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用顫抖的雙手將兩人抱出火場。

    與韋恩莊園的情況相同，他的冰凍呼吸對這場詭異的大火絲毫不起作用，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控制這場火焰不讓它熄滅一樣。

    于是克拉克只能抱著喬納森和瑪莎，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農(nóng)場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布魯斯也同樣得到了消息，在阿爾弗雷德總算脫險之后，他開車迅速前往斯莫維爾小鎮(zhèn)的農(nóng)場。

    然而卻還是沒能來得及救下喬納森的生命。

    就在克拉克放松警惕的時候，喬納森卻突然捂著自己的心臟，倒了下去。

    雖然克拉克用最快的速度將喬納森送往醫(yī)院，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喬納森死于心臟驟停。

    沒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就是這樣突兀的離開了世界，在他從植物人的狀態(tài)清醒之后的一個月內(nèi)。

    瑪莎失聲痛哭。而克拉克卻只能懷著悲痛的心情努力安慰瑪莎，就算他是超人，也無力改變死亡。

    布魯斯就是在此時趕到大都會的。

    先是得到了一切，繼而就失去一切的超人與蝙蝠俠看著彼此，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人在悲傷的時候就會如此，一方面拒絕相信事實，一方面又出于自我保護(hù)的需求試圖尋找安全感和同類。

    克拉克看著同樣悲傷的布魯斯，腦海中一片空白。

    布魯斯也同樣如此。

    霍普正好在此時出現(xiàn)在大都會。

    死亡將他趕出了領(lǐng)地，但霍普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哪里。

    到最后他只能試著尋找布魯斯爸爸和克拉克爸爸。

    小孩看見爸爸們的時候，滿心都是委屈。他還以為布魯斯爸爸已經(jīng)死掉了，死亡的態(tài)度讓他很難過，可霍普卻不知道死亡為什么這樣對待他。

    “爸爸！”

    霍普哭著跑向布魯斯和克拉克，所有的委屈就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

    “霍普！”克拉克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抱著飛奔而來的霍普，心里總算有了些安慰。

    霍普沒有事，這簡直太好了。

    布魯斯也伸手摸了摸霍普的頭發(fā)，又親了親霍普的額頭。

    “爸爸，霍普好想你，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小朋友忍不住在爸爸懷里放聲大哭，“死亡的領(lǐng)地好可怕，霍普不想再去一次了。爸爸可不可以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我們回到夢境之國好嗎？霍普不想待在人類世界了！”

    小朋友將臉埋在克拉克的懷里。

    克拉克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濕了一大塊。

    這下就連超人都想哭出來了。

    瑪莎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愣愣地看著前方。丈夫從植物人的狀態(tài)蘇醒過來，然后就陷入永恒的死亡，這件事對瑪莎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如果喬納森注定要離開這個世界，倒不如一開始不要醒過來?，斏行┙^望地想著。

    霍普對著空氣伸出手。

    他看見托馬斯和瑪莎的靈魂正在死亡的接引下，離開這個世界。喬納森的靈魂也正在對他們做著告別。

    霍普看著布魯斯爸爸和克拉克爸爸痛苦而疲憊的眼神，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爸爸，霍普今天可以吃一塊巧克力蛋糕嗎？”霍普窩在克拉克的懷里，始終不愿意把頭抬起來。

    “霍普想吃阿爾弗雷德的小蛋糕?！被羝照f道，“可是阿爾弗雷德住院了。所以，霍普勉為其難的嘗試一下爸爸做的小蛋糕吧。可以嗎？爸爸?！?/br>
    克拉克揉了揉霍普的腦袋，又轉(zhuǎn)頭看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點點頭：“別怕，霍普。我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今晚就讓克拉克給你做小蛋糕吃好嗎？”

    霍普笑著點點頭，絲毫看不出難過。

    韋恩莊園和堪薩斯莊園都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克拉克是超人，而布魯斯是蝙蝠俠，想要在廢墟上重建自己的家也需要一段時間。

    最終幾人暫時住在了大都會的某個酒店中。

    霍普小朋友如愿以償?shù)爻缘搅说案?，只可惜并不是克拉克爸爸或者布魯斯爸爸親手做的。

    不管是克拉克還是布魯斯，現(xiàn)在都沒有心情去安慰霍普。

    對布魯斯來講，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失去了瑪莎和托馬斯。對于克拉克來講，他也許這次永遠(yuǎn)失去了喬納森。

    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就算是蝙蝠俠或者超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釋懷。

    不過，霍普卻像是完全意識不到這件事一樣，他今天又很專心地吃掉了兩份小甜餅，然后跑去醫(yī)院給了阿爾弗雷德一個超大的親親和擁抱。最后，小朋友按照往常的習(xí)慣，給了克拉克和布魯斯每人一個甜蜜的晚安吻。

    今天的晚安吻鄭重其事，還有霍普小朋友十分認(rèn)真的祝福。

    “爸爸，今天一定要做個好夢哦。”

    第71章

    對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普通人來講，今天似乎又是一個平凡的早晨。

    他們重復(fù)著和以前任何一天幾乎沒有區(qū)別地生活——上班，吵架，享受美食，過著屬于自己的一天。

    哥譚天氣突然放晴，整座城市的陰霾似乎都被難得的陽光驅(qū)散。

    而與之一橋之隔的大都會則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人們臉上笑得毫無陰霾。

    即使是對哥譚和大都會的反派們來說，今天似乎和平時也沒有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