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這,便是北贏邪妖派的老祖宗,榮樹妖主,據(jù)說啊,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無父無母,北贏唯一的一只麋鹿。 ------題外話------ 爆更開始,北贏這一段劇情,是本文最最**的部分,十萬字左右,涉及到很多細節(jié),不要跳著看。 求月票!qq閱讀收費跟字數(shù)有關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就從了吧(5更) 這,便是北贏邪妖派的老祖宗,榮樹妖主,據(jù)說啊,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無父無母,北贏唯一的一只麋鹿。 黑袍的男人上前,遞出手里的信箋:“靈鷹傳信來了。” 榮樹柔若無骨似的,懶洋洋地揮了揮袖子:“念吧?!?/br> “是?!?/br> 這黑袍男人,名喚無常,是一只兩百多歲的遁地鼠,跟著榮樹妖主許多年了。 無常道:“信上只有三個字,”念道,“誅妖臺。” 榮樹拂了拂枕在榻上的長發(fā),笑了笑,本就妖艷的模樣,微微一笑,當真是勾人魂魄。 這信上才寥寥三個字,無常不甚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妖主您可懂她所言之意?” 榮樹翻了個身,將修長的腿曲起,手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真是個聰明的妖女,雖法術平平,但比成壁精明多了。” 無常也沒聽明白,只是聽到成壁,便十分惱怒:“成壁那欺師滅祖的畜生,偷練禁術便罷了,還為了一己私情背叛師門。” 榮樹妖主座下邪妖無數(shù),倒還真數(shù)成壁這條綠焰蛇天賦最好,不過修了百來年,就鮮少有敵手了,只是這蛇妖不聽話,為了個男人,忘了還有個師傅,當年將她送入大陽宮,本是為了伺機而動,她倒好,被楚彧勾去了魂。 榮樹似有若無地嘆了一聲,一揮袖,隔空取來一旁的竹筒杯子,低眸淺笑:“蛇就是蛇,成不了龍。” 無常便問:“那妖主覺得貂如何?” 榮樹瞧了瞧自己修長的手指,從石榻上取來一面鏡子,懶懶地說:“我倒要看看,這女人的嫉妒心,能不能抵千軍萬馬?!?/br> 那只紫絨貂,野心不小,膽子也不小,敢來夜明洞里招惹是非,幾百年來,也就這么一只了,也好,看看這紫絨貂能不能勝了白靈貓。 “鷸蚌相爭,妖主,可要做漁翁?” 榮樹坐起身來,尋著洞外照進來的光,找了個位置對著鏡子擺弄:“我在這洞中無聊了幾百年了,陪他們玩玩也好,這北贏的妖王,換來換去才有意思?!睉袘猩⒙恼Z調驟然冷冽了,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鳳青那老鳳凰不是想要避世隱居嗎,我偏不讓?!?/br> 無常不說話了,妖主大人對鳳青那只鳳凰,是恨得牙癢癢,他猜想,妖主大人此番陪著那只貂耍耍,沒準就是因為鳳青,這妖王的位子,可能只是順帶,不然,怎么這才剛修煉出關,就坐不住了。 要問榮樹為何這般痛恨鳳青?。靠此^上,兩只鹿角突然冒出來,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還是一邊高一邊低,他摸著那只長出來不過一指長的鹿角,很是不開心。 “我的鹿角怎么長得這么慢?!闭f翻臉就翻臉,用力將鏡子摔出去,榮樹怒紅了一雙眼,“丑死了!” 嗯,沒錯,夜明洞的榮樹妖主與聽茸境的鳳青妖尊,有奪角之仇,不共戴天。 聽茸境里,這才也得了消息。 鳴谷踏著雪從外頭進來,一進竹屋,便聞到了一股清酒味,大白天的,妖尊大人又在飲酒,這嗜酒的毛病,真是越老越嚴重了。 鳴谷道:“妖尊,夜明洞里有動靜了?!?/br> 鳳青挑了挑眉,又倒了一杯:“那只鹿醒了?” 那只鹿,說的可不就是夜明洞里那只麋鹿邪妖。鳴谷附和說:“都睡了兩百年了,也該醒了?!?/br> 兩百年前,妖族大亂,榮樹妖主重傷,失了一只鹿角,安生了這么些年,都已過了兩百年了,沉寂了這么久,避世的避世,閉關的閉關,封印的封印,也該動一動,亂一亂。 鳳青多飲了幾杯,眸中幾分水汽,不知清醒不清醒,自言自語似的:“不知道他頭上的鹿角有沒有長出來?” 鳴谷無語了:“若長出來了,難不成您還要拔來泡酒?” 當年榮樹妖主可是說了,這一角之仇,不報誓不為鹿,妖尊何必要碰那只鹿的逆鱗,那可是個將自個兒美色當成命的家伙。 鳳青不提了,自顧喝他的酒,酒壺里干了,他還沒嘗夠,便問鳴谷:“我的酒埋哪里了?” 自個兒藏的,都不記得,這老人家的記性啊。 鳴谷好笑:“您又忘了?” 鳳青揉揉隱隱作痛的頭,從木椅上起身:“帶我去挖兩壇鹿角泡的酒來喝。” 鹿角泡的酒?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鳴谷甚是無語,絮絮叨叨道:“妖尊大人,五十年前您就喝光了,而且,五十年里您都忘了多少回了,上次為了挖這鹿角酒,把風月臺都弄倒了,您不記得了?” 鳳青一臉茫然:“有嗎?” 鳴谷心好累:“有!”估計妖尊老人家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歲了,是不是九百歲沒準就是個不解之謎。 這等健忘之事,妖尊老人家不喜歡提,踉踉蹌蹌地走出平素里飲酒的小竹屋,對鳴谷揮揮手:“我去困覺,別跟著我。” 鳴谷不放心,跟出屋子去,不大一小會兒,妖尊老人家風姿綽約的身影就走老遠去了,雪地里腳印都沒有。 鳴谷大喊:“妖尊大人。” “妖尊大人?!?/br> 他跟上去,真是cao碎了心。 鳳青喝了兩杯酒,搖搖晃晃,有點不悅:“不是讓你別跟著我嗎?” 鳴谷跺腳:“妖尊大人,方向錯了,是那邊?!?/br> 鳳青笑了笑,漫漫風雪里,襯得模樣雅人深致,風雅無邊,他一轉身,君子如玉,身姿清俊,可……方向又錯了! 鳴谷扶額倒地,一口鳥血險些吐出來! 巳時剛過了三刻,聽茸境里的雪下得正大,妖都的大陽宮里卻是春風拂面,最是三四月芳菲天,花開滿園。 菁云匆匆入了青陽殿,拂了拂肩頭落花,急急道:“尊上,誅妖臺出事了?!?/br> 批閱公文的楚彧抬起頭來,問:“何事?” 菁云道:“一個時辰前,建鄴、香茗兩位妖主失蹤了,鎖妖鏈又斷一根,恐怕要不了多時,誅妖臺下的惡妖就會困不住了?!?/br> 北贏誅妖臺,自古千萬年,困惡妖無數(shù),有煉化成灰的,也有執(zhí)念成魔的,若是鎖妖鏈斷,惡妖出,必定北贏亂。 楚彧眉頭深鎖:“偏偏在這時候,偏偏在我阿嬈快要分娩之時?!?/br> 是啊,不早不晚,趕著時間動亂,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趁火打劫。 “鎖妖鏈是千年青銅銀所遭,堅不可摧了幾百年,卻連續(xù)斷了兩根,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而且絕非是等閑之輩,尊上,我們要早做打算?!陛荚祁檻]重重,又道,“那誅妖臺下,困了一只三眼花斑獅,極其兇殘難馴,當年榮樹妖主與他纏斗幾個日夜,還被他打成了重傷,若不是榮樹妖主與聽茸妖尊來倒插一腳,這北贏只怕是早讓那獅炎奪了去,除序不過是當了回漁翁撿了大便宜,不然哪有熾火貓族什么事,這北贏,肯定是花斑獅的天下?!?/br> 說起那些陳年往事,菁云一時得意忘形了,就有的沒的扯遠了,楚彧對北贏這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興致缺缺。 “北贏的歷史我不感興趣,給我查,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br> 菁云領命:“是?!?/br> 誅妖臺蠢蠢欲動了幾百年,七年前,楚彧一統(tǒng)北贏,下了結界鎮(zhèn)壓,這才安生了幾年,就有妖孽坐不住了。 七年前妖王尊上說得果然沒錯:誅妖臺,始終是個隱患。 大陽宮內殿妖后所居處,尊上賜名杏榮殿,御賜牌匾,金鑲玉刻,那是無上尊榮。 近午時時分,妖后殿前的紫湘少將軍領人前來參見。 “沒想到,我們會這樣再見?!?/br> 紫湘領來的人,正是鳳玉卿。 他打量了一番蕭景姒,看她面色不錯,失笑道:“我也沒想到?!?/br> 蕭景姒命紫湘上茶,親自給鳳玉卿沏了一杯:“我聽紫湘說,是你絕食,晚月妖主才讓你來了大陽宮?!?/br> 鳳玉卿臉登時就是一黑,臉上掛不住,便破罐子破摔,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笑吧笑吧,你可以盡情地取笑。” 蕭景姒毫不客氣地笑了,想他大楚晉王殿下,也曾是風流瀟灑萬花叢中過,不想,竟被一只母貓給圈養(yǎng)了起來。 她笑罷了,問他:“怎么回事?你怎被晚月抓來了北贏?!彼宦犠舷嬷v了個大概,不知事情原委詳情。 “我去夏和赴任的途中,醉酒被那妖女劫來了?!?/br> 鳳玉卿三言兩語一筆帶過了,也沒個曲折蜿繞,似乎并不大想提及此事,想來是晉王殿下覺得有失顏面,畢竟,是被女妖擄來的。 蕭景姒笑笑,不留情面地在他傷口上撒鹽:“可我聽晚月妖主說,是你酒后輕薄了她,她為了讓你負責,這才將你帶回北贏。” 晚月可能是不想放他走,一大早便來蕭景姒這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自己也是情非得已,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癡情女子負心漢之類的,總而言之,是想表達她留人心切。 鳳玉卿匪夷所思,十分好笑:“我會輕薄一只貓?”咣的一聲放下茶杯,冷聲道,“她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時他醉酒,確實隱隱約約記得有只貓跟著他,可他就是再神志不清,也不至于對一只母貓怎樣,頂多便是抓了它幾把毛發(fā),不想一覺醒來,就被那母貓鎖著帶去了北贏。 蕭景姒表示很無奈:“那怎么辦?” 這也是鳳玉卿今日來見她的一個目的,他道:“景姒,我要回大楚,你可否助我離開北贏?” 那只母貓在北贏身份極為尊貴,又與楚彧是旁支親戚,妖法也算上乘,還喜歡用些偷雞摸狗旁門左道的小人手段,下藥用毒耍流氓,無一不精通,他要逃走實屬不易,也只有蕭景姒能助他離開。 蕭景姒的答復是:“晚月妖主今早來我這放話了,說就算是我?guī)土四悖阋蔡拥昧顺跻惶硬贿^十五,還說你逃到哪,她就上哪去抓你,妖族可以種那種追蹤的妖法,你走到哪她都能追去?!彼裏o能為力,一臉同情又無力的復雜神色,“晉王殿下,恐怕我也愛莫能助?!?/br> 鳳玉卿生無可戀:“本王一定是上輩子造孽了?!蹦侵荒肛?,就是他的報應。 一旁的紫湘聽了這么久,忍不住也勸諫了幾句:“晉王殿下,我聽說晚月妖主以前也時常抓人族的男子來北贏,若是陪她玩盡興了,她膩了便會送回去,最長的也不過個把來月,她喜新厭舊得快,不如殿下你先假意應付,與她風月一番,等晚月妖主嘗了鮮沒了興趣,她自然就會放了你,殿下也便能自由了,若是你非要與她繼續(xù)作對,對她愛理不理,她反倒覺得新鮮刺激,不會膩味,也就不會厭棄放了你。” 蕭景姒也覺得此法甚好。 鳳玉卿不以為然:“沒興趣陪那妖女玩?!?/br> 紫湘就不明白了,說了句公道話:“以前晉王府那么多美人,殿下你的后院也從未著火過,逢場作戲不是殿下你的拿手好戲嗎?” 鳳玉卿:“……” 他臉色發(fā)青,無語凝噎,報應,真是報應,他以前為了斂其鋒芒,終日與那些女子花前月下八面玲瓏,今時今日,本末倒置因果報應。 紫湘強忍笑意,面無表情地提醒:“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br> 鳳玉卿滿臉頹喪:“這估計是本王的報應來了?!?/br> 說報應,報應就到! 晚月闖進殿中,一把拽住鳳玉卿:“談完了沒有,談完了就跟我回去?!?/br> 她儼然一副防賊的架勢,也不知道在殿外聽了多久的墻根,便好似抓到了出墻的丈夫,怎的火冒三丈。 鳳玉卿拉下臉,甩開了晚月的手:“景姒,我告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