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鳳朝九若有所思了片刻,說:“只有楚彧能讓她毫無理智?!蹦樕⒆?,道,“可能是楚彧出事了?!?/br> “難道是藥出了問題?”鳳玉卿不禁看向殿中央的女子,眉頭狠狠皺起,滿臉擔憂。 秦臻與洪寶德神色同樣大變,蕭景姒會突然這樣暴戾,必定與楚彧有干系。秦臻似要說什么,手被洪寶德拉住,她搖搖頭。 蕭景姒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人攔得住。 無數(shù)目光看著紅毯上站得筆直的女子,她緩緩蹲下,將落在地上的劍撿起,還沾著血,映得她瞳孔顏色有微微的紅,劍在她手里轉(zhuǎn)了個方向,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似的。 忽然,劍尖一轉(zhuǎn),刀光白影晃動,在空中劃了一道勁風,直直便襲向癱坐在地上的鳳傅禮。 劍落下,所有目光望去。 “啊——” 只聞一聲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喊,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沒有預料的血腥場面,鳳傅禮昏厥過去,明黃色的腰帶斷成了三斷。 龍袍落地。 蕭景姒蹲下,將那明黃色的龍袍撿起來,披在肩頭,眼睫緩緩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國師特此罷黜鳳氏皇朝,夏和大敵當前,國不可一日無君,鳳氏皇族已無人可堪當大任,本國師今日登基為女帝,改年號,楚?!?/br> ------題外話------ 推薦好文《爺為妻狂》 作者:朕要雨露均沾豪門雙處婚戀,明星,專情1v1,寵文爽文,還有萌寶喲! ☆、第一百七十二章:竹安結局,女帝出兵 蕭景姒蹲下,將那明黃色的龍袍撿起來,披在肩頭,眼睫緩緩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國師特此罷黜鳳氏皇朝,夏和大敵當前,國不可一日無君,鳳氏皇族已無人可堪當大任,本國師今日登基為女帝,改年號,楚?!?/br> 龍袍披身,女子站在正殿中央,一身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錚錚字音落,一時靜默無聲,所有目光都投向那黃袍加身的女子。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下顎,輕聲清凌:“眾卿可有異議?” 又是久久靜默。 本以為國師蕭景姒會輔佐傀儡帝君,攝政天下,竟不想她自立為王。 女帝登基,大涼開國兩千年來,史無前例,即便放眼天下,也未曾有女子稱帝的先河,不合世俗,也不符國禮。 三品以上的涼都大臣,全部在此,縱使不服,卻不敢不從。良久,無一人有異議。 第一個站出來之人,是鳳氏皇朝眼下聲望最高的親王——晉王鳳玉卿。 他單膝跪地,道:“晉王鳳玉卿,參見吾皇?!?/br> 所有官員與皇室宗卿都不敢置信,竟不想,第一個擁立女帝之人,會是鳳氏皇族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 緊接其后,是宣王鳳容璃。 “宣王鳳容璃,參見吾皇?!?/br> 也海首富溫淑妃的獨子,擁立女帝,眾人瞠目結舌。 九卿之首,是怡親王殿下,先皇唯一的弟弟,彎下了膝蓋,高聲道:“怡親王鳳朝九,參見吾皇?!?/br> 這、這、這—— 這鳳家的王爺們,都是怎么了?被灌了什么**湯,連老祖宗的江山這么拱手相讓。 百官諸侯們,膝蓋已經(jīng)開始發(fā)顫了。 文官左相為首,武官安遠將軍為首,行的是雙膝跪禮,二人聲音響徹大殿:“臣,參見吾皇?!?/br> 天家王爺、一品重臣,皆臣服女帝,國師蕭景姒執(zhí)政不到半年,這朝堂上的反國師黨,早便被肅清得所剩無幾,這大涼江山,再無可與國師相抗衡之人。 蕭景姒要稱帝,誰敢說不。 百官諸侯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殿外大臣及宮中三萬御林軍參拜女帝,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涼宮,久久揮之不散。 蕭景姒緩緩走至殿門前,素手輕抬,道:“眾卿平身?!?/br> “謝陛下?!?/br> 大涼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女帝登基,龍鳴鐘九響,九聲,響徹云霄,涼都上下皆有所耳聞。 永延殿十米高臺上,女帝隨意披著龍袍,大了許多,衣擺曳地,長發(fā)被冬風吹得凌亂,她站得筆直,腹部高高隆起,面向百官,下了一道圣旨。 新帝登基的第一道旨意:“傳朕旨意,夏和屢犯大涼邊境,命安遠將軍點兵三十萬,朕親征大涼,揮師夏和?!?/br> 新帝初登大寶,天下戰(zhàn)火便亂,大涼女帝,并非池中之物,朝野上下齊聲高呼: “吾皇圣明,大涼盛世千秋?!?/br> “吾皇圣明,大涼盛世千秋。” “吾皇圣明,大涼盛世千秋。” “……” 回聲嘹亮,久久未散。 大涼史書有記,順治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廢太子登基,于永延殿內(nèi),新帝弒君,罷黜身死,僅在位一天,乃大涼開國以來繼位時間最短的帝君。 同日,國師登基,號,華涼女帝,改年號,楚。鳳氏皇族自此滅亡,改朝換代,蕭代鳳興,誅前朝廢太子余黨數(shù)千。 同月,大涼雄師三十萬,揮軍夏和,三國大亂始。 大殿的角落里,女子跪在地上,由戎平軍扣押著,她低著頭,無聲地揚唇笑了。 新帝身死,女帝登基,浮尸遍野。 這一次,她的預知這次果然沒錯,她終于,賭贏了一局,鳳傅禮死了,她大仇得報,而蕭景姒,也痛了一次了。 那時候,她初進宗人府不久,蘇暮詞曾來找過她,說了一番她至今記憶猶新的話。 “他還有一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是什么?” “白木香?!碧K暮詞說,“太子被廢后,蕭景姒便讓人抄了太子府,只是翻遍了太子府庫房,也沒有找到那株藥材。” “你為什么會告訴我?” “因為你殺不了鳳傅禮,我也殺不了蕭景姒,可是蕭景姒可以殺了鳳傅禮,那株白木香可以要了蕭景姒的命。” 那時候,她不甚明白這番話之中的深意,不明白為何白木香會是禍引,時至今日才明白,原來早就有人布局了,蘇暮詞也好,她與鳳傅禮也好,都是用來對付蕭景姒的棋子。 果然,一語中的,蕭景姒殺了鳳傅禮,而那株白木香,真成了蕭景姒的致命一擊。蕭扶辰勾唇笑了,誰也別想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登基大典之后,百官散席,龍鳴鐘還在響著,秦臻與洪寶德跟著蕭景姒去了欽南王府,同乘一車,兩人一路都擺著十分如出一轍的表情,眉間愁云慘淡。 秦臻欲言又止了許久,還是嚴肅地開了口:“景姒,我不同意你親征。” 洪寶德立馬接了話,附和秦臻的意見:“我也不同意?!睉B(tài)度也很堅決,她絕對不同意景姒挺著個大肚子上戰(zhàn)場,她腹中那塊rou才四個月不到,就折騰得她四肢無力,可見孕婦是有多脆弱,怎么還能去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 蕭景姒很冷靜,情緒并無波動,氣定神閑般,說了一句:“楚彧病危,長白醫(yī)仙說,他熬不過一個月了。” 秦臻與洪寶德都震驚不已。 她緩緩地問:“你們,攔得住我嗎?” “……” 還怎么攔!楚彧那是蕭景姒的命??! 洪寶德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拿到了白木香嗎?怎么還會病危?是不是白木香有什么問題?” 蕭景姒搖頭:“不是白木香,是紫茸?!?/br> 紫茸? 那株藥材蕭景姒近一年前便到手了,以整個蘇家的命,向蘇暮詞換來的。 洪寶德很意外:“是蘇暮詞動了手腳?”不應該啊,那女的那么迷戀楚彧,若是知道藥材有問題,斷不可能一聲不吭,蘇暮詞雖然討厭景姒,也想置她于死地,但她對出租著了魔似的,不可能狠得下心。 蕭景姒眉間陰郁了些:“若是她動了手腳,她的師傅長白醫(yī)仙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來?!?/br> 不是蘇暮詞的話…… 洪寶德又氣又急,坐不住了,挪過去蕭景姒身邊:“那是誰?” 蕭景姒道:“蘇暮詞的紫茸,是琉璃宮的陳太妃給的,那時候,真正的陳太妃已經(jīng)瘋了,毀了容流落到了銀桑的香榭院?!?/br> 冷宮香榭院的那個瘋婦洪寶德先前聽說過,便是將蘇皇后之死透露給竹安的那個瘋女人,竟不想是琉璃宮真正的主子。 就是說,紫茸經(jīng)了假的陳太妃之手? 洪寶德捋了捋思路:“所以,是那只蛇妖?”她有點難以相信,“她布了這么久的局?”不僅借了蘇暮詞的手,還利用鳳傅禮夫婦推波助瀾。 難怪她逃到夏和就了無生息了,原來是早有預謀,等待時機。 洪寶德咬牙:“這條該死的臭蛇!”真特么想燉了它喂狗! 蕭景姒語氣篤定:“夏和,我一定要去?!?/br> 她要做的事,素來沒有人能阻止。 秦臻問:“去了之后呢?” 蕭景姒毫不猶豫:“殺成壁,滅夏和。” 滅夏和比較容易,只是殺那條蛇妖……聽說那條蛇活了三百歲了,吃人喝血,功力高深。 洪寶德很不放心:“可是,你的孩子怎么辦?景姒,你要為寶寶想想,夏和我們?nèi)?,我們?nèi)湍惆涯菞l蛇妖抓來,你別亂來,嗯?” 蕭景姒沒有應她,神色沒有半分緩和松動。 她這性子,決定要做的事,就會豁出去命做的? 不行,洪寶德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你冷靜點,別亂來好不好?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想想你和楚彧的孩子。” 她打算用孩子來拴住蕭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