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你這是——?” 祝尋站在車窗外,說:“我剛才看到你了,為什么走?” 池中月沒說話。 祝尋穿著白大褂,顯得整個人都很清淡,放古代就是一文弱書生。 池中月看他這樣子,突然想到,要是有人醫(yī)鬧,估計他挨不了幾巴掌。 祝尋見池中月走神了,于是說:“你是來看病的?” 池中月嗯了一聲,“對。” 祝尋說:“那你為什么走?” 池中月說:“我突然覺得病好了吧?!?/br> 祝尋冷著一張臉,說:“你上來,我給你檢查傷口?!?/br>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往電梯口去。 池中月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是不打算提那天發(fā)現(xiàn)毒品的事情了? 池中月還是跟著他上去了。 祝尋給她換了藥,又開了一堆消炎藥,什么都沒說。 池中月提著藥下樓,百思不得其解。 這醫(yī)生也是夠奇怪。 而此刻,祝尋站在陽臺上,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病人也是夠奇怪。 * 一連幾天,池中月都去醫(yī)院換藥,祝尋每次都這一言不發(fā)地給她換藥。 傷口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池中月覺得渾身不自在。 想了想,大概是因?yàn)楹眯┨鞗]見到任清野了。 池中月立馬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接。 這倒是正常,要是每次都接她電話,那就不是任清野了。 于是池中月開車下山,往他家去。 到了他家門口,池中月敲了敲門,沒人。 但這敲門聲把藍(lán)釉給引出來了,她打開門,靠著門欄,說:“喲,你現(xiàn)在來了都不找我了,直接找人警察叔叔了?” 池中月橫她一眼,往她家里去。 “他去哪兒了?” 藍(lán)釉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跟她同居。” 池中月坐沙發(fā)上,翻著藍(lán)釉的紋身圖紙。 “又想紋啊?”藍(lán)釉打趣說,“別了吧,你警察叔叔該不喜歡了,要不給洗了?” 池中月突然想到那天任清野說的“看到你這紋身,得軟”。 到現(xiàn)在,她一想起那句話都還氣。 “洗什么洗?不洗!” “不洗就不洗唄?!彼{(lán)釉說,“你發(fā)什么火?。俊?/br> 池中月沒說話了,窩在沙發(fā)里看圖紙。 藍(lán)釉給她倒了杯水,說:“怎么樣啊這次出去,有沒有跟你的警察叔叔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進(jìn)展?” 池中月說:“快了。” 藍(lán)釉手一抖,水都灑了出來。 她本來只是開玩笑的,她知道這次出行任務(wù)不簡單,怎么兩人還真搞上了? “不是吧池中月,這種時候你還真有心思去泡漢子?” 池中月笑,“那你還問我?” 藍(lán)釉:“……” 她摸了摸鼻子,立馬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我這幾天覺得不對勁。”藍(lán)釉說,“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這棟樓?!?/br> 池中月抬了抬眼簾,“盯的是任清野吧?!?/br> “你也這么想?”藍(lán)釉說,“那你還這么淡定?!?/br> 池中月閑散地靠著軟枕,說:“這段時間,我爸的事情頻頻受阻,能不懷疑人嗎?” 藍(lán)釉說:“那怎么辦?” 池中月悶了一會兒,想到了劉啟浩。確實(shí)好幾天沒看到過他了,多半是池榮貴讓他去盯任清野。 他專門幫池榮貴盯人的,什么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任清野要是露一點(diǎn)馬腳,肯定被劉啟浩揪出來。 想到這兒,她笑了笑,說:“看他造化。” 藍(lán)釉:“……” * 這幾天,池中月每天都去藍(lán)釉家,但一直沒看到過任清野。 直到最后一次去醫(yī)院換藥,在路上遇到了任清野的車。 他開得快,池中月跟了上去。 任清野往一鬧市區(qū)開去了,大下午的,太陽毒辣,任清野把車停到樹蔭下,在車?yán)锍闊煛?/br> 池中月就在自己車?yán)锟粗吻逡耙恢睕]發(fā)現(xiàn)她。 池中月往一旁看,樹蔭后是一家連名字都沒的按摩店。 玻璃門關(guān)著,對著門的是一個紅色沙發(fā)和一個小桌子,里面幾個女人搔首弄姿地坐著聊天。 這是什么店,一目了然。 幾分鐘后,池中月看到任清野下車了。 他鎖了車門就往按摩店走,絲毫沒留意到后面的池中月。池中月跟著下車,叫住了他。 “任清野!” 任清野回頭,眼里有一絲驚訝。 池中月說:“你來這兒干嘛呢?” 任清野瞇眼看她,“我一個正常男人,你說我來這兒干嘛的?” 池中月一笑,“你就不能換換口味嗎?” 任清野打量她一眼,“我喜歡這種,怎么著?” 池中月說:“這些女人有什么好?你不嫌臟?” 任清野往前一步,站她面前,“咱們誰都不是多干凈的人?!?/br> 池中月一時無話,任清野轉(zhuǎn)身就走。 董娜娜在里面看了這一幕,想起池中月就是以前在ktv出現(xiàn)的那個女人,心里很不舒服。 她走出來,挽住任清野的胳膊:“怎么這么久不來啊?” 任清野看她一眼,說:“忙?!?/br> 兩人就要往里走。 池中月突然說:“任清野!你要是摸她一根手指,我就剁了她的手!” 任清野和董娜娜都停住了,以看瘋子的表情看著她。 池中月冷笑著說:“你要是摸她腿,我就剁了她的腿!” 任清野皺起了眉頭,明顯開始生氣了。 池中月不管不顧,說:“你要是跟她上床,我就宰了她!” “你神經(jīng)病吧!”董娜娜朝著她吼,“哪兒來的瘋子啊你!” 任清野倒是沒說什么,怒氣只化為一聲嗤笑,拉著董娜娜就往里走。 剛進(jìn)門,董娜娜眼邊閃過一道明晃晃的光。 “咚”的一聲,董娜娜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一把刀從自己臉邊擦過,直挺挺地釘在面前的木柜子上。 董娜娜臉色都嚇白了。 “她、她來真的!這人是瘋子吧!” 任清野頓時火冒三丈。 他茫然轉(zhuǎn)身,看見池中月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倆。 “任清野,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啊?我占有欲很強(qiáng)的?!?/br> 任清野走到她面前,差點(diǎn)就想拎起她衣服領(lǐng)子,“池中月,你他媽有病吧?” 池中月說:“對,有病,我還他媽是個殘疾人呢。你就是嫌棄我是聾子是不是?不然你為什么找這種女人都不要我?” 任清野怒極反笑,“你知道你死纏爛打的樣子多難看嗎?” 池中月臉色一變,那耀武揚(yáng)威的神氣一瞬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渾身打寒戰(zhàn)的冷漠。 “是,我死纏爛打,我不要臉,怎么樣?” 任清野說:“你走不走?” 池中月說:“我今天就不走了,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