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能罵她(一更)
陳女士終于九月初回了家,這源于劉阿姨的一個電話。 回到家以后,一切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女兒一如往日般的諂媚且熱烈地歡迎她的歸來,并且拐走了她帶回來的全部巧克力,兒子一如既往地話少,兩人看起來也并沒有什么矛盾。她想起張姐電話里的描述,很想問問兩人,但看他們相安無事的模樣,是怎么也問不出口了。 時間倒回到他們正式開學(xué)的第一天,正好是高一軍訓(xùn)結(jié)束的第一天,高三還只是和高一一樣,晚自習(xí)只用上一節(jié),所以任繹說要一起回家,任紓沒有拒絕。 任紓一邊渴望和他相處,一邊又心生畏懼。 她課上的是渾渾噩噩,不過新的一年,老師們早已習(xí)以為常,并沒有過多地批評她。 任繹在晚自習(xí)快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第一天開學(xué),各科的作業(yè)已經(jīng)不少,好在他課間完成得差不多,作業(yè)早已被其他同學(xué)借去“觀摩”,所以要帶回去的書并沒有幾本。 放學(xué)鈴一響,他起身離開了教室。 高三所在的逸夫樓離他并不遠,中間只隔了一棟樓,他很快就要走到任紓所在的班級。 高三教室門口的人并不多,有很多學(xué)生自發(fā)留下來學(xué)習(xí),所以走道上并沒有幾個人。 他透過任紓班級教室的后門窗看見有個老師還在講臺上講題,各種公式寫滿了黑板,而靠窗的一顆腦袋隱在書后,下巴靠在桌子上半瞇著眼打著瞌睡。 他就這樣看了一會兒,怕被人注意,便轉(zhuǎn)身靠在冰涼的墻磚上,垂下頭輕輕地笑了。 “干嘛,你怎么還沒放棄那女的?” “我沒有。” “那你好端端不從那邊下樓,非往那女的班級繞干嘛?” “我只是習(xí)慣了?!?/br> “任紓這種貨色最惡心,誰追都——” “阿路你別說了!” …… 任繹冷著一張臉抬起頭,說話的二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發(fā)了個短信,又望了眼教室里被短信震動嚇醒的任紓,沒作遲疑地轉(zhuǎn)身離開。 任繹一路跟在吳睿宣還有那個“阿路”身后,不遠不近,足夠聽清兩個人交談內(nèi)容的距離。 聽不下去了。 待前面二人終于走到一個沒什么行人的小巷子各自回家時,任繹才挑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將書包放下,往“阿路”的方向走去。 他幾步走到了“阿路”跟前,淡淡地出聲: “打擾一下。” “阿路”不耐煩地轉(zhuǎn)過身,看到陌生的一張臉。 他緊鎖著眉,剛要出聲問一句“你誰”,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來人從胸口用力地踹了一腳,摔倒在了地上。 無緣無故被人打,徐路楞住了,反應(yīng)過來“臥槽”一聲,爬起來就撲到任繹身上。 徐路全身贅rou,看著壯實但并沒有什么武力值,很快被任繹雙腿壓制住,他站起了身,壓根不給徐路掙扎起身的機會,沉默地狠踹徐路的背。 最后,他一只腳就這樣踩在徐路的肚子上,緩緩低下了頭。 “學(xué)長,你說誰是這種貨色?誰惡心,嗯?”他一邊低聲問,一邊用力地踩在他的肚子上。 徐路疼得直罵三字經(jīng),他咬牙切齒地抬起身。 “你他媽就是任紓那個*的姘頭吧?!?/br> 吳睿宣離得不遠,他很快聽到聲音,一轉(zhuǎn)身就認出了任繹,他和任繹只見過兩三次,但每一次都讓他不自在,他甚至摸不清這不自在的緣由。 他大概猜出任繹打徐路的理由,徐路說話很難聽,不過他對誰都是這樣,不高興的時候連自己都罵。 他把手里的車往旁邊一扔,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吳睿宣跑過來,手還沒碰到任繹的袖子,就見任繹抬起頭,腳還在徐路的肚子上,冷冷地看著他。 “還沒輪到你?!?/br> 吳睿宣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皺著眉伸出手去拉任繹的胳膊,想把他拉到一旁。 他毫無溫度的眼神直視著吳睿宣,“誰都不能罵她,你的狗也不行。” 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這樣對待,這讓吳睿宣的自尊心很是受挫,他一個從來不會大聲說話的人竟然也被激出了脾氣。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你不過是她的弟弟而已,我和你jiejie怎么樣與你無關(guān),你也沒資格打我的朋友?!?/br> 任繹這才將踩在徐路身上的腳松開,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不過他很快收起了笑容。 “任繹!” 聽到聲音,任繹僵在了原地,轉(zhuǎn)身看到了不遠處跑過來的任紓。 【武力解決問題,不值得學(xué)習(x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