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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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直親王回府時身后還跟著兩個拖油瓶——弘暦和弘晝。 慧太皇太妃滿心怒氣看到這兩個也不得不暫時咽下去二, 先關(guān)切一二。 不管當今是真疼愛兄弟還是裝的, 但當今即位后就把緊鄰養(yǎng)心殿的三所殿收拾出來給弟弟們居住, 三日一親問功課, 五日一考校弓馬卻是事實。 如此看重,自然無人敢怠慢。 “今兒怎么出宮了, 誰跟著出宮的?侍衛(wèi)可帶足了?……” 弘晝吃完一個拉糕,抹嘴道:“咱們功課得了頭名, 大哥說允我們出宮清爽清爽。” 弘暦眉頭跳了兩下,皮笑rou不笑的瞪了一眼弘晝, 扭頭道:“回太皇太妃, 孫兒們今兒出宮,原本打算略逛一逛就回宮, 只是路上遇到王伯,就來給您請個安。” “好, 好?!?/br> 慧太皇太妃笑容滿面,看出兩個孩子也不樂意留在這兒, 就把人打發(fā)去找自己的孫子玩。 人都來了,與其把人攆回去得罪,還不如和自己孫子拉拉交情。 哪怕是弘晝,也自小學會看眼色,自然知道他們來的不湊巧,順水推舟去找弘昱他們。 人一走,慧太皇太妃就道:“好端端的,你把這兩個祖宗帶回來做甚么, 若有個磕磕碰碰的,你仔細宮里那兩個尋你麻煩?!?/br> 說著落寞一笑,“到底不必以前了?!?/br> 先帝還在的時候,哪怕胤禔被關(guān)著,她也不會顧忌兩個王府的妾室。 現(xiàn)在么,人家才是住在壽康宮的人。 直親王笑了笑,“兒子遇到他們,也不好不問一問,誰知這兩個不認生,竟就跟我回來了?!?/br> 說起來,他也有些感嘆。 老四的孩子,倒跟老四一點都不像。 或許與這些孩子,都是被當今教導出來的有關(guān)? 想到蘇景不僅用他,而且還委以重任,居然敢把手上最厲害的精兵都放到他手里,直親王到此時都還有些感慨。 捫心自問,若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一步。 當今,確有大氣魄。 眼角余光看到從開始就站在慧太皇太妃身后一言不發(fā)的張氏,直親王道:“額娘叫兒子回來,可是張氏做錯了事兒?” 沒想到直親王甚么都不知道就下了斷語,張氏有些心涼,然而卻不敢開口為自己辯駁,她知道自己在直親王心中遠遠比不上原配伊爾根覺羅氏,又沒能生下個阿哥,在王府中本就氣短,況這回她的確犯了錯,還敢說甚么呢?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慧太皇太妃怒火又騰騰燒起來,把事情來龍去脈一說,連直親王一并罵了,“你也糊涂,人到王府這么久,莫非竟不知道是裹了腳的。 你若早些知道,早令人放掉,眼下那腳想必都看不出來了,也省的額娘提心吊膽的。” 這些日子,隨著胤禔重得圣寵,來直親王府交際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人來人往的,要哪個眼尖的內(nèi)眷一不小心撞上那個張曦,再有點壞心眼一狀告到御前,豈不是飛來橫禍? 直親王看慧太皇太妃氣的不輕,雖不覺得此事有慧太皇太妃想的那般嚴重,但也不想在這時候觸霉頭,摸了摸鼻子,正要服軟認錯好好哄慧太皇太妃幾句,張氏身邊的大丫鬟桑枝突然急匆匆進來。 “出甚么事兒了?”不等張氏開口,慧太皇太妃先撩了眼皮子沒好氣的問道。 桑枝哪敢不答,只好老老實實道:“曦姑娘不知怎么和英貝子遇上了,英貝子非要曦姑娘把鞋脫了給他瞧一瞧?!?/br> “這個……” 這下不止是慧太皇太妃,就是直親王臉上也不好看起來。 都是宮里出來的人,張曦這套把戲就是他們玩剩下的。 甚么恰好撞上,王府里的奴才個個精明的跟鬼似的,豈會讓弘晝他們撞上張曦。 這顯然是有人聽說府里來個萬歲寵愛的弟弟,有意為之。 慧太皇太妃蹭站起來,指著張氏的鼻子罵道:“你,本宮回頭再收拾你!”說罷被直親王和老嬤嬤一左一右攙扶著匆匆離去。 本想跟上的張氏卻身子發(fā)軟,滑坐在了地上。 養(yǎng)心殿前殿抱廈里,蘇景穿著常服神態(tài)放松的倚在榻上,含笑聽弘晝比比劃劃的說書。 “她腳只有這么一丁點長?!?/br> 弘晝用手比了個半截巴掌寬的距離,“腳趾和腳背還團起來了,就像,就像……”他抓了抓頭,突然擊掌道:“就像是大哥您給?;鬯麄冏龅挠袂??!?/br> 他把腳提起來,嘻嘻笑道:“我們滿族姑奶奶的腳是平的,漢女的腳是圓的?!?/br> 說著說著他流露出點惋惜的神色,“就是不管我怎么說,他們都不肯把她腳上的布給拆下來讓我走近瞧瞧?!?/br> 看到弘晝說的眉飛色舞,弘暦一拍腦門,簡直甚么話都不想說了。 蘇景耐心的聽他說完,指著魏珠道:“給咱們英貝子上杯茶,說這么半天,該口渴了。” “可不是,嗓子都冒煙了?!?/br> 弘晝嘻嘻哈哈的,接過茶一飲而盡。 蘇景看他喝完,把人叫到面前,“你覺得,那雙腳好看么?” 弘晝愣了愣,搖頭道:“圓乎乎的,看起來有些怪,不好看?!?/br> 他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她走起路,那腰倒是扭的挺好看的?!?/br> “咳咳……”弘暦再也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以做提示。 蘇景將目光轉(zhuǎn)向他,溫和道:“弘暦,你覺得可好看?” 弘暦想了想,神色鄭重道:“回萬歲,我覺得,張曦裹腳一事,不在其美或仇,而在她至今仍未放足。” “哦?”蘇景眼色浮現(xiàn)興味之色,道:“說說看?!?/br> 他說著強調(diào),“自家兄弟,叫朕大哥便是?!?/br> 弘暦應(yīng)了一聲,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弘晝,正色道:“大哥早就下令放足,且大哥寬仁,雖下旨放足,卻并未限定時日。 但時隔一年,張曦之足仍裹纏于布中,且走路艱難,可見張曦,從未放過足?!?/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臣弟回宮之前,讓人問過張曦身邊的貼身丫鬟,張曦之父本是通縣縣簿,通縣離京城如此之近,張曦之父還是朝廷命官,張曦卻仍然沒有放足。 由此可以推論,放足令一事,民間遵從者,只怕寥寥無幾。” “不錯不錯。” 蘇景不由拍手贊嘆。 看樣子,歷史上的乾隆,也不全是吹捧出來的名頭。 十來歲的少年,沒人教導過帝王之術(shù),朝政綱要,在自己面前卻能頭頭是道德清晰表明自己的看法,實在是不錯。 要知道,許多外官進京見駕時,哪怕不是頭一回,說話時仍然字斟句酌,語病頗多。 而且,這弘暦,在弘晝之關(guān)注別人腳是否好看的時候,已經(jīng)想到傳喚張曦的丫鬟來探問張家的家世,以此推斷放足令的實行,這份心思,不可小覷。 蘇景對弘暦贊賞有加,弘晝不免有些吃味,抱怨道:“大哥,還是我先瞧見張曦不對的?!?/br> “是?!?/br> 蘇景看著他,語氣淡淡的,“但你只想讓人把鞋脫了,把布解開讓你看個清清楚楚。” 他望著弘晝,面無表情道:“你可知道,漢女,為何一定要纏足?只因她們的腳,關(guān)乎她們的貞潔,你依仗身份,強令人脫鞋滿足你的好奇之心,可有想過,她可能因此事丟掉性命?” 看蘇景面帶不悅,弘晝本就有些惴惴,再聽蘇景說張曦可能沒命,弘晝頓時急了,“怎么會,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哪會沒命,誰要她的命?” 蘇景冷酷的道:“流言,世俗,家族,還有她的生父!” 弘晝呆若木雞,傻在當場。 “大哥……”弘暦見此,哀求的喊了一聲蘇景。 蘇景本意也不是要給弘晝講甚么人人平等,尊重生命,尊重百姓。 這些空話,別說是封建社會是異想天開,就是現(xiàn)代社會,又何嘗真的辦到了?更何況,他,本來也不是追求所謂絕對公平的正義人士。 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寄予厚望的這些兄弟成為不分輕重的紈绔罷了。 他嘆息道:“弘晝,你乃朕的弟弟,身份尊貴,你只要說一句話,就有無數(shù)人幫你做到你想做的事。 但正因如此,你所思所言所行,才需慎之又慎,你可明白?” 弘晝這會兒腦子還是亂的,垂頭喪氣的胡亂點了點頭。 蘇景倒也不急,要用這兩個弟弟,還要幾年,有的是時間。 不過眼下么,既然機會送上門,他倒想讓他們鍛煉一二。 “你們可知道,張曦為何會在直親王府?”蘇景看兩人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張曦之父張平,早年給張曦定下了一樁親事,乃是昔年張平的同窗嚴聞之子嚴叡。 嚴家居于江南,世代書香,嚴聞這一支乃傳承族譜的嫡長一脈,自來規(guī)矩甚嚴。 張曦因此不足十歲就開始纏足。 朕下令放足之后,張平原本想為女兒放足,但嚴家卻傳來書信,說張曦若放足,便是違背圣人教導,女子規(guī)范,嚴家不會再承認這門親事。 張平因此不愿女兒放足,但張平又唯恐同僚諫舉,就奉上厚禮給直親王府,將女兒送到王府躲藏?!?/br> 弘暦和弘晝原本還聽得認真,最后卻忍不住目瞪口呆。 弘暦皺眉道:“所以那張平是覺得,在王伯府里,肯定沒人敢逼她女兒放足?” 蘇景笑著點頭,“不錯。” “這張平腦子有?。 焙霑兇袅似?,忽然噼里啪啦道:“放足是大哥您下的旨,他不想女兒放足,結(jié)果反而把女兒送到京里,還送來王府……” 他還真當大隱隱于市呢?結(jié)果還不是先被慧太皇太妃發(fā)現(xiàn),又被英明神武的本貝子發(fā)現(xiàn)了? 蘇景附和道:“是啊,如此蠢笨之人,實在不堪為官,也不知道天下還有多少這樣陽奉陰違不遵圣意的官員,朕實在惱怒的很?!?/br> 弘暦眉頭一跳才要說話,已被弘晝搶了先。 弘晝砰砰砰拍著胸脯道:“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大哥就別放在心上了,臣弟去給您收拾他?!?/br> “好!”蘇景一拍桌案,贊道:“既然你們愿意為大哥分憂,大哥自然歡喜的很。 朕今日就就將清查執(zhí)行放足令之事交給你們,兩月后,朕要看到直隸一地,再無裹足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主要我們這邊下冰雹停了會兒電…… ☆、第 129 章 得知弘暦和弘晝被分了差事, 直親王等人紛紛找上門。 蘇景知道這些宗室們都想的甚么, 無非覺得這趟差事沒有風險, 又在京畿附近, 出了差錯,他們也能隨時伸手幫忙圓過去。 但這也正中蘇景下懷, 所以來者不拒,最后去監(jiān)督放足令執(zhí)行的宗室子弟足有三十五人, 分做七路奔往直隸各處。 京中又開始逐漸悶熱起來,以前是圣祖太皇太后還在, 不便輕易挪動, 為表孝心,蘇景就陪著一起住在宮中。 如今沒了顧忌, 蘇景于是決定今年到園子里避暑。 至于承德的避暑行宮,暫時卻不到過去的時機。 原本的永壽宮, 現(xiàn)在的并蒂宮中,奴才們正忙忙碌碌收拾東西。 作為一個寵妃, 要出一次門,要打點的東西自然極多,跟著納喇絳雪入宮的柳嬤嬤眼珠不錯的盯著小宮女們,生怕有哪兒不妥當。 把兩個箱籠裝好封箱,柳嬤嬤坐下喝了口茶,讓小宮女給她揉肩。 大宮女銀鎖過來,低聲道:“嬤嬤,家里夫人說的那事兒?”這所謂的夫人, 指的正是耿氏。 柳嬤嬤翻了個白眼,“主子肚里懷著龍種,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拿到主子面前礙甚么眼?” 我也不想礙眼,但我和您又不一樣。 你是主子進宮前,萬歲賞下來的,后頭又跟著主子進宮,一直就是內(nèi)務(wù)府名下,我可是納喇家的家生子,一家全被夫人捏在手心里。 想到耿氏的脾氣,銀鎖雖懼怕柳嬤嬤,還是道:“總要和主子說一說,不能咱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