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這貌美的孫子,張大人本來還想留著,等日后尋到了機(jī)會送去給女帝陛下當(dāng)?shù)姆蚴痰模每上?,要送給左相大**害。 江大人、宋大人、左相大人:“……”老本都貼出來了!陰險啊,陰險??! 宋大人的孫子聽了這一段不知道要作何感想,會不會一瓶老鼠藥下去,一了百了了! 洪寶德對三位大人的態(tài)度甚是滿意啊,笑得合不攏嘴:“好說好說?!?/br> 然后,左相大人同三位大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出了宮門,紛紛拜別,順帶約好了看和田玉、品離人醉、結(jié)識花美男孫子的時間。 秦臻跟在后面,搖頭失笑:“你又戲耍他們?!?/br> 洪寶德回頭,覺得秦臻聽墻角很不厚道,白了他一眼,義正言辭地說:“誰讓他們幾個老不羞的嘴上不牢亂嚼舌根?!?/br> 秦臻走到她身側(cè),與她同行,有些頭疼地道:“你不是說要卸甲歸田,少得罪些人,省得日后有麻煩?!?/br> 洪寶德不以為意,很有理:“景姒是女帝,你是一品大將軍,我有靠山我怕誰。” 這渾話說的,也沒毛病,竟叫秦臻無言以對了,盯著她十分無語,然后視線就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他盯著看,讓洪寶德毛骨悚然的。 她五個多月的肚子了,再寬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 洪寶德渾身不自在,鎮(zhèn)定了好一會兒,然后故作輕松,嘿嘿一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最近吃胖了?” 秦臻一臉沉思。 洪寶德拍拍肚子,笑得很假:“呵,呵,最近魏崢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管不住嘴,管不住嘴?!?/br> 秦臻盯著她,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說:“除了肚子,你哪都沒胖?!彼チ艘惶讼暮突貋?,一個月沒見而已。 “……”洪寶德懵了,然后腦袋瓜子一轉(zhuǎn),脫口就說,“你瞎說,你屁股也大了?!?/br> 秦臻懵:“……” 洪寶德自己都囧了:“……”她到底說了什么! 氣氛,好冷好尷尬啊。 之后,洪寶德尋了個正當(dāng)理由,就去欽南王府找蕭景姒了,同她說起了這事,洪寶德很惆悵,皺著眉頭一籌莫展地說:“我可能不能久留涼都了,我這肚子再大的衣服都已經(jīng)藏不住了?!?/br> 秦臻又不眼瞎。 蕭景姒替她愁:“秦臻不傻,他來找過長白醫(yī)仙,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了。” 洪寶德立馬坐不住了,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這么快?”她頭疼,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完了完了,我還沒和魏崢對好口供?!?/br> 這態(tài)度,是打算瞞著了。 蕭景姒提議:“你便沒有想過讓秦臻知道?” 洪寶德立刻一臉嚴(yán)肅了:“那怎么行,他若是知道了,”她頓了頓,整個人瞬間便蔫兒了,“他若是知道了,”她低著頭,說不下去了,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蕭景姒替她接了話:“他若是知道了,會娶你?!?/br> 一定會,秦臻那性子,怎會讓寶德自己將孩子生養(yǎng)長大。都不是會想自己的人,是以,這兩人,最后的解決辦法,肯定都是先委屈自己。 洪寶德肩膀瞬間就耷拉炸開了,無精打采地苦笑:“那他就是判了終生監(jiān)禁了?!?/br> 不說,被判終身監(jiān)禁的就是她自己。 蕭景姒還欲說什么,屋外,左相府的管家張利慌慌張張地跑來,說:“相爺,相爺,您快回府,將軍和忠平伯爺打起來了?!?/br> 想來,秦臻知道了些什么,又誤會了些什么。 洪寶德一臉苦相:“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彼嗳嗝碱^,是真一副天已經(jīng)塌下來了的表情,“我先回去,有事差人去相府說一聲。” “嗯?!?/br> 然后,洪寶德拔腿就跑了,匆匆忙忙趕回去,也不顧著自己五個月大的肚子。 洪寶德走后沒多久,古昔便來了,只傳了一句話:“主子,宋長白請您去一趟。” 宋長白說,已經(jīng)摸不到楚彧的脈搏了,體溫突然低了,情況不太好。 隨后,蕭景姒便去了關(guān)押成壁的地下庫房。 成壁被截去了蛇尾,傷口起了一層硫磺水燙出的水泡,長不出新rou,已有些腐爛了,被穿了肩胛骨吊在銀鏈子上,傷口血rou模糊,還在滴著血,血淋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 見蕭景姒進(jìn)來,菁云退到一邊。 蕭景姒拿了把長劍,抬起成壁的下巴:“還是不說?” 她目光無神,綠色的瞳孔有些失色,頭發(fā)粘在臉上,與血水黏成了泥濘的一團(tuán),甩開頭:“你讓我不好過,那誰都別想好過?!?/br> 嘴巴倒是很嚴(yán)。 蕭景姒用長劍指了指她肩口:“不怕死?” 成壁冷笑出聲:“楚彧若醒了,我必死無疑,可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一條命換兩條命,也不虧?!?/br> 蕭景姒看了看她拄在地上的半截蛇尾,因?yàn)閿嗟煤車?yán)重,已經(jīng)幻不成腿,血水泥濘,映進(jìn)她眸子里,猩紅猩紅的。 “你以為你不說,我便不知道?”蕭景姒看她,視線突然炯炯有神,“北贏有一種蠱蟲,上古禁術(shù)稱之為噬心蠱,我聽沂水妖主說,相傳這種蠱蟲要用綠焰蛇的蛇卵以心頭血飼養(yǎng)而生,成熟的蠱蟲,融于內(nèi)丹寄生,你說,我要不要剖開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沒有綠焰蛇蠱?” 成壁募地放大了瞳孔:“你胡、胡說些什么?” 蕭景姒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眼,卻笑了:“你的眼睛已經(jīng)出賣你了?!惫唬@種禁術(shù),不假。 一旁的菁云也驚愕住了,原來他父親被蕭景姒譴派回北贏是去查這個,難怪蕭景姒不怕弄死了成壁,原來早便做了打算。 “道聽途說來的禁術(shù),你便不怕會得不償失?”成壁的聲音提了幾分,似乎在刻意強(qiáng)調(diào)。 她啊,在強(qiáng)調(diào)蕭景姒賭不起楚彧的命。 蕭景姒卻悠悠自在,似乎早有所料:“你不是巴不得我和楚彧一起死嗎,怎么關(guān)心起我得不償失了?!蹦抗馔蝗欢⒆×顺杀谛目?,篤定了語氣,“你體內(nèi)果然養(yǎng)了噬心蠱。” 成壁大聲道:“我——” 蕭景姒截斷她的話:“別跟我玩心理戰(zhàn)術(shù),你玩不過我?!弊咧凌F架旁,她取了一柄銀刀,在成壁心口的位置比劃著,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再說,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償失的不是我,是你,死無全尸的也是你?!?/br> ☆、第一百七十七章:把內(nèi)丹還給楚彧 “再說,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償失的不是我,是你,死無全尸的也是你?!?/br> 話音一頓,蕭景姒手里的刀刃已落在了成壁心口。 她失口大喊:“住手!” 蕭景姒不經(jīng)意地抬抬眸子,懶懶看她,把玩著手里的短刀。 成壁瑟縮顫栗了一下,眼底難掩驚恐:“我、我來取,綠焰蛇蠱食了我五年的心頭血,只有我可以完好無損地取出來。” 手里的短刀一轉(zhuǎn)鋒刃,蕭景姒問:“有什么條件?” 果然是聰明人,三言兩語便窺透了他人想法。 成壁也不迂回:“留我一命?!?/br> 她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好?!?/br> 她素來說一不二,是個極重諾之人。成壁只是遲疑了稍許,便俯首吐出了蛇信子,細(xì)長細(xì)長的殷紅色,一分兩葉,尖細(xì)而鋒利的倒刺刺入了心口。 綠色光暈團(tuán)團(tuán)染開,那鮮紅的蛇信,扭動纏繞,待光暈散開,舌尖上盤著一蠱綠焰蛇,手指長度,細(xì)如弦線。 菁云伸手,那綠焰蛇蠱便落在了掌心,盤成了蠶豆般大小的一團(tuán)。 他驚愕:“沒錯,是綠焰蛇蠱?!?/br> 果然如此,這蛇妖賊心不死,將綠焰蛇蠱養(yǎng)在了心頭。 也好,踏破鐵鞋無覓處。 蕭景姒扔了手里的短刀,將那蛇蠱取來,她抬眸,淺淺一笑,道:“剜了雙眼,割了舌頭,再抽了她的蛇筋,一刀一刀片了她的rou,這樣總能找出她的七寸了吧?!?/br> 成壁難以置信:“蕭景姒!你詐我?” 過河拆橋? 菁云怔在那里,據(jù)他所知,蕭景姒其人,從來一言九鼎的。 她側(cè)身,站在燭火前:“我為何要同你這樣的畜生講信用,斬草除根以絕后患才是上策?!?/br> “蕭景姒!” 成壁暴怒,掙扎著撲上去,卻被身后捆綁在墻壁的銀鏈重重扯住,面目全非的臉上青筋暴起,切斷的蛇尾處,血水四濺。 蕭景姒后退,擰著眉頭拂了拂被血水臟污了的裙擺,垂著眸:“古昔?!彼溃艾F(xiàn)在就動手。” 古昔從木梯處走下來,對其頷首。 她轉(zhuǎn)身,朝外走去,身后女子尖細(xì)刺耳的嘶喊聲,無休無止。 “我要?dú)⒘四?!?/br> “蕭景姒——” “蕭、景、姒!” “……” 聲音越拋越遠(yuǎn),撕心裂肺的回聲久久不散,如針芒在后,刺骨的森冷,蕭景姒頓了頓腳步,回眸,冷冷一笑。斬草除根,永絕后患,她啊,不介意卑鄙無恥。 菁云追出來,有話要說。 “世子妃,請您三思。” 蕭景姒腳步有些急:“三思什么?” 菁云雖性子桀驁不馴些,但骨子里與菁華極其相似,都是穩(wěn)重心細(xì)之人,顧慮重重。 他道:“尊上將內(nèi)丹給了你,便是要免世子妃你受上古禁術(shù)的反噬,若是將內(nèi)丹取出來,后果,”神色越發(fā)凝重,他說,“后果不可設(shè)想?!?/br> 那逆轉(zhuǎn)乾坤的上古禁術(shù),在楚彧之前,從未有催動過,變數(shù)如何,誰也難以預(yù)料,如此貿(mào)然將那內(nèi)丹取出,會受多大的反噬力誰也不知道,太冒險,太孤注一擲了。 若是,拆東墻補(bǔ)西墻,以命換命,那…… 后果不堪設(shè)想。 菁云鄭重其事:“還請您三思而行?!?/br> 蕭景姒腳下一頓,目光,比月色冷:“我已經(jīng)想過了你說的千千萬萬種后果,沒有一種能說服我,讓我眼睜睜看著楚彧喪命而什么都不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