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jié)
寶貝說完,一蹦一跳地跑在面前,寶兒知道我肯定不給她吃。 她委屈地看著樓湛天,“爸爸,寶兒餓餓?!?/br> “mama,二寶也餓餓?!倍殑t可憐兮兮地瞅著我。 餓?鬼哪會知道餓,擺明是這兩個小家伙的借口。 不是不給他們吃,問題是我尋遍整條街,街上的小食攤沒一個講究衛(wèi)生的。 “二寶、寶兒,咱們?nèi)ヒ娨粋€很會做飯的老爺爺,讓他做給你們吃,好不好?” 爺爺在中華位界的陽間時,廚藝非常不錯,我從小就愛吃他做的飯。 不知道如今的他、也就是喬慕,會不會做飯?想到即將見到喬慕,我莫名的緊張。 二寶和寶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齊齊地問,“mama,是不是好好吃?有沒有爸爸做的好吃?” 這可把我問住了,我面不改色地點(diǎn)頭,“比爸爸做的好吃!” 樓湛天佯作不滿,“阿音,你不是說誰做的菜,都沒我做的好吃?” 我暗掐了樓湛天的勁腰一下,以傳音術(shù)說,“你別拆我的臺啊!” 樓湛天搖頭失笑,兩個小家伙不樂意了,直嚷嚷我騙他們。 好不容易把他們哄住了,跑在前面的寶貝又蹦回來了。 寶貝發(fā)現(xiàn)前面有熱鬧可以看,興奮說,“爸爸、mama,咱們快去看看!” “不去了。”我搖頭,連喬慕住在哪都不知道,哪有功夫去看什么熱鬧? 好像看出我的心思一樣,寶貝說,“mama,我們要找的老爺爺也在那里呢?!?/br> 寶貝見過喬慕,不過,他沒看清前面發(fā)生什么事,只看到喬慕被人圍在中間,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聽到喬慕在前面,有些激動,“湛天,我們快點(diǎn)過去?!?/br> 樓湛天沒說什么,陪著我疾往前面而去。 街道中央聚滿不少看熱鬧的人,里面不知在吵些什么,我隱隱聽到有人罵喬慕是賊。 還沒弄清楚原因,我便火冒三丈,喬慕就是我爺爺,我由不得任何人欺辱他。 而且,他怎么可能會當(dāng)賊?打死我都不信。 我氣得要沖進(jìn)人群,樓湛天拉住了我,“阿音,別沖動!” 樓湛天嘆了口氣,找了一個圍觀的人打聽。 原來侏儒位界發(fā)展很慢,今年才出現(xiàn)了牛乳糖。 因為牛乳糖的量非常少,所以,非常稀罕,價格貴得離譜,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鎮(zhèn)上只有一家糖點(diǎn)鋪有買,每天都是限量的,還只賣給有身份、地位的人。 喬慕幾次來買牛乳糖,都撲了空,他買不到,只好用偷的,這不,他被伙計當(dāng)場逮個正著。 聽到喬慕被人指罵為賊的原因,我眼眶瞬紅,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隨即,小時候爺爺用牛乳糖哄我的畫面,直涌入我腦海中。 那時候的牛乳糖也很稀罕,是我最喜歡吃的零食。 我萬沒想到喬慕會因為買不到牛乳糖,就用偷的。 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但我絕不相信他會做出偷竊的事。 二寶和寶兒頭一次看到我眼眶發(fā)紅、一副要哭的樣子,都嚇到了。 寶兒怯怯地問,“mama、mama,你怎么了?” 我搖頭,無心回答寶兒的話,樓湛天已施法驅(qū)散了人群。 里面的情況瞬露在我眼前,幾個兇神惡煞、伙計打扮的年輕人,沖著一個衣裳破舊的老人破口大罵,一口一個賊,罵得非常難聽。 那老人正是喬慕,他滿臉風(fēng)霜,比在侏儒位界初見到時,還要蒼老、憔悴。 而且,我感覺不到他有一點(diǎn)道氣,好像沒有道行的普通人一樣。 怎么會這樣?我實在難以接受,更讓我難過的是他神色木然地任由那些人辱罵,根本沒有還口、辯解的意思。 這幾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眼看其中一個伙計,揚(yáng)掌要甩喬慕耳光,我怒不可遏,“住手!” 隨著我的話語落下,那個伙計被我的掌風(fēng)擊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見狀,都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被波及到。 這些伙計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看到我一出手,就把他們的人打得吐血不止,氣焰頓消。 一個身材肥胖,可能是掌柜的中年人,指著我們喝問,“你們是誰?竟敢多管閑事!” 我沒理會中年人,把懷里的寶兒交給樓湛天,走向了喬慕。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是?” “喬——”我剛開口,才想起當(dāng)初我不曾叫過他,如今更不知該叫他什么。 我現(xiàn)在的容貌雖然與最初的時候有些不同,熟人仔細(xì)看的話,還是認(rèn)得出是我。 喬慕神色間盡是陌生,說明他沒有恢復(fù)記憶,而當(dāng)年,在這位界初識,我困在鬼棺里,他沒見過我。 總之,我不能叫他爺爺,頭一次因為一個稱呼而犯難。 不想,時隔五年,喬慕還認(rèn)得我的聲音,他顫聲問,“你、你是五年前困在黑盒子的女孩?” 我愈發(fā)心酸,點(diǎn)頭說,“沒錯,是我!” 喬慕被我目睹難堪的一面,老臉漲得通紅。 剛才不管伙計如何辱罵都沒有辯解的他,此時,大聲說,“我不是賊!” 我死忍著不讓眼淚滾落,哽聲說,“我相信你!” 中年人冷笑,“喬慕,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他認(rèn)識喬慕?我隱察出事情的蹊蹺之處,問喬慕,“到底是什么回事?” 中年人對我心有忌憚,便說,“這位姑娘,他偷了我們鋪里的牛乳糖,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我冷瞪了中年人一眼,把目光移向喬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有牛乳糖,就想買,也許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吧。”喬慕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怔住了,心里頓頓地疼,當(dāng)初喬慕曾說過他夢到與我在牛頭村生活的點(diǎn)滴,但看不到夢中的我的樣子。 沒想到那個與我有關(guān)的夢,影響喬慕至今,他仍記得夢中的我喜歡吃牛乳糖。 “我是想買牛乳糖,但我真的沒有偷,是他們污蔑我!” 喬慕說著,看向中年人等人的目光透出難言的憤怒。 “一派胡言!喬慕,你明明做了賊,還——”中年人聲音瞬止,驚駭?shù)谋砬槟逃谀樕稀?/br> 番外三 恍回舊日時光 寶貝收回施法的小手,一臉邀功地看著我,mama,寶貝讓他說不了話了?!?/br> 我贊了寶貝一聲,讓喬慕把事情詳細(xì)說來。 原來當(dāng)年喬慕被陸縉打得重傷,因傷勢過重,導(dǎo)致道行自動封印,形同普通人。 而受過喬慕恩惠、原本將他奉為座上賓的郝東林,怨恨他搶走鬼棺,財路被他毀了。 加上喬慕已和普通人無異,郝東林不僅嫌他沒用,更不再懼怕他。 郝東林認(rèn)定鬼棺在喬慕手里,明里暗里,沒少找喬慕的麻煩,以逼他交出鬼棺。 喬慕突然變回普通人,失落不已,日漸頹廢,且時常夢到關(guān)于牛頭村的事。 但他每次做這些夢,都看不出我的樣子,不知他在牛頭村是什么身份,唯一令他銘記的是我愛吃牛乳糖。 郝東林名下的產(chǎn)業(yè)類型頗多,不止有當(dāng)鋪、拍賣行、酒樓等。 這家賣牛乳糖的糖點(diǎn)鋪的東家,恰巧就是郝東林。 郝東林的產(chǎn)業(yè)太多,喬慕并不能一一得知,他在不知道糖點(diǎn)鋪的東家是郝東林的情況下,多次到鋪里買牛乳糖。 郝東林知道后,有意不賣給喬慕,今日更是指使鋪子里的掌柜伙計誣陷喬慕,他自己沒有親自出面。 那中年人就是掌柜,他聯(lián)合伙計污蔑喬慕是賊的伎倆并不高明,什么人證物證俱在,全憑他們空口瞎編。 喬慕不屑和這些小人辯駁,也知道辯駁無用,根本他們一人一張嘴。 圍觀的民眾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哪怕看出喬慕是被冤枉的,都沒人肯多管閑事。 我越聽越火大,不幫喬慕討回公道,難消心頭之火。 那個郝東林更不是東西,再忘恩負(fù)義,也不能這么缺德?。?/br> 喬慕見掌柜口不能言地被定住身形,那些伙計都嚇得不敢上前,熄了和他們計較的心思。 他并不是怕了他們,只是累了,他擺手道:“罷了!” “我最看不慣這種不平事,不教訓(xùn)一番,怪不自在的?!蔽覊合滦睦锏呐穑Φ?。 我故意說自己看不慣這些事,而不是特意為喬慕出氣,喬慕也不好說什么。 “阿音,這事交給我和寶貝,你和二寶他們先去喬慕家休息?!睒钦刻斓馈?/br> 他不想污了我的手,也想讓寶貝歷練一下,便攬過此事。 我同意了,讓喬慕帶我和兩個小的到他家,留下地址,樓湛天與寶貝處理完,就去找我們。 ****** 喬慕住在鎮(zhèn)上一處破舊的宅院,他妻子早亡,獨(dú)女遠(yuǎn)嫁,顧不上他。 總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還得時不時防備郝東林找麻煩,過得實在辛苦,難怪這幾年老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