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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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也果然沒有給蘇景來個意外的驚喜。 得到蘇景通過下人傳來的暗示之意后,她在四爺問起來時就竭力打消四爺?shù)念檻]。 四爺雖然也用漢人,但讓一個外頭才投靠兒子之人的兒子做小兒子的哈哈珠子,他的確很不放心。 年氏也并未直言勸說,而是給四爺親自捧了茶過來,柔聲道:“爺嘗嘗這茶如何?” 四爺對吃喝一貫不上心,隨意喝了一口,道:“不錯?!?/br> 年氏捂著嘴笑,“爺怕連這茶是甘是苦都沒品出來罷?” 對寵愛的年氏,四爺少不得寬縱些,聞言不以為意,點了點年氏,道:“知道爺不計較這個,還敢拿來打趣。” “妾身哪是打趣,這茶,還是咱們府里大阿哥讓人送的,平日妾身自己還舍不得用呢。”年氏嗔了一句,又道:“說叫云頂金針,泉州那邊的茶山上一年才得五斤,大阿哥給王府送了兩斤過來,剩下的都進上了,自己都沒留。” 四爺面色舒緩,既欣慰兒子的孝心,又滿意年氏與長子相處的好,笑道:“你若喜歡,明年讓弘昊再送些來?!?/br> “爺放心,妾身是長輩,可不會跟大阿哥客氣。” 年氏這般毫不見外的口吻很明顯取悅了四爺,四爺舒暢的笑了聲,把年氏拉了在懷里坐。 年氏滿面嬌紅,與四爺絮絮叨叨說起些家常,說著說著,就提到兒子找哈哈珠子的事情。 ☆、第40章 清圣宗 “府里阿哥們的事兒,原該是爺和福晉做主,只是福宜他們受我這額娘的拖累,打小身子就不好,妾身實在忍不住,想逾越說幾句?!眱鹤淤醯纳眢w素來是年氏心病,說到這個,她半真半假的紅了眼圈。 四爺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你是親王側(cè)福晉,福宜他們的額娘,他們的事情,你自然管的,可是府里有人說閑話?” 一面問,四爺一面盯緊年氏的面龐,看她到底要說些甚么出來? 年氏對四爺審慎的目光恍若未覺一樣,擦了擦眼角,笑道:“哪里有人說呢,爺這般寵愛我,府里還有誰不開眼?” 對年氏這一點點的嬌縱,四爺只是笑笑。 年氏心里松了一口氣,“爺,福宜他們身子不好,性情又文弱,妾身的意思,這哈哈珠子,也不必請甚么了不得的,只要活潑些,身體結(jié)實愛動,知道本分,能跟著福宜學字讀書,不挑唆他胡鬧,妾身心里就喜歡的厲害。” 四爺不同意,“福宜是你所出,爺?shù)淖铀?,如何只能認幾個字就行?他的哈哈珠子,更不能隨便選擇?!彼肓讼?,道:“常賚次子今年五歲,與福宜倒是相差不大?!?/br> 年家當年把年氏送到雍親王府,乃是為了從龍之功,對年氏的教導自然不會輕忽,進王府后,她獨得寵愛,雖不敢逾越插手外面的事情,但四爺看重誰,哪個門人的女眷經(jīng)常到內(nèi)院請安,她是知道的。 四爺一說常賚,年氏立即記起來此人出自滿洲鑲白旗的納喇氏,父親乃是鎮(zhèn)安將軍,四爺閑談中無意間還曾夸贊過他耿介又不乏機巧。能從四爺口里夸贊一個人可不容易。這樣的人,必然是四爺重用的心腹,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正是如此,年氏不敢讓常賚的兒子給自己的兒子做哈哈珠子。 哈哈珠子,陪著念書,陪著學武,長大后就是身邊最得力的手下,關(guān)系感情可能比兄弟還要密切,若讓常賚之子做了福宜的哈哈珠子,固然四爺覺得是對兒子的重視,但四爺,并不只有福宜一個兒子。 她以側(cè)福晉身份連生三子,獨霸寵愛,寵愛讓不得,兒子舍不得,卻不能也不敢有更多的野心了。就是以前或許有一點,大阿哥回來,那些東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四爺還在說已打聽過常賚的幼子如何聰慧,年氏正容起身,在四爺面前緩緩跪下。 四爺臉上笑意頓收,屋里服侍的丫鬟太監(jiān)彎腰駝背,誰都不敢大聲喘氣。 任憑年氏跪了片刻,四爺端起茶盅,吹了吹茶水,淡淡道:“你這是作甚么?” 年氏大禮一叩,抬起頭望著四爺,眼中一片水潤,“妾身大膽,有些話,不得不說?!?/br> 四爺凝視著年氏的眼眸,心知對方說出來的話必然不是自己想聽的,但終究還是心軟,伸手去扶她,“你服侍爺五年,即便有事,又何必如此?” 年氏不敢起,苦笑道:“爺還是讓妾身跪著罷,跪著,妾身膽氣足一些?!?/br> 四爺望了她一眼,收回手。見年氏眼底雖有幾分畏懼,卻沒有低頭,更沒有順勢起身,知道年氏難得犯了倔脾氣,嘆息道:“你說罷?!本褪窃俨蝗攵划攦?nèi)院中事就是了。 年氏深吸一口氣,“妾身自入王府,蒙爺不棄,深為寵愛,使妾身連誕三子,此乃上蒼賜予妾身的福氣。只是妾身深知往日嬌縱,與后院幾位姐妹不睦,到如今,竟無一個人知心人,這,全是妾身自己的過錯?!?/br> 這話說的四爺笑了,“這不是你的過錯。女子善妒善嫉本是天性,若你與她們知心,爺就要懷疑你是否真心愿意侍奉爺。”看年氏吃驚,四爺笑容更深,道:“自爺十歲起,就明白女人秉性?!?/br> 他幼年被送到佟額娘身邊撫養(yǎng)長大,因此與生母不親近。宮里人皆道德妃娘娘偏愛十四阿哥,一是敬重已逝的孝懿仁皇后,不愿奪舊主之子,另一個則是確實生疏多年。奶嬤嬤甚至安慰他,‘您是皇后娘娘的養(yǎng)子,諸阿哥中除了太子,就數(shù)您尊貴,德妃娘娘不愿把您再接到身邊,也是怕誤了您?!婚_始信了這番話,后來偶然聽到德妃娘娘與身邊的宮人道‘老四,原本就是萬歲讓本宮為佟家女人生的?!?。 那時,是個甚么感受呢? 那時候乍聽這番話,第一個念頭倒不是怨娘娘偏心,而是為自己擔心,也替佟額娘不值。擔心自己養(yǎng)母既去,生母又不疼愛,今后在宮里在皇父面前,怕是要落下乘。又為佟額娘不平,這宮里那么多女人生下來孩子都不能自己養(yǎng),五弟給了太后,八弟給了惠妃,還有郭貴人,還是郭絡(luò)羅氏出身,宜妃的親meimei,因位分不夠,不也一樣要把孩子給宜妃養(yǎng)大?別人都忍得,為何德妃就要生怨憤之心?佟額娘還是她的舊主,沒有佟額娘,她如何能侍寢坐上妃位呢? 眼下想想,自己那時候的心思,實在好笑。自己遇事都先考慮自己的處境,又豈能怪娘娘不真心疼愛自己?況且他慢慢也想明白了,娘娘其實并不是怨恨自己的兒子被送給別人養(yǎng)大,而是怨恨自己的兒子被佟家的女人養(yǎng)大。 后宮的女人,都恨佟家的女人。因為她們要苦心爭寵,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的生育之苦,才能一步一步往上爬。但佟家的女人不用,佟家的女人,一進宮,哪怕頂著個庶妃的名頭,領(lǐng)的都是貴妃的份例,就算德言容功皆不出色,萬歲都會容忍,都會隔三岔五去看一看,陪一陪。佟家的女人,生不生孩子,都在后宮里俯視著她們。尤其是佟額娘,她既有尊貴的地位,還有萬歲獨一無二的寵愛…… 所以,娘娘恨佟家的女兒,尤其,恨養(yǎng)大了她兒子的佟額娘。這種恨,在六弟病故,而萬歲只是下旨尋例安葬的時候到達了頂峰。因為佟額娘生的八妹夭折時,萬歲從出巡的路上趕回京,陪了佟額娘半月才又再度出京。 娘娘在宮里是出名的恭順溫婉之人,連太監(jiān)宮女輕易都不肯責罵折辱,對與她爭寵的人,卻也同樣有如此刻骨的嫉恨之意。到了自己的后院,他就更不敢抱有多余的想法,只是福晉內(nèi)院管的不壞,其余妾室們皆有分寸,只要無關(guān)子嗣,他就當個聾子瞎子罷了。 這會兒年氏說她嬌縱,才使得后院無真心人,他實在是忍不住要笑。 年氏不知道四爺在想甚么,也不想去刺探,見四爺發(fā)笑,順著四爺?shù)脑捵猿暗溃骸八臓斦f的是,這天下,有多少長孫皇后那樣的女子呢?別人不知,妾身卻是不成,以妾身看,就算是福晉,也不成的?!?/br> 這話看似逗趣,又有點別的意思,四爺搖搖頭,道:“你呀……” 年氏見好就收,繼續(xù)道:“妾身區(qū)區(qū)側(cè)室,卻得幸連生三子,不敢再有別念。福宜他們身為皇孫,生來自有富貴,妾身只愿他們識字明理,不辱沒皇家聲名,實在沒有別的指望,還請爺收回讓常賚之子為福宜做哈哈珠子的想法,擇大阿哥薦舉之人?!?/br> 四爺沒有說話,他盯著年氏看了許久,目光如刀一樣一寸一寸的從年氏嬌媚的臉上刮過,見年氏忐忑不安,他唏噓道:“爺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慧的人?!眳s沒想到如此聰慧,這般拿得起放得下。他有點好奇的問,“你為何挑中弘昊,是因萬歲的寵愛?” 算起來,弘昊才回來多久,就算一貫會做人,對下面的弟弟們疼愛,年氏又怎會輕易就相信呢?比之弘昊,應(yīng)該是對弘暉他們觀察的更久罷? 四爺想想,又問,“你不信弘暉?” 這話不好答,然而年氏立即答了,不僅答了,還答得很坦蕩。 她與四爺對視,清楚的道:“爺,二阿哥秉性忠厚,妾身,只是怕福晉對妾身有心結(jié)?!?/br> 服侍年氏的人本就捏著一把汗,這會兒聽這話,差點沒嚇暈過去,全都壯著膽子偷偷用眼角去瞄四爺?shù)膭屿o,腿肚子個個打顫。 然而四爺沒有動怒,他只是擰緊眉頭,片刻后才沉聲道:“你說的沒錯,弘暉,的確是忠厚的性子?!敝液竦臎]有擔當,讓他一度十分失望,哪怕他已膝下有子,都不敢托以重任。 年氏說福晉對她有心結(jié)是真,覺得弘暉無法信任也是真的。弘暉可以善待兄弟,只是弘暉承擔不了壓力,他即便有心,也是護不住的。而年氏也看出來,自弘昊回來后,自己倚重的,是長子。 既然年氏都看出來了,那福晉呢?或許,這也是他屢屢警告敲打,福晉依然對弘昊防范甚深的緣故。但他又能如何,弘暉能做親王府世子,甚至比弘昊更適合做親王府世子,卻沒法滿足他更多的要求,他所謀的,早就不是一個親王了。如若他的大業(yè)能夠功成,弘暉的前途,注定要讓福晉失望,到時候,該如何安置他們母子? ☆、第41章 清圣宗 一想到此事,四爺就覺得很是為難,對年氏今晚的大膽不免又寬容幾分,也愿意成全年氏了,哪怕年氏想要的哈哈珠子是一個漢人。 “起來罷。”四爺站起身,把年氏扶起來,溫聲道:“你的意思,爺都明白了。過兩日讓人把那孩子叫來見見,若不錯,就讓他給福宜做哈哈珠子?!?/br> 年氏大喜過望,她知道這不僅是一個哈哈珠子,更是四爺?shù)脑S諾,以及默認她與大阿哥結(jié)盟。 “別哭了,福宜他們,也是爺?shù)膬鹤??!彼臓斝π?,把眼眶通紅的年氏摟到懷里,柔聲撫慰起來。 吳桭臣把兒子送到貝勒府之前,先去見了自己的meimei,把自己要去盛京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到才見沒兩回的兄長又要走,吳姨娘很是不舍,但她也明白,吳桭臣是為吳家后代子孫著想,又豈能阻攔?不過見到還是一個胖娃娃的吳熙慕,她心思一動。 “大哥要去盛京,靈寶卻還小,不如留在京里,我來照顧?!眳且棠飭局蹲拥男∶?,目光中帶著幾分殷切。 吳桭臣搖搖頭,看看邊上和外甥女玩的哈哈笑的兒子,低聲道:“我已答應(yīng)貝勒爺,讓靈寶去給貝勒爺?shù)木诺茏龉樽印!币妳且棠镆f話,他抬抬手,“你放心,前兩日,我?guī)ъ`寶去給雍親王磕了頭,靈寶也去見過王府九阿哥的生母年側(cè)福晉,那是位和善人。靈寶年紀小,眼下不用陪著念書,跟著九阿哥玩耍就是了。貝勒爺應(yīng)了我,他會時常將靈寶接到貝勒府去教導。貝勒爺博古通今,才氣遠在我之上,能讓貝勒爺教導靈寶,這是靈寶的福氣?!?/br> 看吳桭臣神色真誠,吳姨娘張張嘴,沒再說了。 她心知肚明兄長崇敬貝勒爺?shù)牟艑W,有意讓侄子去受教導是真,更多的,還是不愿讓自己為難。 誰叫她,只是個妾呢? 正室夫人把娘家侄子接到身邊來養(yǎng),別人不會多說甚么,一個妾室,還有夫人盯著…… 只是這些話,何苦說出來?吳姨娘心里發(fā)苦,也不知道該不該后悔當年答應(yīng)留在這府里做妾? 她道:“大哥說的是,我在府里,都聽人說起過端貝勒的學問,人人稱贊。老爺也說,萬歲召見幾位漢官,時常把端貝勒叫去,幾位大學士都對端貝勒十分推崇?!?/br> 吳桭臣聽了心里一動,“他果真在你面前說過?” 吳姨娘啊了一聲,并未當回事,“是說了兩回?!?/br> 吳桭臣捋捋胡須,暗暗冷笑。 好你個納喇揆敘,才把我meimei放出來,這就想要借我的梯子兩頭下注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吳桭臣看到臉色紅潤的吳姨娘,再一次后悔當初不該答應(yīng)覺羅老太太,哪怕是回家跟著喝稀粥病死了,至少活的自在,哪像如今,喜怒皆cao于他人之手,弄得自己也投鼠忌器! 吳桭臣忍了又忍,終究沒發(fā)作,朝納喇絳雪招招手,“絳雪過來?!?/br> 納喇絳雪把竹哨子塞給弟弟福安,讓他哄著表弟先吹著玩,自己過去給吳桭臣行了禮,仰頭清甜甜的喊了一聲舅舅。 望著外甥女玉雪一樣清靈的面龐,吳桭臣有點擔心,這孩子比她生母還生得好,偏偏是個庶出的,該如何是好?但他很快醒過神,面前的外甥女雖有一半漢人的血,卻是正經(jīng)的滿人,將來是要選秀的,倒不怕耿氏胡亂做主。只是生的這般好,出身看似高貴偏偏是庶出,怕是到時候又要被指做妾室! 還有四年,若自己能在盛京干好貝勒爺交待的事,或許能求求貝勒爺,想法子為這孩子謀一個出路。 吳桭臣心里暗暗計較著,從懷里掏出塊兔型玉佩遞給納喇絳雪,道:“上回舅舅見你見的急,這是舅舅補的禮?!?/br> 納喇絳雪一看這兔子雕的小巧玲瓏,玉色溫潤,還有兩顆小紅寶石鑲嵌做了眼睛,心里就十分喜歡。只是她自幼因耿氏的緣故就練出一副好眼力,心知這兔子看上去小,怕是十分貴重,并不敢收。 吳姨娘把玉佩拿過來,發(fā)現(xiàn)這玉佩竟是溫熱的,大吃一驚,道:“大哥,這是暖玉?” “沒錯。”吳桭臣看吳姨娘一臉駭然,寬慰她,“收下罷,大哥如今也是托貝勒爺?shù)母?。這暖玉,是貝勒爺賞的,在補氣安神的藥液里浸了一年,戴在身上,能安神志,小孩子,還是要能睡才好。” 納喇絳雪上次親眼目睹生母和胞弟被人帶走,之后高熱不退,稍微好了一些又被耿氏令人強帶回府與耿氏一起關(guān)到柴房。再是聰明懂事,也不過□□歲的小姑娘,如何能不被嚇到,放出來后雖然有揆敘約束耿氏,她們母女能過上清凈的日子,但納喇絳雪卻落下個驚悸的毛病,吳姨娘讓人請府里的大夫來看過許多次,吃了不少藥都不見效。倒是有心想請個太醫(yī)來看,然而耿氏不松口,吳姨娘怕把耿氏逼急了再出別的事端,也不敢強求,只是心里愧疚的厲害。 眼下捏著這塊玉,盡管知道實在太過貴重,依舊為難了。 她想了想,問道:“靈寶可有?” 吳桭臣哈哈一笑,“那小子,吃的香睡的沉,要這作甚?”他從吳姨娘手里把玉佩拿過來,親自給納喇絳雪佩上,道:“這玉,原來就是給絳雪求的,你不必再說了。” 吳姨娘喉頭發(fā)澀,對納喇絳雪道:“還不快謝過舅舅?!?/br> 納喇絳雪趕緊給吳桭臣福身行禮謝過。 等吳桭臣走后,納喇絳雪把玉佩仔細打量過,湊到因不舍還在擦淚的吳姨娘身邊,安慰道:“姨娘,您別哭了,這是好事,舅舅領(lǐng)的是正經(jīng)差事呢。我聽何三jiejie說過,端貝勒很受萬歲疼愛,舅舅投在端貝勒門下,往后就不用愁了。再說舅舅過幾年就會回來,到時候肯定會留在京里,您還能和舅舅時常相見,這兩年也能寫信過去,總比以前一直擔心要好?!?/br> 吳姨娘擦擦淚,憐愛的摟著女兒,“你啊,真會勸人?!闭f著想起何妙蘭,“你何三jiejie上回幫了你,后頭又來探望你,這回你舅舅帶了許多好東西來,你挑兩樣也去你何三jiejie家里看看?!?/br> 她手指在面前一匹朱紅金絲繡柳葉團繡紋潞綢上摩挲而過,幽幽道:“何家有恩于咱們,你舅舅如今投效在端貝勒門下,干的又是文事,你去問問何三姑娘,看看何大人可愿挪一挪位置,順道把這匹布帶過去,咱們也用不上?!?/br> 納喇絳雪看了看那接近正紅的顏色,就明白為何吳姨娘說用不上。她點點頭,有些擔憂的道:“不會給舅舅添麻煩么,要不咱們多送些東西過去。” 舅舅投效過去,就要引薦人,難免端貝勒不會有別的想法。就像她們在家里,姨娘才復寵的第一個月,分在院里的人都不敢馬上就推薦家里的親戚,還是姨娘信了他們的忠心后才一家又一家連上。 “別擔心,這就是你舅舅的意思?!被蛟S還是那位端貝勒的吩咐呢。吳桭臣臨走時那番話說的雖然不太明白,但吳姨娘約略也有點數(shù)。何家看上去不打眼,其實在旗人里頗有幾家親戚。那位何老爺聽說又好文,端貝勒要辦的那個甚么報紙,需要的,可不就是文人秀才。 也是有些古怪,進士舉人不要,要找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