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沒關(guān)系!你帶我去!我跟她說怎么樣?” 顧大牛點了點頭:“好,俺不是不想讓你到俺家的,只是沐浴的話不太好……” 古代不都是男女授受不親么?風暖兒還是有點理解的,何況現(xiàn)在又有機會去洗個澡,更不想與顧大牛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那咱們快去吧。” —— 小花家在村里頭,太陽上了天,地上的人就遭了罪。 風暖兒大汗淋漓,身上酸臭難忍,顧大牛帶著頭走在前面,村子里的人也多了起來。 “大牛??!打獵回來了?!” “噯,今個兒天熱山上的畜生都熱的跑不動,可好捉了,估摸著廖大哥也能抓上好幾只呢?!?/br> “好好好~” 坐在院子口的一個老大爺親切的跟著顧大牛搭訕,看到后面的風暖兒以后,眼神有些奇怪。 風暖兒避開了他的眼光,快速的跟上了顧大牛。 顧大牛察覺到了,回頭看了一眼那老大爺緊盯著風暖兒,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莫怕,村子里遭過匪,死的人太多了,老大爺當時死里逃生,對不熟悉的人就會多看兩眼,村子的大多數(shù)人都怕生,但都是好人?!?/br> “嗯……”風暖兒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是怕了那老大爺,只是以前做模特,對待不友善的眼神太敏感。 村里的人挺多的,但是辨識度都很高,風暖兒光是記特征就記住了一大半的人,只是不知道名字罷了,再直走了十幾米的路,顧大牛一個轉(zhuǎn)頭拐進了一家院門。 風暖兒的腳步一頓,抬頭看向院門口的棕色的大院門用石頭壘高的院墻,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瘸秀才家的院子門。 這……瘸秀才,到底是有多窮。 “誰呀~” 里屋的人聽到了門口有動靜,就要往外出,是個聲音很好聽的姑娘在問話。 風暖兒站在顧大牛的身后,就看到他的脖子縮了縮,輕咳了一聲:“那個啥,是俺,有點事……” “嘭!”的一聲,屋里頭的人還沒出來,一只水舀子就先飛了出來,正正的砸中了顧大牛的頭。 那一擊發(fā)出的悶響讓風暖兒直覺得自己腦門也發(fā)疼,趕緊上前兩步扯過顧大牛的胳膊查看他的頭:“沒事吧?!” 風暖兒那張精致的臉生得漂亮極了,從沒有姑娘貼他貼的那么近,顧大牛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沒事沒事!俺都習慣了!” “你跟誰說話呢!” 那扔了水舀的人走了出來,風暖兒不悅的看了過去,是一個梳著未出閣發(fā)髻的姑娘,她一身發(fā)了白的水紅色棉裙,一雙杏眼上兩條柳眉怒起,模樣倒是周正,卻被那潑婦的樣兒給折了分。 顧大牛連忙擋在了風暖兒的身前:“是弟媳,傾溫的媳婦?!比缓笥只仡^對著風暖兒說:“弟媳,這是小花,祥大嫂的閨女?!?/br> 那小花瞅著風暖兒,被擋了個結(jié)實,不耐煩的將顧大牛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起開!” 風暖兒的這個身子身高不矮,也就比顧大牛低了半個頭罷了,雖然比較狼狽,卻沒有一點點落魄的模樣。 “那瘸子什么時候多了個媳婦?顧大牛,是不是你唬我呢!不會是你從山里撿回來的野人吧?” 好一張嘴,風暖兒皺著眉頭:“你作甚拿水舀砸大牛?萬一砸出了事,你想怎么賠?” 風暖兒這么一說,小花有些心虛的瞅瞅顧大牛頭上的烏紫,伸手就給了顧大牛一拳:“你傻??!就不知道躲!你看看你頭上被砸的?!?/br> 顧大牛自己伸手碰了碰頭,疼的齜牙咧嘴:“上次俺躲了,你說下次不能躲的……” “還敢頂嘴!” 小花雙眼一瞪,顧大牛便不敢再說什么了。 風暖兒看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氛圍,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畢竟自己是一個剛剛來的人,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插手的話反倒顯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風暖兒深呼吸了一口氣,掛上僵硬的笑容:“小花姑娘,其實,我是想來你這兒清洗一下身子……” “瘸子的媳婦我們家不歡迎。” 小花蠻橫的插嘴道,顧大牛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卻被小花甩開了。 “咱們這個村,誰跟那瘸子纏上關(guān)系準沒好事,我說你大牛!都跟你說別總往那瘸子家跑!你偏不聽!” “喂!”風暖兒聲音冷了幾個度,一雙眼睛半瞇著充滿了寒意:“張口閉口就是瘸子,你早上是吃了什么帶味的東西才那么不干凈!” 小花沒想到剛剛還笑著的女人,下一秒就能變臉變的那么快,聽了她嘴里的話,更是火冒三丈。 “你說誰吃了帶味的東西!你個臭女人!別以為是大牛帶你來的,我就不敢打你!” 風暖兒心里有一團火在燒,燒的渾身發(fā)栗:“怎么?!要打?來啊!” “別,小花!弟媳!” 顧大牛的話音剛落,小花一個健步便沖了上去揪住風暖兒的頭發(fā)。 正文 第六章 事發(fā)之后 兩人打的不分你我,扭在一團。 “弟媳!小花!你們、你們別打啊,快分開?。 鳖櫞笈O氩迨謥矸珠_兩個人,卻因為這兩人都是女子,不知道怎么下手,站在一邊亂做一團。 “?。?!你放手!” 突然小花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聲,滿臉通紅,瞪向顧大牛:“頭轉(zhuǎn)過去!不要看過來!” 顧大牛哪知道他們之間又怎么了,但是看小花的模樣立刻嚇的轉(zhuǎn)過了頭苦著一張臉:“好好!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風暖兒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一頭亂發(fā),臉上有幾道紅色的抓痕,小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臉上也是抓痕,痛苦的想要扯開風暖兒抓住自己胸部的手! “你!你松手松手!” 風暖兒半坐了起來,松開手立刻躲遠了些。 “怎么樣!我贏了!” 風暖兒也算是下了死手,疼的小花半天緩不過來勁,眼淚汪汪:“你流氓!你、你!” “怎么了怎么了!從村口就聽到咱們家院子里吵成什么樣子了!” 從門口拐進來一個女人,她背著簍子,看著院子里的情況,小花可憐巴巴的抬起頭看向那女人,一臉的抓痕清晰可見,捂著胸口:“娘!嗚嗚嗚!好痛?。 ?/br> “痛?哪兒?”那女子一頭束發(fā)黑白相摻,眼角的紋略清晰可見, 素凈的白色綢衣,一雙草鞋,快步走到小花的跟前蹲下來打看自家女兒的情況。 顧大牛在旁邊,小花憋了半天也沒敢說出哪兒痛,更是委屈的指著風暖兒大哭起來。 那女子瞪大眼睛看向風暖兒,咧嘴大吼:“你是誰家的!你看看我家小花的臉!” 糟了,情況不對! 風暖兒打了一架是爽了,可這來了后援就不好全身而退了。 她在心中尋思著脫身,可不能惹了麻煩還被秀才知道,上前兩步跪坐在了小花娘的旁邊:“大娘……你打我吧,我……是我不對?!?/br> “弟媳,”顧大牛一愣,剛剛還蠻橫的風暖兒這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弄得顧大牛一懵,他可看不出什么花花道道,見風暖兒跪了下來,連忙過去拉:“弟媳,你別呀!” 小花也是一懵,隨后明白過來不怒反笑了! “你現(xiàn)在裝可憐了!抓我的……的時候怎么就不手軟???” 風暖兒抬起頭,眼淚落了下來,她順著擦眼淚的手扒開遮臉的頭發(fā),露出了臉上的抓痕:“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是小花說我相公一些不好的話……我才、我才出手的……” 顧大牛看著風暖兒竟委屈的哭了,平日里小花那剽悍的形象在顧大牛的心里根深蒂固了,更是見不得自己帶來的人被欺負了去 “祥大娘!是小花先動的手!” “大牛你!” 顧大牛先行告狀,小花沒想到大牛會幫著風暖兒,當下眼淚全往肚子里咽,站起來伸手想打顧大牛,卻又憋不住眼淚往屋子里跑去。 祥大娘倒是冷靜下來,看了看風暖兒的臉又對著大牛搖了搖頭。 “大牛叫你弟媳,你相公莫不是住在村尾的秀才?” 這祥大娘看著也不像是多么無理的人,一下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前后,倒是心思通透,不過一般人都護短護的狠,她女兒也被自己撓花了臉,怎么會不心疼呢? 祥大娘站了起來,伸手拉著風暖兒一并站了起來。 “我生的我清楚,花兒是個野丫頭,不管誰先打誰也都別計較了,你們這臉還是先敷點藥吧,留了疤可就難整了。” 風暖兒也知道,伸手摸了摸右臉蛋上的抓痕,一陣心疼。 哪個女人不愛美?她一直做模特,最重要的除了身材就是臉了,不知道投了多少錢進去。 顧大牛用手點了點風暖兒的肩膀:"進去吧,祥大娘人很好的。" 顧大牛這性子直,說的話也實誠,風暖兒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小花坐在炕上,哭唧唧的扭過身子不愿意理他們。 祥大娘從床頭箱子里掏出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以后,有一股特別好聞的玉蘭花香,看著盒蓋上掉了色的彩,這東西該是有些年頭了。 "別看壓箱底了,花兒身上的疤都是被這個救下去的。" 祥大娘越過了小花,直直走向風暖兒。 "祥大娘,都是俺不好,如果不是俺帶著弟媳來你這洗洗,也不至于讓小花和弟媳打起來……" "大牛,是我要來的。"風暖兒不需要別人幫忙擔責任連忙解釋道。 祥大娘將藥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揉了揉顧大牛的腦袋:"你呀,這關(guān)你啥事了?兩個姑娘打架你想攔也攔不住呀,別傷著你是好。" 姑娘……顧大??戳丝达L暖兒,低聲道:"祥大娘,弟媳是傾溫的娘子,怎么能說是姑娘……" "你這話可真會撿著聽。"祥大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接著走了兩步推了推小花:"哪都有你的事,別哭了,快去燒水。" 這么個半天都沒人來哄,一開口就讓她干活,小花扭過頭,紅紅的眼睛瞪著風暖兒:"是不是給她燒水?憑什么?!我不干!" 祥大娘伸手一把擰住了小花的耳朵:"你不燒讓我燒?!快去!" 小花憋屈的哽咽,低著頭捂著耳朵往后屋里跑去。 看的風暖兒直尷尬…… 總之,風暖兒洗上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