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一下午吧。”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等了一下午,就為了問這句話?” 占薇點點頭,聲音很低,“……結(jié)果現(xiàn)在還沒等到答案呢?!?/br> 葉雪城只是笑,“你是不是傻?” “嗯?” “我們晚點慢慢說?!?/br> “哦?!?/br> 葉雪城再次在占薇面前再次發(fā)揮了年齡和閱歷上的優(yōu)勢,無論是后來吃飯、還是回家的路上,對于之前的問題只字不提,足足吊了人好幾個小時的胃口。 反正逗她、欺負她,已經(jīng)成了他習(xí)慣又自然的事了。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不動聲色,夜里十點,葉雪城終于躺在自己溫暖舒適的大床上,等到了占薇。 他聽著她細碎的腳步落在地毯上,一點點地朝自己靠近。然后,被窩被輕聲掀開,透了涼風(fēng)進來,身邊的空位很快就被一個軟乎乎、暖烘烘的身體給填補上了。 占薇輕輕貼著他的背,很低聲地問,“葉雪城,你睡了嗎?” 他故意沒有回答她。 身邊的人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朝他挪了挪,手安分地搭在他的腰際,不再出聲??蓽?zé)岬耐孪⒂泄?jié)律地噴在他腰間最敏感地部位,一下一下,撩得他難以自己。 終于,他忍耐不住sao動,稍稍遠離。 她很快便察覺到他的動靜。 “你還醒著?” “嗯。” “白天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br> “……” “你說在美國的時候一直想我,是真的嗎?” 那天,葉雪城情急之下,說出了這話。事后心情平靜下來,又覺得“想瘋了”三個字實在rou麻,連承認都顯得扭扭捏捏、不甘不愿。 最后極其敷衍地回了個“是”。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想你……” 葉雪城聽著占薇顫抖的話音,有些動容。他伸手,在黑暗里摸索著她的手指,輕輕握住。 占薇依然碎碎念著,“那時候向你告白被拒絕,我很傷心。” 他認真地聽。 “后來你出國了,再也沒有理我,我……” “……我怕自己忍不住?!?/br> “???” “怕忍不住?!?/br> 事實上,是占薇最后的告白,讓他內(nèi)心那些邪惡又瘋狂的念頭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葉雪城一直以為,自己對占薇只是單純感官上的迷戀和占有欲。后來,他改變了留在國內(nèi)創(chuàng)業(yè)的決定,赴美留學(xué)。一邊抗拒著她對內(nèi)心的干擾,一邊又想方設(shè)法通過各種途徑了解她的近況,這才意識到,他對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難以言喻的喜歡。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陷入一種矛盾的情緒里。怕破功,怕打臉,又著急地等她長大。 也許,他真的有點“不正常”吧。 占薇卻抱得他更緊了一點。 “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 “你以后只能對我一個人‘這樣’,好不好?” 他一笑,“好。” 第44章 44 因為和葉雪城的事, 占薇很久已經(jīng)沒有睡過好覺了。晚上她窩在他身邊, 睡得尤其香甜。原來不知不覺間,他也成了她的助眠藥。 第二天在車里, 占薇打了個哈欠, 似乎還在留戀昨晚的美夢,旁邊的葉雪城笑著看了她一眼, 問, “明晚有空嗎?” “嗯?” “一個很著名的交響樂團的表演,有沒有興趣?” 葉雪城說了樂團的名字,占薇想起很久以前, 自己收藏過他們的演出歌碟。 她稍稍猶豫,開口, “明天晚上不行, 明天是樂隊的周年慶?!?/br> 這次,倒是直接把事實說了出來。 葉雪城的眉頭輕皺了一下。 占薇繼續(xù)道,“樂隊會有表演, 大家已經(jīng)準備很久了?!?/br> “……” 她問他,“如果我邀請你,你會去嗎?” 葉雪城回味著,只覺得她的問話單純又天真, 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如果我說樂隊和我,你只能選一個,你要怎么辦?” 占薇似乎對于他這樣的問話感到意外,瞪了他好半晌, 喉嚨遲遲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不悅地抿抿嘴,“好,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br> “啊,不是,”占薇看見他這樣武斷地給自己做了裁定,忍不住辯解,“我只是覺得,你和樂隊根本不沖突?!?/br> “不沖突?”眉毛一挑,表情倒是心平氣和的,“那怎么才算是有沖突,等哪天你在舞臺上唱的時候,突然被人擄走了才叫‘沖突’?”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來來往往幾個回合,誰也沒有說服誰。到了學(xué)校后,占薇帶著沉沉的心事下了車。腦海里回味著和葉雪城的關(guān)系,好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又回到了原點。 關(guān)于樂隊唱歌的事,他沒有點頭的打算,她也沒有妥協(xié)的打算,兩人就這樣不清不楚地僵持著。 第二天樂隊周年慶,在兩位室友的強烈要求下,占薇帶她們到了super nova酒吧圍觀。 順著樓梯都到了地下室,豺哥正坐在桌子上,聶熙和林俊宴以他為中心坐著,儼然擺出了斗地主的架勢。每人口里都叼著跟煙,一時間空氣混濁。 豺哥正對著兩人侃侃而談,正對著樓梯口的林俊宴首先看到了三位女生。 抓了現(xiàn)行的meimei已經(jīng)激動起來,“林俊宴!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背著我學(xué)會了抽煙?!” 說著,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作勢要奪掉夾在他手里那根礙眼的東西。 林俊宴沒讓她得逞,手一抬,很輕易地便避開了她的爪子。拈著煙屁股在口里吸上一口,然后在一旁的煙灰缸里掐滅。 臉上平平靜靜的,一點也沒有做了壞事的自覺。 阿真看他沒有絲毫悔悟之心,十分激動,“你竟然學(xué)壞了,我要把你抽煙的事情告訴mama?!?/br> 林俊宴沒來得及回話,倒是豺哥過來插了句嘴,“都是成年男人,抽根煙怎么了,還告訴mama。你以為你是誰,紅領(lǐng)巾嗎?” 阿真回過頭來,看著人高馬大,兩邊卷起的衣袖露出彩色紋身的豺哥,氣勢頓時弱了一截,“這是我們家的事,跟、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紅領(lǐng)巾,這是我豺哥的地盤,只要在我這里,就都得聽我的。我說有關(guān)系就是有關(guān)系?!?/br> “你、你才是紅領(lǐng)巾,你全家都是紅領(lǐng)巾。” 林俊宴看meimei和別人斗嘴,勾唇笑了笑,也沒想到她和豺哥第一次交手便杠上了。 他眼睛笑了笑,漸漸地,目光不自覺向左邊挪去,落在了正安安靜靜站的地占薇身上。幾秒之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么,亮晶晶的眼眸動了動。只是稍稍偏移,便捕捉到了他暗自偷窺的視線。 他臉一熱。 所幸一旁的人適時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聶熙拿出手機,打開更早存下來的音頻文件,里面放出熟悉的旋律,是占薇寫給溫羽的那首《孤勇》。 占薇不解,“你怎么會有這個?” “前幾天她不是在網(wǎng)上特地發(fā)微博艾特了你嗎,我們都有關(guān)注這件事情。昨天她又放了新歌的片段出來,網(wǎng)上好評如潮你知道嗎?” 占薇聽著,一時間不太能將聶熙說的事跟自己聯(lián)系起來。 “然后,大家發(fā)現(xiàn)寫歌的人就是前段時間那首《時間線》里美腿的主人,也是那幾張照片里美出天際的吉他少女,表現(xiàn)得很激動,跑去你微博輪了一遍?!?/br> “???” 占薇昨天忙著處理自己和葉雪城的事,把微博這茬兒都給忘了。 也不知道那里成了怎樣的修羅場。 “現(xiàn)在網(wǎng)友在你微博底下留言都快上千條了,讓你多上傳演出的視頻?!甭櫸跣Γ澳銇碇拔覀冞€在商量,要不要給樂隊建一個微博,以后表演的時候開著直播,順便圈圈粉?!?/br> 占薇看看聶熙,又看看另外兩位男生,還來不及說話,便被一旁的程樂之激動地拉了拉袖口,“啊啊啊,這個想法好,非常有經(jīng)濟頭腦,我可以號召學(xué)生會的那些人給你圍觀打賞。” 想法是不錯,但是…… 阿真也參與到慫恿中來,“小薇薇,反正你唱歌這事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知道了,還怕什么。管它呢,擼起袖子干!” 離晚上的表演還有四個小時,因為是周年慶,占薇特地寫了兩首新歌。樂隊成員忙著彩排的時候,阿真和程樂之在一旁自告奮勇地建起了微博賬號和直播賬號。名字在豺哥的建議下,最后叫做“super nova撞地球”。 程樂之看著手機屏幕,琢磨了好半天,還是不滿意,又申請了個名叫“super nova全球粉絲后援會”微博賬號。 占薇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點無語,他們super nova連西柳巷都沒沖出去呢,就直接戴全球的帽子了。 程樂之堅持自己這是有戰(zhàn)略眼光的表現(xiàn),她樂呵呵的,“以后等你們火了,我就做你們粉絲后援會的會長,阿真做副會長?!?/br> 阿真在一旁滿臉不樂意,“明明是我先知道樂隊的事,為什么我是副的?哼哼?!?/br> 結(jié)果直到兩小時后,“super nova全球粉絲后援會”的粉絲數(shù)才兩個,一個是程樂之,一個是阿真。占薇覺得過于中二,經(jīng)過兩人的輪番轟炸,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了第三枚粉絲。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