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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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靜雪抱著電腦坐在床上,一邊哭一邊玩連連看,被卡住的時候就哭得更狠了。方若璇和凌江笙只好陪著她,偶爾給她提示,在屏幕上指指點點。 方若璇的手機輕輕一響,她一看,是劉敬平發(fā)來的微信消息: “明天周五啦,晚上開黑呀!” “開什么黑,你meimei快要哭死啦!”方若璇大聲地發(fā)著語音。 劉敬平的電話馬上打過來了: “她怎么了?誰欺負(fù)她了?” 方若璇按下免提: “還能有誰,除了程嘉樹,誰能讓她哭得這么慘?” 劉敬平的聲音略微發(fā)虛: “這小子……雖然很尷尬吧,還是讓我來給他打個電話,道個歉……” “你還沒道歉哪?不行啊你!”凌江笙對著手機喊道。 “唉,我沒想好怎么說……” “你倆不是兄弟嘛,兄弟沒有隔夜仇,有什么不痛快的說開了就行啦,”方若璇連珠炮似的說,“你別磨磨蹭蹭的像個娘兒們樣兒,好不好?程嘉樹比你有種,可以找你坦誠相見,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得,我現(xiàn)在打電話還不行嗎?一會兒聊。” 劉敬平找到程嘉樹的號碼,猶豫再猶豫,最終一咬牙,點了一下。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來,語聲低沉: “有事嗎?” “程嘉樹,這個……這個,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你……” “……沒關(guān)系,你本來也沒說錯。沒什么事情我掛了?!?/br> “別介,別介,”劉敬平急了,“你,你不來我們學(xué)校了嗎?” “算了,我想靜靜?!?/br> “靜你妹啊——” 他剛罵完,就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他舉起胳膊想摔手機,想了想又撥了蕭靜雪的號: “程嘉樹這個混蛋,特么的掛我電話!妹兒,你別哭,他也掛你的電話嗎?” “我,我還沒打,”蕭靜雪抽泣著說,“之前想過,剛剛還差點打了……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敢打了,怕他不接……我也不敢發(fā)短信,不敢去找他。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能,不能死乞白賴地纏著他吧?!?/br> 方若璇聽得十分焦躁: “誰說他不要你了?他親口說的嗎?——沒說過你亂想什么?” “靜雪!”凌江笙惱怒地在地上走了兩步,“你不可以這么卑微,跟你相比,程嘉樹是什么東西,要分手也得你先甩他呀!” 蕭靜雪的淚重新流了一回: “他比我好,是我配不上他……” 凌江笙正要反駁,劉敬平已經(jīng)在電話里喊上了: “妹兒,你不能這么想!再說,傷了他的是我,不是你,讓他有氣沖我發(fā),對你用冷暴力算什么本事?為了表示誠意,明天我去隔壁負(fù)荊請罪,然后把他叫過來……” “他要是不跟你來,怎么辦?”蕭靜雪悲傷地問。 劉敬平冷哼一聲: “那么,我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br> “哎,別……” 第二天中午,老師很意外地拖堂到十二點半。下課以后,蕭靜雪一走出教室就看到程嘉樹和劉敬平等在外面。樓里沒有多少人了,當(dāng)這個教室里涌出的學(xué)生逐漸散去,就顯得更加空寂。 “你架子夠大的啊,”方若璇對程嘉樹說,“非得劉敬平親自去請,你才肯來?” 程嘉樹徑直走到蕭靜雪面前,見她眼睛都腫了,心疼得抽了一口氣,伸臂一抱: “靜雪,靜雪,對不起,我又害你哭了!” “你還要我嗎?你說你再也不管我了……”她被動地讓他緊緊箍在懷里,淚水凝在眼角,“我這么不招人待見,你和我綁在一起,豈不是很虧?” “是,虧死了,虧大發(fā)了,”程嘉樹眼里溢出nongnong的柔情,“遇到你,我就要把一輩子搭進去了,根本逃不掉好嗎?” “我放你走……” “那你先把我的心還給我!沒了心,我走也是死,你要不要這么殘忍?” “怎么還?” 程嘉樹笑了,溫柔地捧著她的腦袋,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吻去她臉上的清淚: “就說是啊,這真是個難題,我解不出來,你也不會,那就讓它留著吧?!?/br> 他望進她的眼睛,輕嘆道: “我這兩天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管得太多?我真心希望你能順利保研,而我要盡可能地支持你的夢想。英語是不能繞過的一關(guān),就像當(dāng)年的數(shù)學(xué),我要幫你攻克它。一定是我的方法不對,害得你那么痛苦……” “不是方法的問題!”蕭靜雪的眼淚決了堤,“方法都可以改進,可最使我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嗎?你不理我,說走就走,我怎么叫你,你都沒有回答……就像,就像幾年前,你不吱一聲就走了,突然就留下我一個人!高三時我壓力好大,做不出來題的時候哭著想你,回憶里都是你,一想起你我就感覺孤單得要命,天地之大,我卻找不到你!你就離我那么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一次都不來看我,不來看我到底過得好不好!你好壞,連一個微弱的信號都不肯給我,一點點希望都不給我!你好壞,今天還是這樣,說不管我就不管我了,還美其名曰給我自由。你根本不懂我!沒有你,我要這一個人的自由有什么用!短短兩天,對于我,每一天都像一個世紀(jì)……” 程嘉樹心中大震,那段不能回首的記憶呼嘯而至,他心痛得要炸裂,用力抱著蕭靜雪,好像怕別人來搶她似的: “我該死,竟然讓你也受到這樣的折磨!靜雪,過去那幾年我有苦衷,我時時刻刻想去看你,但理智告訴我不能節(jié)外生枝。我怕被石恒諾發(fā)現(xiàn),怕他懷疑……那時的我力量太渺小,以致被一個任性的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我真的,真的偷偷去看過你,只是你完全沒察覺到……這一次,我也沒有不理你,我以為你不會再玩游戲,就再也沒登錄過qq,而且,你知道,我現(xiàn)在還不太習(xí)慣用微信。以后你能不能簡單粗暴地打電話或者發(fā)個短信???” “那不是太直接了么?我怕啊,怕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了,我還糾纏不休,像什么樣子!我不找你,難道你就不會找我?” 程嘉樹皺著眉笑了笑: “太巧了,我也以為你不想我管你,怕你嫌我煩,沒敢找你?!?/br> “啊,還有個原因,”劉敬平插了一句話,“他這兩天真的忙瘋了,否則也不至于不上網(wǎng)。我聽他們同學(xué)說的,他最近忙著在實驗室拍老師的馬屁——” “怎么什么話到你嘴里都那么難聽呢?”程嘉樹使勁瞪他。 “這不是為了生動形象些么,”劉敬平笑呵呵地說,“人家老師之前有顧慮,沒有明確同意或拒絕,這幾天終于給了他一些活兒,他就屁顛屁顛地干上了。這就好比人家剛把門開了個縫兒,他就非常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大模大樣地走進去……” “劉敬平!”程嘉樹一臉嚴(yán)肅,“你再不注意自己的措辭,會挨揍的?!?/br> 蕭靜雪內(nèi)疚地說: “我不知道……嘉樹,你那么忙,我不該給你添亂。我是不是太作了?” 程嘉樹呵護地握住她的雙手: “不,是我不好。你作,是因為你沒有安全感了。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沒有安全感,如果你不能幸福,那全都是我的錯。我要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即使所有人都拋棄你背叛你了,我也不會,永遠都不會?!?/br> 凌江笙站在旁邊嚷道: “靜雪,程嘉樹只有兩天沒來看你,你就哭成這樣,以后他去了異國他鄉(xiāng),你就算哭不倒長城,也能把太平洋哭得海平面上升。”?“太夸張了吧。”蕭靜雪破涕為笑。 程嘉樹鄭重地說: “我才不到異國他鄉(xiāng)去,我們會努力留在北京,以后我一直都在她身邊的。” “小笙不必?fù)?dān)心,”方若璇說,“他只是在一個敏感的時間點離開了靜雪,靜雪才胡思亂想的。平時他倆也沒有天天見面啊?!?/br> “靜雪,她們說得對,有時候我可能真的忙到無法陪你??傆幸惶欤乙欢▽iT為你開發(fā)一個ai,不會替你學(xué)習(xí),不會幫你作弊,”程嘉樹說到這兒,狠狠地剜了劉敬平一眼,“但是它會陪你聊天,給你解悶,讓你快樂?!?/br> “能幫我寫論文嗎?”蕭靜雪俏皮地逗他。 “你又來了,”程嘉樹用手背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如果人工智能啥都會,人類將怎么樣?” “還能怎樣?”凌江笙雙臂一揚,“跑步進入共產(chǎn)主義唄!” 方若璇持保留意見: “小笙想得美,共產(chǎn)主義是混吃等死的代名詞嗎?你是不是對它有什么誤解?” “你才有誤解,待姐給你掃掃盲——” 兩個女孩互相追逐著跑下樓梯。 蕭靜雪看看程嘉樹: “你不生敬平哥的氣啦?” 他倆對視著,幾乎同時說: “我才不跟他計較。” 蕭靜雪咋舌: “神同步??!也許,你們真的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