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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同人] 紅樓美學(xué)泥石流在線閱讀 - 第159章

第159章

    扯淡。

    倘若這外放掌握實權(quán)的機會,當(dāng)真是賣友求榮來的華麗轉(zhuǎn)身,那問題就在他把消息賣給了誰。

    或者說,薛虬父親是知道什么他不該瞧見的了?

    薛虬咬咬牙,再次看向薛鶴,對方依舊一副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父親……有交好的朋友做軍隊的買賣,透露出來,南疆的兵,許多人身上帶病?!?/br>
    林湛陽抿唇。

    凡事一旦涉及到軍隊,那情況便微妙得緊。他此時倒理解了,薛虬為何執(zhí)意要問他是否是勛貴出身。

    “……打起來都是些老爺兵,別說東南海岸那些見天搶東西的倭寇了,南疆的悍匪用木棍都能折騰死他們?!?/br>
    “父親的手札中數(shù)次提到……軍隊里私底下流行吸食種西邊傳過來的神藥,有些有能耐的千戶、百戶,將手上的刀槍、府庫里的火炮都買了換藥。”薛虬牙關(guān)打架,聲音發(fā)澀,既是恨,又是怕。或許林湛陽那平靜的模樣當(dāng)真給了他一點信心,交代清楚了薛虬從懷里掏出他父親手札的……一份手抄本。

    這事兒該不該林湛陽管?其實是不該的,無論從哪個方向上來說都不該。

    可該不該和想不想是兩回事。

    他會忍不住地覺得,薛虬所形容的那種致癮性藥物,讓他聽著總覺得耳熟。

    他還會多管閑事地?fù)?dān)心起來,薛虬會不會病急亂投醫(yī),再將此事求助他人?

    別梅翰林到時候沒真賣友求榮,薛虬他們兄妹反做了別人投桃報李的籌碼。

    林湛陽不敢對薛虬許諾什么,只是辭別了薛鶴薛虬以后讓安義將此事與御君辭通了個氣。說白了,這恐怕才是薛鶴引見薛虬真正的目的,林湛陽是不能做什么,那換了手眼通天的御王爺呢?或者天老大圣人老二我老三的忠順呢?

    御君辭,當(dāng)然是要管的。

    職責(zé)所在要他管,林湛陽的拜托他輕易辜負(fù)不得所以管,而且,更因為林湛陽向他認(rèn)真描繪了他懷疑的那種“藥物”的影響力。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能動搖國本的禍端。

    御君辭得了信便當(dāng)即調(diào)派了人手去南邊打探消息。消息打探得艱難,軍隊里頭爛成這樣了,說背后沒人冷眼旁觀幫忙遮掩?這是開玩笑。再者,南省蛇蟲鼠蟻,瘴氣彌漫,消息閉塞……黑衣使隱姓埋名半個月,才將將有消息傳回來。

    林湛陽被請去忠純王府的時候 ,御君辭面前的紙上已經(jīng)落下了兩個名。

    西寧,還是東平。

    御君辭想了想,又輕嘆著在底下將兩個名字都劃上線。

    或者,兩家都摻和了進去?

    四王八公里頭,別看東西南北四王府都在京城,卻也是正經(jīng)有封地的異姓王。本朝開國皇帝在冊封上很慷慨,分封土地的時候卻顯出了守土本性,給四家不姓司徒的好兄弟都是那最邊邊角角的犄角旮旯。西寧被丟去緊挨著藏地那一塊開荒,東平送去琉璃那塊兒和倭人撕扯,南安得了此時還瘴氣叢生的最邕州黔地交界那一塊兒……南越還整天過來滋事,至于北靜,緊挨著滿洲圈了塊凍土打發(fā)了。

    給地的畫圈起來頗為豪氣,儼然一副能共富貴的模樣;可惜得了地的瞅著自家種什么虧什么,還兼有各種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就很想打人了。

    可打人也不是出這種動搖國本的陰損招的理由。

    御君辭一琢磨京里頭那四王日子過得幾多滋潤,心里基本上就能把打腫臉充胖子的南安王從劃拉名單里丟出去。這屆南越國主迷之強硬,懟天懟地還整合了南邊泰半的部族,南安輕易欺壓不得。沒人沒錢是一樁,林湛陽告訴了他,種那東西對地力影響極大,種下去了基本周圍一整塊土都受到影響,成熟的時候燒的煙,更是天然帶著那藥性的作用。南越國主絕不會容許自己的屬民這么被動致癮。

    北靜王賢王名號撐得不錯,不過性格優(yōu)柔寡斷,之前壓錯注投到太子身上元氣大傷,到現(xiàn)在還只能龜縮起來,偶爾在人前晃晃化點財帛,拉不下這個臉,更沒這個膽子。何況北靜郡王……其實勉強也算是四王里有點腦子的。

    那就只剩下西寧和東平兩家了,膽子大,腦子蠢,家里窮,還有作案條件。

    最后一點還是陽陽告訴他的。林湛陽給他圈了那種藥的適宜生長環(huán)境,剛剛好,這些貧地莊稼漲得艱難,種那妖物卻是瞌睡了碰上枕頭剛剛好。

    就算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也并沒有讓御君辭眉頭舒緩多少,他揉著發(fā)酸的眉心想。前段時間西邊折騰了起來,鬧得上書房惶惶不可終日,各種準(zhǔn)備都在折騰起來,他怎么地也得摳出人手盡快安插進西邊,以備不時之需……這會兒西邊還沒消停呢,南邊又橫生枝節(jié),要御君辭私心來說,南邊這事兒更讓他無法容忍,先安內(nèi)才能攘外,西邊頂多是有可能要過來滋事,南邊這些國之蠹蟲,著實可恨!

    林湛陽想法要簡單許多,坐在他跟前捧著杯熱茶,等涼颼颼的胃袋里被熱氣慢慢潤暖了,開口提出疑問:

    “為什么要權(quán)衡兩者孰輕孰重?”

    “兩件事都重要,只是西疆不可能這么早就跑過來折騰的,南邊……才恐怕要早些籌謀?!?/br>
    御君辭一挑眉,示意他繼續(xù)說。

    “原因很簡單,西疆要入冬了,現(xiàn)在接壤的那一塊,秋收也已經(jīng)過了,西疆那些人要打草谷也沒地方可折騰,土如今也快凍上了,等到真到了冬天,就算人有心要犯邊,馬匹也跑不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