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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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戰(zhàn)事并未過多地影響在云省西南道的黑白營地。 對于黑白營地的人類來說,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過。 老石匠仍舊是每天往返于農(nóng)田與市區(qū),駕駛班車的司機(jī)都和他十分熟悉,知道老石匠下工晚,會特意等他一會兒。 現(xiàn)在的黑白營地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最大的改變就是架起了很多的線路,還加裝了路燈。不像以前那般只有晦暗的家中才有點點燈火,整個營地的公共道路兩旁都裝上了路燈,一到了晚上就像是一條條亮起的血管,貫穿整個營地。 以至于現(xiàn)在的市民們又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到了傍晚就搬上椅子和街坊鄰居一起坐到路燈的燈光里,沐浴著明亮的燈光,下棋喝茶。 下棋也是新的東西,是從學(xué)校里傳來的。 本來老石匠對這東西嗤之以鼻,以為是毫無用處的玩物。可是自從石中生也跟著陳少陽去了要塞之后,老石匠就陷入了真香定律。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每天不和老兄弟殺上幾盤就渾身不舒服的程度。 今天老石匠下工早,所以早早備好了茶水,甚至還有從最近新開的食品店買來的點心。這玩意兒可是奢侈品,以前老石匠都不舍得買,買一斤點心的錢夠買十斤大米的,他可不愿意花這個冤枉錢。 不過他最近也想開了,因為兩個兒子都在往家里存錢。 錢這種東西也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 以前的工分被兌換成了信用點,每個信用點等于一千塊錢。信用點存儲在一個名叫銀行的政務(wù)廳機(jī)構(gòu),實際上就是以前的工分大廳。在這里可以將信用點兌換成錢流通,也可以反過來cao作。 按照目前黑白營地的規(guī)定,只有一千元以下的交易才可以使用錢幣。超過一千元的,都屬于大宗交易,必須向政務(wù)廳報備,并且使用信用點結(jié)算。 原本陳少陽的想法是直接兌入錢幣政策,但是后來風(fēng)云激變,沒想到那么快就能接軌輞川要塞。為了能夠最快的適應(yīng)和推廣聯(lián)邦通行的信用點制度,就出來了這么個半成品。 現(xiàn)在黑白營地的均價是大米一塊錢一斤,糕點則是五十塊錢一斤。 這東西現(xiàn)在就是土豪的象征,老石匠之所以會買,完全是不想給兒子丟臉讓人家看扁了。他甚至存著故意炫耀的心思,兩個兒子,都還沒成家,這事兒他一直耿耿于懷??傁胫?,咱家這么富有,不可能沒有人上門把。 心里打著小算盤,老石匠眼前忽然閃過一只手,原來是幾個老伙計到了。 四人寒暄了一番,擺開陣勢開殺。 老石匠執(zhí)先擺了個當(dāng)頭炮,坐在他對面精神健爍的老頭子便跳個馬。 “老石,你聽說沒,咱們這市區(qū)邊上要開個什么工廠。我兒子說過幾天就會招工人,聽說那薪水可不低,一千個信用點一個月。” 老石手中的棋子啪嗒就掉在了棋盤上。 “啥?一千?” 他們早地里刨半年,加上個各種催熟,一季的稻子小麥加起來也不過能賣個幾百塊錢。 “你兒子說的?”老石匠不愧是見過世面(見過領(lǐng)主就是見過世面)的人,強裝淡定地把旗子撿回手中。 這老頭兒的兒子在政務(wù)廳的人力部門工作,轉(zhuǎn)門管招工的。 “嗯,我聽他在家跟同事吹牛說的,只說可能要開,具體的還沒定。”老頭兒掃了一眼幾個難掩驚愕的老伙計,心里得意,“我說你們可別往外說,這事兒現(xiàn)在保密呢。要不然到時候消息一走漏,那家伙工廠不得被大家給擠破了。” 看見老頭兒這模樣,老石匠忽然就警醒過來。這個老鱉從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要真有這好事兒,肯定緊著自己家那幾個親戚了。今天這么說出來,肯定是打著小算盤呢。 上回這老鱉說了整個施工隊幫人蓋房子,叫上了老石匠,還說這是血賺的買賣。老石匠都不用出力,只需要帶幾個徒弟就能把錢往海里撈。 結(jié)果那時候黑白市內(nèi)根本就沒有批準(zhǔn)自建房,之所以會有這么個項目,是因為有些人受了別的營地的賄賂,想要在這邊建一些房子,供那些想要把妻兒偷渡過來的行商居住。 然后西羌候那事兒發(fā)了,黑白營地里的監(jiān)控一下子就嚴(yán)格起來。像老鱉這樣的施工隊一共有三個,直接抓了兩個。 之所以沒有抓老鱉和老石匠,全是因為石中生還有石頭的關(guān)系。不過那筆買賣是黃了,錢沒掙到不說,人還差點沒了。 從那以后,老石匠就對老鱉有了一些戒心。 “嘖嘖,這么掙錢的事兒,你老鱉還能想起我們?” 另一個老頭兒說話了,顯然也是上次被老鱉坑怕了。 老鱉漲紅了臉,竟然無言以對。 “快說把,這回有啥坑。你都打聽清楚了沒?要是還像上次那樣,咱們可不搞,到時候我那幫徒弟都被你給霍霍了?!?/br> 老石匠別看為人低調(diào),這兩年教出來的大師傅可不少。 老鱉有點兒不服氣,“你那些寶貝徒弟可干不了這活兒,我聽我兒子說了,這回是生產(chǎn)什么高端機(jī)器,還有武器彈藥,你們還真不一定能干得下來。” 都是手藝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臉馬上就垮了下來。 只有老石匠若有所思,這事兒他還真在投影電話里聽兒子提起過一嘴。畢竟東面在打仗,領(lǐng)主現(xiàn)在都還領(lǐng)兵在外。打下了不少的土地,反正營地上又遷過去一批。 既然在打仗,這武器彈藥肯定是永遠(yuǎn)都不夠的。這事兒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 說到打仗,老石匠就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現(xiàn)在在部隊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還有小兒子,聽說之前還幫領(lǐng)主去打架了來著。他那么點兒年紀(jì),哪里能打什么架… 老石匠聊著聊著心思就飛了,飛到了遙遠(yuǎn)的兩個兒子身上。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老鱉和老孫頭都掐上了。 “行了老鱉,你什么德性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都多少年了?”老石匠這時候擺起了老大哥的譜兒?!袄蠈O頭你也是,跟他較個什么勁兒?!?/br> 老孫頭兒一臉不服,“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要說四個老頭兒里面,老石匠,老鱉,老馬都是老頭老太太里面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兒子出息,不是在軍部,就是在政務(wù)廳。就老孫頭的兒子在跟著自己學(xué)手藝,一直都挺氣的。 今天又被老鱉連手藝都給嘲諷了,那就更忍不了了。 “喲呵,你還來勁了是吧!”老鱉這就不樂意了,“你兒子不行你把氣撒我頭上干嘛?當(dāng)初領(lǐng)主辦學(xué)校讓去學(xué),是你非要把兒子藏起來的,現(xiàn)在后悔了把?活該!” 老鱉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孫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dāng)初陳少陽搞強制入學(xué)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給藏起來了。他覺得這事兒有陰謀,然后結(jié)果就是只要入過學(xué)的,都以最快的速度當(dāng)上了官,最差的,就是當(dāng)工人也比他們高幾倍的薪水。 “行了,都閉嘴!”老石匠發(fā)怒了,覺得老鱉做得有些過分,臉色也冷下來?!袄削M,你實話實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老石匠一發(fā)怒,還是有點兒威力,畢竟這些人以前都是他手下的工人。 老鱉訕訕地看了老石匠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道: “是這樣的,那個工廠的事兒絕對沒蒙你們,是真的,薪水也是真的。而且是軍部牽頭的廠子?!崩削M頓了一下,換上了滿臉的愁苦,“問題是這是軍部牽頭的廠子,聽說會用來安頓那些被遣散的士兵。” “那你說個屁。” 老孫終于找到了機(jī)會,唾沫星子都飛到了老鱉的臉上。 老鱉在說正事兒,都不想理會老孫,只是心里下定決定這事兒絕對不帶老孫。 “我早打聽過了,他們那邊遣散的士兵很多,但是開起來的工廠也多,所以人手還缺一些。招肯定是要招的,就是名額太少,而且還優(yōu)先考慮士兵們的家屬。” 老鱉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壓低了聲音對老石匠說: “老石,你兒子聽說在軍部分量很重,能不能讓他幫忙說幾句好話,咱們也送幾個人進(jìn)去掙點錢唄?!?/br> 聽老鱉說得這么有模有樣,老孫和老馬也心動了。 只是看見老石匠無動于衷的樣子,又不好貿(mào)然開口。這事兒老鱉肯定搞不定,只能靠老石匠。 老石匠的資源硬,別說他兒子,就憑領(lǐng)主在他老石匠家里吃過飯,這資源就已經(jīng)是無敵的了。在這個個人崇拜主義非常嚴(yán)重的黑白營地之中,和領(lǐng)主一起吃過飯的人也會自然而然地獲得一份尊崇。 眼看這事兒要被老石匠拒絕,老鱉急了,剛想站起來勸勸老石匠就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哎喲我的媽,咋這么暈?” 不但老鱉摔了,老石匠、老孫老馬也是頭暈?zāi)垦u晃不定的。 隨即就聽見轟隆隆的聲音,在他們身后,眼前,才修好沒幾年的小樓房直接就塌了下來,又不少女人的慘叫、孩子的哀鳴。 一切不過用了幾秒鐘,整個黑白營地一片凄涼,哀鴻遍野。 “他娘的,地龍翻身!” 老石匠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大喊了一聲。這時候老孫頭兒已經(jīng)躥了出去,老鱉一臉呆滯地坐在地上,眼神中盡是絕望——出來之前,他的小孫子剛剛睡著,兒子媳婦兒正在忙著準(zhǔn)備明天的飯菜… “他娘的,愣著干什么,老子跟你一起去你家,跟上!” 老石匠吼著直接跑出去,然后又是一個狗啃地摔在地上。 第二波地龍翻身來了!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老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輞川要塞。 陳少陽在地震前的幾秒鐘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大量的能量侵襲,還未來得及發(fā)出預(yù)警,地震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整個要塞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剛剛裝上的燈組、管路紛紛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片刻之后,輞川要塞讓人矗立在原地,就是要塞的墻體上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還未結(jié)束,脫離要塞!” 陳少陽一馬當(dāng)先沖了出去,剛剛飛到要塞之外,第二波能量來襲。 大地在轟鳴,眼前的輞川要塞發(fā)出了難聽的咔嚓聲。 那幾道裂紋終于裂開,將輞川要塞一分為四。好在,宏偉的輞川要塞質(zhì)量也沒得說,異族打造得十分堅固。因為要開采很深地底的原因,他們的地基都是那種寬泛應(yīng)力式的地基,對地震的抵抗力非常強。 即便如此,理論上應(yīng)當(dāng)可以抵抗九級地震的輞川要塞還是開裂成了四塊——四個整塊。 因為沒有大規(guī)模的坍塌,因此駐扎在輞川要塞中的士兵們傷亡不算慘重。主要都是被碎裂的墻體以及新裝的物件砸傷的,只死了三個人。 陳少陽眺望大地,一點都不認(rèn)出來這個地方就是輞川要塞。 整個大地就像是被上帝的鋤頭犁了一遍,大山翻折,大河改道,滿目瘡痍。 有整座山都不見了的,也有忽然某個地方多出來一座土山的。 在大地之下,陳少陽都能感受到不少強悍的兇獸,使徒級的,神王級的兇獸被一整座大山壓在下面,只能散發(fā)著一些微弱的波動。 大自然的無上偉力面前,人類即便是再強大,也顯得無比的渺小。 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可以在如此大的范圍內(nèi)造成如此破壞。 或許在方圓幾百米之內(nèi),一個頂級尊者可以造成更加徹底的洗地效果??墒前堰@種效果放到整個云省去,就只有看看那些隱約超越了尊者境界,被尊稱為圣為祖之人能不能夠做到了。 輞川要塞的減災(zāi)避災(zāi)工作仍舊在進(jìn)行,這時候陳少陽的心從大地又飛回了胸腔,再從胸腔出發(fā)飛到了黑白營地。 不知道魯班老爺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知道林諾諾有沒有保護(hù)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領(lǐng)民們是否是安全的,有多少人受災(zāi)又有多少人遇難。 陳少陽的心中忽然涌起無限的愁緒,很想現(xiàn)在就趕回營地區(qū)看看,到底有多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