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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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肖越就沒急著去吊唁,先把帶來的花遞給一旁的侍者,然后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任江臨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人樓了過來,讓任江臨靠著自己懷里。 望著任江臨眼底的青黑,他微微嘆道:“辛苦了?!?/br> 只是下一刻他便感覺到懷里的任江臨動了動,而后他便見著任江臨睜開雙眼,望著他說道:“來了?” “嗯,”望著依舊靠著他懷里的任江臨,肖越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眼睛,道:“怎么在這兒睡了?你今天不能回去休息?” “嗯,要守靈,”任江臨望了望那邊的唱經(jīng)的先生,說道:“而且,待會兒還需要轉(zhuǎn)靈,走不了。” 轉(zhuǎn)靈肖越知道一點,有些地方的喪葬習(xí)俗有這么一個環(huán)節(jié),親屬小輩要聽著先生的話找個合適的時間圍著逝者的棺材轉(zhuǎn)圈,具體作用是啥,肖越也不清楚。 “那你再睡會兒?先生一會兒喊你了,我再叫你起來?!?/br> “你呢?飛機上休息了嗎?”任江臨坐直了身子,望著胡子拉渣的肖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肖越的下巴,微微扎手的觸感讓他笑了起來:“你這模樣,可比我看著更加精神不濟?!?/br> 被任江臨摸得下巴癢的肖越,急忙抓住了任江臨的手,“我這是外貌不濟,內(nèi)里精神得很,”肖越望著任江臨,忍不住又湊近了些,低聲道:“飛機上我睡了好久的,別擔(dān)心,我想著要來陪你,早就養(yǎng)好精神了,關(guān)鍵是你,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既然不能回屋里,就靠著我睡會兒,不是說七天嗎,今天才第四天把?你這樣怎么扛得???” 肖越輕輕撫了撫任江臨的眉心,“你最近經(jīng)常皺眉吧?這里有痕跡?!?/br> 任江臨也沒有拒絕,再次慢慢靠在肖越懷里,閉上了雙眼,緩緩道:“不過,你過來,我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開心了些?!?/br> “嗯?”肖越從背包里摸出一件外套搭在任江臨身上后,順勢把人摟緊,道:“開心什么?” 閉著雙眼的任江臨,嗅到了肖越身上一點汗味,不由得說道:“你身上有汗味?!?/br> 肖越聞言側(cè)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道:“?。坑形兜??臭嗎?我上飛機前其實還沖了個澡的,”說道這里,肖越輕笑了聲:“不過這個你也不能怪我,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到了機場就急忙坐出租過來了,沒時間再去洗澡的,有臭味你也只能忍著了?!?/br> 任江臨輕笑:“我最近幾天迎送了那么多吊唁的人,他們身上都有清爽干凈的香水味?!?/br> “……” 香水味……肖越明白了任江臨的意思,要是那些人真的著急吊唁,就會向他一樣,背著個包就來了,旅店都來不及考慮,哪里有時間去噴什么香水。 “你是這其中唯一一個穿著牛仔褲白t恤過來的,其他的人穿著十分得體考究,那些發(fā)飾、妝容沒有大把時間是整理不出來的。” 肖越又將任江臨摟緊了些,道:“我去m國的時候沒有帶黑色的衣服,后來那兩天也沒來得及買,其實應(yīng)該穿得正式些的?!?/br> “沒事,見到這樣的你,我才覺著心情好了些。”任江臨微微睜眼望著肖越,道:“我這邊有衣服,明天換上就可以了,我的衣服你應(yīng)該可以穿,上次年會你穿過?!?/br> 被任江臨說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肖越摸了摸鼻子,說道:“說實話,我只是急著來陪你而已,對你母親,我其實……” “我知道,不過這也夠了,”任江臨看著肖越,輕笑道:“你這是急著來陪我,不過倒是有不少人是急著來吸引我注意的?!?/br> “嘖,還有這種事兒?大老板倒是說說,有沒有哪個能入您眼???” “你倒是不急著來入我眼了?” 肖越揚了揚眉,“大老板,你也不看看我誰啊,我可是肖越啊,汪澤岳濤進他們嘴里的‘越哥’可不是叫假的!我這不是因為對自己技能自信嗎,感覺自己不需要外表就能吸引到你了,所以無所顧忌?!?/br> 任江臨見狀笑了笑,“是嗎?” “是啊,”肖越說到這里,見那邊的侍者偷偷往這邊看,便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趕緊睡會兒?!?/br> “好?!?/br> 任江臨是真的困乏了,這些天他精神有些緊繃著,這會兒靠在肖越身上,那一根弦就莫名放松了,不過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舒喻有些認(rèn)床,再加上想到昨天任江臨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心事,夜里便更是睡不著了,想到任江臨應(yīng)該還在守夜,他便帶了一些吃的,從酒店開了車往任家這邊去了。 十幾分鐘的車程,很近,只是等他趕到時,卻看到的是肖越將任江臨摟著,任江臨沉沉睡著的場景。 他一時有些愣神,等回過神來他才慢慢往那邊靠近。 “肖……先生?” 肖越聞聲回頭,微微皺眉,沒有出聲,只眼神示意舒喻到一邊坐著,不要出聲。 眼前的場景讓舒喻思緒萬千,頭腦混亂,只得拿著一盒水果干巴巴地坐到一旁,一言不發(fā)。就這么望著一動不動摟著任江臨,一直盯著任江臨的肖越。 這一坐就是半個小時,直到那邊的搖鈴的先生出聲讓任江臨轉(zhuǎn)靈時,肖越才低頭,湊到任江臨耳邊慢慢把人喊醒。 任江臨睡得十分安穩(wěn),被肖越喊醒的時,他微微瞇了瞇眼,抬手看了看手表,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了一個小時。 他身量高,體重自然不會輕到哪兒去,雖然只是靠著肖越讓肖越攬著,但是這一攬就是一個小時,肖越肯定不會舒服到哪兒去。 坐直了身子,任江臨望著坐姿如故的肖越,不禁笑道:“你就這么一直坐著?不難受?” 肖越捏了捏有些酸的手臂,見任江臨精神好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便嬉笑道:“喜歡的人在懷,我樂不可支,哪里會難受?” 任江臨聽見那邊先生又喊了一聲,便不再和肖越扯皮,站起身準(zhǔn)備往冰棺那邊走去,也就是這會兒他才看到了坐在后方的舒喻。 任江臨頓了頓,只沖舒喻微微笑了笑,便走了。 舒喻輕呼了一口氣,也是這一瞬間,也就是剛才任江臨和肖越的互動,他才知道任江臨喜歡一個人會是什么模樣。 不是游刃有余的圍獵,不是居高臨下地強硬追捕。 剛才,他清楚的看見任江臨那雙眼里沒有逗弄情人的興味盎然,那雙望著肖越的眼里盛滿的光,那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們……已經(jīng)開始了?” 肖越站起身伸了伸腰背,“還沒開始?!?/br> “……”舒喻有些吃驚,那樣的親密還沒開始嗎?望著肖越慢慢說道:“為什么?” 對于舒喻,其實肖越心里不怎么愿意過多接觸,上次他留舒喻到最后,和他聊了會兒,雖然舒喻說他不喜歡任江臨,但是,肖越看得出,舒喻對任江臨不可能沒有感情,他只是害怕而已,害怕自己答應(yīng)了,任江臨便會失了興趣。 對于感情,他最終還是先想到保全自己。 想到這兒,肖越便回頭望著舒喻,沒有回答舒喻的問題,只說到:“你問這個做什么?” “……”舒喻深吸了一口氣,他還記得上次對肖越說的話,他說任江臨不可能喜歡他肖越。 見舒喻那張一直帶著淡淡笑意的臉沉了下去,肖越降低了聲音,慢慢說道:“你想要的東西很多,想得到的也很多,”頓了頓肖越微微笑了起來,“我不需要他給我什么,我只需要他這個人而已?!?/br> 舒喻抬頭望著一臉笑意的肖越,終究還是笑了起來:“可我依然還是那句話,你和他不可能?!?/br> 肖越撇了撇嘴,“你還真是堅定信念啊?” “這個圈子誘惑有多大,你不會知道的?!笔嬗鞑恢獮楹?,望著肖越他就變得氣惱了,“如果我主動回應(yīng),你覺得他會如何?” 肖越聞言瞇了瞇眼,望著舒喻,他突然有點想要黑死這人的沖動,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從認(rèn)識任江臨,就遇到一波又一波的人想要和他叫板呢…… 肖越忽然笑了,“有膽,你就試試?!?/br> 第51章 舒喻靜靜地凝視著肖越,好久他才垂眸輕笑了。 剛才確實是他沖動了。 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任他再如何冷靜也會難以自持的。 他認(rèn)識任江臨很久了,在任江臨還未認(rèn)識他之前,他便知道這人的存在。應(yīng)該說這個圈子里的人都認(rèn)識任江臨,都聽說過這個樣貌俊朗的任氏當(dāng)家的傳聞。 傳聞里,這個讓人仰慕的總裁在追求一個人時,彬彬有禮,從不利用手中的資本強迫被追求者親密接觸。 傳聞里,他從沒有失手的時候。 只是曾經(jīng)于他而言,這些都只是傳聞,他與任江臨沒有交集,所以他沒想到,不久后任江臨目標(biāo)就變成了他。 也是任江臨追求他的這一年,兩人才真正相熟。 一年,他更深地了解了這人,他發(fā)現(xiàn)這位任氏的總裁其實享受追捕獵物的樂趣,而在這場追逐賽中他從不會付出真感情。對以前那些情人如此,對他,也是如此,任江臨從來都只是因為一時的興趣而想著玩玩。 任江臨這位地位的人怎么會付出感情?就算是與他相處,他都是站在高處,垂眸俯視著你,逗弄著你,然后作為回報,他就給予你此刻最需要的資源或是金錢。 舒喻看得清楚、看得透徹,所以,在任江臨追求他的這一年中,在這場追逐賽里,他明白怎么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感情,在任江臨的面前不能拿出來,因為淪陷他便輸了,輸了任江臨手里的資源,輸了自己的心。 所以,他才和任江臨玩起了追逐賽,玩起了游戲。玩起了讓任江臨喜歡的游戲,不遠(yuǎn)不近,不親不疏。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庇佑,也得到了足足一年的興趣。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中途出現(xiàn)的肖越,他不甚在意的肖越,一個不修邊幅的人,一個完全不是任江臨所喜歡類型的人,竟然會…… 短短的幾個月,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竟然有這樣的變化。他以為不會動心的人,對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動了心……更甚至讓他心底滋生了一種名為不甘的情緒。 不甘,有什么不甘的,他其實早就知道他和任江臨才是沒有可能的,可見著任江臨待肖越的態(tài)度,看到兩人那樣的相處方式,他還是有些憋悶。 他喜歡任江臨嗎?舒喻想,也許有那么一些,任誰被這樣優(yōu)異的男人追求,都會有那么一刻的動搖的,可是,動搖了又如何?終究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以為任江臨不可能動心。 一年的相處,他覺得自己了解任江臨的心思,看透了任江臨的好惡,可是剛才看到的那些讓他恍然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了解任江臨。 任江臨愛干凈,但肖越卻胡子拉碴,任江臨喜歡聰明的、見好就收的人,顯然肖越并沒有這么委婉…… 任江臨喜歡追捕圍獵的樂趣……可這兒怎么看都像是肖越在追求他…… 任江臨動心的對象與他認(rèn)知的那種類型背道而馳。他并不覺得開心。 再加上肖越的那句“你想要的太多”說中了他的心事,揭開了他的偽裝,讓他一時間亂了心神…… 但,對肖越說的那句狀似挑釁的話,還是沖動了。 任江臨對他早已沒有了興趣,他是知道的,他更加明白就算如今接近任江臨,也不會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今后,你們有想過嗎?普通的男人想在一起都不容易,更何況是他那樣的。”舒喻好久才微微嘆了一口氣,問道。 肖越聞言,微微皺眉,舒喻這人說實在的他不喜歡,但也知道這人能在娛樂圈里好好琢磨演技,估計壞也壞不到哪兒去,想到這兒,他便說道:“問題再多,也是要面對的,難不成因為想到未來可能的問題就止步不前?” 舒喻聞言怔了怔,“為什么不能止步?既然困難重重……” “我喜歡他,為什么要停下了,”肖越打斷了舒喻的話,望著那邊的任江臨,說道:“好不容易喜歡這么一個人,還不趕緊把他兜住,還想咋的?” 肖越看了眼發(fā)呆的舒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沒心思去理會。 不怎么愿意和舒喻靠得這樣近的肖越,這才想起剛才來靈堂的時候,只是把花遞給了侍者,還沒去給任江臨的母親鞠躬,這么想著他便往冰棺那邊走了去。 冰棺的棺蓋是透明的,面上雖已經(jīng)蒼白枯瘦的人靜靜地躺在那里,但也依稀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風(fēng)華,她唇角帶笑,走時應(yīng)該很安詳。 這就是生了任江臨的女士…… 肖越走到棺前慢慢地三鞠躬。 靈堂里不能進香,肖越便拿了花擺放在任江臨母親照片旁。 任江臨在轉(zhuǎn)靈,肖越不能打擾,吊唁結(jié)束,他回了起先坐的那兒,舒喻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靈堂了。 肖越也沒在意,只陪著任江臨,一直到天亮。 接下來的兩天肖越也一直陪著任江臨,任江臨沒有休息,他便不去休息,任江臨夜里守靈,他也搬了張椅子坐在任江臨的身邊。 任江臨本想讓肖越回去睡覺,但任他怎么說,肖越嘴里應(yīng)著是,腳上卻一步也不挪動只跟在他身邊陪他站,陪他坐。 任江臨有些無奈,便也隨他去了。夜里瞌睡了,便互相靠著瞇一會兒,不過一個小時卻也覺得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