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離經(jīng)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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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陽現(xiàn)在住進了曾經(jīng)屬于影皇的領主府。 所謂的領主府,其實就是一座石頭壘成的房子。它位于影皇營地也就是如今的黑白營地的最高處,相隔不遠就是軍營和避難所。領主府高兩層,一層是一個很大的會客廳,有一個主廳和四個副廳。平常的時候,這里就是領主辦公和會見屬下的地方。 二樓是領主的居所,陳少陽三人現(xiàn)在就住在這里。鐵狼和藍多都住在偏臥,陳少陽住在最大的主臥。 二樓也有客廳,客廳外是一個大陽臺,有點像西式建筑的大露陽臺。 陳少陽和鐵狼站在陽臺上,看著燈火點點的黑白營地。二人心頭都有些澎湃,鐵狼認為陳少陽終于開始履行他使者的義務。這個黑白營地,便是他準備將神教發(fā)揚光大的基地。 陳少陽則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他沉睡之前,不過是個天天找人比劃過招,順便教幾個學生和老年人的所謂太極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為領袖的氣質(zhì)和經(jīng)驗。驟然有幾千人將在他的領導下,在險惡的黑暗大地之中求生活,陳少陽感覺自己壓力很大,比山還大。 他有兩世的經(jīng)驗,也無法判斷出自己照搬前世的政策到現(xiàn)在對不對。但他有一點可以確定,前世的他們,平凡生活著的普通人們,雖然偶爾也埋怨著生活的艱難,社會的不公平。實際上,在華夏紅旗下生活著的每一個人,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的。 生活或許會艱苦一點,但總有個盼頭。 相較于營地的人,前世華夏的人們簡直如同生活在天堂。 陳少陽在忐忑不安的同時,其實心里也在幻想著,是否自己也能帶領營地的人們過上一個美好的日子。 不求如同太祖那般創(chuàng)造一個嶄新的世界,只求跟著自己的這一點點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能夠過得幸福一些。 如果黑白營地,能夠如前世一般安寧幸福,那他或許會對這個世界少一點疏離感。 陳少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除了武道再無其他的追求。但事到臨頭,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他的理想,看起來微不足道,實施起來才會知道到底有多么的困難。 陳少陽的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兒叫善良,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圣母。一切都是源于他來自于一個本就平靜安寧的社會,他把人們能夠獲得溫飽,充滿希望的生活當成了理所當然。 每當有人不堪重負地前行的時候,他還是會不忍。 當然,陳少陽也不再是單純的前世陳少陽。他同樣接受過戰(zhàn)火的洗禮,明晰了這個世界弱rou強食的規(guī)則,拋卻了婦人之仁。 這是他的營地,應該他來制定游戲規(guī)則。如果有人看不清這一點,他不介意將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一一鏟除。 “今日,當時黑白營地新生。我決定,今日為黑白營地的新年,明日吩咐后勤,分發(fā)米糧,準備慶?;顒印!?/br> 陳少陽想著想著,忽然說道。 “明白了?!辫F狼應和道,如今陳少陽是領主,不必事必躬親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他的話就是法則,所以只需要說出來,自然就會有人去傳達。 鐵狼喚過一個侍衛(wèi),將領主的意志吩咐下去之后,侍衛(wèi)便下去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說,我們的關系不必在意那些規(guī)矩?!?/br> 陳少陽見鐵狼欲言又止,于是說道。 “我覺得,你今天說的那些政策,有些不妥?!?/br> 鐵狼本來打算不說的,但既然陳少陽問起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營地不比聯(lián)邦,你不能把聯(lián)邦的那一套照搬到營地來,行不通的。”鐵狼擔憂道。 “哪怕在聯(lián)邦,也只有居住在核心區(qū)的人才享有受教育的權(quán)力,能夠到學院就學。其他的人,都只能接受芯片中的知識,成為聯(lián)邦需要的工人?!?/br> “而在營地,不說你這么做會大大弱化那些中上層階級的存在感,我們本身也沒有那么多的教師。營地八千多人,孩童便有兩千多,老師是不夠用的?!?/br> 營地里,最多的是強壯的男人,接下來便是女人和小孩兒,甚至小孩兒比女人還多,老人基本沒有。這種人口結(jié)構(gòu),放在一個正常社會是不太可能的。 “還有么?” 鐵狼說得不無道理,陳少陽還想聽聽他的看法。畢竟鐵狼從小便是在黑街長大,論環(huán)境,黑街和黑暗大地確實相差不大。 “還有就是賦稅。你直接取消了丁口稅和入城稅,會遭到那些既得利益者們的強烈反彈。而且一下子取消那么多的賦稅,也是不現(xiàn)實的。營地生產(chǎn)力太差,收取很重的賦稅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的生產(chǎn),否則營地收入變少,武器彈藥不足之下,問題更加嚴重,所以我認為你的考慮有些欠妥…” 鐵狼顯然很認真地思考過,甚至專門去查閱了營地的各項數(shù)據(jù),將陳少陽最新頒布的每一條政策都駁斥了一遍,而且有理有據(jù),十分合理。 鐵狼的表現(xiàn)遠遠超出陳少陽的意料,原來還以為鐵狼就是一個腦子里長滿了肌rou,只想著變強大的莽夫。卻沒想到鐵狼還有著這么細膩的一面。 不過一想到鐵狼曾經(jīng)好歹也是黑街三大巨頭之一,手下的勢力巔峰時恐怕也不弱于這個中型營地,這些東西自然都是接觸過的,也就瞬間釋然了。 陳少陽看向鐵狼的目光之中帶著點惋惜,可惜這樣一個人才被那個什么神教洗腦的厲害,要是能夠解除他受到的洗腦,自己就能真正地信任鐵狼… “領主?我是不是說的有些不對…” “啊,沒事,你說的都很對。這幾天,我也很認真地考慮過你說的這些問題?!?/br> 陳少陽腦子里在跑馬,被鐵狼一句話喚醒過來。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營地的發(fā)展,老是在發(fā)呆。 “首先,教育的事情,我覺得必須施行。別的我都可以退一點點,但是教育的事情不能退。我的家鄉(xiāng)有這么一句話,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沒有老師,咱們可以找。沒有人才,等這些人接受了教育,就是人才。只要有一年之功,我們就有了第一批可以使用的初級人才。屆時,營地的發(fā)展將會迎來一個新的高峰?!?/br> 陳少陽沒有說得太深入,太深入也沒有什么說服力,都是一些大道理,不如現(xiàn)實一些。 “至于賦稅和行政機構(gòu)設置,這個也是必須的。營地里有些人,因為影皇十余年不問事,已經(jīng)把持了營地太久太久,他們徹徹底底變成了蛀蟲,并且將營地的供養(yǎng)認為是理所當然。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我所做的一切,正是為了解放營地的生產(chǎn)力。只有我們的民眾有了希望,才會有足夠的動力進行生產(chǎn)。 鐵狼你有沒有到咱們的農(nóng)田和礦場去看過,他們吃不飽飯,麻木地在監(jiān)工地皮鞭下工作,效率低的令人發(fā)指。若不是有一些機器進行輔助,他們自己都養(yǎng)不活自己,更別提發(fā)展營地了。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希望。多做一點,少做一點,他們都是一無所有。這樣是不對的,只能讓賦稅越來越重,他們也越加絕望。我毫不懷疑,到了最后我們的領民都會逃離…” “至于生產(chǎn)力方面,我還有別的解決辦法。等時機成熟,我會請魯班先生過來,看能不能幫營地弄一批自動化設備出來,到時候要是沒有足夠的人才,可用不來那些高端設備。識字都不會,你指望他們能夠cao作和維修那些設備嗎?” 陳少陽跟鐵狼說著這些,他不期望鐵狼能夠明白,但是他需要鐵狼知道自己的決心。整個營地,和陳少陽真正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的就只有鐵狼,或許還有半個藍多。他需要一個心腹來支持自己完成這一片事業(yè)。 鐵狼聽著陳少陽的解釋若有所思,同時也刷新他對陳少陽的認識。在鐵狼的心目中,陳少陽只是一個成長極快的少年,迅速改變了自己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的性格,終于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強者,但也僅此而已了。 但是今日,鐵狼發(fā)現(xiàn)陳少陽還有著另外一面——他對于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獨到的認知和見解,并且無可動搖。 事實上,陳少陽并非無可動搖。沒吃過豬rou但是見過豬跑,陳少陽也明白,政治就是在一次次的妥協(xié)之中尋求平衡,所以在他的計劃之中,關于賦稅那些東西都還有可以調(diào)整的余地。 只是有一點,想要陳少陽讓步,那些營地的蛀蟲就需要付出代價。 可能有人會疑惑,陳少陽為什么不直接將所有的蛀蟲殺掉呢? 不是陳少陽不想,更不是他不敢,而是殺掉了這些人,營地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補充這些空缺的職位。所以陳少陽只能敲打、震懾,或者有限度地殺掉一些。 “領主不可能殺掉我們,至少,暫時還不可能?!?/br> 柴榮的屋中聚集了十幾個人,柴榮剛剛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這一句話。柴榮在營地十幾年,影皇建立營地之初他就在營地了,當時他只是一個超能者。 對于營地的軟肋和陳少陽的無奈,柴榮可以說把持地十分精準。 “當然,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領主不可能大面積展開清洗,但是抓出幾個刺兒頭殺雞儆猴是完全可以的。究竟殺掉誰,就看咱們的如何應對了?!?/br> 柴榮環(huán)視眾人,實際上他對于這些貪得無厭的人也有幾分厭惡,只是他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個人,不能真的表現(xiàn)出來。 “軍師,您說我們該如何辦?要不然,請雇傭兵…到時候咱們推舉您為營地之主,我想…” “郭大,這些年,你對我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也很感謝你的付出,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一定會照料好的。” 柴榮走到剛剛說話的郭大身邊,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滿臉猙獰。 “你的想法太可怕了,可怕到讓我害怕。你竟然能請動雇傭兵,想必積攢了不少錢財,剛好可以拿出來支持領主的新政,我代替領主謝謝你?!?/br> 謝謝你三個字一出口,郭大的脖子里發(fā)出一聲咔嚓的脆響,這回是真的死透了。 柴榮很無語,早知道郭大這么愚蠢,就不該冒著得罪陳少陽的風險將他從鬼門關救回來,還浪費了他存了很久的一支能量劑。現(xiàn)在倒好,不殺也得殺掉了。 這種話要是傳到了陳少陽的耳朵里,柴榮可以保證,這屋里的人沒有人可以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柴榮親手殺掉了郭大,其他人都是一臉惶恐不解地看著柴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步了郭大的后塵。 “你們不必緊張,只要你們不產(chǎn)生不該有的愚蠢想法,就能好好活著。不要看咱們領主現(xiàn)在就會動動嘴皮子,他發(fā)起怒來,山河都要變色?!?/br> 能不變色嘛。那可是中階圣徒,能在周威周文兄弟的圍攻下完好無損的人物。就算真的能殺掉陳少陽,這個營地也就不復存在了。 也不是柴榮不想當領主,而是他有自知之明。這個營地給了他,不是福氣反而是禍患??峙碌诙焖蜁恢芡惖娜藲⒌袅恕.斳妿熆梢曰畹綉?zhàn)爭結(jié)束,但領主必然會被殺死,這是慣例。 “明日,農(nóng)業(yè)部主管向領主報告,春季收獲不足,夏季難以度過?!?/br> “冶金部,向領主報告,礦石和成品的鋼鐵都不足,下一季度的武器兌換和訓練無法正常進行?!?/br> “人口部,你們下去統(tǒng)計一下,現(xiàn)在營地有多少人口,包括那些隱藏起來的。一定要統(tǒng)計到位,我明天有用。” “另外,營地管理的老周,你去查一下現(xiàn)在歸屬于咱們營地的小型營地還有幾個?告訴他們咱們的新領主上任了,還有營地更名的事情。順便,收取一些好處費,現(xiàn)在不收,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具體怎么cao作,我想你應該明白。要讓他們明白,咱們的領主是如何的‘仁慈’。” 柴榮把這個仁慈咬得特別重,顯然是有著什么特別的含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