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一直在謀求，毀滅組織的事？”好半天，他們才找回自己早已嘶啞的嗓音。

    打不過就加入再打？

    “那你為什么還要抓捕臥底那么賣力呢？”

    “我討厭組織，不代表我就對臥底有好感，半斤八兩而已。再說了，誰說我抓臥底多了？這不是每個組織都放回去一批人了嗎？你們要是乖覺，聽你們上級的話，我也不抓你們啊?！?/br>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三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琴酒，你不會，早就知道……”

    “噓。”琴酒打斷他們的話，“我可什么都沒說。有些事，天知地知即可?！?/br>
    行了，破案了，這背后絕對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他們該傻一點就傻一點吧。

    這個問題可以先暫時放一邊，另一個問題是他們目前想要迫切解決的。

    那就是琴酒說的“采補”“爐鼎”之類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起來mama說得沒錯，不能半瓶子不滿就到處晃蕩?！边@是一個重大失誤，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錯誤的，琴酒坦然面對。

    “就是你們猜的那么一回事。我就直說了吧，海琳娜阿姨在她的書《為情所困的女孩們》當(dāng)中有一個章節(jié)提到了魔女們的茶話會和交易鋪，那就是真實的存在。”

    《為情所困的女孩們》正是海琳娜此次來日本簽售的書里的一本。作為一個沒什么少女心的人他們大概和這本書毫無交集，但趕巧了不是，日本公安查海琳娜和組織的關(guān)系的時候，把她市面上銷售的書都買了一遍，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大致翻看過。對于這本暢銷書，他們還有所印象。書里寫著，魔女們在茶會上輕聲細語間，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因為書名的緣故，海琳娜舉的例子里都是魔女懲罰渣男的，但她也提到了，魔女們最常決定的，是對她們不懷好意的人的生死。

    其實這種情節(jié)吧，網(wǎng)上的作品里多的是，漫畫和小說都能找到一大堆，論起想象力和邏輯縝密性以及精彩程度，能找到更多出彩的，這本書里不同的是，海琳娜以幾個普通魔女的口吻提到了當(dāng)年在大魔女手下僥幸逃過一劫的美女蛇。

    【那只烏鴉啊，可真是美女蛇，居然能從大魔女手里討得了便宜。不過，她也因小失大，區(qū)區(qū)外表的青春就滿足了嗎，若她堅持下去，可未必不能讓大魔女發(fā)慈悲，賜她身體的青春。】

    固然，海琳娜只了解當(dāng)年的一些傳言未知始末，但就是她在書里提到的這一點，也足夠說明為什么琴酒恨她了。

    討到了便宜？輕飄飄一句話下隱藏了當(dāng)年的兇險，幼年期那段暗無天日惶惶不安的日子，給年幼的琴酒留下了極為深刻的記憶。

    那段時間，琴酒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好像隨時要拋棄現(xiàn)在住的家去逃命。盡管大人會瞞著孩子，盡力粉飾太平，可孩子不是傻子，他們能感受到明顯焦灼的氛圍。

    能夠讓時隔多年，當(dāng)事人一方已經(jīng)與世長辭，提起來琴酒仍舊恨得牙根癢癢，那副食其rou寢其皮的樣子是威士忌組們不曾見識過的，琴酒身上難得出現(xiàn)的名為“仇恨”的情緒。

    其實還有更深的一層含義，那是不能對他們宣之于口的，山河破碎的亡國滅族之恨。mama做的事，他幫不上忙，但可以在自己能出力的地方盡到責(zé)任。曾經(jīng)威士忌組們不解他為什么放著好好的紈绔子弟不當(dāng)，去做一個殺手，工藤優(yōu)作自以為自己明白，琴酒是為了利益交換，也不全是，主要還是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事可以坐而已。他可以□□爾納，享受富貴，可有些事，終究是國仇家恨，意難平。

    正如當(dāng)年，魔女們明明可以明哲保身，為什么要化作普通人參與進這濁浪長河？為什么放著賞花喝茶的日子不過，偏偏要在血與泥里滾，要在親手殮收親子的遺體后把另一個兒子送上戰(zhàn)場？為什么要拼著自己身死道消也要絕了這島國傳承？答案是可以由更多的普通人說出來的，那些普普通通的，一點點星火化作燎原之勢的人，他們的回答，可以代表所有人。

    “烏丸蓮耶的罪行，無證可查，也沒有意義了，可是這不代表死可以抹除一切。毀掉組織，就是我對烏丸蓮耶做出的回應(yīng)。而原因，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也就是你們想知道的。”

    “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科學(xué)無法盡頭是玄學(xué)？

    “魔女。哦，不要叫她們女巫，雖然已經(jīng)瀕臨滅絕了，但歷史上確實存在過巫師這個族群。有些年輕的搞不清亂叫，對年長一些的魔女是很不禮貌的?！?/br>
    意思是未成年的已經(jīng)不咋在乎了是嗎。

    “更多的，我不是不能告訴你們，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知道魔女存在的不算多，但五常等國頂層人士總有那么一部分知道的，你們努努力爬上位子不就知道了嗎？”

    說得輕巧，爬上去？憑他們？一沒背景二沒血統(tǒng)的，怎么爬？不要說憑天分憑努力，即便實現(xiàn)階級跨越，那也不是每個那個階級的人都有資格知道的。

    雖然沒有柯南那么想刨根問底吧，但這關(guān)系到他們的今后，必須抓住機會問清楚。

    “總是有理由的。我想，當(dāng)年的美斯狄公爵，他總是知情人吧？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宰吣菞l路子呢？”赤井秀一很快聯(lián)想起過去的情報。

    這次的合作自然是有mi6參與的，恰好mi6的長官，嗯，身段一直相當(dāng)柔軟。和美斯狄差不多吧，他年輕時也遇到了魔女，不過他比較幸運，成功結(jié)為夫妻。對于這種情況下，一些情報mi6會知道也不稀奇。