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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秀才娘子(作者:六冥)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說著倪玉從懷中掏出了好幾張卡紙,一股腦的塞給了長秧。

    “你看,長秧,這些一會你就幫著送給顧哥哥吧,聽說還有將軍,倪玉膽小,怕看到將軍會被嚇著……”

    “倪玉從小只要一調(diào)皮,老班主就說讓將軍帶他去死人堆里,所以現(xiàn)在一聽到將軍兒二字他便怕。”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與長秧年紀相等的男孩,正是骨兒,他有些羞澀的舉著冰糖葫蘆進了酒樓:“倪玉,快來,給你買的冰糖葫蘆。”

    “骨兒哥哥!”

    倪玉蹭著身子從長秧身上下去,剛剛?cè)o長秧的那些請?zhí)还赡X的掉在了地上,骨兒一見,將冰糖葫蘆塞給了見了吃的什么都忘了的倪玉然后上前幫忙撿請?zhí)?/br>
    “倪玉就是見了吃的親,這戲院上下,只要敢跟他搶吃的,怕是都沒有好日子過了?!惫莾赫f著這話,沒有敢抬頭,他平日在生人面前連話都不敢說,若不是長秧與他年紀相仿,恐怕也不會來上這么幾句。

    “我叫長秧,上次在戲院里我見過你,沒來得及打招呼?!?/br>
    長秧的笑容很是溫潤,他跟著顧傾溫,身上沾了許多的書香氣兒,本就是個好性子,又因著書香氣越發(fā)溫潤好接近的模樣,一下就博得了骨兒的好感。

    “我叫骨兒……”

    骨兒小身板子,比起長秧那正常發(fā)育的年紀,小了一個頭,雖說是個男孩子,看著倒是像個姑娘,長秧心里雖然是這個想法,但是沒有說出來,倪玉吃糖葫蘆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吐了幾個子就拉起了骨兒的手。

    “骨兒哥哥,快走吧,糖葫蘆都吃完了?!?/br>
    看他那小眼睛亂瞅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怕將軍,骨兒對著長秧點了點頭:“那,長秧,我們就先走了?!?/br>
    長秧晃了晃手中的請?zhí)⑽⒁恍Γ骸昂?,我會把請?zhí)偷较壬稚系摹!?/br>
    他那動作有幾分風暖兒的樣子,隨意間帶著人的心魂,骨兒回了回神,臉上可疑的紅了起來,拉著倪玉逃似的出了聚仙樓。

    這春季,怕是快要過去了。

    童兒第一次出現(xiàn)在顧傾溫的面前時,是在一個平靜的午后,顧傾溫看著書本不知怎么就睡了一個午覺,當他抬起頭時,對面坐著一個面容與風暖兒又幾分相似的少年。

    那少年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顧傾溫醒來,從書本中抬起頭。

    “你醒了,jiejie讓我看家,雖然沒想到讓你看到我,可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我的存在?!?/br>
    這話說的很平常,顧傾溫揉了揉眉心,閉著眼睛:“你是誰?”

    “我是jiejie的弟弟,也就是你娘子的弟弟,以前是個乞丐,被jiejie收留。”這套說辭,風暖兒早就設(shè)定好了,童兒說起來也沒有任何的停頓,顧傾溫又不像別人那般好騙,自然不信。

    不過童兒身上所帶來的氣息,讓顧傾溫不得不在意,他微微瞇起眼睛,有什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我好像,見過你?!?/br>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看戲

    “你當然見過我。”

    小桌子上一前一后坐著兩位少年,顧傾溫小睡前看的書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童兒的身前,他合上了書,遞回到顧傾溫的面前。

    那張臉越看越發(fā)與風暖兒相像,不論是眉眼還是舉止,只不過多了幾分男兒的隨意,少了幾分女子的優(yōu)雅。

    顧傾溫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平氣和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如此面對面坐著,但是他從心里就沒有任何的顧慮,甚至于不會害怕。

    因為對面這個少年,不會傷害自己。

    顧傾溫好像見過他。

    模糊的記憶中,是這雙眼睛也是這個聲音,但總覺得那人影比現(xiàn)在看到的更為年幼和稚嫩。

    “jiejie很信任你,我看的出來,你也很信任他,這種人類之間的信任我不是很明白,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怕不怕我?”

    顧傾溫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握成了拳,就在對視上童兒的眼睛之后,他的腦袋很難受,感覺從童兒的眼睛里,鉆過來了什么東西,正在侵蝕他的身體。

    “你是什么?”顧傾溫心里感到了害怕,他用盡力氣也只是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一種構(gòu)造,你不用太在意現(xiàn)在的感覺,我只是來見見你,但并不會讓你記得我。”

    童兒的眼睛里傳出紫色的光線正往顧傾溫的眼睛里去,順著他的血脈輾轉(zhuǎn)尋找。

    不知過了多久,顧傾溫的思緒已萬千,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感覺的時候,童兒張了張嘴,將自己的精神力從顧傾溫的眼睛里抽了回來。

    “呃……”那種帶著血液和細胞一般的抽離,顧傾溫忍不住發(fā)出了痛呼,耳根脖子也都發(fā)了紅,瞬間,他渾身發(fā)軟,撐在桌子上昏沉著雙眼抬起頭看著那少年。

    童兒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在顧傾溫的身體里所探尋到的,關(guān)于信任風暖兒的一切感覺。

    那種感覺讓他吃驚。

    “信任還是愛。”童兒低喃道,站起身伸手觸碰上自己的腦袋:“你的感覺我已經(jīng)復(fù)制了額下來,我會好好去感受感受你對主人的情緒?!?/br>
    顧傾溫看著他滿眼的復(fù)雜,童兒微微閉上眼睛,顧傾溫就趴在了桌子上緊閉雙眼,似乎……睡著了。

    “童兒?”

    風暖兒從空間出來以后,是在另一間屋子里,畢竟空間的事情顧傾溫不知道,該瞞著還是得瞞著,所以她趁著顧傾溫睡著,將童兒放了出來守在院子里。

    這一出門,院子里沒人,風暖兒怕是顧傾溫醒來發(fā)現(xiàn)了童兒,連忙推門進了顧傾溫所在的屋子。

    童兒見了風暖兒眼睛里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還在睡?”風暖兒松了一口氣,上前看著完全趴在桌子上睡著的顧傾溫皺了皺鼻子:“怎么那么能睡,童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風暖兒挎著籃子,籃子里面老實躺著許多基圍蝦,前幾次升級,空間倒是給了許多的這種水物,風暖兒也特別喜歡吃這個蝦,一直屯著養(yǎng)了好多,正巧今兒顧傾溫忙完了,該是給他補一補~

    “來看看?!闭f完這話,童兒一個閃身便進了空間。

    風暖兒一抬眼的功夫見不到人了,便知道他進了空間,出門將一籃子的蝦給放到了廚房,再回來的時候,顧傾溫已經(jīng)揉著腦袋醒了。

    “你醒啦,傍晚咱們?nèi)ダ婊ù髴蛟嚎磻?,晚上回來給你做點好吃的?!?/br>
    “我睡了多久?!鳖檭A溫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渾身酸軟,像是受過了一場酷刑,風暖兒見他模樣不對,伸手去試他的頭。

    “不會是睡了一覺生病了吧,我小時候經(jīng)常中午睡覺然后生病的,可是不熱啊……”

    顧傾溫抬手將風暖兒扯入懷中,

    “很奇怪的感覺?!?/br>
    風暖兒的臉埋在顧傾溫的胸口,微微蹭了蹭:“怎么了?哪不舒服,跟我說說?!?/br>
    “感覺有什么東西,被重新翻了一遍,現(xiàn)在,特別想抱你?!?/br>
    “噗。”風暖兒悶笑出聲,笑的像只小狐貍一樣抬起頭,小手不老實的從上往下拉住顧傾溫的衣帶:“早說嘛,今晚不去看戲了……”

    顧傾溫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伸手一把抓住了風暖兒的手。

    “你怎的,比我還急?”

    風暖兒撅起小嘴:“誰讓我家相公臉皮薄的很,我這個做娘子再不臉皮厚點,恐怕再過個兩三年,別人都抱娃娃了,咱們還啥都沒做呢?!?/br>
    “你想要孩子?”顧傾溫的眼睛里閃著光亮,看著風暖兒嘴角嗜著一抹笑意,沒等風暖兒回應(yīng),低下頭抵在她的腦袋上道:“再等等,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風暖兒沉默著點了點頭,再不多言……看來今晚上是要多下點功夫了。

    徒令瑯找了轎子來接風暖兒和顧傾溫。

    五個轎子一起,頗為引人注目的一路到了梨花大戲院門口停下,風暖兒先下了轎子,這梨花大戲院小曲出過不少,在谷鎮(zhèn)生意也好了起來,這才開了個大戲院,正規(guī)的很,送了風暖兒的請?zhí)?,寫著一大堆,顧傾溫給她解釋了一下,那上面寫的正是演出的節(jié)目。

    木蘭從軍。

    沒錯,是風暖兒那日來了興致想要與戲院合作所以說的故事,沒想到那些戲曲的屈小哥還真譜了出來。

    雖然不是風暖兒自己想出來的故事,盜用了那些名人的,但好歹在這時空里卻是新鮮的,風暖兒很期待,進了大戲院熟門熟路的摸了個好位置就坐下了。

    前排的位置都是空著的,沒人敢坐,復(fù)瓊堰還有徒令瑯和顧傾溫三人穿著尋常衣服一前一后的進來,顧傾溫往風暖兒坐著的位置走去,隨后縣令大人也來了,先是看了復(fù)瓊堰和徒令瑯,連忙上前行禮。

    “復(fù)大將軍,徒小將軍,怎的也來此看戲?”

    復(fù)瓊堰正要往風暖兒這邊走的腳步一頓,轉(zhuǎn)身與縣令寒暄了起來。

    “來放松放松?!蓖搅瞵標α怂Ω觳不顒恿藘上?,坐著轎子可是累著他這個向來來騎馬來去的灑脫人。

    “那正巧,今日這戲院出了新戲,下官能與兩位將軍一起欣賞,也是榮幸,這邊請?!?/br>
    風暖兒和顧傾溫坐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場上的東西,也能看到場下的,坐在前排反而不得勁,而且是跟復(fù)瓊堰坐在一起,風暖兒就更不樂意了。

    “縣令大人在,不用去打個招呼嗎?”風暖兒問顧傾溫,他剝著桌子上的桔子,取著白絲搖了搖頭。

    “頗為麻煩,索性散場的時候,再做招呼。”說罷,那修長的手指捻著桔瓣遞到風暖兒的嘴邊。

    風暖兒張口含住,笑著捂住嘴:“相公,你居然會給我剝桔子吃?!?/br>
    顧傾溫有意無意的白了一眼她:“娘子以為呢?”

    風暖兒傻笑了兩聲,她以為古代的男子都是大男子主義,所以跟顧傾溫在一起之后,沒怎么想過讓他做飯或者刷碗干活之類的,反正賴在他身邊的是自己,潛移默化的也沒有去想過調(diào)教一個二十四孝男出來,顧傾溫給她剝桔子,倒真是驚到她了。

    風暖兒的直覺甚至于想法,是沒錯的……

    顧傾溫可是名門后代,自小在家中雖不受待見,吃穿住行卻從沒勞煩他自己動過手,祖母在世時更是被寵成了只知道讀書的公子哥。

    他低頭認真的剝著桔子上的白絲,風暖兒瞅他那認真的態(tài)度,心里越發(fā)甜蜜起來。

    “桔子真甜?!?/br>
    顧傾溫又塞了一個進她的嘴里“嗯,甜就多吃點?!?/br>
    隨著幾聲鑼鼓敲打,戲開場了,戲院人多,還畫著花臉,風暖兒也認不出誰是誰,剛開場就是木蘭織布的場景,隨著官兵進門下了征兵的官文,風暖兒見那木蘭眼睛往臺下一看,看到了徒令瑯的時候,手中的梭子掉在了地上。

    好在劇情需要,沒人以為這個是戲子失手,風暖兒卻眼尖的狠,一下就猜到了這木蘭是誰。

    整個戲院見著徒令瑯有那么大反應(yīng)的除了玉蓮還有誰?

    風暖兒在臺下偷笑,玉蓮那小丫頭本久藏不住什么心思,對徒令瑯雖然只有短短一個月之久的相處,但是雙方均掛念著對方,一個臉皮薄一個嘴硬,風暖兒壞笑上臉,顧傾溫伸手擰了一把她的小臉。

    “在想什么壞事?”

    風暖兒揉了揉臉,頭往顧傾溫的頭上靠去:“你記得玉蓮不?”

    “記得?!?/br>
    “我覺得呀,他跟徒令瑯有苗頭?!?/br>
    “苗頭?”

    “就是有一腿!”

    “……”顧傾溫無語的看了風暖兒一眼,語重心長道“你是女兒家,說話不能那么粗魯,這叫有……”

    “有什么?”風暖兒促狹的看過去:“有一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