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斜眼看向亞列爾，突然覺得這家伙的信仰也沒有那么純潔。

    一般的天使哪說得出讓上帝自己去搞定一切這樣的話。

    亞列爾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不過很快又開心起來，小鹿般亮閃閃的藍眼睛里滿是期待：“不過夢境之主究竟長什么樣子呢？我可太好奇啦！聽說他和惡魔長得很像，而且還和惡魔們關系良好，聽上去真嚇天使！你說他會不會也像撒旦一樣有八只眼睛，二十條腿，還能一邊走路一邊繞著圈噴火？說真的，我一點兒也不擔心在夢里會泄露什么秘密——先不說米迦勒什么秘密都沒和我說過，更重要的是……忙碌的夢境之主怎么可能會親自來關心一個普通天使的夢？他去關注人類的夢還來不及呢！你說對嗎，拉菲爾閣下？”

    蝙蝠洞里，兩只‘蝙蝠人’和他們的朋友們目光都游移了一下。

    以前不會，今天之后可說不定了。畢竟你揚言要殺了夢境之主的崽，你看夢境之主會不會派噩夢來折磨你。

    “你胡說！夢境之主長得有那——么漂亮！而且夢境之主才不會關心你的夢呢，你做夢去吧！”霍普瞪大眼睛，超大聲反駁，“呸呸呸，不對，我要祝你永遠不做夢！你絕對見不到偉大的、可愛的、仁慈的夢境之主！”他爸爸就是偉大又可愛，不接受反駁！

    霍普這會兒超級生氣，這個奇奇怪怪的天使一會兒說要殺掉他，一會兒又說路西法爸爸和墨菲斯爸爸都長著8只眼睛——拜托，他們又不是沼澤里的利維坦，怎么會長得像怪物？他爸爸明明超級帥氣好不好！

    全世界有誰能像他路西法爸爸一樣，出場自帶滅殺一切的黑暗boss氣場，不僅頭頂尖角眼睛會放紅光還長著一對超級拉風的大翅膀？又有誰能夠像他墨菲斯爸爸一樣，神秘的氣質(zhì)配上黑漆漆的火焰披風長袍，龍卷風一吹整個人像極了攝魂怪，一雙眸子還亮得像夜里的寒星？霍普打賭，他墨菲斯爸爸的眼睛就算在哥譚充滿工業(yè)霧氣的碼頭都能亮得像燈塔！100海里以外的輪船都能看見的那種！

    聽見霍普鼓著腮幫子嘟嘟囔囔抱怨的彼得：……

    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慨霍普小朋友幾年來毫無進展的文學鑒賞水平還是該感慨小朋友總算是長大到不隨時隨地炫耀爸爸的年紀了——感謝蝙蝠俠、鋼鐵俠、美國隊長和超人無時無刻的悉心教導，霍普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每一個爸爸的身份都相當了不得，不可以在不認識的人類/非人類面前隨便說出他們的名字。

    不然彼得簡直無法想象霍普開學之后的自我介紹。

    比如在哥譚中學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宣布‘我在這個世界有兩個爸爸，一個是超人，另一個是蝙蝠俠’；又或者在中城中學一邊說‘我鋼鐵俠爸爸和隊長爸爸是最棒的’一邊暴打每一個不是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粉絲的人。

    霍普小時候真的干過這種事。

    他寫了一篇作文，名字就叫《我的爸爸蝙蝠俠》。開篇第一句就讓布魯斯血壓升高，想要把整張紙毀尸滅跡——我的爸爸是蝙蝠俠，但他不是蝙蝠怪人，也不是蝙蝠成精，他的名字叫布魯斯·韋恩。

    總之，幸好每個世界的蝙蝠俠其實都是個還算是個合格的父親——當然前提是不涉及夜間事業(yè)，布魯斯就算再忙也一直保持著檢查霍普作業(yè)的習慣。于是，這篇永遠也無法重見天日的作業(yè)被蝙蝠俠及時攔截了下來，沒讓它在哥譚小學里廣泛流傳。這篇字母歪歪扭扭，還被涂了好幾個墨水疙瘩的‘優(yōu)秀作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裱進相框，掛在蝙蝠洞的墻壁上，被貼心的阿福每日擦拭。

    沒有被徹底銷毀的原因是霍普在最后一段寫了十遍‘布魯斯爸爸我愛你’以及‘布魯斯爸爸還欠霍普1001個晚安吻’。

    彼得拒絕去回想那篇作文出現(xiàn)在蝙蝠洞的三天后，蝙蝠俠和鋼鐵俠、美國隊長開視頻會議的時候，非要改變會議桌和蝙蝠電腦攝像頭位置的原因，他甚至還難得地把超人叫來了蝙蝠洞。

    肯特先生至少有3天沒理會他們正義聯(lián)盟的大腦。

    總之，這些年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已經(jīng)足以讓彼得明白，霍普小朋友他本質(zhì)上就是個過激爸爸廚。每一個爸爸在他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有人敢說他爸爸壞話，那對方就死定了。

    彼得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亞列爾。

    亞列爾一臉摸不著頭腦：“可是我真的好想做夢試試看哦，為什么要讓我永遠不做夢呀？你真奇怪！”

    “反彈反彈！你才奇怪！你最奇怪！因為夢境世界不收笨蛋！略略略！”霍普學者電視上小流氓的動作對著亞列爾拍拍屁股，又做了個鬼臉。

    蝙蝠俠x2：……

    這個動作肯定是鋼鐵俠教的。

    亞列爾則是瞪大眼睛一臉震驚：“什么？居然還有這種規(guī)矩？！原來我是笨蛋？！笨蛋是什么？”

    拉菲爾一臉不忍直視。

    按照霍普小朋友言出法隨的能力來看，亞列爾真的很有可能再也沒機會見到瑰麗的夢境世界了——這真是令天使感到遺憾，他曾經(jīng)第一次做夢的時候就被夢境世界深深震撼過。

    以及，第一次進入人類世界的天使簡直就像鄉(xiāng)巴佬進城一樣，只會一驚一乍。

    對此，拉菲爾只想對亞列爾說一句‘歡迎來到新世界’，以及‘bonehead’就是‘fool’的意思。后者在天堂經(jīng)常被使用，而霍普剛剛使用的是前一個單詞，很遺憾，這個單詞并沒有在《圣經(jīng)》里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