出血了!”

    他心疼得不得了,吼完她,便將她的手指放在嘴邊吹氣,還是不放心,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輕輕地吮。

    其實(shí),真的只是被針扎了一下,而已……

    手指被他吮得癢癢的,蕭景姒縮了縮手,卻沒抽出來,被楚彧緊緊拽著,她失笑,安撫某只受了驚訝的白靈貓:“傷口會(huì)自愈的,我不疼?!?/br>
    楚彧惱她不疼惜自己,沒好氣地兇她:“我就心疼!”然后把蕭景姒剛縫好的衣服就扔到一邊,板著臉說,“別做了,我的衣服也別做了,我不要你親手做的衣服了,你被針扎我難受。”

    她方才便是在給他做衣服,他先前要的……褻褲。

    此時(shí),那半成品,被楚彧扔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蕭景姒只是笑笑,也不駁他,瞧著蹲在她面前的男子,燭火從左側(cè)打來,映著他半邊輪廓明亮,抬著眼,長而濃密的睫翼落了一層影子,他漆黑的瞳孔,像極了十月清秋的星子,流光璀璨,唇薄薄地抿著,唇是很淡很淡的淺緋色,有些病態(tài)的白,鼻梁很高,看著她時(shí),眉宇總有nongnong化不開的柔和,將輪廓分明的冷峻遮去。

    鬼使神差似的,蕭景姒抬起手,指腹落在楚彧的額頭,輕輕地,緩緩地拂著,一寸一寸地?fù)崦?,她看著他的眼,眸光癡癡纏纏,溫柔而繾綣。

    似乎是貪婪,怎么看也看不夠一般。這幅容顏,看了,會(huì)讓人失魂落魄。

    這啊,是她的楚彧,是她一人的夫君。

    蕭景姒笑了,滿足地笑了:“楚彧,你生得真好看?!泵佳蹚潖潱菤g愉。

    楚彧抬頭,有些恍惚,嘴里還含著她的指腹,唇色泛著很淡很淡的嫣紅,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任由女子涼涼的指腹在他臉上肆意滑過。

    蕭景姒的手指,停留在了他唇邊。

    她說:“便是這樣看著,也會(huì)讓人心動(dòng)?!?/br>
    心跳聲,細(xì)聽,似乎很亂,很急促。

    她一句話,甜言蜜語,淺笑嫣然。

    楚彧含著她手指的動(dòng)作頓住了,微微張著嘴,逆著昏黃的燭光看她,有些懵然,感覺像是做夢,飄飄然的。

    蕭景姒輕笑出聲,將手抽離,摟住了楚彧的脖子,俯首便含住了他的唇,舌尖輕輕舔了舔,便鉆進(jìn)就他唇齒間,以沫相濡。

    她耐心極好,細(xì)細(xì)地舔吻,啃咬,糾纏著越發(fā)深入。

    楚彧如夢初醒,抱著她的腰便將自己湊過去些,含住她溫?zé)岬纳嗉?,重重地吮吸,輕微水聲嘖嘖,有來不及吞咽的晶瑩滲出嘴角,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舔舐,然后又追著她的舌糾纏不休。

    一個(gè)吻,兩人氣喘吁吁,她的臉紅了,他的眼紅了,都亂了氣息,任guntang地呼吸噴灑在彼此脖頸。

    他很喜歡,與她這樣耳鬢廝磨地親昵,饜足地像只吃飽了的貓兒,性感而慵懶,眼中笑意妖嬈而妖治,他的女子,正大口大口地喘氣,伏在他肩上,皮膚有些guntang。

    楚彧笑了,很歡愉:“阿嬈,我喜歡你主動(dòng),我喜歡你親我?!弊牧俗乃亩?,“以后也要這么對我?!?/br>
    蕭景姒臉皮薄,將臉埋在他脖頸,小聲地嗯了一聲,問:“楚彧,寶德送的那本冊子呢?”

    楚彧答:“我收起來了。”

    那本春宮冊,在蕭景姒懷了身子之后,楚彧便收起來了,時(shí)時(shí)告誡自己,不可放縱!阿嬈的身子重要,他不能亂來。

    耳邊,女子的氣息溫?zé)?,吐氣如蘭,聲音好聽得像羽毛在耳中撓啊撓,她說:“楚彧,找來給我看看?!?/br>
    蕭景姒害羞,平時(shí)都不怎么讓楚彧看的,這次竟要自己看!

    楚彧震驚了:“阿嬈,你、你,”他下意識就吞咽了一下,盯著蕭景姒的眼,有些發(fā)熱,支吾了好一會(huì)兒,“你要做什么?”

    嗯,楚彧怎的這一副期待的神色,像待人采擷蹂躪似的。

    蕭景姒臉頰紅紅的,小聲小聲地在楚彧耳邊說:“我肚子不方便,要找個(gè)舒服的姿勢?!?/br>
    楚彧:“……”

    蹭地一下,他的耳朵就冒出來了,尾巴搖啊搖。

    他家阿嬈今天好主動(dòng),他好喜歡呀。

    楚彧?dú)g歡喜喜就去翻箱倒柜了,把那本春宮冊找了出來,和她家阿嬈一起‘研習(xí)研習(xí)’。

    次日,日頭曬到了樓臺,紙窗下落了一層暗影,窗戶微微敞著一條小縫,吹進(jìn)來縷縷清風(fēng),卷著珠簾輕輕搖著。

    蕭景姒醒來時(shí),枕邊已涼,她沒了睡意,披了衣服起身。

    紫湘與云離侯了多時(shí),見蕭景姒醒來,這才端著溫水進(jìn)來。

    紫湘道:“可用現(xiàn)在傳膳?”

    蕭景姒搖搖頭,問:“楚彧呢?”

    紫湘擰了帕子遞給蕭景姒,在一旁道:“世子爺去了菁華府上?!庇秩×似溜L(fēng)上的披風(fēng)給蕭景姒披上,繼續(xù)道,“今日菁華去竹安公主府納征下聘,沂水妖主一大早便來請世子爺去做上賓?!?/br>
    竹安與菁華的婚事已經(jīng)提上了議程,楚彧是北贏的君主,沂水妖主對他極為尊重,聽菁華說,他父親將楚彧幾乎奉為神,會(huì)請他去相商親事便也不足為奇。

    蕭景姒只問:“可說了何時(shí)回來?”

    云離笑著回答,打趣的口吻:“世子爺說會(huì)回來陪七小姐用午膳,最晚午時(shí)便會(huì)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