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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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樂說出就是現(xiàn)在的時候,老鷹便知道別無選擇,他已經(jīng)開始尋找和瞄準。 凡是光學瞄準鏡,都會反射一定的光線,尤其鴨頭使用的是復古式動能狙擊槍,也就是陳少陽沉睡前那種巴雷特,硬殺傷力強大,并且適應各種粒子槍無法運行的極端環(huán)境。 便在可樂躍出的同時,鴨頭的注意力便有一絲被吸引過去,這是一個頂尖狙擊手的直覺和優(yōu)點,而可樂與老鷹利用的便是這個優(yōu)點。在那個千鈞一發(fā)的瞬間,他找到了那個細小的光點。 一秒時間,轉移注意力,瞄準,扣下扳機。 那一秒鐘之內,他只看到了一個機會,一個殺人的機會,至于殺得是哪一個,都是獵物,在一個冷酷的獵人眼中沒有任何區(qū)別。 鴨頭太自信了,他馳騁黑街,從來沒有一個人在狙擊上跟他比肩。 所以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鷹,在比他多用了差不多零點五秒的情況下,扣動了扳機。 老鷹不自傲,用的是性能各項都優(yōu)越,彈道幾乎是直線的粒子步槍,這種槍,穿透力強殺傷有限,卻是綜合性能評價最為優(yōu)越的步槍,是最適合普通狙擊手的步槍。 老鷹一直以來便用的這種步槍。 那一槍扣下,老鷹便再不管他,槍背在身后,瘋了一般朝著那具墜落在地的身體跑去。 沒有必要管了,中了便是茍活,不中便是同死,其實沒有太多的區(qū)別。 老鷹眼眶發(fā)紅,摟著仍在噴灑鮮血的頸部,嚎啕大哭。 在這之前,他那么的恐懼死亡。 諷刺的是,獲救之后,又忽的模糊了生和死的界限。 有的時候,活著卻比死了還要難受。活下去,或許要背負著自己的生命,還要背負著那個舍生忘死的兄弟活下去。他的理想,抱負,恩情,仇恨。 他只想著救你。不考慮你愿不愿意。 老鷹嚎啕大哭,兩行老淚模糊了一直銳利無比的雙目。天地間沒有什么顏色,沒有任何聲音,只有腦海之中回響起一句兩句的話。 說這話的是一個面癱的年輕人,他時常與自己搭檔,自己卻并不是十分看得起他,認為他太年輕,早晚一天會拖后腿。 他有時說,老鷹,你的步槍該保養(yǎng)了,交給我吧。 不用。 他有時說,老鷹,動能步槍未必比不上粒子步槍,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不喜歡。。 他有時說,老鷹,今天的早餐不錯。 還可以。 直到最后,他說,老鷹,就是現(xiàn)在。 他再也不會說話了,永遠沉寂在這世上,發(fā)不出任何一個字,不會來聒噪,不來了煩自己,不會再承受自己暗地里的輕視。 人和人之間,相處很難。 你們在一起朝夕相處,共同戰(zhàn)斗了許許多多的歲月,你總以為他是你的生死兄弟了,可是他默默的在背后瞧不起你,覺得你不配。 你們配合無間了多少次,你總以為你在指導他,教會他一切他不會的東西,他學得那么慢,你瞧不起他,可是在最后,他愿意為你付出了生命,只為搏一個你能活下去的機會。 他是很純粹的人,你不是。 老鷹的腦海之中轟鳴著,翻涌著,永遠不會停歇。 他好想再看看那張面癱的,酷酷的臉??墒窃僖部床坏搅?。 他死了,還是爆頭。 老鷹整個人被抽走了精氣神,頹然地跪坐在那里,抱著可樂的無頭之身,流淚,哭泣。 “可樂陣亡。” 過了一會兒,又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通訊器之中傳來坦克冷冷的通報。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當他不再大大咧咧而變得冷冽的時候,便是他最為可怖的時候。 他扛著那個巨大的炮管,緩步走到老鷹身旁,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眸子之中也很平靜,像是一個深潭,波瀾不興。 “老鷹,振作起來,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br> 他魁梧的身軀越過老鷹,走到前方,揮起炮管橫掃出去。 鐺! 如同巨鐘地轟鳴,又似山谷的崩裂。 一道幾乎與坦克不相上下的身影往后飛退了一步,臉上盈著笑意。 “喲,沒想到這廢物小隊中還有個力氣不錯的小伙兒?!?/br> 這人正是四處搜尋上來的黑街第一力士,山魁。 山魁,人如其名,濃眉大眼,國字臉,渾身氣息厚重無比,其名為山,其人如山。 坦克根本不與他答話,他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大名鼎鼎的山魁,無數(shù)真正男子漢的偶像,也是他的偶像。 但是坦克就是不想跟他說話,他忽然覺得第一力士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是一座大山,擋在了小隊的生死之前,坦克便要撼山。 他掄起炮管狠狠砸下去,如同山崩,如同海嘯,好像要把這道山脈生生砸平了一般。 山魁怡然不懼,他赤手空拳,一拳拳直接硬撼在炮管之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當當聲。 不過砸了幾下,整個合金質的炮管,堅硬無比的炮身便坑坑洼洼,歪歪曲曲。 坦克冷笑一聲,將炮管扔到一旁。 “你本事不錯,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修羅小隊,我可以教你變強?!鄙娇Φ?,縱然是坦克山崩海嘯一般的攻擊,在他面前卻如同毛毛雨一般,他忽然動了一些心思,想要將坦克收到自己的小隊之中。 坦克沒有說話,沒有怒喝,目中閃著青光。 他踏著大步,沖了過去,狠狠一拳砸向山魁那張笑得很輕松的臉龐。 轟。只是很隨意地抬手,扇出,坦克便倒飛而去,砸在一邊的山石之上。這一下著實不輕,山石碎裂,四處飛濺。 “我是說真的,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入我們,另一個是被我打死,你選哪個?”山魁說到這,笑得更為開心,好像兩個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山石碎塊之下,坦克艱難地爬起來,冷冷地盯著山魁說出了第一句話。 “我給你一個選擇,那就是——死。” 他緩緩彎腰,胸口有規(guī)律地脈動,四肢逐漸變得粗壯。 山魁似乎聽到了一聲聲強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砰。 他看向眼前的坦克,神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