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嘖嘖?!痹趺纯搭檭A溫都是在下面的那個,誰讓他的顏值太高了,而且一身書生氣兒,在徒令瑯這當(dāng)將軍的身邊一站,怎么都落了下風(fēng)。 “做什么呢。”顧傾溫將沒收起的傘直接轉(zhuǎn)手給了徒令瑯,然后往風(fēng)暖兒身邊走去,一把握住了她那擺出框框的手勢。 “……”風(fēng)暖兒看著自己被包住的手指,微微皺眉。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顧傾溫的手,那么大? “夫人說在屋子悶,想出來走走,小裊便帶著夫人來了涼亭?!?/br> 小裊笑看著這對璧人,偷笑著,見徒令瑯不高興的收傘,連忙接手:“少爺,讓小裊來。” “很悶?怎么不跟我說?” 風(fēng)暖兒挪了挪屁股,讓顧傾溫坐在自己的身邊,指著涼亭下一條細(xì)長的水道:“你們早就知道這個了?” 顧傾溫隨著風(fēng)暖兒的手指看過去,搖了搖頭:“你忘了你上次寄來的鬼畫符嗎?我繪了細(xì)圖,見這是個好法,便讓徒令瑯在府上也挖了,這般見來,才發(fā)現(xiàn)娘子竟如此聰慧?!?/br> 是那次風(fēng)暖兒畫的溝渠圖?風(fēng)暖兒只顧著剽竊二十一世紀(jì)常見的事物,倒是忘了她畫出來跟顧傾溫通過氣了,既然徒令瑯與顧傾溫關(guān)系那么好,顧傾溫用徒令瑯的府做試驗品也說的過去,所以說這溝渠是她的手筆也沒錯。 “我還以為,是你們這兒的先人自己發(fā)明的呢……” 顧傾溫一直盯著風(fēng)暖兒瞧,眼神溺味極了。 “看我作甚?”風(fēng)暖兒頭一歪,插在發(fā)中的步搖墜子微微晃動。 他的眼眸中,只有她的臉:“還以為,娘子會喜歡那支碧蝶落影的簪子?!?/br> 風(fēng)暖兒抬手摸向自己發(fā)間那步搖,顧傾溫這些時日送來的珠寶首飾實在太多了,她對這些本來就不感冒,就隨手拿了一個看起來很瑩亮的步搖。 “我沒在意,回去以后找找看?!?/br> 這句話一說,顧傾溫表情微頓,隨后低笑了下:“倒是我心急了,光想著補給你那些嫁妝,見著好的便一股腦的塞給你……” 徒令瑯一聽,頓時怒了,走過來站在了顧傾溫的面前指著他:“我說呢,皇城被高宇監(jiān)禁,你不慌不忙的每天往外面跑干什么呢,原來是給暖兒置辦這些東西!” 風(fēng)暖兒聽出了點什么,皺眉:“高宇監(jiān)禁皇城?” 顧傾溫非常不友善的站起來擋在了風(fēng)暖兒的面前:“這些,別在暖兒的面前說?!?/br> “怎么不能說?” “怎么不能說!” 風(fēng)暖兒和徒令瑯這下倒是異口同聲了,徒令瑯一見風(fēng)暖兒愿意知道,繞過顧傾溫到了風(fēng)暖兒的面前。 “你知道咱們?nèi)ス孺?zhèn)吧,那時候,皇上是故意將咱們支開的,為的就是讓高宇中計逼宮,可皇上只想著讓高宇中計逼宮,就沒想過怎么脫險!現(xiàn)在高宇統(tǒng)著禁軍,監(jiān)禁皇城,若是他想要叛變,隨時都可以!” 若是高宇真的叛變成功,那南國恐怕就要易主了。 風(fēng)暖兒張著嘴,驚訝了一番,等驚訝過后,舔了舔嘴唇看向顧傾溫。 “相公定是有法子的,魏星……皇上又不是沒有腦子,只想著讓高宇中計逼宮,還沒個全身而退的計劃?” “沒有?!蓖搅瞵樢а赖?,一時間風(fēng)暖兒不知道說什么了。 涼亭內(nèi)就他們?nèi)丝?,小裊早就縮著脖子拿傘退出了亭子。外面下的小雨擊打著瓦礫,風(fēng)暖兒抽了抽嘴角,低語一句。 “這煞筆,怎么連全身而退之策都沒有?” 顧傾溫上前,伸手接著雨水,他手指修長纖細(xì),只接了三兩滴,便收了手,捻著水漬在指尖揉搓。 “高丞相不傻,若是皇上做好了準(zhǔn)備,怕他不會動手?!?/br> 徒令瑯根本就耐不住性子,他在回到京城以后就開始著急于怎么解救皇上了,結(jié)果顧傾溫倒好,不慌不忙的出門給自己媳婦各種買買買,只言片語都不給他透露半句,那復(fù)瓊堰回了京城任誰去求見都閉門謝客,不由得讓徒令瑯難以安耐。 “你若是有法子解救皇上,干嘛不跟我說,你看我這急了那么些日子,就快活些是不是?” 顧傾溫看著吹鼻子瞪眼的徒令瑯,勾起嘴角。 “照你這性子,不知道最好,否則怕是藏不住點什么。” “好好好?!鳖檭A溫?zé)o奈的笑了兩聲,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行,從小你腦子就比我好,我要的不多,就你這句有法子,我就安心了?!?/br> 剛剛還恨不得吃人的徒令瑯,因為顧傾溫的言下之意有法子便瞬間老實的跟個哈士奇,風(fēng)暖兒看著搞笑,轉(zhuǎn)而一想他們剛剛說的內(nèi)容,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并無外人,伸手扯住了顧傾溫的袖子。 “你們的意思,是高丞相高宇要造反?!?/br> “嗯?!?/br> “對呀!” “那……是不是說,解救皇上之日,便是……” “不一定。”顧傾溫打斷了風(fēng)暖兒的猜測:“高宇老狐貍,行事作風(fēng)謹(jǐn)慎,攢了四十多年的名聲,怕就是為了頂了魏家的江山自己坐上皇位,我們還在谷鎮(zhèn)時便可以動手,卻按兵不動的原因,想必是在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br> “……” 徒令瑯聽了顧傾溫的話,反倒是沉默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側(cè)臉試探道:“你不讓我出兵進(jìn)宮幫助皇上……是怕高宇反咬一口說我?guī)П旆?,然后借機拿了我徒家的勢力……?” 顧傾溫贊賞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 “好在你繼承了徒伯母的頭腦。” “噗?!憋L(fēng)暖兒躲在一邊偷笑,對著自家相公豎起了大拇指。 徒令瑯明白過來,一臉的喪意,眉頭塌著:“玩心計這些我是來不了的,要不是你提點,我真帶著兵去皇城營救皇上,怕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所以這事我封鎖了起來,沒有讓徒老將軍知道,又托人在谷城守著,萬一徒伯伯有動靜,能制止住他。” “哎?”徒令瑯抬手好奇的看著顧傾溫:“你托誰去制住我爹的?一般人可是搞不住我爹,難道是朝中的人?” 顧傾溫?fù)u了搖頭:“我三哥,算不算普通人?” “顧子瑜大……大哥?!”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閑來抓田蛙 顧子瑜。 在徒家和顧家之間,算是個有一定威懾力的人,他本是顧家已經(jīng)去世的顧家祖母最看好的顧家當(dāng)家,奈何顧家祖母一去,這本身儒雅的公子生生成了浪子,出了府不過三年都不回來一趟。 此番若不是得知顧傾溫有難,怕是又三年了。 風(fēng)暖兒在徒府呆了半個月之久,這府苑不能出,更沒什么事可以干,可算是將她以前所想的坐吃等死之事給落實了,但這坐吃等死面臨的那可是無聊透頂??! 長秧跟著顧傾溫識文斷字,背了一本又一本,好不容易將長秧給拉了出來,結(jié)果這小子簡直是被顧傾溫洗腦了,還沒玩一會,就開始自己坐在那里背書。 風(fēng)暖兒對著自己做的麻將無語凝噎。 本以為這種情況會一直延續(xù)到風(fēng)暖兒離開徒府才能結(jié)束,但是老天爺還是給了她一條活路,雨水下了停,終于大晴天之后,走上百米的功夫就開始出汗了,徒府收了一張請?zhí)?/br> “暖兒的請?zhí)???/br> 徒令瑯伸手抓過一大把的請?zhí)约旱囊陆罄锶M(jìn)去:“行了,我給她送去,你回去吧?!?/br> 路過小亭,徒令瑯一路上快步,他本來就有事找風(fēng)暖兒,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嘶,會是誰的信……”徒令瑯心里念叨著,蹲下身將所有的信都攤放在干凈的石塊上,徒令瑯識字不多,但是簡單的字還是能看懂的,特別是風(fēng)暖兒的暖字還有顧傾溫的顧字,認(rèn)識這兩個字也是有來由的。 徒令瑯扒到那張類似于在谷鎮(zhèn)見到的梨花大戲院那種請?zhí)?,徒令瑯一見,立刻雙眼一亮。 會不會是生蓮的?! 但是打開一看,里面僅數(shù)字,徒令瑯卻是識不大多。 “你干什么呢!” 從不遠(yuǎn)的假山后面冒出來個人頭,徒令瑯做著虧心事,當(dāng)時嚇的渾身一抖立刻將信全部攏起來往懷里塞。 “藏什么好東西,給我瞧瞧?”假山以后面的那個人走了出來,徒令瑯一看是風(fēng)暖兒,又將那信掏出來遞給她。 “你的信,能有什么好東西?!?/br> “都是我的?” “不是,我順便都拿來了,里面應(yīng)該有一封是你的?!?/br> 風(fēng)暖兒走近,徒令瑯才看清她手上拎著什么東西,兩只肥碩的田蛙,看起來黏黏膩膩的表皮讓徒令瑯倒退了好幾步。 “你手上那是什么鬼?!” 這句話聽來耳熟,風(fēng)暖兒最近經(jīng)常對著徒府做出來的食物這么鬼吼鬼叫著,徒令瑯自然學(xué)了來。 風(fēng)暖兒皺了皺鼻子雨后田蛙在她院子后面叫的聒噪的很,就起了歹心出來抓上幾只炒田蛙腿吃,見徒令瑯嫌棄,風(fēng)暖兒提著田蛙腿往他面前舉過去:“田蛙?。『脰|西!你要不要吃?” 她蹲在假山后面就是為了抓田蛙?!還吃?! 徒令瑯瞪著這看起來就惡心的田蛙,做干嘔裝:“你別拿著它過來,這玩意怎么吃啊。顧小二雖然說你做飯好吃,但沒說你口味這么重?!?/br> 風(fēng)暖兒不搭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假山后面裝了大半袋的田蛙,連忙回頭去拿:“你等著啊,我去把這兩只放進(jìn)去,然后咱們先回院子看信?!?/br> “?。?!你抓了多少只?。 ?/br> “等會你就知道了。” “呱呱呱?。 ?/br> 隨著蛙叫聲此起彼伏,顧傾溫喝茶的手一抖,放下了書隱忍著吐了一口氣:“長秧,去看看是誰弄來的吵雜之音?!?/br> 還能有誰?不就是自己閑著沒事兒干的師娘?整個徒府除了他師娘,長秧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那次做個麻將,愣是讓整個徒府到處都有鋸木頭消磨刻字的聲音,吵得他和先生連午休的時間都不得安寧。 但是他也就這么想,可不敢在先生面前一口咬定是自己師娘,而且他也很好奇師娘抓田蛙干嘛呀,那么大的叫聲,定是抓了不少。 這么想著,長秧抿著嘴唇連忙往外面去。 徒令瑯兩手抓著信,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的跟在風(fēng)暖兒后面:“我說,暖兒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給放了,吵的受不了啊?!?/br> 風(fēng)暖兒拎著大半麻袋的田蛙拖在鵝卵石地上往院子里拽:“等著,這些小東西一會就變成jiejie的盤中餐了。” 長秧小跑著過來,好奇滿滿的伸手接過風(fēng)暖兒手中的麻袋:“師娘,你抓那么多田蛙是要干什么呀。” “收緊口,別讓他們跑出來了?!憋L(fēng)暖兒一甩長發(fā)揚眉對著長秧一笑:“當(dāng)然是做吃的了,這種野味,可比雞鴨鵝好吃多了,比魚rou緊實比牲rou嫩滑。” 長秧想象了一下許多黏膩皮的田蛙被堆放在一個盤子里的樣子……跟著徒令瑯一起打了一個干嘔。 “這太惡心了,暖兒,我勸你還是不要弄的好?!?/br> “又不讓你們弄,到吃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小裊攤著兩手的泥巴,看到風(fēng)暖兒回來,連忙跑了過來:“顧夫人,你回來了,你讓我挖的洞我都挖好了。” “干得不錯!”風(fēng)暖兒拍了拍小裊的肩膀,對著長秧招了招手:“快點,小裊一會你跟我一起殺田蛙。” “殺、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